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王還是一襲白衣,白髮披肩,面帶微笑,目光柔和,溫文爾雅,說不出的飄逸蕭灑,讓人心生敬慕。
修長的身材,英俊無匹的的臉龐,與人類一模一樣,就連厚重的嘴脣也進化成功,唯一的缺陷就是雙耳,上半部稍微細長一些,尚有一絲馬類的痕跡。
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真氣波動的跡像,也沒有絲毫王氣,如同一位普通的文人墨客,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書卷之氣。
他是一位詩人,浪漫與現實,激情與平淡,各種奇異的氣質聚於一身。
他是一位唯美者,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均帶着強烈的韻味,優雅而高貴。
他是一位長者,歷經滄海,飽經風霜,閱遍人間冷暖、億萬衆心。
他是一位哲人,雙眼猶如兩股清泉,清澈見底,大千世界纖毫畢現,
他是一位智者,目光睿智,彷彿能看穿諸般幻象,胸中自有宇宙乾坤。
兩人默默對視,含笑不語,猶如一對多年未見的知心老友,渾身洋溢着說不出的喜悅。
不一會兒,同時會心一笑,淡淡的,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完全讀懂了對方的內心世界。
陳凡略一拱手:“老哥哥通悟天道,反璞歸真,成真在即,可喜可賀。”
天馬王眨眨眼睛,眼角露出一絲笑意:“何謂天?何謂道?何謂天道?”
陳凡雙手一攤,劍眉微抖:“不知道!”
天馬王淺笑道:“你不知道,呵呵,我當然也不知道。”
陳凡目光連閃,異彩份呈:“也許本就沒有天,沒有道,更沒有所謂的天道。”
天馬王掃視一週,天空、山脈、草原、河流、生靈,慢悠悠的說道:“也許這就是天,這就是道,天道就在我們身邊,無所不在。”
又一次對視,再次會心一笑,胸中一片輕鬆寫意,無拘無束。
兩顆心靈緊貼在一起,一切盡在不言中!
天馬王緩緩升至最高空,慢慢的向西飛去,勝似閒庭信步,陳凡不由自主的緊跟其後。
陽光是金黃燦爛,天空是一片湛藍,雲彩是潔白無瑕,草原是碧綠養眼,空氣是清新甜美,萬物是歡蹦亂跳。
兩人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睛,心靈在漫無邊際的擴展,攜手並肩,在虛空中遨遊,在靈界飛翔,察看大千世界的微妙變化,體悟世間萬物的循環變化,感應芸芸衆生的勃勃生機,
日起日落,月升月下,天色由亮轉暗,由陰轉晴,雲層翻滾不定,變幻無窮,九色閃爍,草原四季交替,時枯時榮,時雨時旱,萬物或悲或喜,或興或衰,生生死死,周而復始。
天之道虛無飄渺,若有若無,生之道鬱鬱蔥蔥,濃密醉人,兩道在天間融爲一體,相輔相成,共同構造了太玄靈界,完美無缺,和諧統一。
五洲五洋,宇宙萬物,日月星辰,億萬生靈,諸般幻像,份繁嘈雜,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卻無不有規可循,小到細微的個體,大到整個宇宙。
突然間,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同時睜開眼睛,同時哈哈大笑。
不知不覺過了一年,陳凡心中自有道,天馬王胸中自有大千世界。
同一個事物,同一個靈界,同一個虛空,同一個宇宙,卻有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理解,又殊途同歸,同樣的精彩。
落下厚厚的雲層,天馬王兩袖舞動,下面出現一座碩大的草原,方圓足有二、三十萬裡,一望無際的綠毯上奔騰着一羣羣天馬,間有稀疏的森林、低矮的丘陵,數不清的湖泊,最大的一座面積不下於百萬平方公里,煙霧飄渺中隱現一座大島,島心高峰插雲,雄厚壯觀,猶如一根擎天柱。
陳凡問道:“這兒就是老哥哥的仙府了,不知有多少天馬?”
