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欲擒故縱
“不行!”王娘娘一口回絕:“這岱稽雖說沒有觸犯天律,但他畢竟是罪仙縈玉的師傅,放了他,豈不是縱容了罪犯?日後出了事,誰來擔責?”
“怎麼會呢?岱稽愛卿生性淡泊,他雖爲縈玉的師傅,但一直都恪盡職守,從不觸犯天條,你這樣處置他,未免讓衆神不服!”
“怎麼就不服了?”王娘娘威嚴的目光掃向羣神,怒道:“縈玉毀滅蓬萊,按理應誅殺九族,難道,殺她一個師傅,衆神還要爲她求情不成?”
諸神見王娘娘一副捨我其誰的樣子,深知不好惹,一個個都斂氣吞聲,不敢多說半個字。
“娘娘,你別欺人太甚!”天帝不知哪來一股氣魄,突然將旁邊的果籃拂在地上,從瑤池摘來的新鮮葡萄,棗子等潑灑一地。他一掌拍在案几上:“請你弄清楚,這天庭現在是朕說了算。而你作爲內眷,不僅不好好恪守婦道,還越權干涉外政,你讓朕在衆神面前還有何臉面可言?”
“我干涉外政?”王娘娘怒極反笑:“那我問你,小女兒至今毫無下落,你這個至高無上的天帝又做了些什麼?若不是臣妾的孃家及時出面,只怕臣妾這條命也不知所蹤了。”
一聽這話,天帝的臉白了白,口氣頓時軟了下去。他嘆了口涼氣道:“乖女兒錦瑟的失蹤,朕也非常難過,而且也想盡一切辦法去尋找了,但天命如此,朕又奈何?而且,戰神蕭燁也至今不知所蹤,所不定他們還真在一起也未可知呢!只是,這岱稽是縈玉的師傅,平時很實在的一個人。你這樣毫無理由的處罰他,恐令衆愛卿不服啊!”
“就憑你那樣不疼不癢的尋找,恐怕八輩子也找不到。一千多年了,也不知道女兒現在怎麼樣?”王娘娘說着,眼圈一紅,哽咽道:“臣妾一直懷疑小女兒是被縈玉的同黨給弄走了,你如今不僅不殺一儆百,反而極力替岱稽求情,難道,女兒不明不白的失蹤。就這樣放手不管了嗎?”
“你,這這——。”見王娘娘這樣不講理,膽小的天帝噤聲了。片刻後。沉沉地嘆了口氣道:“女兒失蹤,朕何嘗又不傷心呢?恨不得將幕後兇手揪出來懲以雷擊之刑,但是,這畢竟要有證據啊!沒有證據就拿別人定罪,以後我們拿什麼服衆?”
“你傷心?我呸!你心裡只裝着那隻狐狸精。我們孃兒幾個你何曾放在眼裡了?”王娘娘在地上啐了一口,對天帝的這番話報以嗤笑
。而兩旁的諸神見他們夫妻爭吵,皆尷尬地掉過頭去,眼裡滿是不屑之色。
王娘娘的侍女忙上前將地上的水果及口水弄乾淨,正要將弄髒的果子丟出去,天帝忽然喚住她:“你叫珠兒?”
侍女緊張地點點頭。臉驀地紅了,不知天帝喚他作甚。
“知道了。”天帝並不說什麼,朝她揮了揮手。那珠兒心虛地看了看王娘娘。王娘娘朝她使了個眼色,她便狐疑地退出去了。
這時,青鸞子忽然從列神中走了出來,對天帝與王娘娘攏袖一揖:“帝君,娘娘。小神突感身體不適,想先行一步。”
“哦?青愛卿不要緊吧?本來還想聽聽你的簫聲。既然身體不適,你便回去吧。”
青鸞子剛走幾步,天帝叫住他問:“聽說一個月後,愛卿就要與宛兒成婚了?”
“唔。”青鸞子淡淡地回答了一個字。
“到時候朕將親自去賀喜!你去吧!”天帝朝他點了點頭。青鸞子苦笑了一下,轉身跳到了半空中。
其實,他並不是身體不適,而是心裡老牽掛着清心,擔心她一個人在八重天不快樂,還擔心她會遇上什麼等徒浪子。剛纔天帝與王娘娘的爭吵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腦海裡裝的全是清心的一顰一笑,這周圍秀麗的景色反而成了心中的累贅。
剛跳到空中,就看見西南邊有淺紅色的霧霾,緊接着一條紅色的東西在草藤間一躍一騰就不見了。心下覺得奇怪:這蓬萊山雖然層被毀滅過,但上面依然紫氣縈繞,仙氣凜人,按理不應該有妖魔在此撒野,而這紅色的東西明顯有很重的妖氣。難道,玉面魔君的手下聽說天帝在此,特來此處搞破壞不成?
