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聲響起,一名頭髮花白,皮膚褶皺,步履緩慢的老者,出現在眼前。
“進來吧!”老者沒有任何表情的開口後,轉身向着裡面走去。
這時的慕芸也已經下車,跟隨着王錦走進院內。
院子並不大,左側有三間屋舍,另一側有兩間柴房,雖是柴房,但也有牀榻,可用來休息。
中心位置,有一塊一人多高的大石塊,下方是砌好的水池,裡面的水清澈見底,非常乾淨。
“求求你,救救我”
求救聲響起,王錦尋着聲音,快步來到水池旁,低頭細看,只見水底有一個怪異的頭部,身體則被石塊壓住,無法看到。
“就在這兩間休息,”老者指着柴房說道,當準備回屋時,發現王錦在水池旁看個不停,冷冷的問道,“認識此物?”
“老人家,能否將石塊移開?”光看頭部,怎知認不認得,王錦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
“此物乃不詳之物,捕撈回村後,每次出海的村民,都有去無回,所以才用石塊將其鎮壓,”老者好心提醒。
“那爲何不放生或者殺之?”既然是不祥之物,那還留它幹嘛,王錦不解的問道。
“此物殺之不動,煮之不熟,至於放生,”老者說到這裡,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豈不太過輕饒與它。”
說完,老者將院門關閉,邁步進入屋舍,見老者不願多聊,王錦也與慕芸走進柴房。
轉眼天明,慕芸睡得很香甜,王錦卻沒有睡着,一夜都是外面不祥之物的呼救,吵的王錦無法入睡。
王錦有心解救,但此物不祥,如果救之,勢必會危害四方,還不如任由它自生自滅。
雖然馬車作爲報酬,只能留下,不過馬兒帶走,當王錦與慕芸走出柴房,與老者告別後,準備騎馬離開時,一句句話語傳來。
“救救我”
“只要救我,保你每次出海,都可滿載而歸。”
“如果不信,可用鯤石擔保。”
“別走啊!………”
知道王錦要走,不祥之物急眼了,一連串說出許多話語,也承諾了許多。
“鯤石爲何物?”停下腳步,王錦轉身來到水池旁,低聲問道。
“我沒說啊!”不祥之物開口否認,並驚訝萬分的說道,“你居然可以聽懂我說的話?只要救我出……”
“鯤石,”沒等此物說完,王錦開口打斷。
“什麼鯤石?出去以後……”此物裝糊塗,隻字不提鯤石,就承諾救出以後如何報恩。
既然此物如此狡猾,將其救出後,未必是好事,王錦沉思片刻,站起身就要離開。
不祥之物也看出王錦要離開,趕忙張開口,一股吸力隨之而出,同時水池中的清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進入其口中。
當所有清水一滴不剩後,此物口中的吸力快速消失,同時飛出一顆拳頭大小的圓球
圓球慢慢飄起,到達面前時,王錦擡手抓住,一股清涼從上面傳來,好似握住冰塊。
“鯤石有何作用?”王錦淡淡開口。
“我乃鯤鵬,得鯤石者,可掌握鯤鵬性命,”剛開始聲音很大,越到最後,鯤鵬的聲音越沒有底氣。
將鯤石收好,王錦站起身,對老者說道,“老人家,此物不詳,不如讓我帶走?”
王錦與鯤鵬的對話,老者沒有聽到,但鯤石的出現,卻被其看的清清楚楚。
老者沒想到,放在石頭下方數年的鯤鵬,居然會吐出鯤石,或許王錦有辦法降服這個不祥之物。
“你能將石塊搬開,此物便讓你帶走,同時馬車也不用當做報酬,”老者說道。
其實,老者實在沒有辦法,才用石塊壓住鯤鵬,而王錦既然能降服此物,也是爲老者排憂解難。
壓住鯤鵬的石塊,看似不重,卻是全村落的男子,一起運來,就算老者想讓王錦帶走,也搬不開石塊。
想救鯤鵬,自然想好了辦法,王錦將手伸進衣衫內,摸索了半天,最後狠狠一拽,小不點的奶嘴,出現在手中。
“誰啊?”小不點瞬間醒來,跳出衣衫,大聲吼道。
“幫哥哥忙,把石塊搬開,”王錦開口說道。
小不點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跳到沒有水的水池內,擡起小手,輕輕一推。石塊開始搖動,同時一點點的升高。
當石塊被小不點擡高半米時,鯤鵬心中大喜,趕快奮力扭動身體,鑽了出來。
“轟”的一聲,小不點收回手掌,石塊落下,發出巨大聲響,水池都被砸成兩半。
鯤鵬有一米大小,大大的腦袋,身體扁平狀,成橢圓形,後方有一條尾巴,身上有兩個背鰭。
