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無助的心情,這輩子她也不會忘記。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能給我幸福,給我快樂。”
“只是決……這誰我自己的問題,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眼淚滑下,今日的三次又用完了。
她真的很想很想小白。
她又長高了,臉上總是有甜甜的笑意。
剛纔她看到,小白在觀世音膝下撒嬌。
“大士,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孃親,小白好想她……”
說着,那小嘴嘟的老高,很明顯觀音大士經常用孃親來讓她聽話。
那雙大眼裡明明有些想哭的味道,卻強忍着,眸子裡迷霧一片。
看的出,那是個堅強的孩子。
可越是堅強,她這個做孃的看着就越是心疼。
現在孩子不在,孩子父親被自己的丈夫關了起來。
這還真是可笑,怪不得……師父曾說這是孽緣。
“月兒,你到底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東宸決的聲音突然間變冷,讓鸞月有點不寒而粟之感。
轉身看着他的臉上已經有了冰點,可以看出剛纔一定是問了自己什麼問題。
而她在想小白的事情一時間沒聽到。
“沒想什麼,就是在想我要如何做好夫人才能讓你心情好。”
她不敢提起君不歡,知道他不喜歡。
但也不得不提,眼下這個時候魔界正是和天庭對抗的關鍵時刻。
魔帝不在,對魔界來說是多大的重創。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的心情都是好的。”
聽她如此說,他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這笑意很是迷人,曾幾何時,鸞月很喜歡看他笑。
好像是他帶面具的時候吧,因爲在東宸決面前她一直都將他當成大哥哥。
殿主笑起來的時候很迷人。
那個時候即便不知道他是誰,她也答應等他來娶自己。
“決……放了他好不好,我已經是你的夫人,你何必……”
鸞月的話還沒說完,東宸決的臉就冷了下來。
眼神冰冷到極點。
“如果他不在水牢,你現在跟我說的是不是就是休書的問題?”
“……”
說着,袖子裡掏出一封休書。
“月兒,我從來都不知,你竟有這魄力寫休書給我,看來,是我太寵你……”
“……”
“都寵的無法無天了……”
說着,那休書就在他手裡成爲碎片重重的摔在鸞月身上。
從殘片上她看的清楚,那是自己的字跡。
沒想到君不歡還臨摹了自己的字體。
怪不得這次和殿主這麼難以相處,都是這封休書惹的禍。
“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她好像什麼也說不出來。
東宸決看着她頭低低的,就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眼裡閃過一絲憐惜,可想到她對自己做的事兒,心裡就忍不住的憤怒。
“但是我以後一定會學會做你的夫人,好好學,放了他好不好?”
她不知道該如何爭取,明知道這些話會惹他生氣。
但她還是不得不說,如此情況,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魔界需要君不歡,她不如其他仙那般有偏見。
在六界,不管是凡人還是妖魔,都有自己生存的權利。
大千世界相互牽制,無所謂對錯。
所以,在她心裡,即便君不歡是魔,那也有得到她愛的權利。
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愛上他有什麼錯。
可他們之間的阻礙,真的是太多太多。
“好啊,放了他可以。”
他終於還是鬆口了,鸞月眼裡終於有了一絲希望。
“今晚開始,就做我真正的夫人,我就放了他。”
“……”
後面這句話,聽的鸞月瞬間愣在當場。
東宸決面上滿是堅定,一點也看不出是開玩笑。
一時間,鸞月腦海一片空白,滿腦子都是真正夫人幾個字。
她和君不歡早已有了夫妻之實,自然知道那真正兩個字的含義。
“我……我還沒準備好。”
水霧般的眸子溼潤一片,看着讓人心生憐惜。
而這一次,東宸決似乎鐵了心一般要得到她,對於她眼裡的痛苦完全視而不見。
“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什麼時候再考慮他從阡陌殿出去的事兒。”
他的話說的堅決,鸞月原本就不平靜的心,就如狂瀾撩過,久久無法平息。
……
最終,兩個人在人間也待不下去。
將鸞月帶回小院後東宸決就走了。
他留下她自己,讓她好好考慮。
鸞月靜靜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生下小白後,她就瘦了很多,即便那個時候朱雀照顧的那般好。
銅鏡中的女子脣紅齒白,臉上的嬰兒肥早已不在。
小巧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臉兒,看上去很是柔弱。
只有瞭解她的人知道,那嬌小的身影到底是多堅強。
銅鏡中的人兒已不在。
那個讓人憐惜的身影已經到了水牢門口。
侍衛看着她的到來紛紛提高了警惕。
水牢裡一片溼冷。
濃濃的水霧,繚繞在水牢周圍,看起來甚是詭異。
透過微弱的光線依稀可以看見一個頭發稍亂的男子。
低垂着頭,看不清他的臉。
他耳朵四肢都被粗大的鐵鏈綁住。
玄衣加身,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上的黏糊,看來早已被鮮血給染透。
看的出當時在雲層之前,他和東宸決有過一場殊死搏鬥。
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冷意,守衛都不敢靠近半分。
除了一個人,鸞月。
“夫人,殿主交代,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去。”
侍衛很是恭敬的行禮,小心翼翼的說道。
鸞月被擋在門口進不去,眉頭緊蹙,臉色也陰沉的可怕。
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只見她小手一揮,令人聞之膽寒的冰雪花已經閃在她身後。
眯了眯眼,絲毫不在乎橫在自己身前的劍,朝前走去。
侍衛視乎很執着,即便是如此強大的氣息也不退讓半分。
“夫人,請留步。”
侍衛很是小心,即便長劍橫在她身前也不敢傷她半分。
“讓開,否則不客氣。”
那侍衛只是恭敬的看了她一眼。
“夫人,殿主交代夫人且不可進去。”
那侍衛的話將將說完,冰雪花瞬間破開爲百枚。
當即就朝侍衛飛去。
頓時,水牢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