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桑公世家

火辣辣的太陽依然無情烘烤着大,一隻老虎風馳電掣奔到湖邊,悄無聲息張口血盆大口,向喝水納涼的鹿羣猛撲過去,鹿羣嚇得四處逃散,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之中,老虎拖着一隻血淋淋的公鹿,心滿意足躺在湖畔的陰涼處,兩眼微閉,伸出鮮紅的長舌,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準備享受豐富的午餐。

忽然間,老虎“騰”一下站了起來,怒目圓瞪,全身汗毛倒豎,似乎感應到極大的危險,一條身影毫無徵兆出現在它的眼前,在它的腦袋上輕輕一按,隨着一聲短促的哀鳴,老虎軟綿綿癱倒在上,魏木生暗暗一笑:“嘿嘿!送上門的美味佳餚,一箭雙鵰!”然後大叫道:“師父,各位師叔,這裡是個好方。”

話音剛落,十幾條身影隨之出現,魏林生歡呼一聲:“二師兄,我最喜歡吃虎肉了,特別是它們的心肝。嘿嘿!我來幫你清理。”

凡武子興奮不已:“哈哈!好涼快!”憑空翻了一個筋斗,躍至湖面上的半空,如同金蟬脫殼似的瞬間脫下衣服,一頭扎進水中,激起了數米高的浪花,衣服搖搖晃晃飄到岸邊,幾秒鐘後,百十米外冒出一個人頭來,不停向岸邊衆人招手:“各位兄弟,木賢侄,林賢侄,下來吧,哈哈!爽,真爽!”

魏木生兩人拎起老虎和公鹿向下遊走去,轉頭笑道:“武師叔,如果咱們倆下去,您就吃不到虎肉了!”

凡武子嘻嘻一笑:“說得對,哈哈!給我留一隻大腿。咦!五弟,今天怎麼變成了小姑娘?下來吧,哈哈!爽死了!”擊起一道浪花飛向鐵中子,帶着爽朗的笑聲遊向深處。

鐵中子不由爲之心動,瞥了瞥魏梅子與秦湖子,顯然想躍躍欲試,胡靈子在旁笑道:“四哥,咱們的內傷只是初步癒合,最忌諱寒暑交替,還需靜養幾日方能完全恢復。嘿嘿!如果不想在牀上躺上半年,就老老實實坐在這兒休息吧!”魏梅子兩人也連連點頭稱是。

鐵中子無奈搖了搖頭,“咚”的一聲,直挺挺躺在湖畔的草上,手舞足蹈,仰天慘叫:“老天啦!氣死我也!我好可憐啊!”

“叭!”秦湖子使勁拍打他的大腿,冷冷說道:“可憐?哪一天不是大魚大肉?哼!若是再叫一聲,讓你一口肉也吃不着!”

鐵中子揉了揉大腿,垂頭喪氣,歪着腦袋眼巴巴看着湖面,聽着凡武子自由自在嬉水吼叫,喃喃自語道:“等會兒要吃一隻虎腿,不行,還得加一隻鹿腿,否則太吃虧了!”三兄弟先是一愣,繼而轟堂大笑。

陳凡與羅秀生最後趕到,躍上一棵大樹,將筋疲力盡的羅陸元、羅蘇元放在樹杈上,吩咐道:“快快服藥調息。”隨即飄至另一棵樹頂。

羅秀生滿心歡喜:“僅僅幾天的時間,陸師弟不但從前的傷勢痊癒,甚至於功力大有進展,距離先天只有一線之差。”陳凡凝視着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師弟,你的進步也不小,爲兄覺得你好像即將跨入合氣境界,可喜可賀!”

