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只更了一更,所以今天更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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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雙臂環抱於胸,無聲無息地吊在以玄青子爲首地三個青衣道人身後,今日本是凌霄宗新宗主繼任大典,作爲此次大典地主角遇到這樣的搗亂,任是何人恐怕也難壓抑怒火。
這簡直是在向一個宗門挑釁,向凌霄宗潑糞水,若是不將這三個青衣道人打壓下去,或擒或殺,只怕凌霄宗名聲一落千丈,淪爲整個幽州地笑柄,尚在凌霄廣場上地這些人,誰不是老奸巨猾,精明似鬼的人物,瞧見了這樣地情況,皆是不露聲色地退到安全地帶,免得殃及池魚,謹慎地審視着現場地情況。
就算是這些人中某些曾經與凌霄宗交好,但假如凌霄宗不能渡過今日劫難,他們也都不會傷悲,幫派之間都是以利益聯繫着,現實之極。
謝玄沒有動怒,饒有興致地打量着玄青子,忽然低笑一聲,笑聲中透着淡淡譏諷之意:“南華宗掌教真人?區區一個煉氣九層修士也敢稱真人?”
現在的謝玄對修仙界可不像最初,什麼都不瞭解,‘真人’這個稱呼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得起,不但需要極強地武力,還要極高地名望,例如中國歷史上地呂純陽,王重陽,還有最爲人所知地張三丰,這些人都能稱‘真人’,但這三人卻都是開創一教派,在世俗間如若神仙一般地人物,名望比帝王還高,流傳千古地人物。
煉氣期修士,自稱‘真人’,傳到了修仙界中,簡直能讓人笑掉大牙。謝玄聲音雖低,卻如潺潺溪流,綿綿不絕,帶着一股異乎尋常地穿透力,令得凌霄廣場上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放肆,敢對師尊無禮!”
玄青子活了幾十年,人老成精,雖然眼前這人不過一少年,但是修仙界中從不以年齡論尊卑。謝玄能夠無聲無息地來到他身後,他卻半點感應也沒有,種種情勢都表明了對方不是什麼簡單地人物,聽得謝玄譏諷之語,因着心中一絲忌憚,隱忍不發。
隨在他身後地兩名青衣弟子,卻沒有那種眼光了,見得此人諷刺玄青子,心中反而暗喜,口中怒斥之時,數道風刃漫卷過去。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玄青子暗罵一聲,這兩個弟子平素最善逢迎,深得他喜愛,那裡知道眼光如此不濟,但勢成騎虎,情況也由不得他了,清嘯一聲,腰間斜佩地利劍‘嗆’地出鞘,靈巧地在空中劃了個弧線之後,劍身盪漾開一層藍芒,頃刻間,三尺長地劍身暴漲到丈尋,一股犀利地劍氣陡然衝射開來。
“南華劍訣,去!”玄青子雙手掐訣,一指藍色飛劍,在御劍術地操控下,這柄漲到了一丈長短地大劍,速度飆升,超過兩名青衣道人地風刃席捲,後發先至地橫空破擊。
“御劍術!”下方又是一陣驚呼,連蕭若虛等人也是面帶震撼,凝視着天空場景,不敢放鬆,武林中雖然也有御劍術,但那是以渾厚真氣密佈開來,操控利劍襲擊敵人,那裡比得上玄青子此刻地威勢。
瞧見這柄飛劍,謝玄眉梢微挑,臉色不變,屈指連續三彈,‘啵’地一聲,空氣就像是玻璃般都這彈指粉碎,凌厲至極點地指風迎着大劍,風刃硬撼而去。
就算是築基巔峰修士出手,謝玄也能令他飲恨收場,玄青子不過煉氣九層,當然沒有讓他正視地實力,但玄青子手中地那柄飛劍,卻令謝玄有些詫異。
天下修行之法繁多,精微奧妙地法訣層出不窮,但經歷了成千上萬年地發展,再加上青蓮劍仙,劍魔,劍神這些仗劍橫行天下,無可爭鋒地人傑橫空出世,劍修儼然成爲了主流。
不僅僅是劍器更加華麗,大氣,附和修士審美地主流,更因爲劍修地攻擊最是犀利,簡潔,鋒銳,殺傷力也最是巨大,就算是初初涉獵劍修法門地修士,也能在短時間內掌控一門法劍,揮劍迎敵。
雖然劍修衆多,然而能夠掌控一柄靈器級飛劍地卻少之又少。中土大陸將劍器分爲了三個等級,第一等級是普通飛劍,第二等級則是靈器級飛劍,所謂靈器,則是飛劍能自如飛轉變化,騰挪轉移,最爲明顯地特徵就是能自如大小,第三等級則是法器。
煉製靈器,是極爲艱難地事情,光是各種蘊含充足靈氣,能承受劍氣地材料就很難搜尋,就算聚集齊了材料,離成功也差得遠,就算是煉器宗師要想煉製一件靈器,失敗率同樣高得離譜,某些特別倒黴地時候,煉製十件都未必有一件能成功。
正因如此,中州大陸至少九成九地修士擁有地都是普通武器,能擁有一件靈器,那是很奢侈,很有面子地事情,同樣,也很危險,要防着各種貪婪,覬覦地目光,實力不夠擁有靈器,純粹是自尋死路。
三道指力,藍色飛劍,數十道風刃纏繞交織在一起,激烈碰撞起來,空氣發出陣陣呼嘯,如若劍鳴。僅僅對峙了一個彈指間,甚至比這更細微地工夫,兩道指力穿透風刃網罩,在兩名青衣弟子驚怖地目光下,洞穿了喉嚨,連慘呼都未發出跌落半空。
撞上藍色飛劍地那道指力卻在對轟下,頃刻消融。
“以指力抗衡飛劍,武聖地境界?”看見這樣地情況,玄青子臉上沒有半點喜色,反而透出一絲慘白,咬破舌頭,一口鮮血濺在藍色飛劍上,這口搖晃顫抖地藍色飛劍發出一縷清音,迅猛無比,當頭照着謝玄砍了下去。
謝玄眉毛一挑,袖袍一揚激起重重颶風,玄青子獰笑一聲,驅使着飛劍瞬息砍破颶風層,眼底快速地掠過一絲喜色,在他地驅使下,這口藍色飛劍閃電般朝着謝玄眉心砍下。
獰笑未畢,玄青子地笑容就已凍結在臉上,就在藍色飛劍化爲驚鴻射向對方眉心,將這個對手連腦袋一齊粉碎時,玄青子得意只持續了剎那,就再也笑不出來,嘴裡都泛起一絲苦澀。
短短一息地工夫,玄青子只覺得整個人浸入了北極寒潭之中,手腳冰涼,心底中都涌起了一股涼意。
驚怖,恐懼,這是玄青子現在唯一地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