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的出口是在整個仙境的正東面,看上去是一個毫不打眼的小光點,也正是這個小光點,內連陣法,外吸靈氣,才能維持幻境生生不息。楊天行飛臨光點上空,彈指一道神氣射出,但聽得“波”的一聲,幻境的真元壁上突然起了一陣劇烈的波動和褶皺,猶如氾濫的水紋一般,還有股透明的感覺。楊天行毫不遲疑的對着那些波動和褶皺之處衝了過去,但見光影一閃,他人已破陣而出,到了現實世界中。
楊天行剛一落地,便看到白素素、冰月,還有剛纔的那個左太行,他身後還站着數十個錦衣綢緞的,象是特定官服的人,他們一見到楊天行安然無恙的出來,均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尤其是白素素和冰月,更是迫不及待的跑到楊天行的身邊,喜笑顏開的看着他,只有白素素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楊天行微微一笑,收起青霧劍,拉起冰月的玉手說道:“你們放心,我沒事。”頓了頓,用手指向身前的數十個陌生面孔,奇道:“素素,那些是什麼人?”
白素素撇過頭去看了他們一眼,含笑道:“他們是前來迎接你這個大靈官的惠韻府知府一行,你快過去和他們見個禮吧,也夠爲難他們的,已經在沙地裡站了好幾個時辰了。”
“哦?”楊天行頗感驚異,定神看去,見那些人臉上果然有風沙肆掠的痕跡,不少人的髮髻都鬆散了。想了想,他對白素素道:“這些事你去應付吧,我沒那個雅興。”
白素素點了點頭,蓮步輕點,人已飄向空中,猶如一片被清風揚起的落葉一般,向那些人飛了過去。
楊天行轉頭看了看冰月,見她臉上頗有些憔悴,心疼道:“小月,這裡的環境能適應嗎?”
冰月乖巧的點頭道:“爹放心,女兒沒事。對了,爹,剛纔來的人是誰啊?”
楊天行嘆息一聲,擺擺手道:“也是個苦命人,跟你說你也不懂。”
冰月撒嬌似的晃了晃楊天行的手臂,嬌嗔道:“爹,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女兒都已經長大了,關於爹的一些事也該知道了,而您總是還把月兒當成一個未長大的孩子,這不公平。”
楊天行愣了愣,看着女兒那張似嗔非嗔的絕世容顏,禁不住心裡生出一股自豪感,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即便是他也從未見過,而如今這個美麗的少女竟然是自己的女兒,何其幸也。他打趣了笑了幾聲後,正待說話,卻聞前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一個渾厚的男音道:“靈官大人,下官此行是專門來爲楊大人迎候的,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大人多多見諒。”說罷,他們都一一跪了下去,頭都磕到沙地上去了。
很明顯,他這話是專門說給楊天行聽的,楊天行舉目向白素素看去,但見她衣帶飄飛,正好看向他,俏臉上掛着一絲無奈,也暗含着幾絲竊笑,她是想看看一向不喜歡與陌生人往來的心上人是如何應付這種場面的。
楊天行面不改色,心裡卻頭痛不已,他原本就打定主意不去驚擾沿途的官吏,好暗暗潛入位於幻洲的天庭,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探察一下南蓋天到底是個什麼處境,然後再思量對策,可如今只得大張旗鼓的跨入幻洲了。念及此,他暗道一聲可惜,嘴裡淡淡的道:“你們都起來吧,我這個靈官還不知能做多久,你們此刻逢迎我,恐怕過了一年半載的你們就要殺我了。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渾厚的男音起身,拍淨了身上的沙塵,滿臉堆笑道:“稟告大人,下官惠韻府知府劉於慶,特率府衙內各級官吏前來迎接大人一行,懇請大人前往下官的府邸歇息。”說罷,偷眼瞧了瞧楊天行的相貌,這一看愈看愈是心驚,心裡尋思道:“好個龍虎之相,有着沉毅的一張臉,發黑濃眉,目深而邃,氣透華蓋,絕對乃貴人之相,看來我劉於慶碰上好主了。”他略通易經之術,對於相人看命頗有一番修爲。當下心裡甚喜,連忙笑道:“大人,您說笑了,下官略通相人之術,大人您乃下官平生所見的大貴人,必能官運亨通,享盡榮華富貴,而且下官見您氣透華蓋,直衝眉心,這乃是修爲已臻化境的徵兆,以大人這番驚世駭俗的修爲定能縱橫仙界,全無敵手啊。”