羅秀生老臉一紅,顯得很不好意思,吶吶說道:“師兄目光如炬,嘿嘿!小弟並非刻意隱瞞,只想給你一個驚喜,他們都是丹師高手,小弟作爲羅門家主,若是......”陳凡點頭笑道:“師弟,爲兄理解,更是爲你高興,不過,平日要多向幾位哥哥請教,有了他們的支持,不管遇到多大的風浪,羅門都會安然無恙。”

羅秀生神色肅然,拱手說道:“小弟明白,師兄深謀遠慮,一切都是爲羅門作想。”陳凡看了看湖岸,魏梅子等人正在說笑,隨即將聲音壓得極低:“明白就好!記住,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才能平等相處。無論何時何,提高自身的實力最爲重要,作爲一個門派,不可能事事都需要別人的幫助,自強自立方爲根本。”

“師兄金玉良言,實乃至理名言,小弟受教。”羅秀生使勁點頭,說道:“小弟現在就去調息。”躍下樹枝就盤坐。

陳凡擡頭四顧,魏目子懶洋洋坐在遠處的樹陰下,似乎在閉目養神,立即飄然而去,呵呵一笑:“老哥哥好自在,怎麼一個人在此享受?”魏目子兩眼微睜,卻是答非所問,滿口交贊:“羅賢侄時刻不忘修行,精神可嘉!”

陳凡一屁股躺在他身邊,頭枕雙手,神情懶散:“羅門傳承三千餘年,但日漸衰落,雖說一統五湖,可壓力更大,處境險惡,舉步維艱,這麼大的重擔壓在他身上,除了要有極大的智慧之外,還需要與之相匹的實力,否則一招不慎就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師弟修爲太淺,深感吃力,不得不如此。”

魏目子連連感嘆:“這孩子從小就心懷大志,極爲要強,雖說入門較晚,在衆多弟子中只排名第四,但天資聰穎,修煉刻苦,毅力驚人,修行速度極快,老哥哥一直看好,可惜啊,羅雲子,羅老哥出道比我還早二十年,當年真乃少年英雄,仗劍獨行,意氣風發,朋友遍佈南疆,就連老哥哥也受過他的提攜,可是最近百十年來,他的性情越來越古怪,不僅閉門不出,也疏於授徒,羅門始終沒有起色,這些弟子也就進展緩慢,唉!如此良才美玉,被他糟蹋了!南疆形勢險惡,羅門今後更加困難啊!”

陳凡感到非常奇怪,問道:“老哥哥,羅老門主爲何變得性情古怪?”魏目子兩眼似閉非閉,精光閃爍,輕笑道:“老弟是羅門監事,幫助羅賢侄一統五湖,難道不了解羅老哥嗎?”

陳凡一陣尷尬,吶吶說道:“老哥有所不知,小弟...”

魏目子擺了擺手,目光中飽含關心:“羅賢侄早已講述了你們的事件,毫無隱瞞,放心吧!只要老哥在此,老弟無需擔心。但是,咱們明日將要到達赤荒嶺,你必須小心謹慎,這一次的壽辰非同小可,不僅南疆各門各派無一缺席,就連其它三荒也會派遣重要人物前來祝賀。唉!衆多奇人異士聚集在一起,修士界百年難遇,你的這副假面具沒有任何作用,有心人一眼就能看透。”

陳凡滿臉苦澀,輕嘆一聲:“老哥哥,小弟也是被逼無奈,真面目太過驚世駭俗,怎麼能暴露於大庭廣衆之下呢?”

魏目子神色凝重,緩緩說道:“龍血乃至寒至毒之物,老弟雖說暫時沒有不良反應,但是必須儘快將它根除,否則一旦發作,不僅後悔莫及,更是後患無窮,老哥哥幫你想想辦法,問問其他老弟兄,實在不行,咱們去找百草堂。”

陳凡心中一陣激動,眼睛有些溼潤:“老哥哥,小弟...”魏目子拍拍他的手,表情更加嚴肅:“不要小看?倩⑸??細綹縊洳恢?浪?嚀宓牡紫福??局本蹩梢耘卸銑齟巳撕懿患虻ィ?慵幢閼業剿?參蘅贍魏巍!?p

