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行平靜地注視着翻滾的劫雲,回憶着韓一嘯教他的四大靈訣。說也奇怪,他只要剛一動起這個念頭,四大靈訣的起手勢就自動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奇怪地搖了搖頭,開始屏息雜念,用心投入到靈訣中。
看着腦海中不斷出現的複雜手勢,天爵氣應心而動,滾滾的真元在體內快速地流動着,迅如野馬,亂如驚兔。楊天行大驚,他發現真元並不是按平常的軌道運行,而是按靈訣上的手勢運行。
“天爵,你怎麼搞的,快把真元收回去,這樣會走火入魔的。”楊天行氣憤地對天爵說道。
天爵控制不了真元正一肚子火,見楊天行還在唧唧歪歪不禁大聲道:“我也控制不了啊,這靈訣似乎能束縛元神,你不要去阻止,順其自然吧,也許不是什麼壞事。”
事到如今,楊天行也只能任憑真元如脫繮烈馬般在經脈內亂躥了,還好他的經脈經天火淬鍊過柔韌無比,承受這點壓力還是綽綽有餘。
隨着真元把四大靈訣從頭到尾預演一遍,異變再生。畫面突然又回到了第一式靈訣,手勢的動作變得極其緩慢,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清晰地回想在腦海裡:“話贈有緣人。仙、魔、冥、妖這四大靈訣是混沌時期的四界抗神頂尖高手被神靈圍困時所留,用最簡單也最富靈感的方式記載了混沌時期四界的修爲最高境界。這四大靈訣分別爲仙界的滅神訣,魔界的誅神訣,冥界的亡神訣和妖界的噬神訣,本來還要加上佛界的咒神訣組成五大訣陣。五大訣陣的威力足以毀天滅地,即使是神靈也難以抵擋,可惜佛界的光明菩薩在大業即成之時離奇圓寂,使得吾等抗神志士被困於神之幻境。
這四訣威力奇大,分別代表了當時四界的最高修爲。神靈的法力無邊,吾等遠不是神靈的對手,但吾等發現如果把五大靈訣集成一身的話可以與神靈一斗,望汝煉得這四靈訣後再找到佛界的咒神訣,集五大靈訣於一體,則滅神有望。”
楊天行心中震驚之極,心道:“難道傳說中的神靈之說竟然是真的?可惜如今神靈早已淡出世事,這五大靈訣成了空談。”他心生感慨,一時間百感交集。
天爵見楊天行心生雜念,冷不妨冒出來警告道:“你在幹什麼?快點集中心神,這四訣既然選擇了你修煉過程自然不難,你既然胸懷大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怎可錯過?”
楊天行被天爵的話驚醒過來,連忙順着靈訣的指引開始了修煉。
韓一嘯奇怪地看着楊天行,見他身周被五彩繽紛的光芒包圍,臉上表情不斷地變化,一股強大之極的氣勢透光而出,即使以天魔氣的霸道遇到這股氣勢還是不得不結陣相抗。
事實上不只韓一嘯感受到了,連身處陣外的兩大高手蒼月霞和鬼老也感覺到了這股可怕的氣勢,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面面相覷,一臉的不能置信之色。屢次出現在楊天行身上的近乎神話的奇蹟讓兩人都驚訝不已。
韓一嘯神色凝重,全身真元凝聚。他知道楊天行一定是在修煉那四大靈訣了,心下不敢大意,還有個可怕的第九重天劫他必須全力應付,以幫助楊天行度過難關。
而此時第九重天劫亂世劫的徵兆已然出現。劫雲變得漆黑無比,只有楊天行身周流動的神光依然倔強地撐起一片光亮,雲霧瘋狂地瀰漫開來,這是劫雲首次自動分離。粗如兒臂的閃電不停地劃過漆黑的天際,巨大的雷鳴聲響徹大地,狂風暴雨肆虐着大地。
韓一嘯冷冷地看着周圍的一切,眼裡的魔光幽幽地閃爍着。
突然地底深處傳來一陣巨響,緊接着大地開始顫抖,地表的土層開始鬆動。一股強大的氣流猛烈地自地表鑽出,無數的泥土石塊被這股強大的氣流吹向了空中,頓時整個空中都佈滿了巨大的泥土塊和巨石,猙獰的閃電不停地照亮這離奇的一幕,情形詭異之極。
韓一嘯抱元守一,把天魔氣全部聚於足底,震住腳下一尺見方的泥土,同時急切地往楊天行看去,只見被一團光幕圍繞的楊天行業已被強大的氣流吹向了半空,無數的土塊與他緩緩並立緩緩升向高空,而紅狐也陷入了與氣流的苦戰中。
韓一嘯暗暗苦笑,這來自地底深處的劫氣如此的雄厚以至於他使出十成的天魔氣只能勉強護在腳下一尺見方的土地,根本談不上去保護楊天行了,不過他倒是很看好楊天行,知道楊天行是天火之身,又有天爵氣這樣奇怪的真元護體應該沒多大的問題。
