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天蠱是彼岸妖都飼養多年的一種罕見蠱蟲,這種蠱蟲它會寄生在人 體,使宿主喪失意識,聽從下蠱之人的控制。當蠱蟲繁殖到一定程度,將會侵蝕宿主的五臟六腑,輕則渾身刺痛難忍,重則身軀炸裂命喪黃泉。
昇天蠱蟲必須待在特定的液體裡,或者寄生在人與牲畜之中,不得見光,脫離宿主以後,生命就會終結。
司馬秀曾參與昇天蠱的多項試驗,對昇天蠱的特質瞭如指掌,這也是他敢單槍匹馬的與趙奢見面的原因。
這種蠱只有非常厲害的巫師才能解,一般人中了昇天蠱,意味着距離死神不遠了。
司馬秀的動作很快,一氣呵成,趙奢根本無法招架。昇天蠱脫離液體的保護,尋找宿主的速度非常快,只是那麼一潑,昇天蠱就順着趙奢的喉嚨蔓延全身,此時此刻,趙奢已經成爲了司馬秀的傀儡。
安若山趕到的時候,趙奢正熱情的招待司馬秀,完全看不出來有想除掉司馬秀的意思。
見到安若山也來了,司馬秀通過腹語控制趙奢說話。
“安將軍來的正好,這都是誤會一場,坐下來一起吃,聽我慢慢說。”趙奢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也讓安若山始料未及。
趙奢命令安若山坐下,並倒了一杯酒給他,但安若山並沒有喝。司馬秀只是默不作聲的在一旁吃着東西,趙奢說的話,比自己解釋來得有用。
……
秦不凡回了湘園,寫了一封手諭讓侍衛五百里加急送往未泱城千軍衛,交給指揮使唐九霄。
外出調查線索的柳夢寒,回到湘園以後,急匆匆的走進了秦不凡的書房。
“怎麼樣,查到什麼線索?”
“司馬秀派人暗殺過趙奢,但失敗了。我派去跟蹤司馬秀的侍衛,被神秘人殺害了。”柳夢寒找到侍衛的屍體,明顯已被人焚燒過,她將屍體運了回來。
秦不凡跟着柳夢寒來到後院查看燒焦的侍衛屍體。
“雖然屍體燒焦了,但千軍衛的佩劍還在,我查過傷口,是被一種特別鋒利的月牙彎刀所傷。”柳夢寒指着一處傷口說道。
秦不凡的腦海裡開始對月牙彎刀進行搜索,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是妖都妖兵刺客慣用的彎刀。”秦不凡說。
“沒錯,所以我敢推斷,彼岸妖都已經有妖兵混進了燕陵郡,而且司馬秀不僅僅是妖都使者這麼簡單,極有可能是妖王的人。”柳夢寒分析道。
“妖王赤瞳真想捲土重來?”
“妖都想問鼎秦帝國的野心從來就沒停止過,燕陵郡是距離未泱城最近的咽喉之地,我們必須儘早做好防禦工作。”柳夢寒建議道。
“我已經給唐九霄送去手諭,你現在要做的是,保護好南宮世家和芙凌。”秦不凡說道。
轉回宴會的場地,趙奢像是打開了話茬一樣,滔滔不絕,他將矛盾指向了南宮世家,他給安若山下了命令,將南宮世家查封,一干人等全都抓捕入獄。
安若山對趙奢這樣的佈置,明顯感到十分震驚,趙奢本來應該對付司馬秀,怎麼矛頭一轉,卻變成了南宮世家,這跟之前商量好的計劃,也差的太遠了。
司馬秀得意的表情讓安若山的疑惑更深了,趙奢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跟司馬秀稱兄道弟。
迫於無奈,安若山只能照做,隔天清晨就做好了出兵南宮世家的準備。
當南宮世家還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時,安若山的兵馬已經將南宮世家團團圍住,周圍的鄰里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看到這麼大陣勢,也嚇得睡意全無。
家丁聽見有人敲門,揉着惺忪睡眼把門打開,一陣殺氣涌了進來,看到門外的兵馬,家丁連滾帶爬,奔向了南宮勝的房間,歇斯底里的呼喊直衝雲霄。
南宮勝一個激靈爬了起來,鞋子都沒穿好就跑出了房門,院子裡站滿了士兵,安若山正拄劍立在正中央。
南宮桀、如月和南宮芙凌陸續被帶來過來。
“安將軍,您這是……”南宮勝顯然是一頭霧水。
“南宮世家通敵叛國,買兇刺殺丞相,即刻批捕入獄,封門抄家。”安若山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不相信,南宮世家經商多年,一直打的是誠信的牌,如今卻被說成通敵叛國,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安將軍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怎麼可能通敵叛國,我甚至連丞相的面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會買兇殺人?”南宮勝跪求安若山,希望他調查清楚。
“丞相就是趙老闆,他被妖兵刺殺,有人舉報是南宮世家所爲。”安若山不想多費脣舌,示意手下將南宮世家的人如數帶走,並封了大門。
整個抄家的過程還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四周鄰里開始議論,紛紛流言傳遍了大街小巷。
柳夢寒還是來遲了一步,安若山人多,她沒辦法冒險營救。接到秦不凡手諭的唐九霄,已經在趕往燕陵郡的路上。
南宮世家的一干人等被關進了安若山軍營的大牢,司馬秀作爲一條“漏網之魚”,又開始逢場作戲。