兩千年前那場重創的傷口剛剛痊癒,如果此刻再生什麼禍端,那可就是諸神的失職了!想到這,他忽然掉轉身子,直直地朝那地方掠了過去。
“丫頭,你師傅到底關在哪裡?你說出來,老頭我也好想辦法去救啊。”剛落腳,就聽見不遠有個尖銳而又蒼老的聲音在問話。他忙緊緊跟了上去。
“我怎麼知道啊?你不是本事大着嗎?要不你算算我師傅現在關在哪裡?”女子嬌脆的聲音,如天籟般傳了過來。他一愣,隨即有喜悅如浪潮般涌來,一顆牽掛的心差點就跳出了火熱的胸腔。
縈玉?居然是縈玉!她怎麼也來了這裡?是遊玩還是另外有事?而且,她的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老頭子?
忙用仙氣感應了一下,發覺那老頭身上妖氣很重,而且周身有淡紅色的霧霾在涌動,很像自己剛纔看到的那個東西。原來,這老頭既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一條修煉幾千年的蛇精。
只不過,他雖然是蛇精,但周身卻散發着一股凜然的義氣,這在妖界中倒屬個例,不由讓他有些意外。
見清心和老頭筆直往天帝休憩的地方走去,心裡更加警惕起來。他相信清心不會怎麼樣,而是擔心她旁邊的那個老頭。從這老頭矯健的伸手來看,絕非妖界中的泛泛之輩,若是動起手來,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但此刻又不敢貿然上前,他怕給清心帶來什麼危險,因爲自己還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因何同時出現在這裡!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後,便選擇不遠不近地跟着。
清心並不知道後面有人在跟蹤,她與老頭來到東山後,正準備找個地方查看一下,忽然從紫氣瑩瑩的地方走過來一個女子
。只見這女子眉目含春,肌膚勝雪,身如三月弱柳,氣若空谷幽蘭。雖是兔仙,但其華彩容貌並不遜色於一箇中姿靈仙。老頭一看那女子時,神情頓時緊張起來,他全身僵硬着往後退去,手指像抽筋一般顫抖着。
“老伯你怎麼啦?”清心不解地問。
“她,她她——。”老頭指着女子,激動得都語不成句了。
清心擡頭,正好與那女子打了個照面,忽然就明白了。可不是麼,當年爲天帝彈琴時,這女子經常來爲王娘娘給天帝傳話,是再伶俐聰明不過的一個女子。她不由得笑了起來:“老伯,要不要我將她引過來你們相見?”
“啊,不,不!”老頭像個情竇初開的少男一般,紅着臉,癡癡地看着侍女將一些果子倒在路邊,又看她準備轉身離去。
“站住。”清心忽然叫道。老頭沒料到清心會喊她,忙撲向後面一蓬茂密的金銀花藤下藏了起來。
那侍女聽到叫聲,不由愕然擡起頭來,忽然她眼神擴大,張了張嘴想要叫出來,清心眼疾手快,手指一彈,便將她的聲帶給禁錮住了。然後從容上去,將她弄到旁邊茂密的樹林子裡,這纔將她的聲帶打開。
“看在老頭的面子上,丫頭你千萬別傷了她。”老頭在花藤下討好地提醒清心。
清心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上下打量着侍女:“你便是王娘娘身邊的侍女珠兒?”
那珠兒不知是心虛還是恐懼,聽清心問話,雙腿一軟便跪了下去,以頭碰地道:“仙子饒命!仙子饒命!”
“你認得我?”清心冷冷道。
“啊?”那珠兒擡起頭後又驟然垂下去,連連搖頭:“不,不!奴婢並不認識!”
“撒謊!”清心嬌斥道:“既然喚我仙子,必定是認出我來了。告訴你,本仙已經掌握了王娘娘的所有罪證,她跋扈的日子將不久了,所以,我勸你還是棄暗投明,把知道的一切都寫出來,或許,本仙子可以饒你一命。”
隱藏在後面的老頭一個勁地嚷道:“丫頭,你話說得重,嚇着她了!”
“不知仙子要奴婢寫,寫什麼?”珠兒摸着臉上的冷汗,卻不住拿眼角覷着暗中說話的人。
“寫王娘娘因爲什麼原因,又是如何夥同綠狐陷害縈玉仙子——。”
“沒有,娘娘沒有陷害任何人!”珠兒掙扎地叫道:“一切都是縈玉仙子咎由自取,罪有應得!所以,奴婢不會胡亂作僞證的。”
“你推諉也沒用,本仙手裡已經有了王娘娘的證據。要你寫,不過是想讓你給自己贖罪,不至於日後受那王娘娘的牽連。愛寫不寫,還不隨你了。”清心冷笑道。
“不,你休想說服奴婢!奴婢是不會出賣娘娘的!”珠兒嘴上還在強硬,但從其頹敗的神情來看,她的抵抗明顯弱了許多。
“既然這樣,那你去吧,本仙也救不了你了。”清心很淡定地朝她一揮手,玩起了欲擒故縱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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