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識破陰謀

伏獅嶺連綿八千餘里,峰高谷深,山勢雄偉,但是在潛洲只能算是中小仙府,最出名的是一種罕見的紫毛獅,七十萬年前就是紫獅王在此稱王稱霸,成爲一片禁,後來被一位人仙降伏,因而改號伏獅上人。

說起伏獅上人,藍魚上人滿臉敬佩:“紫毛獅雖然遠不如多頭獅,卻比尋常獅類更加兇悍,伏獅老哥神通廣大,而且性情豪爽,古熱心腸,樂於助人,沒有絲毫前輩的架子,在附近的人仙中威望極高,大家有什麼疑難都找他幫忙。”

青魚上人點頭贊同:“對於後進晚輩,伏獅老哥有求必應,不少仙友開山立府都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我們開府雙魚島也是經過他指點。”

陳凡笑道:“確實是令人敬仰的老前輩,小弟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哦,對了,據說潛洲有位虛化上人,馴服了一隻七彩孔雀,不知他的仙府在哪裡?”

雙魚仙眼睛放光,齊聲大笑,青魚上人說道:“虛化上人是潛洲資格最老的前輩,不但是人仙,就連妖魔界也是恭恭敬敬,據說他老人家有六百多萬年的道行,神通最大,隱居於中部的虛化嶺,因爲成真在即,已經有十萬年沒有出山。”

陳凡頗爲遺憾:“虛化前輩名滿太玄,無人不知,小弟本想前去拜訪,看來是空喜歡一場。咦,兩位哥哥,那兒有一頭紫毛獅,好厲害,似乎是紫靈後期。”

遠處的一座萬米高峰頂,一頭碩大的雄獅傲立仰天,渾身都是深紫色長毛,鬃毛倒豎,目光如同兩道閃電劃過長空,威風凜凜,雄壯之極。

藍魚上人笑道:“這就是當年的紫獅王,伏獅老哥練有伏獅術,一天之內三勝三放,紫毛獅王最後心悅誠服,自動認主。”話音剛落,紫獅王騰空而起,轉眼間化着獅頭人身,出現在三人面前,略一拱手:“三位仙友,主人早已等候多時,請!”

聲音太過響亮,如同半空中炸響了一顆驚雷,三鷗驚慌失措,大爲恐懼,陳凡卻注意到它的目光傲氣十足,顯然是不屑一顧,甚至於對自己這樣的生面孔看也不看一眼,雙魚仙不敢懈怠,連忙抱拳回禮:“謝前輩指點。”

紫獅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雙魚仙向陳凡使了個眼色,緊跟其後,陳凡微微一笑,心道:“的確有自傲的本錢,戰鬥力很強,普通紫靈仙不是它的對手。”

很快就到達一座山谷的上空,紫獅王長嘯一聲,腳下薄霧翻滾,清晰的看出下面的景色,它匆匆說道:“你們自己下去吧,我還有事。”紫光忽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雙魚仙見陳凡神色如常,當即放下心來,迅速穿越霧陣,落入谷底。

此谷不算大,方圓五、六百里,卻有山、有水、有河、有湖,森林草、鳥獸一應俱全,東側的小湖邊建有一排高大的石屋,中部的草上活躍着六十幾只仙鳥、仙獸,品種繁多,爭奇鬥豔,而且個個都是靈仙,單單紫靈仙就十二隻。

青魚上人毫不遲疑的落下草,高興的說道:“好傢伙,這一次人數不少,呵呵,我們來遲了。”

藍魚上人飄下鳥背,向陳凡解釋道:“這些都是衆仙友的坐騎,我們以前都是十幾人同行,孔雀嶺的慘案發生後,大家有些害怕,近幾年都不少於二十幾人,我們已有五次沒有參加了,沒想到今天來了這麼多。”

陳凡一拍鷗鷹,示意它在此耐心等待,一邊向東飛,一邊笑道:“不愧是太玄第一大洲,容洲互市也有人結伴同行,但人數較少,三、五人就很了不得。”

接近中間的石屋,裡面傳來一個宏亮的聲音:“兩位老弟,快快進來,哈哈,好像來了一位新朋友。”

跨入大門,儘管早有心裡準備,陳凡還是呆了呆,大廳足有七、八百平米,座無虛席,迎面而來的是六十六雙目光,最引人注目的是主座的中年漢子,身材極其魁梧,豹眼獅鼻,皮膚黝黑,兩鬢長着濃密的虯鬚,氣度懾人。