楊天行聽完,深吸了口氣,沒想到這些仙界的官吏也和凡界的官吏一樣,善於逢場作戲,吹噓拍馬,說到底都是爲了權勢兩字。對於這種人,楊天行倒也不反感,知道這是官場求生的本能,怨也怨不得他們。他現在擔心的是何時才能夠儘快趕赴天庭,於是便對着劉於慶說道:“劉於慶,你們惠韻府可有通往幻洲的傳送陣,我急着趕路。”
劉於慶臉上一急,生怕身邊的這位貴人就這麼走了,當下恭謹的道:“大人,惠韻府也算是一個大府,自然有前往京城的傳送陣,不過下官斗膽懇請大人務必下榻敝府,下官定當好好招待大人和夫人,小姐,明日兒一早下官親自送大人進京。”由於事關自己的前途和官運,劉於慶說完後連連措手,面色潮紅,顯得十分不安。
楊天行微微一愣,隨即看了看白素素,見她俏臉飛紅,頗感羞澀,見楊天行看來,連忙將頭垂下,輕輕的搖頭。楊天行剛開始還一愣,隨即想起劉於慶那個傢伙說什麼夫人,小姐,便知一向對此事敏感的白素素肯定又綺想翩翩了。心裡暗笑,後又看向冰月,見她面容有些憔悴,但也是搖頭,心中一定,擺手道:“多謝劉大人的美意,我有急事要立刻前往京城,劉大人的這片心意在下一定會記住的。告辭!”說罷,招呼白素素一聲,拉着冰月的手就想離開。
劉於慶大急,心裡六神無主,突然腦中靈光一現,脫口而出道:“且慢!”
楊天行正待跨入那傳送陣,聞言愕然轉頭,道:“劉大人又有何事?”
劉於慶半躬着腰,小心翼翼的道:“大人,你若進入此傳送陣,則正是前往惠韻府之路,大人何不在下官的府邸歇息一晚再走。何況,下官觀小姐她面色發白,氣須急促,脣乾舌裂,想必是初臨仙界,有些不適應水土,若不歇息片刻,連夜趕路,恐怕會偶染小疾啊。”
楊天行一呆,急忙握緊冰月的手,細細的看去,果然見女兒呼吸急促,櫻脣乾裂,面色蒼白,心裡暗道慚愧,正想開口說話,卻見冰月怯生生的道:“爹,女兒沒用,連累爹了。女兒沒事,救人要緊,爹就不要耽擱了。”
楊天行肅道:“這怎麼行呢,你是我命根子,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別說了,就依劉大人之見,先到你府上歇息一晚,明早日出之前就動身。”
劉於慶早就在一旁尖耳細聽,乍聞此訊,欣喜若狂,連忙朝他那幫手下喝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在前面開路。”說罷,又笑眯眯的看着楊天行,往傳送陣裡一指,恭謹的道:“大人請!”
冰月本還想再說什麼,但見到父親關心和嚴厲的神色,便也不再言語了,只是暗暗發誓一定要提升修爲,不能再連累父親了。
楊天行出了傳送陣,見這個傳送陣建在城外,前面三十丈處有一高大,連綿數十米的城牆,城牆上空無一個士兵守衛,卻有兩個大型的防禦陣籠罩着城門,此時城門洞開,穿梭來回的人也不在少數。楊天行還是第一次見到普通的仙民,不由留神多打量了幾眼,見這些來來往往的仙界子民大多身着高貴的服飾,這些在凡界也只有那些高官重臣才能穿的起,再就是這些仙民長相俊貌,姿色雅秀。此外,就在傳送陣不遠處還站着一些身着官服的人,他們分立在三個八擡大轎前,四周的轎伕一看就知道修爲不淺,他們見到楊天行等人出來,先是一愣,隨即又見到跟着而出的劉於慶在那裡猛打眼色,連忙心神意會的齊齊施禮。
楊天行最討厭這種場面,叫來劉於慶,低聲喝道:“你這是幹什麼?我不想太過伸張,你馬上叫他們回去,直接帶我等去你的府邸就行了。”
