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晉凌跟葉梟喝了很多酒。
確實如他所說，他有好長時間都沒有如此盡情地喝酒了。
這次直接將兩個人都喝得斷了片，被勞亦和帶着侍衛們直接擡回房間去睡下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時分，晉凌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少主，你醒啦。”藍水袖有些惴惴不安地將他扶起來，送上擦臉的毛巾和洗漱盅。
“昨天喝多了，麻煩水袖姐了。”晉凌說道。
“少主喝醉了，好好照顧，是做奴婢的本份。”藍水袖的語氣顯得比平時更加謙卑，而她的臉色，也顯得心事重重。
簡單洗漱了一下之後，晉凌開始吃些東西。看着侍立在旁的藍水袖仍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水袖姐，你有話要說？”
“撲通！”一聲，藍水袖直接在他面前跪下了。
“水袖姐，你這是做什麼？”晉凌趕緊讓她起來。對方年紀比自己要大上幾歲，又沒犯錯，這樣跪下不好看。
“少主，奴婢有罪。”藍水袖一臉悲慼戚的模樣，“奴婢是當初國主陛下派來侍奉少主起居的，但也肩負着監視少主和晉園的任務。一旦少主或是晉園有任何異動，奴婢都要向國主陛下回報的。”
這事早就在晉凌的意料之中。所以，晉園真正的機密要事，他肯定都是想辦法避開着她的。藍水袖雖然是帶着任務而來，在爵府這些年，總還算勤勤懇懇，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晉園利益的事。
“爲何水袖姐你現在說出這事？”晉凌問道。
“因爲，因爲......”藍水初猶豫一下，“因爲我不想再做陛下的耳目了。現在陛下傷成這樣，只怕也無心再管我，我正好藉機脫離王室掌控。我，我自認處置爵府內外大小事宜精明幹練，從無偏差，對於少主你還是有用處的，所以懇請少主心中不要有芥蒂，能讓我繼續留下來。”
“原來如此。”晉凌心道，這個女人看來也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商振現在重傷，而且看情況復原極爲困難，以後多半是個廢人。她在這個時候選擇背離商振，投靠自己，是看清了形勢啊。
“或者，如果少主需要的話，我可以繼續假裝仍聽從商氏的一切指令，但是實際上是少主的人，會將商氏的指令及時報告少主，也會成爲晉園在商氏之處的有力內應。”藍水袖說道。
她的這個提議倒是讓晉凌動心了。這不是雙面間諜嘛。商氏那邊，現在晉園確實沒有什麼得力人手，一個商然本身就是商振的女兒，要她對付商煜還可以，要她直接反了商氏王權，直接反了商振，倒是困難多多。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晉凌說道，“只是，你這樣就背叛了商氏。你能背叛商氏，那也就有可能會背叛我。我，又應該如何相信你？”
“如何相信？”藍水袖眼波一轉，反身將屋門關上，從裡面上了門栓。
然後她轉過身，款款笑意地對着晉凌，開始寬衣解帶。一瞬間外衣就滑落在地，露出粉嫩的一對香肩。
“你、你做什麼？”見她如此模樣，晉凌有些慌了，少年的心也不爭氣地劇跳起來。
“奴婢今年雖然二十有七，但是一向潔身自好，至今仍是處子之身。”藍水袖輕啓纓脣，眼波如水，“奴婢此前是商氏的人，少主不相信奴婢，這是自然。今日奴婢就將這身子給了少主，只盼少主能夠信任。”
說着，輕輕坐在了晉凌牀角，一伸腳就將鞋子踢了下來，露出一對瑩瑩玉足。
“呃，呃，水袖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還不成嗎？”晉凌趕緊將她的外衣撿起來，給她披在肩上，“這什麼給了身子的事，就別提了，不要引起纓雪誤會。”
藍水袖撲哧一笑，“少主這會還害羞了，少主此前醉酒、受傷，沐浴更衣之事，還不是奴婢侍候的？少主的身體，奴婢早就看過了。”
晉凌大窘，臉色發紅，說道：“水袖姐你別說了，纓雪就住在不遠處，低聲！低聲！”
藍水袖哈的一笑，穿好鞋子，將外衣隨意在身上一披，“那麼，我們就說好了，以後，我就是徹頭徹尾的晉園的人了。”
“好，好，都隨你，都隨你。”晉凌有些作賊心虛地說道，巴不得她趕緊離開。不過也想想此前藍水袖進駐部爵府以來，確實與自己有些親暱的接觸，不由暗罵了自己一聲。
“對了少主。”藍水袖壓低了聲音，“勞亦和也與我通過氣了，他也是同樣的心思。不過，他身份比我更敏感，貿然進入爵府內院，會引人懷疑，護衛隊裡還有商氏的別的耳目。他託我也向少主表明心意。”
“他也值得信任嗎？”晉凌皺眉道。
“可以信任。”藍水袖說道，“一來他其實並不多被商氏待見，二來，他有一個大把柄在我手裡。”
“那也好，我姑且相信你們。至於你們是不是真心投靠，一切看後面的表現。”晉凌說道，“我要提醒你們一句的話，晉園對於內部的叛者的處置，往往比對待敵人更加殘酷。在決定加入晉園之前，你們必須要想清楚這個問題，不要屆時後悔。”
“是，奴婢明白。”藍水袖說道。
“行了，你出去吧，我想安靜一下。”晉凌說道，他確實需要安靜一下。這個妖精，剛剛就憑着幾句話，兩三個動作，就直接將自己心底的火差點給勾了起來。
藍水袖吃吃一笑，有意無意地向他的兩腿之間瞄了一眼，然後款款扭着腰肢走了出去，還給他帶上了門。
“這個妖精！”晉凌暗罵了一句。不過，自己的自控之力，尤其是在面對女子有意無意的暖昧的時候的自控能力，現在是越來越差了。或者這是與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有關吧。
自己現在十七歲，接近十八歲，放在民間百姓身上，這個年紀的男子多數已經娶親了。
剛想了這麼一點事，突覺屋內氣息不對，頓時汗毛直豎，仙力暴凝至最高強度，隨時待發，扭頭望向屋中一處陰影之地，暴喝道：“是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