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公平競爭?
“想不到龍族現在窮得只剩下珠寶了!”果然,錦藍楓極冷地笑了一聲:“真愛是什麼?真愛是一種兩心相結,純潔無暇的情感,是任何珠寶都換不來的!即使你龍宮有再多的珠寶,又怎能落入一個純潔高雅女子的眼?能夠迷惑住的,也不過是些庸脂俗粉而已!”
“好吧。”龍主面紅耳赤:“那美人既然是戰神蕭燁的心上人,小龍自然無話可說。可是,愛是會受外界等因素的干擾的,本來就是一種極不穩定的感情,何況這麼多年了,便是堅如磐石的愛也被消磨完了,誰又能保證她還一定愛着他呢?”
“真正的愛是不會因時間和距離而改變的!你沒有愛過,自然不會理解真愛的本質!”錦藍楓看着龍主,皺了皺眉:“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耽誤了好半天,若再陪他耗下去,只怕會節外生枝,雖然玉面魔君被吸進了乾坤袋,但那條奸詐的蜈蚣精卻還逍遙在靈雲山。想到這,他暗暗將一股靈力聚於掌心,這龍主若再拖延時間,那他就只有果斷出手了。
“我要與戰神來一個公平競爭!”那龍主道。
此話一出,錦藍楓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但那笑並未抵達到眼裡。笑畢,他嗤了嗤鼻道:“競爭?龍主認爲自己有這個資本和天上的第一戰神來競爭一個女子嗎?”
那龍主畢竟是一海之主,自尊心極強,被錦藍楓這麼一說,不由得惱羞起來:“小龍雖不敢與戰神一爭高低,但卻有辦法將畫上的美人解救出來。”
“哦。”錦藍楓大感意外,眉眼一挑道:“何以見得?”
“哼!小龍武功雖遜色於你們,但我東海龍宮卻有無數件寶貝。這些寶貝中隨便一件都是三界的奇物,以邪制邪的有,以正制邪的也有——其用途非常廣泛。沒有那些金剛鑽,小龍豈敢在神君面前誇下海口?”
“你是想救出仙子後,再與黑煞決鬥麼?”錦藍楓沉吟道。
“決鬥?不!”龍主冷笑道:“小龍並非庸俗之人!雖然對那美人一見鍾情,但也只想以心換心。若那美人恢復自由後鍾情於我,那麼小龍便是造化到了天堂;相反,如果她依然對蕭燁戀戀不忘,小龍也只有甘願撤退。”
“那就看你的造化吧!”錦藍楓道:“現在,第一,你馬上將黑煞放出來;第二,按照你說的,救出錦瑟仙子的魂魄!若如此,本座便可對你這次的荒唐之舉既往不咎!”
那龍主便不再廢話了,直接帶着錦藍楓奔向他的行宮。
那羅鍋人因害怕黑煞出來後對主人不利,所以,並沒有將黑煞放出來。這會兒,黑煞被一根捆仙索捆住,像丟棄的一截木頭,頹然地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而他俊美正義的臉上,卻像是被血染紅了,連嘴脣也紅如胭脂,全身也在簌簌發抖。顯然,這樣狼狽的樣子,已經將他激怒到了極限,他像一隻等待爆發的狂獅,此刻,卻極力隱忍着心頭熊熊焚燒的火焰。
門打開時,錦藍楓看見他怒目的眼睛驀地一閉,心裡不覺微微寒顫了一下。他小心地走上前去,用一種極爲平緩的聲音安撫黑煞:“煞兄且寬心。這小龍主已經答應將畫還給煞兄了,只是在還來之前,他還需做一件事,所以,煞兄還需忍耐一時半刻。”
“什-麼-事?”這三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想救出被惡咒禁錮在畫裡的女子!”這個時候了,錦藍楓也不想和他打馬虎眼,他邊觀察黑煞的表情邊說:“如果本座沒有猜錯,那畫裡的女子便是天帝的小女兒錦瑟仙子了!”
黑煞睜開眼,瞪着房頂不說話,不知是默認還是否認,但情緒似乎並沒有平息下來。
“既然這龍主有辦法解救仙子,那我們就平靜地等一等吧。現在,本座將你身上的捆仙索除去,但你千萬別激動,要冷靜下來——。”
見黑煞不說話,錦藍楓繼續說道:“好吧,我開始了。——其實,這或許是一場誤會。這龍主也就年輕氣盛了點,本質並不壞,只要他能夠救出仙子,今天發生的一切,就讓他雲消霧散了吧!”
錦藍楓一面勸說,一面解了勒在黑煞身上的捆仙索。黑煞聽了他一番話,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但強大的自尊心依然接受不了他堂堂戰神被一條小龍俘獲的事實!
手指握了握,忽然冷冷道:“錦兄可知那小泥鰍現在在哪裡?”
“你想殺了他!”錦藍楓嘴角一牽,一抹嘲弄便浮了上來:“堂堂冷情浪子,若真意氣用事殺了一條小龍,傳出去,豈不讓仙界笑話!”
“意氣用事?”黑煞悲憤道:“一條乳臭未乾的小龍,不僅興風作浪搶走我的——畫,還使陰招將我弄到這湖底捆了起來,你說我能忍下這口惡氣麼?今日不教訓教訓他,我黑煞枉爲七尺男兒!”
說罷,手往腰間一拍,那靈蛇劍像得到指令一般倏地彈了出來,一抹冷冽的靈氣在劍身上不時環繞着,極爲觸目驚心。黑煞靈劍在手,胸中頓時涌起萬般恥辱,也不顧錦藍楓攔阻,飛身掠了出去——
錦藍楓暗叫不妙,這黑煞爲了錦瑟仙子,在人間受的苦太多了,他真擔心他會將這東海龍主當成他仇恨爆發的對象。
說起來,這龍主的父王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雖是一面之緣,但卻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那是一個厚道,穩重而又不失儒雅的好龍王,喜歡廣施善緣,暗中接濟凡間的貧窮百姓。今天若不是看在老龍王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對這不醒事的小龍主如此客氣了!此刻見黑煞氣勢洶洶,一顆心不免吊了起來。來不及阻攔,便忙忙提足追了上去。
那龍主雖然莽撞壞事,本質卻還不壞,算是傳承了龍族的一些優良品格。
當下進了行宮後就直奔他的寢宮。寢宮裡修飾的豪華而又脫俗,而且琴棋書畫一應俱全,聞上去竟是書香滿室——
那幅畫就靜靜地懸掛在他的牀頭。也許是因爲太喜愛的緣故,他竟然在卷軸的周圍用手工鑲上了一條珍珠流蘇,使這幅畫看上去不僅有了立體感,更是爲畫中的女子添了一份若隱若現的詩意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