跟老者討要了一個大籮筐,王錦將鯤鵬放入其中,邁步走出院子,坐上馬車,離開此地。
既然暗嶺森林不能進入,王錦也沒打算離開漁村的意思,不知不覺中來到漁村碼頭。
漁村靠海而建,所有村民都以捕魚爲生,所以這裡的船隻也有許多,大大小小不下百艘。
王錦看着整齊排放的船隻,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只有微寒的冷風吹來,摻雜着大海的味道。
“小夥子,這個季節不能出海,”一句話語從後方傳來。
只見一名中年男子,領着一名十五六歲的女孩,邁步走來,說完此話,也沒有停留,直奔最大的船隻而去。
“大哥,爲何不能出海?”王錦問道。
“隆冬不出海,”中年男子繼續前行,並開口回道。
在漁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隆冬到來,便靠岸收船,不許任何人出海打魚。
王錦看着男子一步步走上最大的船隻,船隻足有十五米高,十米寬,五百米長,白色的船帆高高捲起,船身用不知名的木頭製成,外表塗抹一層油脂,光滑如鏡。
鯤鵬許諾,出海捕魚可滿載而歸,既然來到碼頭,王錦就想證明一下,如果屬實,那就放鯤鵬入海,如果沒有滿載而歸,那困惹你了忽視哄騙自己。
至於隆冬不出海的話語,王錦根本不會相信,除非寒冷到海面結冰,不然就可以出海。
王錦快走幾步,來到男子登上的船隻。
“不是跟你說了嗎,隆冬不出海,”
中年男子站在甲板上,看着王錦,氣憤開口。
“父親,不要生氣,”小女孩擡起頭,有些膽怯的說道。
小女孩名叫洪妍,此刻面色蒼白,身單體薄,雙眼無神,站在甲板上,身體老是來回晃動,就連說話都有氣無力。
“洪妍不怕,父親不生氣了,”中年男子撫摸洪妍的頭髮,輕聲開口。
“洪大哥,洪妍可是生病了?”王錦開口說道。
“是的,海中有一物,可治癒洪妍的病,”洪妍得病也不是什麼隱秘,所以洪光塗也沒有隱瞞。
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長年吃藥草的王錦,一樣會生病,多虧爺爺那裡有許多書籍,王錦纔可自行治療。
爺爺存放的書籍,不僅有治病良方,還有一些奇聞異事,王錦閒來無事便去翻閱,雖然不能全部記得,但也記住了九成。
“在下可否看一看?”王錦說完,不等洪光塗答應,就擡手抓住洪妍的手腕,感知脈搏虛弱的跳動聲。
“大海深處有一樹,臨近隆冬纔會結出果實,此果又名釋迦”片刻後,王錦鬆開手,淡淡開口。
“先生知道釋迦在何處?”洪光塗並不知道釋迦在何處,這次也打算出海,去尋找釋迦治療洪妍的病。
見到王錦號完脈後,提到了釋迦,洪光塗心中大喜,知道王錦不簡單,話語中稱呼王錦爲先生。
“知道是知道,只是出海一事……”王錦沒有把話說完。
“本打算一人出海,既然先生有心出海,那就結伴而行,”洪光塗爽快開口。
“好,”王錦爲洪妍診斷,也是爲了出海,答應一聲後,帶着慕芸進入船舫。
慕芸始終穿着蓑衣,帶着斗笠,所以洪光塗沒有看到羽翼,只是心中有些詫異,爲何陽光明媚也要穿戴蓑衣。
沒有多想,洪光塗放下船帆,船隻隨風遠去,在茫茫大海中,猶如一片孤獨的葉子,隨着海浪不停的沉浮。
一羣羣海鷗,飛翔在半空,不時有海鷗,俯衝而下,扎進海水中,捕食着魚蝦。
船舫內,王錦把籮筐放下,看着裡面的鯤鵬,只見鯤鵬無精打采,一動不動。
“兌現承諾吧!”王錦開口。
“鯤石給你了,還有什麼承諾?”鯤鵬給了王錦鯤石,好像把命給了出去,身體異常虛弱。
“每次出海的滿載而歸,”王錦就想驗證一番,鯤鵬所說,是否屬實。
“將我放生,便可兌現,”鯤鵬說道。
鯤鵬的話語,只有王錦能聽懂,此刻的慕芸看着王錦自言自語,有些不明覺厲。
王錦也沒有去和慕芸解釋,就算解釋,慕芸也不會相信,王錦可以聽懂獸語。
放生鯤鵬不是不可以,但放生以後,鯤石不能約束它,不僅不能滿載而歸,釋迦也不可能找到,王錦內心思索,一言不發的看着鯤鵬。
“大可放心,鯤石……”鯤鵬看出王錦的顧慮,將鯤石的作用講出。
鯤鵬是海洋中的霸主,雖然數量稀少,但只要出現,便可統領一方海域。
這還是幼年時期的鯤鵬,如果長到成年,不光海洋中,就連上方的天空,都歸鯤鵬所管。
鯤鵬也是鯤石的半生獸,只要鯤石破碎,鯤鵬也會滅亡,所以鯤石對鯤鵬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