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大聖殿了,相傳這裡曾經是光明神的行宮,後來六界分離後魔界繼承了這座神殿,光明神也去向不明。”花四海抹了抹額前的汗水,飛身躍出第八個鼎爐來到殿前的正臺階上,他看了看身後的楊天行和曹桓,見兩人也都目不轉睛地看着神殿,微微一笑道:“沒想到神秘了幾萬年的神殿離我們如此接近,這裡隨處都可能留有神靈的印記,我們可以好好參觀參觀了,也不枉我們歷經千辛萬苦地來到這。”
楊天行好生歡喜,他們三人精誠合作,各展所長終於成功地跨越了殿前廣場,回首剛剛經歷的種種風雨,不禁感慨良多。他微眯着眼,從眼眸中射出一道金光朝神殿的圓形穹頂上瞧去,他覺得鑲嵌在穹頂圓洞裡的那個巨大的水晶能量球實在是太神奇了,從球裡射出的湛湛神光有如月光般柔順,河水般清澈,光看那從穹頂上灑下來的柔和光線就讓他心神皆醉了。
他可以想象人們站在萬神殿的穹頂下,陽光從洞中照下來,使人不自覺的都要仰面向上,感到那就是通向天國的唯一通道,從穹頂照下來的光灑在殿堂上,是那樣的莊嚴肅穆,令人生畏。
他突然想到了神,他不明白神的究竟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存在的,會不會和人有區別?他甚至懷疑在六界之外還有其他不爲人知的領域。
曹桓大步邁上了臺階,龍行虎步的如山的勢似乎絲毫不遜色於神殿的宏偉之姿。他的臉色很平靜,但從眼角處的幾絲輕微抽動可以看出他的心裡並不平靜。在面對如此氣勢恢弘的神殿時幾乎沒有人真正的超然渡外。
由於神殿位處大巴雨火山羣的環繞之中,所以它只有東面的一座巨大的殿門,其餘三面背後都是高萬刃的熔岩峭壁,此番佈局更增添了神殿的恢弘和神秘之感。
和殿前廣場不同,殿前臺階是由優質大理石構建的,光滑平整,反射着微微的神光,顯得異常的莊重。臺階共九十九級,拾級而上並回首眺望殿前廣場能使人產生一種高高在上,一覽無餘的舒服感覺。臺階兩旁是各種各樣的雕象,這些雕象都是由整塊巨大的潔白大理石雕刻而成,有神獸也有風格迥異的殿前武士。經過幾千年的風風雨雨,大多數雕象都剝蝕嚴重,只有從少數幾處保留完好的石面中可以依稀看出雕象昔日的神采。
一時間,三大高手都留連於神殿古樸莊重的氣氛中,似乎又回到了遠古那個充滿了神話浪漫的年代。所有人都是嚮往美好的,即使是花四海和曹桓這樣的魔者都不能免俗。
楊天行最先踏上了臺階的頂層,舉目一望巍峨的神殿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眼前,帶來的震撼是驚心動魄的。緊隨其後的曹桓和花四海也同樣難逃震驚。
在神殿正東面向廣場的這長約七十米,寬約三十米的空間裡,四十六根環列圓柱構成的柱廊直挺向天,支撐着神殿上龐大的圓形穹頂。當目光流轉住時,是呼吸和心靈停頓之時。它是如此的殘缺又異常的華麗,那古老樸質的圓柱,大理石的凹槽質感仍然冰涼高貴,那列柱逐漸細小,到達頂端時無任何裝飾的弧形柱頭更顯得優美均衡,歲月雖然令許多石柱倒塌,但那簡約莊嚴的美卻依然鮮活。
從神殿東面牆中央的人像到最引人注目的排檔間飾上都可以神蹟的偉大。由九十二塊白色大理石飾板裝飾而成的中楣飾帶,有描述遠古神靈時代內容的連環浮雕,浮雕所表現的緊張的搏鬥,人與怪獸的撕扯生動逼真,天神們或威武或飄逸或閒散的姿態巧妙地貫穿在一起,那肌肉的彎曲、戰袍的飄揚、眼神的哀喜無不透露出雕刻者對美的熱愛和對生命理性的思索。
“如此神蹟當真是舉世無雙,看來遠古神靈時代就有了無比燦爛的文化。”楊天行悠悠地感嘆道,他雖然對建築不在行,但他遊歷過的地方也不在少數,從凡界的各大陸到魔界,象這種給人以極強震撼力的建築還是第一次見到。
花四海更是看得兩眼發直,他轉向曹桓笑嘻嘻地道:“老魔頭,這可比你的帝宮強上好幾百倍。”
曹桓眼珠都不轉一下地說道:“對神來說,我們就象是凡人,凡人的智慧怎麼能比得上神呢?”