天馬王如數家珍:“此處名叫飛馬園,共有天馬六千五百六十三匹,其中紫靈三匹、白靈五十六匹、仙兩百五十五匹,先天境界的小天馬三百四十九匹。”頓了頓,進一步補充道:“天馬的繁殖力較低,正常情況下,一半母馬不育,另一半隻有一次生育機會,小馬百年成丹,萬年成靈,成真者寥寥無幾。”
陳凡笑道:“據說太玄的天馬均出自潛洲的飛獸場,應該真有其事。”天馬王點點頭,在空中緩緩漫步,長袍獵獵,白髮飄飄,目光凝視着馬羣,說道:“不僅是天馬,所有的飛獸都來源於飛獸場,那裡是我們的故鄉,可惜啊!”首次嘆息一聲,“從上古時期開始,我們就流落四洲,再也沒回去過,當年來容洲有三十八匹天馬,經過漫長歲月的繁衍,族羣只擴大到六千多匹。”
它並沒有說明原因,陳凡也不想追根溯源,而是感慨道:“天馬行空,恍如彩虹,小弟第一次見到老哥哥率領馬羣,憑空躍起,劃空而過,心中只有震撼,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美妙的舞姿。”
天馬王的語氣非常緩慢,說道:“世人很少知道,天馬又稱龍馬,有一半神龍的血統。”陳凡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天生稟異,不僅飛行優雅,而且能夠擠身十八靈,呵呵,你們與麒麟、龍魚還是近親。”
天馬王說道:“不但是它們,還有多頭獅、金狐、靈龜。”陳凡大吃一驚,連忙問道:“它們也是龍種?”天馬王說道:“再加上龍蛇,統稱神龍七子。”
陳凡心中一動,問道:“如此說來,孔雀與天鵬應該是鳳種了?”天馬王認真的點頭,道:“沒錯,它們與青木靈合稱鳳凰三女。”
“神龍七子、鳳凰三女?”陳凡喃喃幾句,似乎有所領悟,卻又捉摸不定,想了想,饒有興趣的說道:“十八靈中,龍鳳占據了十種,能夠達到七劫的鬼王,基本上也是龍鳳之魄,嗯,水靈、火靈、陰氣靈,石猴、器靈、禁制靈,它們六種吸天靈氣,從無到有,應天而生,很好理解,不知人面蜘蛛是何來歷?”
天馬王看了看陳凡,有些詫異:“老弟見聞廣博,居然連十八靈也能說全,不愧是日月同體。”陳凡微笑道:“道聽途說,請教了幾位前輩高人而矣。”天馬王說道:“十八靈流傳已久,而且有許多版本,老弟所說只是公認的名單,至於人面蜘蛛,也許只有真正的龍鳳才瞭解它們的來歷,有一點可以肯定,它們絕不是龍鳳之種。”
陳凡沉吟良久,問道:“老哥哥見過人面蜘蛛?”天馬王搖頭說道:“據說在上古時期,人面蜘蛛曾經猖獗一時,生靈荼炭,後來被龍鳳聯手剿滅,早就在太玄絕跡,也有人說尚有餘孽殘存,所以依然位列十八靈。”
陳凡邊想邊說道:“人面蜘蛛,聽上去陰森恐怖,應該是一種極其陰毒的生靈,來歷不凡。哦,對了,正想請教老哥哥,在太玄靈界,有沒有比龍鳳更加強大的生靈?”
“有,我知道的就有兩個。”天馬王不假思索,一瞥陳凡驚訝的神情,道:“鬼王。”陳凡雙手一拍,放聲大笑:“對,對,八劫超龍鳳,九劫成真,該打!呵呵,第二個呢?”心道:“應該就是層怪物了。”
天馬王目不轉睛的盯着陳凡,似笑非笑,陳凡奇道:“怎麼啦?老哥哥有什麼新發現?”天馬王指着陳凡,哈哈大笑:“第二個就是你。”
陳凡心中一跳,迫不及待的問道:“難道就是日月同體?聽說上古有一位前輩也是如此,老哥哥應該瞭解他的情況?”
“老弟不要着急,待我慢慢道來。”天馬王擺擺手,笑着說道:“太玄自古有七靈,龍鳳並尊,其餘妖魔鬼怪也是天生稟異,神通廣大,人仙雖說智慧最高,團結一致,因此佔有一席之,但相對而言,人仙的數量最少,始終處於弱勢,甚至於幾次面臨滅頂之災,直到天宏上人橫空出世。”
陳凡立即插話道:“天宏上人?就是那位人仙老前輩?”