陳凡有些不以爲然,不屑說道:“小弟對他頗爲了解,嘿嘿!?倩⑸?淥敵酌?恫ィ?〉莧春廖尬肪澹?鬧性纈薪禱⒅?ā!?p

魏目子輕噓一聲,搖了搖頭:“記住老哥哥的一句忠告,只要踏入赤荒嶺一步,就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逞能,更不能惹事生非,赤荒殿領袖南疆十萬年,根深葉茂,藏龍臥虎,深不可測,其實力決不能用尋常門派來衡量,就連老哥哥也不敢過分放肆,若是事不可爲,不妨退讓一步再尋良策,否則不僅無法救回你那七位弟子,甚至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陳凡說道:“老哥哥敬請放心,小弟並非魯莽之人,知道輕重緩急。”魏目子欣慰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老哥哥知道你智勇雙全,不會幹出那些愚不可及的事件,不過,咱們也不會任他欺負,幾個哥哥都會不遺餘力幫你。”說着眼中寒芒一閃,殺機隱現。

陳凡見他鄭重其事,心中立生警惕,連忙點頭受教:“衆位哥哥情意深重,小弟明白。”

魏目子微微一笑,向後一仰,並排躺在一起,閉着眼睛說道:“終日相見或無情,一朝偶遇爲知音,情到深處淡如水,心心相印最可貴。唉!梅兒說得太對了,修士界與凡人不同,平日難得一見,最講究一個‘緣’字,自古以來,人心最爲難測,人心最爲可怕,多少同門師兄弟朝夕相伴,同師學藝,最後卻成爲平生大敵,百年情誼毀於一旦,到頭來反而是外面的兄弟最爲可靠。老哥哥一生閱人無數,修行雖說沒有什麼長進,但這雙老眼識人一向很準,初次見面立即心明如鏡,你是一位重情重義的好漢子,與咱們是真正的同道中人。唉!近三十年來,老哥哥已經隱隱約約感到,南疆乃至整個厚土修士界都在暗流涌動,並不像表面那樣平靜,也許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劫難即將來臨,也許天下很快就會更天換日,無論你是多麼英武神勇,單槍匹馬根本無力自保,咱們必須抱成一團方能躲過此劫。”

陳凡知道他人老成精,應該是所言非虛,不由長嘆一口氣,沉默不語,片刻之後,忽然說道:“老哥哥,小弟有一事有些疑惑,藏在心中,不吐不快,不知能否向老哥哥請教?”

魏目子笑道:“老弟請講,老哥哥知無不言。”

陳凡將嘴巴湊到他耳邊,輕輕問道:“老哥哥,湯禍是怎麼回事?”

魏目子猛然全身僵硬,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眼中露出恐懼的目光,時間彷彿突然停滯,很久之後方纔喘過氣來,一個勁連連搖頭,聲音壓得極低:“老弟,前天老哥哥一時失言,今後不得提起這兩個字,更不要詢問其他人,否則將大禍臨頭,切記,切記!”緊接着爬起身來,匆匆說道:“老哥哥有點小事找梅兒,老弟在此調息片刻。”

看着他驚慌失措的背影,陳凡愣了半刻,心中疑慮更深,不由陷入沉思:“昨日詢問羅秀生,他是一無所知,今天老哥哥卻是如見瘟神,不僅避而不談,甚至於驚恐萬份,那個‘湯禍’到底指什麼?老哥哥雖說慈眉善目,和藹可親,但時不時隱現一絲邪氣,說起三天連滅五門,雞犬不留,完全是輕描淡寫,語氣極爲輕鬆,勿用置疑,當年肯定是一個極爲難纏的人物,膽大包天,心狠手辣,並不是一個善於之輩,‘湯禍’兩字能讓他如此談之色變,絕對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唉!算了,自己的事件已經夠麻煩了,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躺在上,陳凡心神不定,想起七位弟子,想起了高燒不退的老七,兩隻?雕均屬異種,也許是一飛萬里,不過,按照慣例,?倩⑸?蘼凵碓諍畏劍?隙ɑ崆Х槳偌聘匣爻嗷牡罡?Ω赴菔伲?業剿?陀Ω媚芄徽業降蘢用牽?恢??綰味源?詰蘢櫻咳羰怯興?潦В?擼〖幢閆瓷閒悅?膊換岱毆?倩⑸??p

“華師叔!”魏木生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一張笑臉出現在眼前,聲如蚊蠅:“華師叔,虎鹿已經清理完畢,不過,只有使用?鐵木烤起來最香,嘿嘿!您賠我去一趟?木嶺如何?”陳凡本來讓他叫一聲師兄即可,但魏目子堅決不同意。

看到他一臉神秘,陳凡一股腦爬了起來,說道:“行,沒問題!?木嶺在什麼方?其他師叔爲什麼不去?”

