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羣山籠罩之間有一座小村子,小村子被四周的大山擠得太緊,整個村子的天空,由下面望去,天空僅僅有巴掌大的一塊,所以得了個名字叫巴掌村。巴掌村在大山之間,到是沒有太多紛爭,大家都過着日出而做,日落而夕的日子。
很多人都是平淡的過着生活,平淡的長大,平淡的結婚,平淡的生兒育女,平淡的老去,平淡的老死,平淡得就像大山中的石頭。
但是凡事就有例外,比如村子裡面有個叫江川的年輕人,就是一個例外。
江川不是個安份人,至少在巴掌村村裡人的眼中,他是個不安份的人,以前的江川總是在問:“大山的後面是什麼?大山後面是山?是平原,還是城池。”有出過村子的人告訴他,大山後面還是大山,連綿數個大山之後會有平原,在平原上有城池。
不過江川聽到這個問題,總會繼續冒出更多的問題,比如:“那城池的後面呢又是什麼?城池,平原,對了,你們說大海,那大海到底有多大?”
這些問題稀奇古怪,巴掌村的人哪裡解釋得來,畢竟他們最有見識的也只是到過大山後面的青干城而已。哪裡會知道城池的後面是什麼,至於大海,他們也只是聽人說過,聽說在大海中水是藍的,鹹的,當時便覺得神奇得不得了,到了村裡講起大海來顯擺,這些人又哪裡知道大海到底有多大,江川的問題根本就回答不了。
而江川也被巴掌村的其它人,定義爲了不安份的人,不肯安安份份的呆在巴掌村的人。
而這幾年來,江川也很少問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了,江川已經現,村裡的人見識也不多,對於如何在地裡耕作到是相當瞭解,但是對於自己感興趣的大山外的事情,村裡的人就好像並不怎麼了解。
所以江川也懶得問了。
江川的懶得問,讓村裡人舒了一口氣,再問下去真不知如何應對江川那些古怪的問題,有時候村裡的人也會奇怪,江川怎麼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問題,一般也不像其它的孩子踏實老實,真是個不安份的。
而隨着時間地移。江川已經十四歲了。
十四歲。在城鎮裡應當還是享福少年憂慮地年紀。但是在巴掌村十四歲已經是半個勞動力了。江川現在就牽着牛。準備帶牛去吃草。牽着牛繩。晃晃悠悠地走在草地上。江川一邊走着。一邊在着楞走神。想着一些問題。
要離開巴掌村。有三個辦法。
第一。一個人私自離開。簡單地來說就是溜走。這辦法江川早就想過了。但是。巴掌村在羣山之間。路不是好走地。中間聽說還有相當多地兇猛野獸。十四歲地少年是抵不住這樣地攻擊。只怕幾下子就要被兇猛地野獸吃掉。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
第二個辦法。則是讀書考秀才。但是這個方法在巴掌村只是說笑地。巴掌村認識字地人。一共就兩人。一個是村裡唯一一家雜貨店地老闆。會算幾個數。算起錢來從來不出錯。至少從來不少算。但是其它地字也不認識。還有一個是老村長。老村長經常拿了一本書在那研究什麼。但聽說老村長並看不懂那本書。只認識幾個字。拿書在那是爲了裝威嚴地。在這樣地環境下。一個真正讀過書地也沒有。壓根兒不可能讀書考秀才。
那麼也只有第三條路可以選了。第三條路就是練武。聽說只要是有武功地人。在外面地世界討一口飯吃很容易。武功高了還可以賺上許多許多地錢。娶到漂漂亮亮地老婆。江川在這三種選擇當中。立即選擇了第三條路。
練武。
沒錯,就是練武,雖然巴掌村沒有其它練武的人,但是江川認爲自己可以練。
爲了賺許許多多的錢,爲了娶漂漂亮亮的老婆。
江川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離開巴掌村,過更好的生活,他不甘心一輩子向地討生活,看老天爺的天氣討生活,在地裡刨食的過一輩子。
絕對的不甘心。
牽着牛繩,江川走在草地上,此時離村子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江川把牛繩牽在一根樹上,讓牛以這樹杆爲圓心去吃旁邊的草。而江川自己,則早到了旁邊的一株大樹後面。這株大樹後面,吊着一個沙袋。
沙袋,自然是江川自己做的。
江川選擇的是第三條道路練武,但是又不知武是如何練,在聽村外的人講起一些練金鐘罩之類武學的人,都喜歡對着沙袋練,所以江川也就私下藏了一個麻口袋子,把這麻口袋子當中裝滿沙子,掛在離村子遠遠的其它人現不了的地方,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練武場地。
江川走到沙袋前,猛然右拳打了過去,這打過去只覺得右拳火辣辣的痛,江川自然不知道,其實武館裡面打沙袋手上都有保護措施的,特別是江川這種骨骼沒有育好的人打沙袋,更有保護手的道具。
江川不知道這些,但是隻知道,練武可能是自己唯一走出巴掌村,過更好生活的辦法。所以江川沒有在意右拳的疼痛,繼續的揮拳打向反回來的沙袋,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打完右拳變成左拳,打完左拳變成右拳。
到了後面,雙拳都火辣辣的痛,這時候江川才收工,不能讓雙拳流血,不然的話回家父母就看得出來,到時候少不了一頓臭罵,其實臭罵沒什麼,但是明天還有明天的活要幹,雙手流血了就不方便幹活了。
收了工自己按揉了一會兒自己的拳頭,又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到拴牛的地方,也不解牛繩,就躺在草地上,看着藍藍的天空。
天真藍了,只可惜太小了,巴掌村所在的地方,由於羣山籠罩,天都被遮了許多,只有一塊巴掌大。
這就是巴掌村,巴掌大的天空,巴掌大的村子,平淡得如同山上石頭一般乏味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