陳凡暗自喝彩:“他應該就是伏獅上人,果然是一條好漢,居然煉出了五昧真火,難怪能降伏紫獅王,名不虛傳。”

雙魚仙向主座拱手,又向四周轉了一圈,笑道:“伏獅老哥,各位仙友,不好意思,我們兄弟姍姍來遲,讓大家久等了。”

伏獅上人擺手道:“不晚,不晚,他們也是剛剛到達。”目光定在陳凡身上,笑問道:“這位仙友首次參加烏木嶺互市?”陳凡鄭重的拱手,說道:“在下華中生,原在容洲修煉,剛到潛洲不久,見過各位仙友。”

此言一出,衆人驚訝不已,伏獅上人哈哈大笑:“原來是容洲的仙友,好,好,好,歡迎你來到潛洲……”他的話還沒說完,後排一人忽然起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急切抓住陳凡的雙手,神情激動:“華仙友,我叫丹華上人,也是從容洲出來的,沒想到在這裡相遇。”

陳凡又驚又喜:“太好了,老哥什麼時候到達潛洲?”心道:“初來咋到就遇到老鄉,很巧啊,看來是個好兆頭。”丹華上人拉着陳凡:“我十年前從湖洲過來,在附近重開仙府,嘿,咱們坐下說話。”

伏獅上人笑着說道:“丹華老弟,不要這麼性急,你們有的是機會聊,華仙友剛到,是不是應該先與大家熟悉一下?”丹華上人瞬間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對,小弟失態了,老哥不要見怪。”

伏獅上人逐個介紹所有仙友,在座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部都是飛仙,紫靈仙就有十七位,大部分人的仙府在方圓一千萬裡範圍內,值的注意的是,有十三位紫靈仙分別來自於東潛洲與西潛洲,其中有一位火雲上人同樣身具五昧真火。

陳凡忽然心中一跳,一位叫花靈上人的女仙有些奇特,大約在二十歲左右,容貌出奇的秀麗,僅次於愁眉、紫蘭花,白靈初期修爲還是散仙,也有五昧真火,隱蔽得非常巧妙,氣質高雅,陳凡莫名其妙的有一種熟悉之感。

一陣寒喧,陳凡壓下滿腹疑惑,表面不動聲色,盤坐在丹華上人身旁,伏獅上人輕咳一聲,將所有的目光吸引過來,大廳裡鴉雀無聲,他說道:“我先通報一聲,最近的形勢比較緊張,不少山嶺的妖魔蠢蠢欲動,經常有人仙受襲的傳聞,所以我向各位發去飛符,儘量集體行動,以防不測。”

衆仙愕然,一人問道:“伏獅老哥,是不是因爲孔雀嶺的慘劇?各嶺的妖魔開始與人仙爲敵?”伏獅上人神色凝重,緩緩的說道:“三個月前,孔雀嶺突然將四周千萬裡劃爲禁區,擅入者死,其它十八靈暫時沒什麼動靜,但普通山大王活動猖獗,整個潛洲已經發出警報。”

“它***,太囂張了。”一位外貌粗獷的紫靈仙憤然而起,大聲說道:“各位仙友,既然它們先動手,咱們必須以牙還牙,不能手軟,否認大家不僅寸步難行,而且被它們慢慢剿殺,再也無力在潛洲立足。”

“虎鷲仙友說得對。”衆仙份份響應,羣情激昂,一人說道:“大荒仙友的事還沒了結,它們又主動挑釁,咱們絕不能退讓。”

另一人揮舞拳頭:“那些傢伙欺軟怕硬,只有強硬的手段才能讓它們老老實實,只要露出半點軟弱,妖魔鬼怪就更加囂張。”

藍魚上人立馬贊同:“小弟建議,先將我們周圍的妖魔全部清除,一直殺到烏木嶺,斬草除根,一勞永逸解決問題。”衆仙齊聲叫好。

伏獅上人大手一拍,喜道:“英雄所見略聽,我將大家召集過來,正是此意。”虎鷲上人拱手道:“伏獅老哥,你就發號司令吧,我們一切聽從你的指揮。”

陳凡眉頭微皺,心道:“看來伏獅上人早有預謀,一下子聚來這麼多人仙,而且請來幾位奇人,志在必得。”一瞥丹華上人,見他始終沉默不語,小聲說道:“老哥,這樣一來,豈不是天下大亂?引起人仙與妖魔的全面戰爭?即使鳳凰不出面,那些十八靈也會干涉,後果不堪設想。”