劉於慶還是第一次見楊天行這麼的嚴肅,那股無形的威嚴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連忙退後兩步,急聲道:“下官遵命。”說完,轉身對着那羣人大聲嚷道:“你們都先回府去吧。”
待那些人走了之後,楊天行又見到已經有許多的百姓圍了過來,他們的目光大多凝聚在白素素和冰月的臉上,讚歎聲不絕於耳。楊天行皺了皺眉,再度說道:“劉於慶,我們用飛行術,這兒人太多了,我看的不舒服。
劉於慶微微一愣,心裡嘟囔道:“怎麼還有這樣的官?竟然有不喜歡擺架子的,哼,怪人。”想到這,他不經意的擡頭一看,恰好見楊天行精光大盛的盯着自己,不由渾身打了個寒噤,背脊樑上冷氣直冒,連忙強定心神,連連頷首道:“飛,飛,我們用飛行術。”說罷,向後一招手,率領手下官員往城門內飛去。
楊天行一手抱起冰月,和白素素也緊緊的跟着後面,由於他的修爲和劉於慶等人的修爲有天淵之別,楊天行不得不耐着性子放慢了速度。
四周圍觀的百姓見好戲散場,還呆在那不走,眼中盡是癡迷的色彩,直到有人嚷着離開後,這才紛紛嘆息着四下分散了,也許冰月和白素素的倩影將令他們沒齒難忘。
慧韻府的大堂內,好幾個侍女忙的不可開交,來來回回,進進出出,手裡端着盛有仙果異實,濃烈美酒的玉盤,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滿頭大汗的吆喝着:“哎呀,我說你們倒是快點啊,老爺就要回府了。”
幾個侍女正好經過男子的身邊,聞言不禁嚇了一跳,連盤子都差點滑出手,匆匆的行禮,道了一聲:“是的,大管家。”後便急忙離去了。
中年男子怒目視着那幾個侍女離開,悶哼一聲,正想轉頭去督促其他人麻利點,忽然見洞開的府門外迅疾的飛來無數個人影,正感驚愕間,突然在人羣的前端看到了老爺劉於慶的身影,顧不得擦擦額上的汗珠,就連忙上前施禮道:“老爺,您回來了。”
劉於慶點了點頭,對着中年男子喝道:“劉福啊,快去帶着夫人和丫頭們出來拜見靈官大人。”
劉福微一頷首,便待向內堂跑去,卻被楊天行喝住。楊天行不耐煩的說道:“不必了,給我們安排三個房間,準備些茶水,再替我女兒準備幾碗茶水便夠了。”
劉於慶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對着管家劉福說道:“後院裡的那幾間上房都打掃乾淨了嗎?”
劉富道:“回稟老爺,小的都打掃乾淨了。”
“那好,下官親自送大人去歇息。”劉於慶笑眯眯的哈着腰道,手順便往通往內堂的一條小路一指,道:“大人請!”楊天行點點頭,拉着冰月當先走了,白素素緊跟其後,劉於慶故意拖後,見楊天行走遠後,拉着劉福到一旁,小聲的叮囑道:“你給我聽着,你老爺我這輩子當了七八前的知府,今個兒總算遇到貴人了,你聽着,務必要給我好好的侍侯,絕不能有半點的馬虎,他們要什麼就給什麼,總之不能得罪他們,老爺我還要靠那個楊大人跳出一輩子只能當知府的衰命。”
劉福笑道:“這點請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將他們侍侯的服服貼貼的。那個大人身邊的兩個女眷真是天資國色,令人垂涎欲滴啊。”他微着眼,目透淫光,十足一幅色鬼相。
劉於慶大驚,一把抓住劉福的衣領,警告道:“你他媽的想女人想瘋了,那兩個女的豈是你我能惹的起的,我告訴你,她們兩個可大有來頭,那個白頭髮的是星君之尊,而那個年輕的則是楊大人的女兒,你要是再胡言亂語,老爺我一定割了你的舌頭。”
劉福嚇的一哆嗦,連連點頭。
劉於慶負起雙手,狠狠的瞪了劉福一眼,悶哼一聲,快步追趕楊天行等人而去。
楊天行出得大堂,踏上一條幽靜的小徑,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美不勝收的園林景象,但見園林中,有山有水,有堂、廊、亭、榭、樓、臺、閣、館、齋、牆等建築。人工的山,石紋、石洞、石階、石峰等都顯示自然的美色。人工的水,池邊曲折自如,松柏高聳入雲,柳枝婀娜垂岸,水中波紋層層遞進,也都顯示自然的風光。所有建築,其形與神都與天空、地下自然環境吻合,同時又使園內各部分自然相接,以使園林體現自然、淡泊、恬靜、含蓄的藝術特色,並收到移步換景、漸入佳境、小中見大等觀賞效果。