天馬王仰首望天,點頭道:“對,天宏前輩是一位飛昇仙,據說在百年內修至紫靈,起初默默無聞,隱世不出,在人仙最危急關頭突然出手,縱橫五洲,打遍太玄無敵手,連龍鳳也心悅誠服,從那以後,人仙揚眉吐氣,位大大提高,再無滅絕之憂,最難得的是,他從不恃強凌弱,衆生平等,一生幾無殺戮,平定大局之後,太玄一片祥和,他老人家卻不知所蹤,因此得到了萬靈的一致推崇,被稱爲太玄界第一靈仙。”
陳凡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對天宏上人充滿了無限敬仰,還有無限自豪。
天馬王繼續說道:“經過了漫長歲月,普通生靈也許忘卻了天宏前輩的事蹟,但依然在修爲最高的龍鳳、十八靈中流傳,當然還包括人仙。”
陳凡心想:“難怪如此,不僅羅浮幾位老哥,連龍鳳也自動上門,只是不知道他們具體目的何在,也許是各懷心胎。”接着問道:“天宏前輩成真了沒有?”
天馬王低頭看了看陳凡,眼中滿是笑意:“成真只有天知、知、自己心知,不過據我分析,天宏前輩造福萬靈、功德無量、修爲通天,應該是自動成真。”
“自動成真?”陳凡大吃一驚,奇道:“不是隻有鬼王才能自動成真嗎?”
天馬王搖頭道:“太玄生靈數不勝數,紫靈數以萬計,成真者爲何寥寥無幾?關鍵在於心劫,苦修百萬年,問心無愧者微乎其微,紫靈劫一到,諸般幻像、億萬心魔蜂擁而來,道心不穩者立即魂飛魄散,九劫鬼王爲什麼沒有心劫?它重修九世、歷經十生,前九生早已渡完心劫,因而九九圓滿後無劫可渡。”
它一瞥陳凡急切的眼神,笑道:“即便有心劫,天宏前輩也毫不在乎,成真輕而易舉。”陳凡使勁點頭:“老哥哥說得對,天宏前輩道心圓滿,心魔不侵,有沒有心劫都是一樣,也可以說是自動成真。”
天馬王面帶喜色:“九劫鬼王只是傳說,天宏前輩驚鴻一現,再沒有後來人,所以太玄還是龍鳳爲尊,一聲龍吟鳳鳴,萬靈拜伏。不過,老弟既然出世,形勢已經發生改變,應該有龍鳳盯上你了,呵呵,靈界有幾句諺語:‘日月同輝,龍鳳失色。’、‘日月同體,七靈同拜。’它們是緊張萬份。”
“有兩個。”陳凡輕輕點頭,道:“我被搞得稀裡糊塗,甚至於不清楚誰是龍,誰是鳳,唉,不知是禍是福?請老哥哥教我。”
天馬王說道:“老弟小心爲妙,它們一向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對你是又敬又怕,目前在觀察你的動向,一有異動很有可能痛下殺手,最危險的時刻就是成就紫靈前後。”
陳凡訝道:“既然害怕,爲什麼不搶先動手?早絕後患?爲什麼選在紫靈期?”
天馬王眉頭微皺,思索一會,說道:“天宏前輩之後,龍鳳再也沒有殺過一位人仙,我估計其中必有內幕,具體內容只有龍鳳知道,但對付老弟也許會破例。”轉頭看着陳凡,解釋道:“老弟若是再進一步,修至白靈後期就不在我之下,一旦跨入紫靈境界,可以與龍鳳抗衡,紫靈後期達到甚至於超越九劫鬼王境界。”
儘管在意料之中,但陳凡還是感到驚訝:“天宏前輩也是這樣?”
“對!”天馬王點點頭:“傳說天宏前輩三進鳳巢、七闖龍宮,除了當事人之外,外人都不了具體細節,但可以肯定,他是大獲全勝,否則龍鳳不可能輕易屈服。”
天馬王神采飛揚,眼中滿是傾慕,陳凡打趣道:“老哥哥身具龍種,好像對神龍有點意見?”天馬王忍不住笑道:“我雖有龍脈,但現在九成九是人類,已經脫離了獸道。”它即將成真,就連龍威也很難憾動心神。
說話間,大湖島心升起三匹馬靈,一白、一紅、一紫,毛色各異,瞬間來到兩人面前,拱手道:“族長,一切準備就緒,衆王三天後趕到。”陳凡怔了怔:“它們在召聚草原衆王?”天馬王微一點頭:“好,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陳凡老弟。”
三馬的目光早就注視着陳凡,很恭敬的拱手道:“族長經常嘮叨老弟,我們早就翹首以待,幸會!”
陳凡抱拳回禮:“三位哥哥,不必客氣。”三馬相互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匹白馬是紫靈後期,它笑道:“老弟是靈界至尊,不知能否讓咱們開開眼界?”
