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和一衆村老都選擇了相信宋誠的判斷,不做迴應,等待試探。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
估計那些宗門也懵了,因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下手纔好。
日子如常,只有天氣漸寒。
李纓絡一樣沒有放棄。
又一次,許落冷着臉從她身前離開。
“以爲不理我就沒事了麼?”
李纓絡每次找許落都會受到冷遇和難看,但是每每當許落轉身,她就會露出笑容,狐族核心傳承的秘術,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要不是我現在被毒丹控制,修爲低微,你早神魂顛倒了。”
說來慚愧,李纓絡其實每次見面都對許落使用了催情秘術。
“就算你再怎麼堅定,日積月累……遲早落在本小姐手裡。”
……
許落家後院。
岑溪兒感覺到許落出現在自己身後,有點謊。
相公……又來了。
“相公,你這是?”
“不行,不行,現在是白天呀,相公,你最近怎麼……”
許落說:“不是說好的,爲了寶寶,要多耕耘麼?”
說完他一把將岑溪兒橫抱起來,回到房間,扔在牀上。
“唔,相公饒了溪兒好不好?”岑溪兒癟着嘴道,“晚上,等晚上好不好?我心慌,一會兒家裡來人怎麼辦?織夏回家又怎麼辦?”
她一邊說着,一邊手腳並用,偷摸往下爬。
但是一隻腳的腳踝被許落抓住了……拖了回去。
……
雲雨收歇。
岑溪兒可憐兮兮躲在許落懷裡道:“相公,我不是怪你哦,只是,你不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奇怪嗎?”
許落正尷尬呢,想了想,點頭道:“似乎有點。”
“……何止有點啊!”岑溪兒委屈了一聲,“都變流氓上仙了。”
許落苦笑一下,尷尬道:“溪兒厭煩了吧?”
“纔不是”,岑溪兒搖搖頭,鑽進許落懷裡,貼在他胸膛上道,“人家倒是想呢,還想早點懷上寶寶,可是相公近來本就事多操勞,現在又……操勞,奴家擔心你壞了身子呢。”
“身子倒是壞不了,好歹也是上仙啊”,許落笑過後又皺起眉頭道,“只是現在想來確實有些蹊蹺,似乎不太符合我的性格。”
“是呀是呀,若是以往,相公纔不會急吼吼的嘞。”岑溪兒說着說着臉紅了一下道:“要不,溪兒找顧盼妹妹來給相公看看?”
“那不用”,許落趕緊搖頭,這種事,怎麼能讓那隻小狐狸知道,“我自己平常注意着些就好了。”
事實上,許落大概已經猜到了,畢竟他對狐族的瞭解,也不算太匱乏。
這個李纓絡,關起來,還是殺了?!
……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
“溪兒,你在家不?出來陪我聊會兒,曬會兒太陽。”春枝的大嗓門隨即響了起來。
兩個人趕緊穿衣服起牀。
“來了,來了。”
岑溪兒把門打開,又掩上,拉着春枝坐到院子裡。
“大白天的,關着門幹嘛?”
春枝從兜裡抓了一把乾果塞到岑溪兒手裡,自己嘴裡一樣沒閒着,她的肚子如今已經很大了,雖說有孕在身,但是照樣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什麼苦都沒受。
反過來,倒是吃了嫩草的老牛馬當關突然學會了疼媳婦兒,怎麼寶貝怎麼來,怎麼低聲下氣怎麼甘之如飴,堂堂獵頭現在也不打獵了,整日裡漫山遍野的找果子,晾乾果。
只因爲春枝好這一口。
村裡人看在眼裡,都說春枝當初那份罪沒白受,那份決心沒白費。而這一切的好,都是她應得的,馬當關懼內,也是應該的。
岑溪兒每次見面看她,都是滿眼的羨慕。
“怎麼你這臉色……粉撲撲的?”春枝一邊說着,一邊狐疑地從頭到腳打量着岑溪兒,很快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原來你們這大白天的,也沒閒着啊。”
岑溪兒窘迫道:“胡說。”
“什麼胡說?你看看你自己,褲腳都還沒整理好嘞。”
“哎呀,我……”
“好了,好了,自家姐妹,羞什麼……”春枝拉着岑溪兒坐下來,挺着大肚子道,“那什麼,上次幫你打聽來那個方子,給他試過了沒?”
岑溪兒搖搖頭。
“爲什麼啊?”
“怕相公多想,傷心。”
春枝點了點頭,隨即猶豫了一會兒,幾次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你就說唄,平常嘴那麼快的人,你突然這樣,我看着發慌。”岑溪兒在旁催了一句道。
春枝看看她,點了點頭,嘖一聲道:“那我可說了。”
“嗯,說唄。”
“我,我也是替你着急,還有想着,沒準能攀個娃娃親,明白吧?”春枝咬着快梅乾道,“所以呢,我就替你去跟兩位女神醫仔細打聽了一下,結果你猜我打聽到了什麼?”
岑溪兒有些着急了,忙問道:“什麼?你快別賣關子了。”
“我磨了好久,她們才說的,她們說……修士不好生育的。”
“啊?”
“就是不容易有,但也不是沒有。”
“嗯,那也沒事,我們慢慢來……”
“可是如果是修士和凡人,就幾乎不可能了。說是因爲本身體質相差太大什麼的……”
“……”
“溪兒,溪兒……你沒事吧?”
岑溪兒緩緩搖了搖頭,但是實際上,兩顆眼淚已經啪嗒掉了下來。
怎麼會沒事呢?
她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子,哪怕莫名其妙擁有了兩隻靈獸,岑溪兒質樸的內心依然如故,只是個想好好和相公把日子過好,過長的農家小媳婦兒。
相公那麼好,一切都那麼好,如果再有個孩子……多好呀。
這就是她日盼夜盼的事。
可是如今,春枝剛說了,不可能。
真的,就不可能了嗎?
第一次,岑溪兒對於自己不能修行這件事感到如此痛苦,過往雖然也會有些遺憾,但遠不至此。
“你說,相公他是不是其實早就知道這事了?”抱着春枝的胳膊,岑溪兒淚眼婆娑地問道。
春枝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道:“大概是了。”
“那他……”岑溪兒本想說那他爲什麼不告訴我,話沒說完,她突然想到了青歌,難道這就是相公帶青歌回來的原因?
春枝卻不知她在想這個,順着自己的思路繼續安慰道:“我覺着吧,你還是得把那些方子都給他試試,那萬一就有用呢?但要是實在不行,你也得放寬心……你們不是有織夏嘛,跟有個女兒也沒差別。”
“可是……”岑溪兒想說可是自己多想爲許落生一個孩子,話說一半,“嘔……”
春枝慌了,連忙扶着岑溪兒,同時大聲喊道:
“許兄弟,快來,溪兒身子不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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