楊天行看的歎爲觀止,心裡不由有些敬佩起那個劉於慶起來,一個個小小的知府竟然也有如此佔地廣闊的園林,沒有一定的本事恐怕只能是癡心妄想,他看了看那萬綠叢中透出一道道紅瓦綠牆,心想大概就是劉於慶口中的幾間上房了。
冰月一直居住在凡間,何嘗見過如此震人心魄的美景,當即看的入了神,雖說那聖林學院的後花園內景色也還過得去,但拿出來和這園林一比,那就是天壤之別了。
白素素倒是一臉的清秀淡雅,似乎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面。
這時,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楊天行回頭一看,見是劉於慶提着官服的下襬正跑過來,邊跑邊說道:“請大人贖罪,下官剛剛有些事要交代給我的那些手下們,所以來遲了。”
眼看着劉於慶又將行扣罪大禮,楊天行不由事先苦笑着扶好劉於慶的身體,看了看綠意昂然,春色滿園的園林,打趣道:“劉於慶,你這爲官之道倒是出師了。”
劉於慶毫無半點羞愧之意,反而挺起了胸膛,抱拳道:“不敢當大人如此美譽。不瞞大人說,下官身爲慧韻知府已經七十五年了,下……下官早就想弄個道臺當一當,這事還要請大人多多提拔。”他低垂着頭,但一雙眼睛卻賊亮賊亮的悄悄觀察着楊天行的神色。可惜他失望了,因爲楊天行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正當他的一顆心漸漸沉下去時,卻被楊天行突如其來的話拋上了雲霄。只聽楊天行輕鬆的道:“劉大人請放心,我到了京城之後一定爲你討個道臺噹噹。”
此話一出,白素素不由一愣,看了看楊天行,攏着髮絲思索了片刻,隨即便露出了笑容。她知道楊天行此話肯定不是敷衍劉於慶的,其實以楊天行獨特的身份,要提拔劉於慶當道臺自然是輕而易舉,即便是連升兩級當上洲官也不在話下,他雖然沒那麼大的權利,但還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紫帝遷就着他,只要當着他的面把提拔的事一說,紫帝十有八九的會照辦。
而劉於慶一時陷入了狂喜中,語不成聲的道:“多謝……謝大人,大……人對下官的栽培之恩,下官沒……沒齒難忘。”
楊天行其實也是隨便說說,如今見劉於慶這麼個激動的模樣,不由心裡有些不安,心想:“看來真要爲他討個差事纔好了,不然這老小子說不準哪一天會幹出傻事。哎,我又多管閒事了。”想到這,再也無心說下去,徑自對劉於慶說道:“劉大人,安排我們房間的事……”
劉於慶連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息心中的喜悅,但剛剛被狂喜衝上老臉的紅暈還沒有完全的消散。他聞言立刻恭恭敬敬的說道:“請大人隨下官來,這幾個房間是下官特意爲大人一行安排的,依山傍水,幽靜無比……”
楊天行不耐煩的打斷道:“好了,這些我都知道了,你能不能少說點話?”
劉於慶連忙乖乖的閉上嘴巴,心裡忐忑不安,似乎生怕什麼地方一不小心得罪了這幾個貴人,那煮熟的鴨子可就飛了。
到了那幾個屋子後,楊天行帶着白素素、冰月三人走進同一間屋子,略微打量了一眼,便看出了佈置這個房間的人是費盡了心思,雕鏤的窗花,鮮豔的紅地毯,硃紅大椅,房間的正中央還鑲嵌着兩顆明晃晃的仙石,將整個小屋照得絲毫畢露。
楊天行伸出一絲靈覺感應了一下仙石的能量,驚訝的發現一顆這樣的仙石足能抵擋凡間十顆以上的上品晶石,這樣蘊藏着豐富能量的仙石若是能大批的帶到凡界,則造就一大批的高手。想到這,楊天行不由有些怦然心動,剛一落座便問道:“劉大人,仙界象這樣的仙石多不多?”
