晉凌與葉梟正在收拾東西,小黎走了過來,手裡捧着一株結了幽黃色根莖的藥草,遠遠地就聞到濃郁的藥香。
“少主,這是異變的仙藥野三七,而且還是三百年以上年份的,很難得。它和營止血,通脈行瘀,對於你治療傷處,很有好處。”她一邊說着,一邊將莖塊處理乾淨,送到晉凌手裡。
“這東西哪來的?三百年年份的,很難得啊。”晉凌一邊往嘴裡嚼着,一邊問。
“是一個長得有些胖的女孩送來的。”小黎說道,“她說,她叫朱玉潤。”
是她?晉凌眼前閃過朱玉潤的身影。然後又微笑了,暗中道了聲謝,有心了。
“少主。”小黎欲言又止。
“怎麼了?”
“她,她也是妖族吧?”
“嗯。”
“少主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嗯?”晉凌是真不想說,說了要編謊,編謊要圓謊,心累。
“是我多嘴了。”小黎臉上微微一紅,慌忙走開了。
這丫頭......晉凌無語。
......
第二天,六大仙城聯盟加上北晉王國的人馬都收拾完畢,先後沿林道穿越這黑松林往山海宗方向而去。二百多人馬,人多勢衆,這一路直到出林,三百多裡,再沒有遇到任何一隻魔獸。
離開黑松林區域之後,六大城的人開始分開了,本來他們的交集就不多。原是爲着同一個圍捕魔野豬王的目的聯合在一起,成立了聯盟。現在計劃夭折,這個聯盟基本上也是名存實亡。
北晉王國的人也有意地與他們拉開了距離,走在後方。
向東三千里,路上有高山、大河,廣袤的平原,也有一些大城,迥異的風土人情讓晉凌等大開眼界。
二十天後,他們終於抵達了燕趙仙國的最東北邊疆,北海之濱的石峒山脈。石峒山脈是燕趙仙國與北方的赤胡、狼狄這兩大蠻部的界山,整座山脈險峰林立,難以攀越,只有一處峽谷可以通行。
山海關正好座落於這處峽谷之中,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燕趙仙國在這裡駐紮了精銳的五萬軍隊。
由山海關向東,石峒山脈臨海處的一座高峰,名爲北海天極峰,高四千丈,方圓百里。這便是山海宗宗門所在。
山海宗勢力龐大,強者輩出,傳承萬年。
在這北海天極峰之下,遠遠望去,有一座大城,名爲山海城,人口千萬。此城背山面海,左右通衢,是這燕趙仙國臨海的一處戰略要地要地。
整個北晉王國的人口才四百來萬,還不如這山海城人口的一半。
左首遠望高聳入雲的北海天極峰,右首遙看遠方的浩瀚大海,晉凌豪氣頓生。
冥冥之中,他竟然覺得與這座神峰似曾相識!
通過往山海城的大道非常平整寬敞,上面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各類不同膚色、裝飾、人種的人們並行不悖。
其中很多人都是成羣結隊,以少年者居多,看來都是爲着這四年一度的山海宗入門弟子考覈盛事而來。
不時還有一隊身着墨色鎧甲、手持戰戟的仙士軍士,或駕乘戰車,或集隊步行,在四周巡視着。
“知道嗎,這北海天極峰之下本沒有這座山海城。”有人在旁邊向一隊少年子弟解說着,“後來山海宗爲了便於山上修煉的種種保障,一些外門弟子便聯合起來,建立了村鎮,千百年之後,形成了這一座人口千萬的大城。”
“這座山海城,完全由山海宗管治,它的賦稅什麼的全部交由山海宗,官府官員任免也全由山海宗外門弟子擔任,燕趙仙國對此也從不敢插手。”
“也正因爲如此,這次山海宗的外門弟子入門考覈,竟然也算是這燕趙仙國一大盛事。”
......
“諸位,請出示路引。”
一行人等正前行着,一輛由兩馬拖拽、三人駕駛的戰車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車上一名執戟軍士躍了下來,向北晉王國諸人說道。
馮遠道出示了此行的通關文書及路引,以及前往參加考覈的推薦信。
“北晉王國?”那軍士思索了一陣,才勉強想起來了,“是孤竹國西南邊那個小國吧。你們,竟然也有這麼多人來參加考覈?”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懷疑。
“閣下,我北晉王國雖小,歷史上也是出過幾名強大的仙士的。”馮遠道謙和地說道,“而且,山海宗內門第七長老孫有富幼時曾在北晉住過四年。他,與我是相識的。”
聽得他認識山海宗的長老,軍士肅然起敬。
他不懷疑馮遠道說謊,在北海天極峰下,沒人敢扯謊扯到山海宗的長老身上。
“打擾了,諸位請。”軍士交還路引,揮手放行。
這山海城的城牆高大,足有二十丈高,都以堅硬的青石鐵汁鑄就,非常牢固。
一行人等繼續前行,來到城門之下,通過了城門的軍士檢查之後,與一羣又一羣的人們一起,進入了城中。
“楊樸,去問問路。”馮遠道說道。
楊樸剛要去問,路邊已經響起了楊力生的聲音:“少主。”
只見楊力生從街邊人羣中擠了出來,向着晉凌施禮。然後他又來到馮遠道面前施禮:“通判大人。”
“你也來了?”馮遠道出入晉園的時候,對於這個瘦削的少年還有些印象。聽聞這個瘦削少年是晉凌的得力助手,專爲其提供蒐集各類消息情報的。
“是的,大人。”楊力生說道,“屬下按照少主和青涵小姐的指示,提前來到這裡,在舉行入門考覈的廣場附近高價買下了一座客棧院落。未來,那裡將是草園居客棧的山海分店。”
馮遠道略帶驚異地看了晉凌一眼。這少年人。
“力生,花了多少錢?”晉凌問道。
“回少主,那裡原是一處名爲觀瀾客棧的大型客棧,有客房三百三十餘間,以及獨棟的貴客小樓十八間,位於這山海城海濱高地,風景獨佳,原來也是山海城最大的客棧之一。而且隨着此次四年一度的盛事,這客棧價格暴漲。”楊力生臉上也有些肉痛地說道,“可是青涵小姐的飛鷹傳書說了,只要看好,就不惜一切代價。客棧總價四十五萬金元,我預先付了十五萬金元定金,其餘餘款半年內付清,每月還五萬金元。”
“這麼貴?”儘管已有心理準備,晉凌還是被這四十五萬金元的價格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