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又氣的給了一腳,道:“反正也沒有監控,想這麼說隨便你。等我兒子醒過來我就知道真相了,你給老!子!等!等着!”
馬廠臨也是無名火起,那地方本來就是陳濤自己選擇,而且爲了避免落下把柄,三個通道都沒有安裝監控器,沒想到今天卻成了讓對方逍遙法外的後手,還得讓他來背鍋。
“陳總,那人說了,今晚他們要去臧洱市,您試着從這方面入手,說不定能抓到他們。”
“臧洱市?”陳建眯起眼睛問道:“他們原話是怎麼說的?”
馬廠臨在這裡犯了一個糊塗,他只想着儘快把陳建的怒火轉移到張辰,卻忽略了自己在僞裝。
當陳建聽完原話以後,又是一腳踹在馬廠臨的身上:“你他媽有時間聽完對方說狠話,卻沒有時間去保護我兒子,廢物,老子今天踢死你。”
馬廠臨不敢再說話了,只能抱着腦袋躺在地上任由陳建踢踹,只要能讓對方消火就行了,其他的....等活着走出醫院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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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的新奇最多也就維持一個小時,會慢慢被飛速倒退的景色給消磨殆盡,然後陷入沉睡。
在前往臧洱市的高速公路上,秦以竹已經抱着小丫頭開始打盹補覺了,張辰跟月麗換了個位置,說道:“你最近應該不太平吧?”
做副駕駛的蔣馬愣了下,隨後苦笑道:“張先生,您是怎麼知道的。”
“看相,你眉心有黑氣縈繞,時不時還能看到血光翻涌,應該不止一起流血事件。如果有困難可以給我說,畢竟你現在在爲我工作,就算欺負你,那也是隻有我欺負你們的份,其他人沒有。”
蔣馬已經快到不惑之年了,這話聽起來有點彆扭,但他還是很感動,至少張辰說出來要幫他了。於是將他回到雲省之後發生的事情全部出來。
雲省的行走藥商相當多,但傳承兩代以上穿上的只有四家,分別是他們蔣家,毛家、伍家和於家。蔣家是傳承最久遠的行走藥商,已經有四代了,所以敵人自然也有很多。
在蔣馬被困在蓉城監獄的時候,毛、伍、於三家聯合,聯手將他們蔣家在雲省打開的市場一同瓜分。不僅如此,還找了人來拆他們的老窩,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拿走,這也就發生了當初蔣馬差點腦溢血,辱罵張辰的場面。
回到雲省之後,家雖然沒了,生意夥伴也大部分流逝,但蔣家怎麼說也傳承了四代人,總有幾個可靠的朋友。這一個月來,他一直在想辦法讓蔣家恢復往日模樣,同時也開始伺機報復那三家行走藥商。
在深山裡埋伏,搶奪那三個家族派入深山的搜藥隊。買通一些當地的地痞流氓和混混去那三家在市裡鎮裡的藥店搗亂。反正只要是能打壓他們三個家族,達到報復快感的,蔣馬什麼都做了。
這麼做,自然招來了三家的強烈反擊,用同樣用手段來對付蔣馬。反正蔣馬現在也就那麼幾個人,打不過了隨時都可以往山裡一躲,跟他們玩游擊戰,消耗對方。
這一個月來,蔣馬逃進深山十次,跟那三家人交手了不下於二十次,受傷大概也有七八次吧,還折了幾個朋友和小弟。最嚴重的那一次,他逃往深山還遭到了越境的緬國軍人追殺,他嚴重懷疑那三家行走藥商跟境外勢力勾結。但苦於沒有證據,如果有的話 ,他早就讓邊防軍隊來找這三家人的麻煩了。
聽完蔣馬的精彩故事,張辰笑道:“你的生活比我精彩多了。”
“什麼精彩啊,我倒想跟張先生一樣平平安安的,繼續經營我蔣家的藥材生意,把控制雲省的市場,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蔣馬是個受家庭影響很深重的男人,一直忙於擴展家族業務,連老婆都沒有找。現在他掌管整個蔣家,就算不能擴大地盤,但怎麼着也要守住老祖宗打下來的疆土吧?否則他有什麼顏面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你的願望就是這個嗎?如果是這個,這一次我會幫助你實現。”
蔣馬堅定的點點頭,這段日子連續經歷大風大浪,他早就想明白了,安穩纔是最關鍵的。
“那好,等到了臧洱市,我會安排一隊人給你用的。”
“那就提前謝過張先生了。”
或許是親身體會過張辰的神奇手段,現在蔣馬對於張辰的信任程度相當高。
“你身上帶了地圖嗎?現在我們就可以提前查看規劃位置了。“
“帶了帶了。不過不是市面上流傳的衛星地圖,是我們蔣家世代行走,一步一步丈量出來的。精確度絕對不比衛星地圖差,甚至有的地方比衛星地圖還要準確。”
在服務區休息了會繼續行駛,蔣馬從後面那輛車上拿了一卷羊皮紙地圖給張辰。
打開畫卷,映入眼簾是歲月的痕跡。已經老舊發黃的羊皮捲上有密密麻麻的彎曲線條,構成了一座座山峰,樹林,河流,湖泊和溪流。繪畫所使用的的油墨有三種顏色,黑色、青色和紅色。
黑色勾勒山川大地,青色勾勒樹林,紅色勾勒兇險地域。兇險地域有的是兇獸盤踞,有的是泥潭水沼,詳細道遇見日期和死亡人數都有記錄。地圖上有幾處油墨是新鮮的,是蔣馬新添加的。
“你覺得,如果要開闢一塊地方用來種植藥材,該選擇哪裡?”
“這裡。”蔣馬指着地圖的中間位置,道:“這一塊區域是州慄山脈裡難得一見的平地,面積估計上千畝,有河流小溪從邊上經過,但有非常多的野生動物,必須要先把這些主人弄走才行。”
“不用弄走。”張辰把羊皮地圖捲起來,笑道:“以後你得跟它們和諧相處了。”
蔣馬不太懂張辰的意思,小心翼翼把地圖收起來,車廂又恢復了寧靜,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接下來的時間就有點漫長了,老婆孩子在睡覺,沒人說話的張辰只能閉上眼睛想其他的事情。沒多久,疾馳的車輛開始減速了。
睜眼一看,是荷槍實彈設卡的檢查處,張辰推醒了秦以竹和女兒,讓她們拿出相應證件。
檢查的士兵確認證件以後繼續前行,十幾分鍾以後,車輛終於駛出高速公路,平穩的車輛開始抖動起來。
即將進入市區的時候又被人給攔下來了,這一次不是軍隊也不是警察,而是一羣穿着休閒服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