正在苦修四神訣的楊天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他此時正到了修煉噬神訣的最後一關,強大的天爵氣再次打通數條經脈,頓時猶如無數條小溪流彙集成了一條大河,他只覺渾身舒泰之極,再度大幅度提升的天爵氣浩浩蕩蕩毫無阻礙地暢遊在全身各處,心神異常的平靜,沒有成功的那種喜悅,也沒有對前途的擔憂,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煉得四神訣的楊天行悠然睜開眼睛,令他吃了一驚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一道金光從眼睛中射出照亮了無盡的黑暗。來不及讓他疑惑,他就被自己的處境嚇了一跳,只見無數的土塊平靜地飄浮在他的周圍,而自己也被一股氣流吹得騰空而起。
楊天行馬上想到了第九重天劫,心中一動,暗道:“就讓我來看看這四神訣到底有何威力吧。”想到這,他驀然一聲清嘯,詭異地一笑,雙手結一奇怪法印,龐大的天爵氣立刻潮水般地沿着他手臂上的經脈注入到法印內,頓時手中光芒大盛,強大的滅神力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下。
天爵興奮地鑽出來說道:“恭喜你煉成四靈訣,現在不僅你的修爲大增,連我也跟着沾光了。”
楊天行手中的滅神訣凝而不發,反而奇怪地打量起元嬰來,驚喜之下果然發現天爵又長大了不少,圓乎乎的小腦袋上長出了柔軟的毛髮,但整個看上去依然還是個嬰兒模樣。他笑了笑說道:“你遲早會被我收服的。”
天爵聞言愣了愣,他覺得主人雖然是帶笑說的,但卻有一股令人無法不信服的氣勢,連它自己也忍不住暗暗點頭,不禁大感驚訝道:“這是什麼邪法?”
楊天行愣道:“邪法?”隨即笑罵道:“去你的,這可是滅神力。”
天爵沉默片刻,突然說道:“你現在已經是神了,哦,不,不應該說是神,而是已經達到了神級狀態,這一來六界中很少有人是你的對手了。”
楊天行不以爲然地道:“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我隱隱覺得這六界中還有許多的絕世高手。”
天爵笑道:“你能這麼想自然是最好了,但以你現在的修爲也足以擠身高手之林了。”
楊天行微微一笑,不可置否地眨了眨眼睛,手裡的滅神訣猛然放出。
韓一嘯正苦於這亂世劫沒個盡頭,害得他只能使盡全力得保腳下這一尺見方的土地不被劫氣掀走,想在魔界呼風喚雨的堂堂東魔帝君何時象現在這麼窩囊過。
外面的蒼月霞和鬼老感同身受,看着那一塊塊輕易就被劫氣掀起的巨大土塊可想而知劫氣是多麼的猛烈和霸道,如果換作站在陣中的是他們,恐怕也只能象韓一嘯那樣抱元守一,抵擋劫氣。
突然半空之中一聲清嘯傳來,兩人同時向空中看去,只見剛剛還被劫氣吹得四處飄蕩的楊天行天神般站在半空中,手結奇印,光華大盛,一頭長髮狂野地飄灑在腦後,面帶微笑。突然,奇印消失無蹤,兩人正感驚訝之際,卻見漫天飛揚的塵土彷彿受到巨力牽引一樣緩緩朝下方降去,片刻後天空恢復明淨,劫雲消失不見,溫暖的陽光毫無阻擋地灑下來,輕輕地撫摩着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
“天劫消失了。”鬼老看着回覆平坦的地面喃喃地說道,地面上根本看不出一絲裂痕,好象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更令他驚訝的是楊天行此時的眼神,竟然帶有淡淡的神光,那是隻有神級高手纔會出現的,心道:“難道楊老弟竟然達到了神級境界?”他搖了搖頭,不能置信地盯着緩緩降落地面的楊天行,心裡涌起一股無言的悸動。
蒼月霞的震驚絲毫不遜色於鬼老,做爲冥界復界的中興力量之一,她有着比一般人更深刻的洞察力,她感覺到此時的楊天行即使冥皇親自出手恐怕也不一定拿得下,尤其是那股氣質,無慾無求,平淡之中卻又佈滿了充斥天地的霸氣。
楊天行斂去身上的神光,緩緩地走到韓一嘯身前,彎起前臂,眼裡射出炙熱的光芒。
韓一嘯強忍心中的喜悅,也彎起臂膀,與楊天行的手掌緊緊地握在一起。
“大哥!”楊天行激動地叫道,他不想多說什麼,以他和韓一嘯的關係再多的感謝都是空話。
韓一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楊天行,發現剛剛的那股懾人的氣勢已經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天爵氣熟悉的氣息,不禁奇道:“老弟可是煉得了四靈訣?”