丹華上人輕嘆一聲,傳音道:“潛洲不同於其它四洲,人仙的實力很強,據說太玄的大半奇人都隱居於此,而且特別團結,妖魔界也十分忌憚,只要鳳凰不出頭,基本上能打個平手。老弟,我們千萬不能多嘴,最好隨大流。”

衆仙越說越激動,氣氛越來越熱烈,七嘴八舌的討論行動方案,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伏獅上人說道:“各位都是句句在理,我的意見與大家差不多,互市還有二十天時間,臨走前先打掉黑象嶺、毒蜂嶺,怎麼樣?”

“好,兩嶺一去,其餘的就輕而易舉,互市結束後一舉掃蕩。”衆仙轟然應諾,花靈上人雖是女流,但殺氣不下於男仙:“說幹就幹,咱們現在就去踏平黑象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虎鷲上人咧開大嘴,高舉鐵拳:“不但是黑象嶺,咱們一鼓作氣,乾脆今夜將兩嶺一起端了。”伏獅上人放聲大笑,衆仙全部起身出門,陳凡與丹華上人不例外。

雙魚仙特意吩咐陳凡小心,對付丹期與先天的就行,陳凡笑着點頭:“兩位哥哥放心,小弟有自知之明,不會魯莽行事,呵呵,有這麼多前輩在此,根本用不着**心。”

不多久,所有的仙禽、仙獸全部升高,大部隊浩浩蕩蕩,向北齊飛而去,殺氣騰騰。

伏獅上人騎着紫毛獅王在前開路,身邊還有四頭紫靈獅、十六頭白靈獅,其餘十七個紫靈仙分散在兩翼,白靈仙飛在隊伍的中央,丹華上人爲白靈初期,座下是一隻白靈黑鷹,與陳凡走在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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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行動比消滅冥王時的人數還多,陳凡心中涌起一絲不安,丹華上人說道:“一千五百萬裡範圍內共有一百六十三嶺妖魔,沒有十八靈,實力最強的就是黑象嶺與毒蜂嶺,經常騷擾人類仙府,十年內有三座仙府被攻破,散仙更是不計其數,大家恨之入骨。”

陳凡疑惑道:“既然如此猖狂,怎麼不早點幹掉它們?”

丹華上人說道:“我來的時間不長,只聽說兩嶺的靈仙很多,黑象嶺有六頭紫靈,十九頭白靈,仙過百,毒蜂嶺更加深不可測,誰也不瞭解有多少飛仙,只知道是一個龐大的蜂羣,每次出來都是鋪天蓋,無人可擋。”

陳凡若有所思,心道:“黑象到是好辦,僅僅十幾個紫靈仙就能剷平,毒蜂的數量太多,應該是最爲棘手,嗯,伏獅上人不是臨時起意,肯定做了充分準備,胸有成竹。”

丹華上人瞭解他的心意,說道:“老弟有所不知,象族有三十七個品種,黑白花紫最爲兇猛,白象比較廣泛,黑象爲潛洲獨有,花象在湖洲,紫象在青洲,僅分佈於有限的幾個區,數量很少,那頭黑象王更是神通廣大,比紫毛獅王還要厲害,據說與十八靈相差不遠,有人甚至於將它列入十八靈,替代數千萬年未現的石猴。”

陳凡首次聽說四象之分,稍稍一驚,如此說來,一頭黑象至少抵得上兩個同境界的人仙,黑象王不在伏獅上人之下,難怪他興師動衆,即便有仙禽、仙獸助陣,今夜的戰鬥也只有五成把握,唯一的優勢就是突然襲擊。

不經意間,陳凡略一掃視四周,心中一頓,花靈上人坐着一隻彩鳥,一臉悠然自得的樣子,眼中卻閃過神秘的目光,瞬間即逝。

陳凡立即傳音道:“老哥,那位花靈仙友是何方神聖?”