另外兩匹天馬爲紫靈初期,也異口同聲的說道:“日月同體,超越龍鳳,肯定擁有莫大的神通。”陳凡頗感爲難,看看天馬王,卻見它含笑不語,也不阻撓,心中不由一動,笑道:“好,小弟就獻醜了,但小弟修爲尚淺,神通有限,希望幾位哥哥多多指點。”
紅馬傲氣十足,急不可耐的叫道:“老弟不用謙虛,盡力施展,我只用五成功力。”它當然知道天宏上人的往事,但心裡還是有些疑惑,
天馬王與白紫兩馬退到千米之外,白馬說道:“三弟,不必當真,點到爲止就行。”
紅馬點頭說道:“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數。陳凡老弟,你先出招吧。”陳凡擺手道:“老哥先來,我接下就是。”紅馬眼珠一轉,大喝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張嘴一吐,一個鮮紅的亮點急射而出,在途中迅速分裂成千萬道火星,鋪天蓋,滿眼血光。
這是一件法寶,似火非火,已經超越了五昧真火的範疇,陳凡不動聲色,右掌平推,還是平衡之力,一束光華化爲一道光柱,將火星全部籠罩在裡面,空間大幅度扭曲,火星瞬間熄滅,只留一個亮點定在光柱中。
整整一年瞑想,修爲雖然還停滯在白靈初期,但是平衡之力跨入了一個新的境界,九彩光華幾乎凝集成實體,威力不可同日而語,可攻可守。
天馬王神色如常,一副想當然的樣子,而白紫兩馬驚詫不已,紅馬更是駭然失色,雖然只有五成威力,但普通紫靈後期也很難抵抗,毫不遲疑再次摧動,亮點劇烈搖晃,又開始分裂。
陳凡笑道:“來得好。”猛一發力,光華大盛,耀眼奪目,令人無法直視,亮點又恢復了原狀,紋絲不動。
紅馬逐步加深功力,亮點微微抖動,加到九成時,陳凡已經竭盡全力,精疲力竭,汗流浹背,亮點爆出強光,火星四射。
“停!”天馬王輕喝一聲,紅馬連忙收功,陳凡長舒一口氣,立即閉目調息。
不到半個時辰,陳凡睜開眼睛,三馬已經不在,搖頭嘆道:“慚愧,天馬確實了得,小弟不是對手。”天馬王卻非常滿意:“老弟不必謙虛,能夠與它八成功力相抗衡已經很不簡單,嗯,看來我估計得沒錯。”右手一擺,笑眯眯的說道:“老弟請!”
兩人緩緩向大湖降落,陳凡忽然愣了一下,遠處的山丘上出現一隻兩頭獅,仰天長嘯,不由問道:“老哥哥,飛馬園還有其它靈仙?”
天馬王隨即向山丘飛去,點頭道:“獸靈一百九十七頭、鳥靈八十五隻,它們都是各族的遊兵散勇,四處流浪,被我們收留,那隻多頭獅成靈不到三年,僥倖逃出羣獅的追殺,正好跑到飛馬園內。”
多頭獅一見天馬王,化着獅頭人身,拱手道:“天大王有何吩咐?”天馬王含笑道:“這位是陳凡仙友。”多頭獅神色驚訝,極其恭敬的作一長揖,“見過陳凡上人。”
陳凡心中大愕,連忙將它扶起,說道:“仙友不必如此,快快請起。”天馬王露出神秘的笑意,拍拍兩頭獅的腦門,說道:“我們走了,你自己修煉吧。”
到達大湖上空,兩人落在高峰頂部的一座石亭,石凳石椅完全是原石,粗獷而簡樸,天馬王自顧自的坐下,倚着欄杆眺望大,陳凡不用吩咐,對面而坐,整座草原一覽無遺。
習習微風拂面,清靜而舒坦,湖水遼闊,碧波盪漾,岸邊綠樹成陰,遠處萬馬嘶鳴,白雲與綠草在天際間交匯,彷彿一幅精美的山水畫,令人心曠神怡,如癡如醉。
許久,天馬王收回目光,說道:“老弟,能否在天馬原逗留百年?”陳凡笑道:“難道天馬原百年內有變?”天馬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說道:“老弟不虧是日月同體,感應力不同凡響。”
陳凡輕輕搖頭:“老哥哥過獎了,小弟修爲尚淺,豈能有如此神通?只是在來時的路上,有人發出警告。”天馬王面露訝色,瞬間即逝,饒有興趣的問道:“是不是讓你遠離險,千萬不要久留?”
