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運很高興,很興奮,他有理由這樣,因爲他的無雙城來了一位貴人。
這羅生界雖然修行者功法氾濫,修行者頻繁入世,可是並不意味着這羅生界就有多少修行者,事實上,出於某種奇怪的原因,修行者在整體數量上,甚至還不如持着出世理念的中土界,而這些被稱之爲貴人的修行者,又是羅生界各種世俗勢力的籠絡對像,像自己這樣一個破落的小城的城主,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有資格與實力籠絡到一個貴人的,最多,運氣好的時候,收到一個異人做手下,而且這上異人的異術還不會很強,可是現在,他卻碰到了一個貴人,一個顯然是剛剛修煉有成,實力強勁卻對於世事不大精通的貴人,甚至連自己身邊帶着的魂兵極爲招人眼球都不知道,這實在是太好了,如果自己能夠把他籠絡在手中的話——!
一時之間,各種各樣美妙的前景與幻想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甚至連他新納的那房小妾走了進來他都不知道。
…………………魂兵?!
坐在秦運爲他準備好的廂房之內,孔焯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九兒,魂兵這個詞他聽說過,在羅孚的典藉裡也有過記載,不過,那都是傳說而已。
想不到在羅生界,這種事情竟然真的存在。
所謂的魂兵指就是就有生命的兵器,在中土,修行者一般都是以劍作爲武器,都以持有一把擁有自己劍魄仙劍爲榮。總的來講,這魂兵與劍魄有些相似,便是卻比劍魄更高一級,它擁有自己的靈魂與獨立地意識,甚至能夠幻化成爲各種形態,從外表上看,與普通的生物沒有區別,比如說自己身邊的這位九兒,她幻化成的是一名女子的形象。
怪不得自己總是覺得這九兒美則美矣,卻是沒有一點生物的氣息呢。
原來如此。
不過,到目前爲止。孔焯還是沒有確定這九兒究竟是一件什麼樣的兵器,從解開她的封禁時散發出來的劍氣來看。十有八九,卻是一柄劍。
劍?!
有趣,難道那中土的氣運沒有用光,還在我地身上延續嗎?
孔焯心中暗道,手卻是一動,恍惚間,便點中了九兒額頭的那塊紫晶。真元透過紫晶直接進入了九兒地身體。隨後,九兒的目光一凝。
一道淡紫色地光暈在她的身體上泛起。
那光暈越來越濃,最後竟然化爲了一團濃烈無比的紫色光團,將九兒牢牢的罩在其中。最後,九兒的身體掩沒在這光芒之中,漸漸的與之融爲一體。
孔焯靜靜的站着,一動不動地看着那光團地變化,最後,當芒漸漸的散去露出了她地真身。
一把長劍,懸浮在孔焯的身前,流光閃動的劍身隱有淡淡地暗紋,劍柄是淡紫色的,上面鐫刻着奇異的花紋,看那花紋的模樣,卻是與當時封禁住她的那幾張符文有着八分的相似之處,劍柄之上有一個護手,直接延伸着劍脊,劍尖卻是與一般的劍不同,一邊的直直的,另外一邊卻是弧線型,看起來,倒是與窄刀極爲相似,劍尖斂藏着極致的鋒芒,那無匹的劍氣被收在鋒芒之中,一觸即發。
若非孔焯已經悟透了劍元的話,面對這劍氣,也只有黯然退場的份。
“傳說中的魂兵果然不一般啊!”孔焯心中暗自讚許着,比起自己溫養在元神中的那柄小劍來,這九兒化成的長劍絕不遜色,“不過,我的本命元劍已有小成,現在這九兒怕是比不上它了!”
面上帶着一股自傲的笑意,孔焯伸出手,握在了那劍柄之上。
就在孔焯的手握實之後,劍聲發出一聲清亮的龍吟之聲,輕輕的震了一下,周圍的氣流如水波的一般的向四下蕩去,清冽無比,鋒利無比。
一時之間,孔焯感到這劍已經成爲了自己的一部分,與他心神相通,活動之間,如指臂使,再無一絲生澀之感。
若有若無的神念飄起,與孔焯心神相通,在那一瞬間,孔焯甚至感到自己整個人已經與這劍融爲了一體,化爲了這一把劍,無堅不摧,鋒利無比的一把劍。
同時,一道道信息從劍上傳來,融入孔焯的腦海,那是一道道的用劍技巧,各種各樣的運劍方式的信息,就如教科書一般的映入了孔焯的腦海。
“好傢伙!”孔焯驚歎一聲,將自己的意識強行從劍的意念中剝離,“不愧是魂兵啊,拿在手上,便如一體一般,施展起來得心應手,那些運劍的方式與養劍的方式足以在最短的時間裡讓一名普通的修士變爲用劍高手,只可惜,我並不需要啊,不過,用來做參考也不錯!”他淡淡的笑着,手鬆開了劍柄,心念轉動之下,那劍又泛起了一道紫光,光團乍現,變爲了九兒的模樣。
變爲人形的九兒面上卻再無之間的平靜之色,只是怔怔的,帶着一絲震驚的看着孔焯。
“怎麼,很意外嗎?”
“是的主人!”九兒說道,面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想不到主人不但能夠破開我的封禁,還能夠壓制我的魂力,可是爲什麼您要阻止我呢,難道人不需要我的信息嗎?”
“這種方式的確是很不錯的,如果我十六歲之前得到你的話,我會很高興,但是現在,我卻不需要了!”孔焯笑着說道,“不過,你的運劍方式與技巧卻也值得我參考參考!”