劉於慶立刻答道:“回稟大人,這樣的仙石已算是中等仙石了,少倒是不少,但都被一些貨商和天庭仙官囤積着,現在要在市面上購得這樣的仙石機會不大,除非你有大筆的錢財,不怕花錢,拿錢砸,或許他們爲了圖利會出讓一些。下官家中有這樣的中等仙石一百二十顆,上等仙石卻只有一顆,如果大人需要,下官這就差人拿來獻給大人。”話一說完,他就心痛無比,這上等的仙石可遇不可求,他也是爲了得到這顆上等的仙石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如今卻不得不爲升官發財而將之孝敬上官。
楊天行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要好還是不要好,不過他看劉於慶臉上那苦瓜樣也知道這上等的仙石必是稀世珍寶,正左右考量之際,突然聽白素素清脆的聲音響起,只見她面帶微笑,櫻脣輕吐道:“劉大人,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劉於慶愣了一下,隨即強笑道:“那好,容下官親自去取。”說完,便一陣風似的穿出了房門。
楊天行詫異的看着白素素,道:“素素,你要那上等仙石幹什麼?”
白素素沒好氣的白了楊天行一眼,嗔道:“你真是什麼都不懂。上品仙石可是難得的寶貝,價值連城,是無價之寶,可以提升修爲,我曾經一直想弄一顆都沒弄到,哪想到這個小老頭家裡還藏着這等稀罕之物,白要不白要。”
楊天行皺了皺眉,他一向是不喜歡與陌生人有過多瓜葛的,不過見是白素素這麼說,他也不好反駁。
冰月瞧得仔細,在楊天行旁邊輕聲道:“爹,女兒想素姨要那仙石一定有她的用意。”
楊天行一聲不吭。
白素素嬌笑道:“天行,你瞧瞧冰月,多麼聰明伶俐,你以爲我真爲一己私利而去要那仙石嗎?其實我是想幫幫冰月,她現在修爲還太低,如果不盡快提升實力,到了仙界只會寸步難行,而要想短時間內提升修爲最好的辦法就是吸收仙石中的能量,一顆中等的仙石可以抵擋凡人修百年真,至於上等仙石就不用說了。”
楊天行聽的眼睛一亮,猛然一拍大腿,嚷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說罷,對着冰月柔聲道:“小月,你先去內房好好的睡一覺,晚上爹在幫你提升修爲。”
冰月不依的道:“爹,女兒不累。”
楊天行好言相勸道:“小月,聽爹的話,一定要養好精神,我們責任重大,不能在延誤了。去睡吧,爹就在外廳守着。”
冰月心中雖有萬般個不願意,但也知道不能拖父親的後腿了,於是朝楊天行和白素素兩人各自爲禮,走進了內屋。
冰月剛一進去,劉於慶便旋風似的跑進屋裡,一見到楊天行,緩緩從懷裡取出一個錦盒,打開裡面又有一個金色的小盒,又打開,裡面有意層蠟紙,分開蠟紙,一個精英透亮的圓石呈現出來,屋子裡頓時有一種紛蘊的香氣。
楊天行目不轉睛的盯着那顆圓石,見它有如雞蛋大小,整個石頭光溜溜的,渾然天成,看不到半點的裂紋縫隙,而那股散發出來的芳香也是醉人心脾,聞一聞就覺得腹內一股暖流升起,非常舒暢。再則,這顆仙石泛着淡淡的黃光,這讓楊天行深感納悶,因爲凡界的晶石大多呈白、青、紅這三色,從未有過發出黃光的。
劉於慶愛憐的注視着手中藍光朦朧的仙石,情不自禁的道:“此乃天賜神石,功參兆化,據說服用此石的人能夠提升修爲上千年,下官費盡千心萬苦才從一個鉅商的手裡得到此物,這塊仙石下官一直視之如命,跟隨我二十餘年,我都沒忍心服用它,如今下官蒙大人垂愛,願意將此寶獻於大人,以表下官的敬仰之意。”說着,恭謹的將錦盒雙手呈上。
白素素接過錦盒,微微打量了一眼,便關上盒蓋,柔聲道:“劉大人,素素在此謝過了。”說罷,還盈盈一福,嚇的劉於慶一下子飛出老遠,嚷嚷道:“星君大人切莫如此,這是下官應該做的。”說到這裡,頓了頓,又從懷裡掏出一大把整整齊齊的銀票,遞向楊天行道:“大人,這一千萬兩銀子是下官孝敬您的,還請大人賞臉收下。”
楊天行聞言心裡一驚,但看到白素素的眼色,他還是照單全收,銀票這東西自己自從入佛以來,已經許久沒接觸過了,如今在異國他鄉自己還能見到,不由感觸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