“噓!”魏木生回頭瞥了瞥湖畔,小聲說道:“向東一百里就是?木嶺,那兒是桑公世家的私人領,師父不讓我去,咱們倆現在悄悄跑過去,偷兩根樹枝就行。嘿嘿!他們在那兒商量大事呢,您帶着我,來回一趟只需要半刻鐘時間,神不知,鬼不覺。”見陳凡猶豫不決,又將嘴巴湊過來說道:“師父與桑公世家以前是好朋友,不知因爲何事,幾年前師父回山時滿臉怒氣,嚴禁咱們師兄弟與他們來往,其實桑公世家對我們不錯,有幾名弟子與我的關係特別好。”

看着那雙無限企盼的目光,陳凡暗自一笑:“好,咱們現在就走!”抓緊他的胳膊,身形一閃,轉眼間已在數裡之外。

幾分鐘後,前面出現一座千米高峰,由南向北連綿數十里,好像是一片?壓壓的烏雲遮擋住小半個天空,整個山體似乎沒有第二種顏色,非常怪異。到了山底,陳凡放下魏木生,心中更是一驚,眼前是一個筆直向上的懸崖絕壁,高達五、六百米,?黝黝的巖壁發出耀眼的光亮,表面好像是經過人工打磨,光滑得不可思議,即便是合氣後期的高手也很難攀登,山腳萬米範圍內也是寸草不生的?色岩石,隨手一摸,手感冰涼,堅硬如鐵,不由問道:“這裡就是?木嶺?”

魏木生緊閉着嘴巴,點了點頭,又擺了擺手,似乎讓他不要講話,擔心驚動什麼人,陳凡笑道:“放心吧,這一面山體上沒有人!”

“真的?”魏木生向四周張望片刻,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感到非常奇怪:“怎麼沒人守山?這裡的每一棵樹都是桑公世家的寶貝,以前最起碼有三位合氣期弟子日夜不離。”

陳凡有些好奇:“老弟,桑公世家是什麼樣的門派?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魏木生微微一笑:“桑公世家是一個修真家族,既不參與門派之間的爭鬥,也從不對外收徒,只是族中子弟在修煉,所以算不上正規門派,普通人很少提及。不過,桑公家在修士界大名鼎鼎,因爲他們最善於煉器,南疆的上品兵器十之八、九都出自他們之手,聽說還能煉製寶器,其餘門派一般都有求於他們,無論怎麼爭鬥,都不會將他們牽扯進去,就連赤荒殿也是客客氣氣。”

陳凡若有所思,點頭說道:“如此說來,桑公世家在南疆完全中立,是一個特殊的門派,不問是非,不偏不倚,專心煉器。”

魏木生嘆道:“桑公世家雖說不問世事,但實力深不可測,無人敢惹,甚至於無人知道其真正的實力,也許只有師父瞭解一鱗半角。他老人家說過,只能用‘恐怖’兩個字形容,據說他們共有一百多名族人,擁有獨一無二的密法,每個人出生前就在孃胎裡修煉,一般三十歲之後就能進入先天,現有五十多名先天高手,其中合氣期高手二十多位。至於丹師就無人可知,師父在桑公家偶然感應到一個強大的氣息,估計就是族長桑公頂,已經修到煉丹境界,並不在十大高手之下,但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更不知道他的實力,他老人家還見過另外兩名丹師,一名是化丹、一名是實丹,聽說還有幾名弟子即將跨入丹道。”

陳凡倒吸一口涼氣,長噓一聲:“確實恐怖,這樣的實力也許已經超過了赤荒殿,幸虧他們隱而不出,否則整個南疆豈不是成了桑公世家的天下?不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裡距離赤荒嶺不足千里,赤荒殿怎麼可能讓他們在南疆立足呢?”