“是,主人!”九兒聽了,面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逝,不過,在這失望之色一閃而逝之後,又閃過一絲的喜色。
“主人,您可不可以把你的運劍技巧告訴我呢?”
孔焯一愣,看了九兒一眼,旋即一笑。他倒是忘了,這魂兵的特殊性可以讓他們與主人的心神相合,一方面把自己地運用技巧傳給主人,同時還可以通過相聯的心神,將主人運用自己的方式記憶下來,適應主人的運劍方式,以使主人能夠更好的運用自己。
“好吧,沒問題,不過我的劍技可不是那麼好領悟的啊!”孔焯笑着道。
他的劍術,一半是自己領悟的。另外一半卻是由誅仙劍圖中悟出來的,現在。兩者融合,自成體系。已經形成了自己一套獨特地劍術,再配合處自己的本命元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這魂兵雖好,卻來地太晚了,對他並無太大的意義,不過。卻也不是完全沒用。
他地本命元劍雖成。但是殺傷力太強,也無法熟練的控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卻是不需要拿出來的,這魂兵雖然不太適合自己,可是平時拿出一裝裝樣子。似乎也不錯。
想到這裡,他的笑容更濃了,“好吧,不過,你能夠領悟多少,我卻不敢肯定了,呵呵!”
這種想法,若是給羅生界的其他修士知道的話,心中肯定會大罵不已,說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像九兒這樣已經擁有人形地甚至智慧地魂兵,乃是魂兵中最高級的,同時也是與人地心決最契合的,多少人終其一生,連見也沒見過,這小子倒好,平時拿來裝裝樣子也不錯,這簡直是暴斂天物啊。
……………………北商曆,十月初八,陰,有小雨絲絲的秋風吹去,帶着深秋潮溼地陰冷之氣與細密的水線,從人的脖子縫鑽進去,透着心兒的涼。
孔焯輕輕的推開房門,迎面冷風吹來,雖然不能讓他感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寒意,卻也讓他的頭腦一清。
“該走了!”孔焯輕輕的對自己道,到了這無雙城已經是第三天了,他也搞清楚了這位秦運城主的意思,就是想要留下自己,把自己留在這無雙城中,成爲他的助力,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確是有事兒的話,在這羅生界的小城中坐鎮,好好的享受生活也未嘗不可,可是無奈啊,他有任務,他需要尋找雷元,可不能只是呆在這個小城裡面熬日子,所以,這秦運雖然待其熱情,孔焯受了幾天的招待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該走,還是得走啊。
“今日午飯的時候便去辭行吧,大不了給他一些好處,反正我在羅也看了不少的修行功法,大不了耗費些真元,幫他整整經脈,雖然不一定能讓他成爲修行者,但是延長個幾十年的壽命卻是不難,這也對得起他的招待了!”
幾頓飯換幾十年的壽命,要不說這小子是個吃軟不吃硬,卻異常慷慨的主兒呢,就是這麼來的。
九兒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沒有任何的表情。
門外,一名城主府的下人一路小跑的來到孔焯的屋前,“孔,孔先生,城,城主有,有請!”
看着他那一臉惶急的模樣,孔焯的心中不禁一沉,跟在他的後面,來到了城主府的前廳。
此時,秦運在那前廳來回的走着,手裡拿着一張白絹,上面寫滿了字,這秦運走幾步,看一眼,走幾步,看一眼,一臉的焦急與惶恐的模樣。
聽到腳步聲,一擡頭,正見着孔焯從外面走了進來,連忙迎上前去,也不說話,一頭便拜了下去。
“孔先生,孔先生,您一定要救我啊!”
孔焯一把把他扶起,“秦城主,你這是何意,如此大禮,孔某人可萬萬不可受啊!”
“孔先生啊,如今也只有你能救我全家,救我這無雙城了啊!”雖然被孔焯拉着,可是這秦運仍然是虛不受力,只要孔焯一鬆勁,他就倒在地上的意思,倒是讓孔焯皺起了眉頭。
“秦城主,有事就直說,何必效此小兒女態呢!”聲音已經有些不悅了,同時一縷細密的真元沿着秦運的雙手透體而入,直接打在他的膝蓋之上,那秦運只覺得自己的膝蓋一僵,卻再也彎不下去了。
孔焯鬆了手,慢慢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面,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悠悠的道,“秦城主,我雖初次下山,卻不是笨蛋,你這幾日待我如上賓,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卻是明白的!”
聽了這話,這秦運面上一熱,在孔焯如炬的目光之下,訥訥的說不出話來,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汗如雨下。
孔焯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雖然你的用心不是太好,可是在這羅生界,卻也是極正常的,一名城主,招攬一名修士,這只是普通的事情而已,我也不覺得你別有用心,可是我此次下山,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無法在你這無雙城多多逗留,今日便要準備告辭而去的!”
聽了這話,秦運面上一驚,一臉的惶急之色,張嘴欲言的時候,孔焯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聽着。
“自然,這幾日平白的受了你的款待,還讓我基本上搞清楚了這羅生界的情況,我是承你的情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困難的話,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不過,只此一次,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一聽孔焯肯幫他,秦運大喜過望,頭如搗蒜般的點着,也不管孔焯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幫他,事實上,事到如今,便是孔焯沒有能力,他也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說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秦城主如此驚慌呢?”
“唉!!!”秦運深嘆了一口氣,“周,周侯反了!”說話間,便把自己手中的白絹遞到了孔焯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