丹華上人說道:“我只在伏獅嶺見過兩次,據說她發誓要遊遍五洲,不到紫靈誓不開府。”

陳凡暗自警惕:“是個神秘人物,藏懷不露,十之八、九隱飾了修爲,真實功力最起碼是白靈後期。”猛的僵住了,心中一陣呻吟:“老天爺,她竟然是青木靈,或者是鳳凰,不,有五昧真火,青木靈的可能性最大,難怪我感到氣息十分熟悉。”

丹華上人見他面色怪異,慌忙問道:“老弟,你怎麼啦?不要怕,咱們的實力也不弱,絕對不會輸的。”陳凡強自鎮定,露出輕鬆的笑容,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件往事。”丹華上人還是有一點疑慮,卻不好追根究底。

陳凡心念急轉,回憶花靈上人在伏獅嶺的一言一行,心想:“毫無疑問,今天的戰鬥是鳳凰在暗中慫恿,它們居心叵測,激化人仙與妖魔界的矛盾,也許大荒上人的慘劇也是它們在幕後操縱,現在只不過是推波助瀾,火上加油,難道想挑起新一輪七靈大戰?消滅人類?”

無數個念頭在腦海裡閃過,卻百思不得其解,鳳凰已經是公認靈界至尊,特別在五洲,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人仙沒有任何威脅,某種意義上也是它們的臣民,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正常情況下,它們需要的是七靈安定,和平共處,應該儘可能的消除混亂,青洲的鳳凰就禁止殘殺人仙,這裡的十八靈一向也很老實,難道它們改變了態度?

陳凡暗忖道:“也不對,想消滅人類很簡單,無需拐彎抹角,搞得這麼複雜。嗯,其中肯定有更深層次的目的,當務之急,必須制止殺戮,不能讓它們得逞,否則矛盾更加激化,七靈大戰真的要發生。”

初月落山,冥月升起,伏獅上人在前叫停,丹華上人傳音道:“馬上就到黑象嶺,不到五千里路程。”

紫靈仙們聚首商量片刻,伏獅上人給衆仙分配任務,講解進攻路線,又分發了一枚清心丹,三天之內不受黑夜影響。

陳凡暗暗佩服,計劃非常周密,先是兩路徉攻,分散象靈的注意力,他自己親率大部分紫靈、白靈仙主攻,最後三路匯合,一舉定勝局。

“大家有沒有信心?”伏獅上人鬥志昂揚。

“沒問題!”衆仙士氣高漲。

“如果黑象主動投降,咱們怎麼辦?還打不打?”陳凡忽然插入一句,丹華上人暗中扯着他的衣襟。

衆仙轟堂大笑,虎鷲上人大叫道:“投降者免死,哈哈,華老弟如果能招降黑象王,整座黑象嶺就歸你所有,就連附近的三十八嶺妖魔也會奉你爲天大王。”

藍魚上人搖頭說道:“老弟不要開玩笑了,黑象在此爲禍數千萬年,傳了幾十代象王,許多前輩都曾經試過,沒有一個能夠成功。”

陳凡淡然一笑,說道:“小弟修爲低淺,但是有一招伏象心訣,神通再高的象族都會乖乖俯首從命。”

衆仙見他一臉認真,似乎煞有其事,不由半信半疑,花靈上人眼放奇光,目不轉睛的盯着陳凡,虎鷲上人奇道:“老弟,真的還是假的?世上真有伏象心法?你不是說笑吧?”

青魚上人遲疑道:“既然有伏獅心訣,也許就有伏象心訣,老弟,是不是與伏獅老哥的心訣有異曲同工之妙?”

伏獅上人摸摸虯鬚,慢悠悠的說道:“有理,不過,如果修爲懸殊太大的話,任何心訣也無用武之。算了,華老弟不要冒險了,咱們按計劃行事。”

陳凡看了看丹華上人,滿不在乎的笑了,遞過去三枚飛符,丹華上人一面交換飛符,一面和聲道:“老弟,伏獅老哥說得沒錯,不要衝動。”

沒過多久,衆仙定在黑象嶺外圍千里,悄無聲息的分爲三隊,陳凡與丹華上人等八人趕往最東側,領頭的是兩位紫靈仙。

到達指定位置,八人隱匿在不同的方,等待伏獅上人的號令,陳凡傳音道:“老哥,我先去一步,不要聲張。”丹華上人大驚,神識一展,陳凡卻不見了蹤影。

四重天悄然降至山中,陳凡驚愕不已,黑象嶺的幻陣非常簡單,防禦能力極差,更加蹊蹺的是,整座山嶺死一般的寂靜,好像已經成爲一座空山,心中涌起了不詳的預感:“難道它們得到了消息?已經全體轉移?或者正嚴陣以待?老天,這是圈套,鳳凰設下了陷阱。”立馬發出一枚飛符。