陳凡微微點頭:“老哥哥一言中的。”天馬王笑了笑,明白了傳警之人不是龍就是鳳,說道:“百年前我就有所感應,天馬原突現煞氣,這是大難的前兆。”陳凡急忙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大難?天災?人禍?”
天馬王神色凝重,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苦思苦想良久,搖頭嘆道:“具體災難我也莫名其妙,僅僅是一種直覺,也許是天降奇禍,也許是天崩裂,總而言之,只要大難一至,天馬原將不復存在,所有的生靈也將死傷殆盡。”成真之人,天人感應非常靈敏,十猜九中。
“天崩裂?”陳凡靈光一閃,想起了山靈的話,脫口而出:“大震。”
天馬王滿臉驚訝:“老弟是怎麼知道的?”陳凡講述了山靈的經過,道:“山靈下連大之母,它感應到層深處有異,估計就是震的徵兆,加上老哥哥的感應,可以肯定就是震,而且是前所未有。”
天馬王喃喃自語:“難怪,難怪。”很快就回過神來,說道:“天馬原各族羣爭戰不休,但近百年來越演越烈,頻率超過以往十倍,傷亡更是慘重,就連各路大王也控制不住,看來是受到了煞氣的影響。”
陳凡沉思瞑想,卻情不自禁的搖頭道:“不對,不對,也許不是震。”天馬王感到奇怪,問道:“爲什麼?”陳凡說道:“她不僅讓我早日離開,而且不得強行出頭。”
天馬王立馬反應過來,臉色微變:“她的意思是,不是天災,而是人禍?”陳凡微微點頭,指尖點着桌面,陷入沉思:“人禍?誰有這麼大的神通,居然能毀滅整個天馬原?難道是……”
“龍鳳!”兩人異口同聲。
天馬王一拍石桌,語氣十分肯定:“神龍的可能性最大,因爲鳳凰很少到容洲。”陳凡看着天馬王,兩雙目光同時升起疑惑。
神龍來自哪座大洋?它想幹什麼?爲什麼要毀滅天馬原?天馬原幅員遼闊,神龍再厲害,也無法輕而易舉做到,而且會遭到其它神龍與鳳凰的干涉。
陳凡遲疑道:“也許是天災、人禍同時進行,也許是神龍藉助天災,推波助瀾。”暗忖道:“紫蘭花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那神龍就是她們家族的一員?”
天馬王目光炯炯,點頭贊同:“老弟分析得極是,十之八、九是這樣。不管是什麼原因,必須挽救天馬原的億萬生靈。”
陳凡笑道:“看來老哥哥早有預謀,十年之約不簡單啊,哈哈,當年你怎麼知道我有辦法?”天馬王也笑道:“老弟不是一般人仙,十幾年一定會發生質的飛躍,不找你找誰?”
陳凡豎起了大拇指,說道:“老哥哥神機妙算,小弟正在煉製九重天,幾年內四峰合一,足已安置全體生靈。哦,那隻天鵬已經被收取,老哥哥不必操心了。”
天馬王欣慰的笑了,說道:“好,如此甚好,天鵬老兄一生悲苦,希望它能解開心結,早日成真。老弟,三天之後,將有四十八個最大族羣的大王前來飛馬園,就由你出面主持。”
陳凡心中一愣,注目對方,卻見天馬王神情安祥,臉上繚繞着絲絲聖光,隱隱若現,不由問道:“老哥哥現在就走?”
天馬王露出淡淡的笑意:“還有一刻鐘。來,臨走前我教你一種有趣的遊戲。”右手一翻,桌面出現一面碩大的方塊青玉,上面縱橫十七道直線,又摸出兩隻玉盒,裡面盛滿了小小的玉石,一黑一白。
陳凡心臟狂跳,失聲叫道:“圍棋!”縱橫十七道是球古代的下法,青玉是棋盤,黑白玉是棋子,各一百五十枚。
天馬王感到詫異,問道:“咦,你知道圍棋?”
陳凡急促道:“老哥哥,你學自何處?快說!”
天馬王說道:“五百年前,我到潛洲遊歷,偶然遇到一位人仙,自號純陽子,我們只是一面之交,他沒有透露自己的仙府與來歷,不過,我敢肯定他居住在潛洲東部。”忽然起身,大笑道:“既然老弟熟悉圍棋,我就不再多此一舉。哈哈,老弟,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紫光忽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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