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手一聽這話，順腳小嘴撅的老高。
那眼淚花都散了一小臉。
鸞月疑惑的看着它，忙安撫道：“你別哭，我不問了，不問就是了。”
說着還掏出白色手絹給小佛手擦眼淚。
結果，她的手絹比小佛手的裙子都還要大。
怎麼看怎麼彆扭。
小佛手這一哭，還收不了場了。
一邊哭泣還一邊抽泣的說着當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經過這小佛手一說，鸞月就更加覺得江湖傳言不可信。
即便是師父說的，真實性也有待考究。
……
小佛手說，那傳言不過是天帝欲蓋彌彰而已。
天帝和拂陽大帝是好朋友不錯，但對於朝暮那一段，卻是瞎掰的。
拂陽大帝很喜歡種花。
他對朝朝暮暮用了很多心血，細心呵護，遮風擋雨。
好不容易將朝暮花培養出了花靈。
兩人其實是朝夕相處，後來拂陽就愛上了朝暮花。
當時的朝暮花其實不叫朝暮花。
她的名字叫遲暮。
意思就是每日黃昏展顏，黎明沉睡。
後來，有一次天帝如以往一般來到這裡找拂陽大帝對弈談友。
無意中發現了朝暮花，當時遲暮的花靈本就比一般人的大。
不像小佛手它們，一直都這麼小小的一個長不大上。
那個時候的遲暮已大概是一個十六歲少女的模樣。
天帝一眼就喜歡上了遲暮，開口找拂陽大帝討要。
結果……原本拂陽和遲暮就處於一片熱戀中。
天帝的話他只是一笑而過，並沒答應。
可這天帝無恥的很，三番兩次的來天山。
目的就是爲了多見見遲暮，拂陽大帝終於感覺到不對。
每次天帝來都不準遲暮出來。
天帝多次來見不到遲暮，心裡自然有怨氣，久而久之，就積怨成怒。
天帝和拂陽大帝原本是好友就因爲遲暮這麼決裂。
在修爲上天帝自然是更勝一籌。
結果不用說，將遲暮搶走了。
遲暮也是個烈性子，在和天帝成親的當日，跳下了誅仙台。
臨走前，千里傳書，那傳書上就是給拂陽大帝的那絕句。
後面署名的也不是遲暮，而是朝暮。
小佛手巴拉巴拉說了一堆，這些都是當年她親眼所見。
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說的也有些誇張，但重點部分不會錯。
比如拂陽大帝和遲暮的相愛，天帝的橫刀奪愛。
鸞月聽的呆愣，沒想到這天帝……一時間更不曉得怎麼形容那天威俊美的男子了。
“那後來呢，遲暮死了，拂陽大帝怎麼辦？”
那就是說，當年拂陽大帝知道遲暮死了，並不是如師父說的那般，是去六界尋找朝暮的影子。
“後來，拂陽大帝一蹶不振，有一天突然就消失在了天山，我們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
鸞月瞬間愣住，那師父的江湖謠言到底還可信不可信？
聽了小佛手這麼一段。
鸞月更加感慨了。
原來……並不是只有她和東宸決的感情走的辛苦。
也並不是她和君不歡結下的是苦果。
比她跟心酸的還有人。
比如遲暮，天帝的強迫，她心裡所愛。
恍然間，她覺得，她和君不歡之間的鴻溝也不是那麼難以跨越。
可她的心，終究有些是無法接受。
想起他和紅雲的一幕幕，心裡就好痛，好恨，都恨不得這輩子不原諒他。
可那張妖孽的臉總是晃悠在自己眼前，不肯離去。
“那個……姐姐，那個時候的天帝，並不是現在的那個哦，以前那個天帝，因爲遲暮的離去，好像是自毀仙力，跳下誅仙台隨遲暮一起去了，纔有現在的天帝接任。”
“……”
好吧，鸞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想多的不是一星半點。
原本她就認爲這天帝對她有些奇怪。
這小佛手說起天帝和遲暮的時候，她本能的就想到那張冷肅謫仙的輪廓。
還好小佛手補充的及時，否則她真的是誤會的跟什麼似的。
不過這天帝也不需要她的誤會，這一點她又想多了。
看來這天帝也是癡情的種子，原本還爲他的手段不恥。
可聽到他爲了遲暮自毀仙力修爲跳下誅仙台。
鸞月瞬間覺得，他們這三人戀中，天帝其實愛的最苦。
從不曾得到心愛之人的心。
即便知道遲暮心裡愛着別的男人，他也執意要娶她。
這場感情中，最痛苦的莫過於遲暮。
她的心只有一顆，她深深愛着拂陽，卻被天帝囚禁在身邊，無法和心愛的人相見。
那種痛苦，她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但她知道，若她不是自由之身。
被東宸決囚禁的話，她一定會瘋。
而在他們這場感情中，愛的最無奈的就是拂陽。
他的修爲不如天帝，眼睜睜的看着他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搶走。
那種心情，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
看來江湖傳言說天帝都要讓拂陽三分，現在的天帝還差不多。
而他們三個人的愛情結果就是兩人跳下誅仙台，一人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想想，這樣的感情還真是折磨人。
……
這天山有一羣很可愛的花靈鸞月已經不會靠吶姑來打發時間。
更讓她驚喜的是，花靈也是多才多藝。
小佛手的棋藝非常精湛，它說這些都是當時天帝和拂陽大帝對弈的時候，它在一邊學的。
它還說，這天帝長的很是俊美，所以每次天帝來，它都會自願替遲暮去給他們倒茶。
鸞月很難想象，一根手指大的花靈抱着一個茶壺的模樣到底是什麼樣子。
今日的日光非常好，雪地散發出淡淡雪的味道，反射出一種和美光芒，讓鸞月整個人都感覺舒心。
小佛手在鸞月的對面，直接整個人的站在棋盤上。
今日它一身粉粉的小裙子，據說這是它剛變成花靈的時候，拂陽親自給她穿上的。
很好看，鸞月很難想象，一個男人他竟然會做衣服。
手工還這般好。
一想到男人拿針的樣子，她就一陣惡寒。
好在沒見到拂陽本人，不然她定然會認爲他不男不女。
小佛手雙手很賣力的抱起一顆棋子，噠噠噠的跑在棋盤上很費力的找了個地方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