黑象嶺幅員遼闊,縱橫五萬多裡,四重天迅速向西,不一會兒,陳凡倒吸一口涼氣,一座山谷裡傳來青木之氣,而且潛伏着十五個強大無匹的氣息,個個都是紫靈後期,其中有兩個是十八靈境界,五個接近十八靈。

思索片刻,陳凡嚇出了一身冷汗,隱隱猜到了妖魔的意圖:“鳳凰不但聯合了幾座山嶺,而且調來了十八靈,裡外合擊,妄圖一網打擊,不,也許會有意放走一、兩個,製造第二個孔雀嶺事件。”又發出第二枚飛符,說明詳細情況,強烈要求衆仙立即撤退,越快越好。

丹華上人很快就發來飛符,伏獅上人已經同意撤退,衆仙正在重新匯合,等候陳凡一起返回,陳凡十分欣慰,發出最後一枚飛符,吩咐衆仙不要浪費時間,他自有辦法安全回到伏獅嶺。

半刻鐘後,山谷裡的氣息略有浮動,陳凡心道:“好你個花靈,果然是你搞鬼,我要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十五條身影從山谷中升起,一個尖利的聲音厲喝道:“那些狗雜種太狡猾了,居然臨時逃跑,快,孩兒們堵不了多長時間,快點追!”陳凡眼明心亮,那是一對天鵬、五頭漆黑的象靈,還有大鵬、彩鳥、虎靈、豹靈、白雕,後者估計是附近的大王。

心念一動,空中出現五十六匹天馬,以及天鵬、水麒麟、龍魚、白馬王、紫馬、紅馬、三劫鬼王,陳凡將它們提前催醒,主要想嚇唬衆妖魔。

果不其然,衆妖驚慌失措,情不自禁的降至谷底,其中一隻天鵬叫道:“各位仙友光臨黑象嶺,不知有何指教?”

衆靈冷笑連連,一匹白靈期天馬高聲說道:“大人令我等前來傳令,命令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在此老老實實呆着。”

衆妖呆了呆,那隻天鵬神色慌張,很恭謹的說道:“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命令?”

天馬趾高氣揚,厲喝道:“當然是潛洲至高無上的大人,難道你們敢抗令嗎?”

衆妖面面相覷,能夠調動這麼多十八靈的只有鳳凰大人了,它們不敢有絲毫懷疑,甚至於沒有仔細察看衆靈的氣息。天馬再接再厲,說道:“黑象王留下,大人有特別的密令,其它人回到山谷自行入定,喧譁者、偷窺者殺無赦。”

衆妖齊刷刷的看着天鵬,兩天鵬心急如焚,相互對望了一眼,既疑惑又無奈,揮手讓衆妖落。天馬盯着餘下的黑象王:“我們到上面宣令。”兩靈升至最高空,遠離山谷三千里,天馬嚴肅之極,目光凌厲,一字一頓:“大人有密令。”

黑象王憑空跪倒:“小的聽令……”話沒說完,忽然消失,天馬也進入球靈界,四重天又回到了山谷上空。

黑象王反應極快,一見環境大變,眼前又多了一位人仙,立知大事不妙,狂暴不已,咆哮如雷:“你們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假傳大人的命令。”說着向陳凡猛撲過去,氣勢洶洶。

陳凡手指一點,黑象王懸在空中,僵立不動,全身巨痛:“它***王八蛋,哎吆,疼死我了……狗東西,你們不要囂張,本王不會饒了你們,大人馬上就到,一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陳凡心念一轉,立即將衆靈收回,四重天沒入山頂,冷冷的盯着黑象王,目光恍如兩道利箭,直插黑象王的內心。

對視許久,黑象王一陣心虛,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腦袋,一聲不吭,陳凡說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方嗎?”

黑象王怔了怔,擡頭張望幾眼,失聲叫道:“九重天……你……你到底是誰?竟能煉成了九重天?”

陳凡話中帶着濃濃的殺氣:“很好,不愧是一嶺之王,應該是個聰明人,到了我的世界,你最好識相一點,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黑象王閃過一絲恐懼,尖叫道:“九重天沒什麼了不起,在大人面前不堪一擊,大人很快就來救我的。”

陳凡露出嘲弄的笑意:“好啊,既然這麼有信心,我就在此等着它,試一試它的神通,看看到底是哪裡來的大人。”心中忽然一凜,四重天急劇向下,深入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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