楊天行點了點頭,說道:“這四靈訣是當年混沌時期四界的抗神高手們留下的,他們也曾被神靈圍困在神之幻境,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韓一嘯聞言倒是出奇的平靜,似乎早就知道神靈的傳說是真實的,笑道:“你剛剛顯示出來的可是神級高手才能出現的氣勢,連韓某都招架不住。”
楊天行驚訝地道:“大哥還不是神級高手嗎?”他早就以爲韓一嘯是神級高手了,卻沒想到不是。
韓一嘯苦笑道:“神級高手哪有那麼容易當,我也是剛剛吸了點魔氣纔剛剛初窺神級境界的。”若不是魔氣劫的奇遇,恐怕他此刻還停留在在上位皇級高手的階段。
楊天行默默點了點頭,擡頭見那邊的鬼老和黑衣軍衆將已經趕了過來。
鬼老率先跪伏在地上,其他人依次跪倒,排列地整齊有序。楊天行暗暗讚歎,心想不愧爲軍隊中人。
“參見帝君!”鬼老及衆人異口同聲地道,語氣恭敬,尤其是目睹韓一嘯以天魔爆擊散劫雲的壯舉後,衆人對他的尊敬更加深了一層。
韓一嘯濃眉微皺,看了一眼即把視線轉開,冷冷地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厲訊與鬼老齊齊一震,臉色各異。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厲訊惶恐地說道:“帝君!請帝君降罪。”
韓一嘯旋風般轉過頭來,死死地盯着厲訊,寒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韓某的名號起兵舉事。”
厲訊虎軀微微發抖,不敢迎向韓一嘯冰冷的目光,只是狠狠地朝地上磕了幾個頭,這幾下他沒用上任何真元,再加上力道比較大,當即在額頭上磕出一團血肉出來。厲訊悲聲道:“帝君,您也看到了魔界東部的貧民百姓是如何受鬼魔那廝的欺壓的,當初遍地都是餓死的貧民屍體,血流成河,農民們辛苦收穫的糧食被如狼似虎的鬼魔手下無情地掠奪了,他們只能餓着肚子繼續耕作,很多人都死在農田裡。厲訊只不過是看不下去,想。。。”說到這裡,他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韓一嘯冷冷地接道:“是不是想依此來自闢疆域,逐鹿魔界啊?”
厲訊聞言一震,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背脊處直冒上脖子,他支吾着說道:“帝。。。君,厲訊絕對沒有那種想法,請帝君明鑑!”
韓一嘯擺了擺手,淡淡地道:“你們起來說話。”
厲訊等人聞言起身,垂手肅立在一旁,沒人敢吭聲。
楊天行一陣感慨,魔界的強者爲尊他總算見識到了。
這時,鬼老裝作惶恐的樣子上前說道:“帝君,厲訊將軍的確沒有私心,一切都是爲了魔界的百姓。”
韓一嘯詭異地轉過頭去看了鬼老一眼,古怪地道:“五百年前的魔界第一高手何曾屈居過別人膝下?敖兄,你也太給韓某面子了。”
此言一出,衆人皆震,無數吃驚的目光都轉向了看似平凡的鬼老。
鬼老渾身劇震,顫抖地擡頭迎上韓一嘯的目光,澀聲道:“韓兄何以發現鬼某就是敖龍呢?”他隱姓埋名了五百年根本就沒想過在這一天竟然被韓一嘯揭破身份。
韓一嘯奇道:“敖兄爲何變得如此頹廢?”他其實也是剛纔才發現以前的鬼老就是大名鼎鼎的敖龍,但怎麼也搞不懂以敖方的高傲怎麼可能屈居他之下,俯首稱臣,而且被揭穿身份後竟然如此的哀傷。
敖龍不理衆人驚詫的目光,獨自走向一邊,仰天嘆息道:“天意否?我敖龍隱姓埋名五百年本以爲世人會逐漸淡忘敖龍這個字號,卻沒想到在這裡被韓兄揭破,難道非要我過一輩子打打殺殺的生活嗎?”
韓一嘯低頭走近他幾步,然後擡頭淡淡地道:“敖兄此舉甚爲可笑,你既然選擇了逃避,爲何卻又捲入魔界的領土之爭呢?”
