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孟祥錯愕的看着老君，不敢相信他居然會拒絕的這麼直接。
“他們可都是凡人，被大陸規則束縛着，必須去面對自己無法面對的敵人啊！”
“我知道。”
“如果不是九重大陸，六萬年前，模擬界就已經被衝破，在座的各位，我想有一半，都是最近六萬年才成神的吧？”
“沒錯。”
“即便如此，你們難道還是對九重大陸見死不救嗎？”
“是的！”
面對孟祥的質問，老君回答的無比果斷，沒有半點猶豫。
這些問題，他好像完全不需要思考就能有答案一樣。
“爲什麼？”孟祥呆滯在當場。
孟祥考慮過可能被拒絕，但沒想到，會被如此果斷，毫無周旋餘地的拒絕。
掃視四周，孟祥看到的，是和老君一樣的全盤冷漠。
所有仙佛，每一個…沒錯，是每一個，沒有一個例外，展現出的是最原始的冷漠。
漠不關心！
“你想知道爲什麼？”老君問。
孟祥茫然的點頭。
太上老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們仙佛，哪個不是修煉了幾萬幾十萬年？要讓我們爲凡人犧牲？你覺得可能嗎？也許你是無私的，但是…我們是自私的，而且我們也有自私的權利。”
“更何況，魔的力量超乎你想象，就算我們出動了，也未必能贏，這仙界，沒有座標就進不來，但如果有一個仙佛被污染，我們仙界的座標就等於是暴露了。”
“你覺得，我們會犧牲自己，去參與一場與我們無關，而且還勝算很低的戰爭嗎？失敗等於全滅，你難道要我們放棄絕對的安全，去救那些低等的凡人？”
老君的話，字字在理。
孟祥一時間竟無力反駁。
是的，仙佛們根本就沒有責任和義務去救九重大陸。
“我求你們了，九重大陸真的需要你們的力量，如果沒有你們的話，他們就…”
“對不起，孟祥。”
這一次，沒有再給孟祥說完的機會，老君就插嘴道：“無論你說什麼，我們都不會出手，我們不是真實界仙佛，我們也不需要信仰，所以凡人和模擬界死絕，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
老君說着，臉色變得略微柔和了一點。
衆仙佛鴉雀無聲，就這樣看着這場交涉。
祝爵環視四周，卻也發現了一點異樣。
每個仙佛的眼神看似淡漠，但其深處，都藏着一絲非常細微的感情。
一絲淡到幾乎可以忽略的不忍之意。
“你…你們…”
孟祥低着頭，聲線在不斷的顫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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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捏緊，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你們算哪門子的神明啊！！！”
歇斯底里的咆哮，在空曠的仙界廣場中無限迴響。
如果換做往常，孟祥這樣發飆，恐怕大家早就炸鍋，跟孟祥打起來了吧。
但這一次，衆仙佛能夠理解孟祥的感情，卻是保持着原樣站在那裡。
“九重大陸從六萬年前就開始守護整個模擬界了不是嗎？如果沒有他們，今天能站在仙界的能有幾個？！你們有機會修煉成神嗎？”
沒有反應，任是孟祥把嗓子都喊啞，也沒有任何人有任何反應。
“他們憧憬着你們，他們保護着你們，而如今，他們需要幫助，爲什麼你們不願意出手？神保護凡人，的確不是責任和義務，但神保護凡人，不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嗎？！！你們要辜負凡人對你們的憧憬嗎？”
還是沒有反應。
而這種沒有反應，此刻就是最明確的答覆。
我們不會出手。
孟祥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孟祥看到的，是鐵石心腸的仙佛，沒有一個有慈悲之心。
“吶…阿瑞斯！你是戰神吧？獸人族最信奉你了，你要看着獸人族被魔屠殺嗎？”
“阿爾忒彌斯，精靈族的世界樹意識是以你來命名的，你不是月神嗎？你難道不庇護精靈族嗎？”
“楊戩！你是人類的戰神，是人類的神話，你想要辜負人類族對你的期待嗎？”
“還有觀音，玉帝，如來，菩提，耶和華，馬蒙，阿波羅，波塞冬，呂洞賓…還有在座的所有人，就要看着九重大陸…看着整個模擬界去死嗎？！”
蕭條的風，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吹起。
所有仙佛，都木訥的矗立着，沒有一個人迴應，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
孟祥呆呆的看着這羣仙佛。
一股無名怒火，在胸膛燃燒！
“你們……”聲音帶着淡淡的哭腔…
“你們這羣不講理的混蛋！！”
“其實我也不想求你們的啊！”
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爲什麼你們會忍心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去死？
“那裡是我發誓要守護的地方啊！”
那裡是我認定的未來的家！那裡有我重要的朋友，我也想親手去守護他們的，我也不想借助別人的力量啊！
“憑什麼他們要面對這樣的命運，他們明明值得更好的未來的啊！”
明天戰爭爆發，就是絕境，我們做仙佛不是應該守護凡人嗎？爲什麼會變成…讓凡人守護仙佛啊？
“我都已經求你們求到這樣了，這代表了什麼你們還不明白嗎？你們就這樣在仙界說着風涼話，真的良心不會有愧嗎？你們……”
“孟祥，夠了！”
眼看着孟祥就要召喚浮屠九災，在最後時刻，祝爵上前拍住了他的肩膀，制止了他。
回過頭，祝爵看到的，卻是孟祥幽怨的，淚流滿面的眼神。
不甘心。
這三個字，幾乎刻在了孟祥臉上。
孟祥再回過頭，看了一眼衆仙佛。
然而還是那樣，所有人，都沒有半點出手的意思。
“走吧。”祝爵拉了拉孟祥的胳膊，轉身先行一步。
到最後，他們都不願意出手嗎？
仙佛們的答案，就在他們的表情上。
夠了…真的夠了。
孟祥此刻，終於明白了何爲失望。
無論我怎麼說，他們都不會出手嗎？
孟祥確定了這點。
沮喪的，回過身，在衆仙佛的注視中，跟上了祝爵的腳步。
我不強求你們，但願你們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仙佛們，卻是自動爲孟祥讓開了一條道路。
救援談判：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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