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雷眉頭微皺地盯望着方芙，如此漂亮有味道的女人，若是見過不應該想不起來纔對，但是老雷搜腸刮肚了半晌，着實沒有關於這女人的半點記憶。
方芙被老雷肆無忌憚地打量着，不羞反怒，那眼光，都能殺人了。
“呵呵，抱歉。”老雷慢吞吞地收回視線，輕聲笑道，“方董玩笑了，像您這般風韻猶存的大美女，若是見過肯定會給人深刻的印象。”
“公路局出來的都是你這樣貧嘴麼？”方芙坐在辦公椅上，雙手抱肩地冷笑道。
這女人真是，老子又沒得罪過你，跟我較什麼勁吶？
老雷心中暗罵，面上卻是呵呵笑道：“方董真幽默，來之前就聽聞方董平易近人體貼下屬，害得雷某都想辭職跳到貴公司來上班了…”
“好啊，你去辭職吧，來我公司給你一個經理職位，年薪二十萬，不算獎金。”方芙臉上掛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饒是老雷牙尖舌利，此刻也不由愣住了，這女人玩真的？老子那是客套話聽不出來？這麼些年怎麼混的？
“一個半小時足夠來回了，快去快回。”
“方董又跟我開玩笑，呵呵，公路局如今正是需要雷某這種全方位人才，恐怕領導不會同意啊。”老雷面有爲難地說道，自吹自擂起來毫不臉紅。
“年薪三十萬，不算獎金。”方芙似笑非笑道，“這總比你在公路局的收入要高吧？”
“方董，錢不是萬能的。”老雷正色道，“公路局對雷某有知遇之恩，方董就莫要讓雷某爲難了，不忠不義之人做不得。”
“那好。”方芙顯然也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做計較，一副公事公辦的腔調說道，“那麼請問一下雷副科長此次前來有什麼事情？”
對於方芙的裝蒜功夫，老雷無可奈何，只得硬着頭皮道：“方董，雷某這次來是商量一下和貴公司合作開發的那個項目…”
方芙認真地聽老雷說完，面色爲難道：“唉，雷副科長，這個項目並非我們公司故意拖延工期，實在是公司最近資金週轉不夠靈活，您看要不再緩緩？”
“大概多久？”老雷頭大如鬥，這女人太精明瞭，根本就不好糊弄，自己完全被老狐狸給坑了。
“最多半年，我保證。”
半年？帶着這個答案回去，還不被老狐狸直接弄死。
老雷滿臉苦笑道：“方董，莫說半年，就算是再拖上一個月，到時候工程都無法按原計劃完成。當初選擇貴公司就是因爲貴公司信譽良好，既然貴公司不信守承諾，對於以後的多種合作恐怕要造成影響…”
“雷副科長這是在威脅小女子？”
“不敢。”老雷肅然道，“方董是生意人，想必知道，渝城公司很多，雙贏的買賣未必就只能選擇貴公司。”
“這是雷副科長的意思還是…”方芙玉手抽出一支女士煙，平靜點燃。
“你說呢？”老雷見對方抽菸，自然也從隨身公文包中取出煙點上，模凌兩可地說道。
……
接下來，老雷和方芙接連不斷地過招拆招，竟然是一個平分秋色的局面。
“呀，十一點多了，不如小女子邀請雷副科長吃頓便飯如何？”方芙一瞥手腕上的巴寶莉女士手錶，微微一笑。
老雷警惕道：“就我們兩人？”
“當然。”
“那好吧。”老雷暗自鬆了一口氣，聽那些被灌翻回單位的同事說，西南建設當真是藏龍臥虎，能喝一兩斤酒的猛男層出不窮，老雷雖然酒量好，但是好虎也架不住狼多。
***
“雷副科長貌似來過這裡？”
老雷開車跟着方芙來到江北一家名爲尋常故事的私房菜館，進了小包廂之後，方芙疑惑問道。
老雷隨口答道：“來過幾次，價格實惠，味道還可以。”