敖龍猛地轉頭看着韓一嘯,眼裡射出複雜莫名的目光。良久,他嘆息道:“韓兄,你有所不知。”隨即面色轉肅,冷冷地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鋼牙,大笑道:“既然我敖龍實現不了諾言,這一切都拜韓兄所賜。敖某不才,想提韓兄人頭一用。”笑聲遠遠地傳了開去,他猛地一頓,身軀猛地一彎,再猛地往上一提,只聞幾陣細瑣的骨骼碰撞聲中先前高瘦蒼老的鬼老轉眼變成了一個彪形大漢。這纔是五百年前震驚魔界的第一高手“魔刀”敖龍的真面目,端正的闊臉,寬廣的額頭,濃黑的眉毛一直延伸到髮鬢,深陷入眼眶中閃着幽光的巨眼,高挺的大鼻,厚實的嘴脣,整個人看上去雖然不是很英俊,但卻散發着奇異的魅力,他那張談不上俊俏的大臉上充滿了霸氣和狠烈的殺氣。
楊天行大驚,他沒聽過敖龍的名頭,但從別人的震驚的神色上可以看出敖龍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他毫不猶豫地站在韓一嘯的身側,心中怒火燃起,無論誰對韓一嘯動手,他都是不允許的,無意間滅神力再度破體而出。
韓一嘯饒有興致地打量着敖龍,淡淡地道:“敖兄果然不愧魔刀的稱號,光這氣勢韓某甘拜下風。但是韓某腦上這顆人頭你恐怕沒機會要了。”
敖龍一愣,隨即臉色一變,猛地一個轉身,龐大的身軀輕盈地騰空而起避過從左肋襲來的勁氣,幾乎在同時一柄黑幽幽的,三尺見長的馬刀奇蹟般出現在他的巨手中,但見黑光一閃,馬刀連同他本人突然消失不見。遠處卻傳來敖龍憤怒地沉喝道:“蒼月霞,你別以爲你是女人老子就怕了你。”
楊天行被這一幕搞愣了,轉眼間敖龍怎麼和蒼月霞交上手了。
“大哥,敖龍是五百年前的魔界第一高手?”楊天行看着遠處戰成一團的兩人說道。
韓一嘯避開他幾米,皺眉道:“老弟快把你的靈訣力收起來。”他心下駭然,發現他的天魔氣竟然不能靠近施展滅神訣的楊天行五米之內,那股強大的神力讓他感到很大的壓力。
楊天行一愣,連忙收起功來,笑道:“大哥這麼怕滅神力?”
韓一嘯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滅神力?果然是抗神的功法。”隨即轉頭看着遠處,說道:“敖龍在魔界的名聲近萬年來無人可比,他是個絕代的奇才,以一把吸血刀橫掃魔界,他出道揚名立萬時,如今的四大帝君還只是一些未成熟的生桃子而已。”
敖龍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大聲道:“冥界果然高手如雲。”手中的吸血刀急揮,數道凜冽的刀氣交叉着向白衣如雪的蒼月霞捲去。
蒼月霞雙手蘊滿了冥神力,嬌小的身形有如蝴蝶般在縱橫的刀氣中穿梭,見刀氣襲來就是一記劈空斬,兩人鬥得不可開交。她邊打邊寒臉喝道:“敖龍,你別得意,你殺我冥界兩大冥王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敖龍不斷催發着血紅的刀氣,大笑道:“你那兩個冥王膽敢藐視魔界衆生,我敖龍只不過代你冥皇清理門戶而已。”
蒼月霞冷笑一聲,突然抽身飛退,擊退尾隨而來的幾道刀氣,冷冷地說道:“敖龍,你的吸血魔功不過如此。”
敖龍見蒼月霞收手也不追擊,徑自站在那裡,吸血刀瀟灑地往肩上一扛,淡然道:“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我敖龍接着就是,廢話就少說了,吸血功厲不厲害你等會就見識到了。”
蒼月霞面無表情,一身雪白長袍無風自動,毀天滅地的冥神力猛然展開,淒厲的鬼嘯聲立刻隨之響起。
敖龍表面上雖然裝作輕鬆,但絲毫不敢大意,迅速地運轉了一下體內的吸血魔氣,心道:“許久沒用了,想不到今天遇到個這麼強橫的對手。惜鳳,請恕敖龍不能遵守諾言。”
“冥遊九天。”隨着蒼月霞的一聲輕喝,龐大的死亡之氣立刻潮水般彙集起來伴隨着冥神力在空中形成一條巨大之極的冰霜骨龍,龍長數丈,渾身幽深深的骨架上發着慘烈的白光,一顆巨大的骷髏龍頭上長滿了長達數米的巨大獠牙,兩顆巨大的龍眼上呈現出綠幽幽的冥光。
骨龍在空中翻滾着,咆哮着,整個大地似乎又重現第九重天劫那恐怖的一幕,無數的泥土巨石在強大的冥氣下無聲無息地化爲粉末,麥尖山脈遭到了空前的毀滅,無數綠色的生物都籠罩在冥氣之下,轉眼間從枯黃到粉末隨風飄散,地上的屍體竟然被冥氣充滿,變成了一個個白森森的骷髏,一歪一拐地站立起來向四處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