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之前在冰幔的那一番折騰,令龍蝠不無怨懟,魏十七嘿嘿笑道:“歇了這許久,骨頭都生鏽了吧?”
骨頭都生鏽了吧?皮肉都癢癢了吧?要不要回爐重煉一下?龍蝠聽他口氣不善,不禁打了個寒顫,慌忙擺手道:“沒,沒,小人精神得很,精神得很,那個……那個……任勞任怨,絕不偷懶……絕不偷懶……”話說到後來,都有些結巴了。
“沒事就好。”魏十七打斷了他,他知道龍蝠的脾氣,用食指點點他,“安心當你的坐騎,衝殺在前這種事,自有人擔當,眼下少了三頭鯉鯨,不至於累垮你。”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躲是躲不開的,龍蝠只得現出大鰩法身,將衆人盡數載起,晃晃悠悠飛離海面,避開水下的獵手,遊弋在空中。魏十七也不急於趕路,他樂得少花點力氣,高不過數十丈,借風力滑行,忽上忽下,像一隻漫無目的的大風箏。
飛了大半日,雲層散開,前方忽然撲來一羣羽族鳥人,恰好是雙手之數,有過一面之緣的雷公臉和五彩怪鳥都在其內,氣勢洶洶,頗有些仗勢凌人的勢頭。
龍蝠嚇了一跳,撲動肉翼懸停於空中,魏十七踏上前,將分海槊扛在肩頭,朝那雷公臉道:“又見面了!”
那雷公臉嘎嘎笑道:“不錯不錯,又見面了!這些日子手氣如何?聽說你剛屠了一條毒龍,想必弄到了幾塊牌子,怎麼,有沒有興致賭上一賭?”
魏十七笑了起來,輕翻手腕,將四塊海命牌盡數取出,道:“一賭一,死生有命,如何?”
那雷公臉怔了怔,一拍大腿嘖嘖稱奇,這等爽利,這等豪氣,這等手段,他喜歡!只是他瞅了瞅四塊海命牌,嘆息道:“你運氣好,一賭一,卻拿不出這許多!”
“你能拿多少出來?”
那雷公臉舉起手比劃了三根手指,“只得這個數。”
“三塊也成,你我做一場,輸了盡數拿去,如何?”
那雷公臉頗有些意動,五彩怪鳥心中大急,忙湊上前跟他咬了一通耳朵,提醒他莫要中了對方的圈套,明明可以十個打五個,爲什麼要改成一對一?對方願意拿海命牌與他們賭,分明是要扭轉寡不敵衆的頹勢。
那雷公臉點點頭,轉頭就把五彩怪鳥給賣了,朝魏十七道:“我這個兄弟說,可以十個打五個,改成一對一,虧了,這是你的伎倆,叫我不要上當。”
魏十七掃了那五彩怪鳥一眼,看得它心驚肉跳,深悔自己多嘴,訕訕地低下頭去。魏十七回轉分海槊,將羽族劃了個圈,道:“一對二一對三都行,算上它,你再叫一個出來。”
那雷公臉倒有些猶豫,五彩怪鳥生怕他頭腦發熱,忙叫道:“穆竹兒,你上,一起上!”話音未落,一頭碧眼金鵬展翅飛到它身旁,甕聲甕氣道:“我上!我上!”
魏十七啞然失笑,穆竹兒,還母豬兒呢,愣頭愣腦,一看就是缺根筋的主,這種貨色也到環峰海界來湊熱鬧,想必別有長處,非常人所能及。
那雷公臉搔搔腦袋,嘿嘿笑道:“三個打一個,卻是佔你便宜了……”
魏十七道:“多一個兩個,其實差別也不大。動手了!”他一步凌空跨出,身形驟然消失,羽族嘩啦散在一旁,留下雷公臉、五彩怪鳥和碧眼金鵬與他周旋,心中早已將那四塊海命牌視作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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