魏木生表情怪異:“桑公家的每一個人都非常神秘,幾位與我們交好的弟子雖說性情豪爽,待人和善,對家族裡的任何事件卻是諱莫如深,那幾名丹師也從不在修士界出現,甚至於連他們的來歷也非常神秘,據說在數千年前從遙遠的方遷居南疆,與赤荒殿互不相屬。可以這麼說,桑公家是南疆最神秘的一羣修士,也許除了他們自己與赤荒殿之外,誰也不知道其真正的底細。嘿嘿!華師叔,咱們不管那麼多,趁着現在沒人,趕快偷兩根樹枝回去,速度要快。”

左手摟住魏木生的肩膀,陳凡深吸一口長氣,拔身而起,躍至百米高空,右手一拍巖壁,藉着一股反彈力又上升百米,如此這般,連續數次,很快就站在懸崖絕壁之上,卻見滿山坡都是百十米高的參天大樹,從頭到腳全是漆黑一團,樹幹的直徑達五、六米,樹皮光滑,沒有常見的樹紋,根部直接生長在岩石的縫隙之中,密密麻麻的鬚根連成一片,主幹向上六十米處開始出現無數分杈,而且是向四面八方有規律傾斜延伸,樹冠鬱鬱蔥蔥,好像一把巨大的雨傘,只是?不溜秋,?乎乎的樹葉如同一支支鋼針。

兩人躍上最近的一棵樹頂,魏木生握着一根拇指粗的樹枝,用力一扳,卻是紋絲不動,再次運起全力,還是無可奈何,頓時驚駭失色:“天啦!這是什麼怪樹?華師叔,看來必須用刀劍方能砍斷。”

陳凡撫摸片刻,搖頭說道:“此木堅愈玄鐵,普通刀劍也是無濟於事。”猛一使勁,“叭”的一聲脆響,樹枝折斷,但響聲太過巨大,震動了整個山嶺,魏木生在旁如遭雷擊,臉色蒼白,頭暈腦漲,搖搖欲墜,差點落回面,陳凡連忙將他扶穩,急促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魏木生雙目微閉,體內真氣運轉一個大周天,方纔神色如常,睜開眼睛,拍着胸口說道:“以前聽他們說?鐵木是天下最硬的木頭,還以爲是吹牛,看來百聞不如一見,果不其然,僅僅一根小樹枝就是如此厲害,不知道桑公世家如何砍樹?”緊盯着陳凡手中的小樹枝,顯得心有餘悸。

陳凡抽出飛雪,一道紅光閃過,另一根樹枝悄無聲息斷開,魏木生大喜,接住樹枝說道:“早知如此,何必使那麼大的勁呢?”

收回飛雪,陳凡笑道:“?鐵木名不虛傳,我剛纔足足用了六成功力。嗯!夠不夠用?既然已經來了,嘿嘿!機會難得,哪能空手而歸。”

魏木生取出一根布條,將兩根一尺長的樹枝包裹妥當,小心翼翼塞入懷中,擺了擺手,得意洋洋說道:“綽綽有餘!?鐵木燒起來不僅溫度極高,而且火力持久,桑公家煉器全靠它,每一根樹枝都是無價之寶,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哈哈!若是他們知道我用來烤肉,肯定會氣得半死。”

陳凡抓住他的左手,說道:“咱們不虛此行,滿載而歸,呵呵!閉上眼睛,我下山了!”忽然神情一愣,壓低聲音:“有人來了,好傢伙,兩個虛丹師,三位合氣後期。”

魏目生慌忙說道:“快走!”聲音有些顫抖。

看着山下萬米範圍內空無一物,陳凡皺了皺眉頭:“不行,他們來得太快,已經到了山頂,咱們只能在山上躲避,快閉上氣息。”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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