南宮勝、南宮芙凌、南宮桀和如月被關在了最角落的一間牢房裡。四人之中,唯有南宮芙凌最爲冷靜,她知道秦不凡一定會想辦法把大家救出去。
“爹,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是司馬秀跟秦不凡串通一氣搞得鬼。”如月早就看司馬秀不順眼,秦不凡在她眼裡也不是省油的燈。
“不可能,司馬賢侄不可能陷害我們的。”
“怎麼不可能,有一次,我看到他偷偷的用馬車往外運東西,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爲了跑路做準備。”如月開始嚼起舌頭。
“真的有這樣的事?”南宮勝問道。
“要不然,爲什麼這段時間他很少住在家裡,還有那個秦不凡最近也神出鬼沒。”
“不凡絕對不會扔下我們不管,你沒有證據就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南宮芙凌指着如月喝到,心裡特別不是滋味,這時她第一次在衆人面前發這麼大的火。
“哎呀,都少說兩句吧,眼下的關鍵是要想法逃出這裡,而不是在這裡內訌。等我們出去了,再去找那個廢物報仇也不遲!”一直沉默不語的南宮桀終於說了句公道話。
“哼,這可能就是報應。”如月小聲嘀咕道,但不曾想這句話被南宮勝聽到了。
“什麼叫報應,秦不凡那個狗東西,他要是敢陷害南宮世家,我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不會放過他……”南宮勝過於激動,心口突然一疼,他捂着胸口,靠着牆坐了下來。南宮芙凌見狀,立刻跑過去扶着南宮勝。
“你少說兩句行嗎?”南宮芙凌怒道。
牢房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司馬秀跑在安若山的前頭,來到了關押南宮芙凌的牢門前。
“表妹,世伯,你們沒事吧?”司馬秀隔着木柵欄問道。
“表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南宮芙凌追問道。
安若山站在一旁沒有靠近,只是遠遠的盯着司馬秀而已。
司馬秀回頭看了一眼安若山,一臉愁容的說道:“是秦不凡。”
“不,你撒謊,秦不凡不會這麼對我們的。”南宮芙凌說道。
司馬秀示意芙凌過來,這件事只想讓她一個人知道。南宮芙凌讓南宮勝躺好,走到柵欄邊上。
“你永遠猜不到秦不凡的真正身份。”司馬秀頓了頓說道。
“你快說啊,別繞彎子了。”南宮芙凌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此時此刻,她究竟該相信誰。
“秦不凡是秦帝國的真龍天子,皇帝陛下。”司馬秀毫無保留的說道。
這句話猶如是一道晴天霹靂,當南宮芙凌聽到的時候,整個人都蒙了。
“你想想看,他若不是有背景,怎麼可能要你做什麼事,什麼事就那麼順利嗎?”司馬秀生怕南宮芙凌不相信,提出了一個無法反駁的證據。
南宮芙凌雙目中的一泓清水,漸漸地順着臉頰流下。她似乎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擺在眼前的又是什麼?
“我不能逗留太久,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把你們救出去。”司馬秀安慰道。
南宮芙凌一臉木訥的獨自坐在柵欄邊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應驗了那天晚上說的那句話:將來有一天反目成仇……
皇上,至高無上的皇上,平時被南宮世家隨意打罵的人,居然是至高無上的皇上……
司馬秀從牢房出來以後,找到了趙奢,要求他先把南宮芙凌釋放出來,趙奢想都不想,就示意安若山放人。
最近這幾天,兵營裡看不到謀士葛靚,因爲他被安若山派去調查司馬秀,本來應該兩天內就傳回消息,結果第三天黃昏,有士兵在破廟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體,他身上的一塊玉佩,證明了他就是謀士葛靚。
安若山想不到司馬秀居然如此神通廣大,每一個想揭開他面紗的人均死於非命,也許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安若山不得不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南宮芙凌被放了出來,但是她不想離開自己的父親。司馬秀苦口婆心,終於是勸說成功,將她帶出了安若山的兵營。
“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就自己去問秦不凡。”司馬秀說道。
南宮芙凌看着司馬秀,一連串的變故來的太快,根本沒有接受的時間,或許真如司馬秀所說,秦不凡是爲了報復南宮世家,所以,秦不凡才是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司馬秀遞給南宮芙凌一個小藥瓶子,囑咐道:“瓶子裡是劇毒,要麼你喝,要麼秦不凡喝,你自己選。”
南宮芙凌冷笑着,接過司馬秀的瓶子,失魂落魄的坐進司馬秀準備好的馬車裡,車伕趕着馬車去了湘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