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帝,而她……卻是姓帝。
“呵呵,這樣的姓氏很少見。”
“那當然。”
天下獨一無二的姓氏。
帝浚,上古帝君。
即便是東華帝君都會對他禮讓三分。
莫說是東華帝君,就是天帝也是。
這樣的姓氏,自然是空前絕後。 wωw.ttkan.¢O
“你是明月山的弟子,爲何去蓬萊?”
這兩日東宸決一直都很疑惑這問題。
原本就感覺她說自己是明月山的弟子是大言不慚。
而今她就要去蓬萊,卻有感覺這份謊言有了些真實性。
“因爲蓬萊,也住着我的師父啊。”
撫西,那個時候爲了讓她拜師。
在海上可沒少折騰她。
“呵呵,蓬萊你也扯上關係,到底有多少師父?”
有多少師父?
“天上也有。”
她是佛前花,也算是半個師父吧。
這話卻是讓東宸決瞬間有一點點的信任都消失了。
天上也有,他想這丫頭定然是瘋了。
“天上也有,呵呵……”
他的笑有些諷刺,而鸞月卻是絲毫不在意。
現在,即便是東宸決將她給颳了。
她也毫無怨言。
她也覺得自己的人生其實很可笑。
萬萬沒想到,自己幾世糾纏,其實都在黃金子。
東宸決也好,雪絔也罷,甚至是君不歡的混賬。
故此,現在她對眼前的東宸決感情也是很複雜。
“你知道我以前是叫你什麼嗎?”
見他臉上露出的嘲諷,鸞月心裡微微刺痛。
想起以前他最愛聽的就是自己叫他……
“我們以前不認識。”
“……”
東宸決看着她,很是確定的說道。
這張如狐狸一般的臉,他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也承認這張臉很美,但卻不相信自己和她有任何牽扯。
甚至覺得……和這種狐媚女子有所牽扯都是一種侮辱。
“不,我們認識,我可是叫你夫君呢……雖然你忘記了,但我……”
“閉嘴。”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東宸決給打斷。
也讓那魅惑衆生的笑意瞬間僵住。
眼神裡更是深深壓制一種叫做傷感的情緒。
不能……她不能在他面前脆弱,甚至連一滴眼淚流不得。
不配……她不配哭,以前雖然也有愛他,但也傷害了他。
他也同樣愛她,可也一樣傷害了她。
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是有些複雜。
“我現在還是想叫你夫君,可以嗎?”
“……”
不夠他面上表現的厭惡之色。
很是堅持的說道,那語氣是那樣堅定。
甚至堅定的讓人有些心疼。
“不……你不配。”
“……”
她堅定,他亦是一樣堅定。
原本就強迫自己忍下的眼淚,霧濛濛一片。
都快讓她堅持不下去這份堅強。
“是,我不配,那就最後一次好了夫君,就最後一次叫你夫君吧。”
在這一刻,她有些相信黑蓮說的後悔。
在梵境,揖讓動了紅塵之心,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而這份代價,好像有些讓她承受不了。
‘帝鸞月,就這你就受不了了?那你以前傷害他的呢?’
‘不,你們誰也不欠誰,因爲他也一樣傷害了你。’
每次面對眼前這個人的時候。
鸞月總是會忍不住的將他當成一個人,那就是東宸決。
可她忘記了,這性格和君不歡可是如出一轍呢。
既然如此,他們也算是互不相欠。
“以後朕不想再聽到這樣的稱呼。”
見她眼裡的傷感,終究是有些不忍。
可被這般狐媚的女子叫做夫君,他是怎麼都感覺不太舒服。
“不會,只要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
“……”
感情的事兒原本就是兩廂情願。
她的命格已經走到盡頭,誰知接下來要面對什麼。
和東宸決的未來,在現在,她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了心愛的人?”
“……”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
鸞月有些緊張的看着東宸決。
當時下凡,就想着他能爲自己和黑蓮動手,故此無論如何也不會後悔。
哪知,很多事情還是她考慮的不夠全面。
“這跟你無關。”
“……”
無關嗎?曾幾何時,她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他們有成親,未婚妻,天后,殿主夫人。
最後……走到無關的地步了嗎?
想到這路,鸞月就又是一陣黯然傷神。
……
再次踏上去蓬萊的路已經是第三天。
浪潮終於平靜了。
茫茫大海,鸞月就如虛脫一般爬在船沿上。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是暈船的厲害。
“哇嗚……哇嗚……”
因爲要暈船的關係,早上鸞月連飯都不敢吃。
現在朝大海吐的都是口水。
即便空空如也的胃部,也是翻騰的厲害。
東宸決始終坐在船尾上。
看着鸞月虛脫的模樣,他竟然能穩坐如泰山。
若是以前,定然會憐惜的將她傭進懷裡。
“哇嗚……哇嗚……”
即便是不過去,東宸決也忍不住蹙眉。
一路上,從她上船那一刻就是這般。
原本有血紅潤的小臉,現在是慘白一片。
“哇嗚……哇嗚……”
終於,東宸決再也忍受不了。
大步過去,有些生硬的拍了拍她的背。
大概是從來不曾安撫過女人,故此做起這樣的動作也感覺很彆扭。
“你沒事吧?”
“……”
這話問的,小臉都白成這般,像是沒事的人麼?
人家可是爲了他的子民,這叫什麼話。
“哇嗚……”
原本想開口說沒事的鸞月,結果一開口就忍不住的吐。
一個帝王大概是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
這眉頭蹙的更深。
“怎麼會暈船暈成這樣……你平時是不是鍛鍊少了?”
“……”
現在鸞月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功夫這麼好,鍛鍊能少的了麼?
哼唧……
不知這樣了多久,鸞月終於是虛脫的睡了過去。
這船上設施簡陋,只能躺在東宸決懷裡。
原本很不習慣的東宸決,也不好將她推開,只能任由她在自己懷裡。
“你到底是誰?爲何會這樣出現在朕的世界……”
見她慘白的小臉。
不知爲何,總是會想起那個被自己射中的女子。
想起那張臉,他的心就微微刺痛。
想到那張臉,很是不自覺的將鸞月推到踏板上,蓋上自己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