“小雷你來啦，你們幾個傢伙，都多久沒來照顧姐姐的生意了！”一道讓老雷心驚膽顫的嬌媚笑聲傳來，旋即一名穿着黑色連衣裙的中年女子走進包廂。
望着女子那保養的還算不錯的姣好面容，老雷蛋疼道：“吳姐，最近死胖子住院了，當真是沒時間出來聚。”
“喲，瞧不出來你小子倒是風流，胖子不在就帶美女出來吃飯。”吳姐笑嘻嘻道，看上去跟老雷頗熟，“今天誰點菜？”
“他點。”還沒等老雷說話，方芙就指着老雷說道。
“老規矩。”老雷連菜單都不看，直接說道。
“好的，小雷捧場，姐姐肯定分量足足的！”吳姐扭着渾圓的臀部出去了。
老雷不經意掃到方芙那頗有深意的眼光，立即頭疼了，低頭抽悶煙。
“品味不錯。”沉默了十來分鐘，方芙淡淡開口說道。
“啥意思？”
“連徐娘半老的女老闆都勾搭上了，行啊，有本事。”
“怎麼說話呢這是？”老雷不幹了，“只是比較熟而已，不要什麼事到了你嘴裡都變成齷齪的好不好？世上是沒那麼多好人，但也沒那麼多壞人！”
“你！”方芙被老雷給嗆了一通，臉色不好看地賭氣道，“老闆，來幾瓶白酒！”
幾瓶白酒？
老雷愣了愣，莫非這就開始打擊報復？心眼也太小了吧。
望着老雷一副滿臉愕然的苦瓜相，方芙心中彷彿吃了冰淇淋一般暗爽，跟我牛是吧？看我一會灌不死你！
由於老雷是常客，加上大中午來私家菜吃飯的人也不多，七八道菜很快就擺上桌來。
“咦？竟然大部分都是我喜歡吃的菜。”方芙看了幾眼，等時疑惑地望向老雷。
“請停止你的火星思維，老子可不是專門拍你馬屁，沒聽見剛纔老子跟老闆娘說的是老規矩嗎？”老雷沒好氣道。
“滿口老子老子的，粗俗！”
“沒品位的人都這麼說俺。”老雷呵呵笑道，也不生氣，談生意的話，恐怕老雷遠不是方芙的對手，要說鬥嘴，她還嫩了點。
“說吧，酒怎麼喝？”方芙嘴角微翹地問道。
老雷不要臉道：“你喝多少我喝多少，如何？”
“你真無恥！”方芙怒道，“你一向都是這麼跟女人喝酒的？”
“跟女人喝酒，一般都是一對二，不過那是說的正常女人，你是火星人，比她們要強大，只能一對一的喝。”
“你纔是火星人，開個車都歪歪扭扭東搖西晃！”
“草，上午跟在老子車後的那神經病是你？”
“…”
二人又是一番討價還價，比上午還要激烈，最終老雷實在懶得跟方芙多做計較，答應她一對二的喝酒。
方芙喝一杯，老雷喝兩杯。
“姐姐這裡就這麼點好酒，可都給你們拿來了！”很快，女老闆就拎來兩瓶茅臺，兩瓶五糧液。
“夠了夠了。”老雷笑道，“還是吳姐夠意思，比某些小肚雞腸的神經病女人強多了，你說都是女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捏？”
“雷陽，你說誰神經病？！”方芙直接抓狂了。
“誰承認誰就是唄。”
吳姐挑挑眉毛，很合適宜地閃人。
“來，喝酒！”方芙明顯已經怒火滔天了，抓起酒杯一口就幹了半杯。
“不急。”老雷慢悠悠地夾了幾口夫妻肺片，又是細嚼慢嚥地吃了一根煎羊排，方纔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脣，直接將二兩一杯的酒盡數喝下。
“好酒！”
老雷神清氣爽地吐出一道酒氣，“只有跟方董這樣出手大方的老闆，才喝的上這等好酒，嘖嘖。”
“誰說我要付賬了？”方芙冷笑道。
“不是你說的請我吃飯嗎？”老雷夾菜的手登時停了下來。
“是啊，我請客，你付錢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