楊天行笑了笑,想到如果韓一嘯在這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依他的性格即使是神他也不會妥協。他看着緊閉的殿門深思道:“神殿內一定還有更多的機關,我們要小心爲上。”他突然感覺到一絲強烈的不安感,這很奇怪,象這種心中突現警兆的奇異感覺他並不陌生,這使他的感應能力大大超過一般的高手,但象現在這樣的不安卻還是首次遇上。
曹桓微微一愣,看了看四周,雙眼微閉,幾絲若有若無的紅光從他身上飛快地鑽了出去。片刻後,他突然睜開雙眼,只覺寒氣逼人。他冷笑道:“看來有人比我們先到一步。”
花四海驚道:“一定是先前那個闖殿之人,奇怪,我竟然感覺不出他們的氣息。”他詫異地看向一直愁眉深鎖的楊天行,眼裡透出詢問的神色。楊天行看了看花四海說道:“我也感覺不出來,但我知道一定有人來過,而且隱跡在我們周圍。”他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爲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曹桓冷冷地環顧四周,他傳音道:“我們先假裝闖殿,他們一定會耐不住。”
花四海也傳音道:“我想不通他們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進殿呢?”
曹桓沉思了片刻,道:“我想他們一定是由於某種原因進不了殿,然後又感應到我們,所以先隱跡了起來,待我們闖進殿後他們就一定會跟上來,再趁機加害。”
花四海冷笑道:“我看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們的主意也敢打,老子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楊天行沒有說話,他一直在猜測來人的身份,他隱隱覺得這些神秘的人物和冥界有關,一想到隱跡的事他就聯想到在麥尖山度過的那一幕,冥王蒼月霞也是利用隱身來逃避衆人耳目的。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隱身的法門有點奇怪,他知道隱身術其實並不是一種很神秘的功法,稍具修爲的人都可以修煉,但在頂尖高手神識的觀察下再強的隱身術都將失去作用,除非對方的修爲比他要來得高,這樣他的修爲還不能完全感應出對方隱跡的位置。
曹桓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對方一定是絕頂高手,我們既然感應不出他的位置,他的修爲就比我們來的高深。”他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們已經處於了劣勢。
花四海滿臉的疑惑,奇道:“這不可能啊,魔界比我們還要厲害的高手屈指可數,難道是東魔和敖龍大哥?不過好象也不太可能,以兩人的身份應該不會使用隱身術,除非是遇到他們不想見的人。”
楊天行心中一動,隨即肯定地說道:“不會是大哥和敖龍前輩,如果他們知道我在這一定會現身的。”他對這點還是相當自信的,如果韓一嘯在是不可能在他面前隱身的。
“不錯,以東魔和魔刀的修爲他們肯定不屑於使用隱身術。”同樣是帝君的曹桓自然知道高手的尊嚴和傲慢,他幾乎不假思索地就否定了花四海的推測。
楊天行皺眉道:“很可能是冥界的人。”
曹桓眉毛一揚,說道:“我也想到過,但冥界有比我們更高實力的人好象不多。”
“但至少有。”楊天行看着曹桓緩緩說道:“就我看來,蒼月霞和冥皇就不會比我們差,如果是他們在的話我們感應不到也很正常。”
“冥皇?”花四海略感驚訝,又道:“以冥皇那老小子的身份會親自闖殿嗎?”
楊天行暗感好笑,說道:“這與身份無關,神殿對每個修行人來說都是一種吸引,象兩位前輩這樣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還不是一樣闖殿。”
花四海老臉一紅,想到剛纔自己說的那句話無疑是把自己的身份與冥皇相比低了一籌。
曹桓微微一笑,道:“老弟說的沒錯,我們能來,冥皇自然也可以,只是這還是一種假設,如果是冥皇的話,那他就有可能不是一個人來,以他的實力隱身一羣人是不在話下的,而且我們都感應不到。”
楊天行看了看緊閉的殿門,疑惑地道:“這殿門好象被一個厲害的禁咒封閉着。”
花四海和曹桓另人聞言朝殿門打量了一眼。花四海驚道:“老弟說的沒錯,乖乖,這個禁制可不是一般的東西,是神咒。”
“神咒?”曹桓喃喃地念了一聲,他失望地道:“難怪連冥皇他們也進不去,神咒不是我們能解開的,除非我們也擁有神級的力量。”
楊天行奇怪極了,他用神識看到殿門的正中漂浮着一層淡金色的氣網,卻不知道那是神咒。他奇道:“你們是怎麼看出那是神咒的?”
曹桓指了指殿門說道:“你看到那個金網沒有?”見楊天行點頭,他繼續說道:“金網是禁制,神咒就附在金網的下面。”
楊天行驚訝地再次朝殿門瞧過去,初一看似乎除了那張金色氣網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但仔細一瞧卻發現了幾分異樣。殿門是由香木做成的,雕滿了奇怪的花紋,殿門上隔着門縫左右各貼了一張黃符,符被層層疊疊,如縷如絲的金光籠罩着,看不清符咒上的字跡,金網就覆蓋在殿門的外面,與黃符的金光混成一片所以他一時間沒有分辨出來。待看清後他又開始懷疑起來,符是黃色的,上面的字跡也看不清,爲什麼他們如此肯定那是神咒呢?難道是以意成咒?
他對符咒術並不陌生,相反還頗在行,當年在凡界空雲山的千年溶洞裡就學到過上乘的符咒術。他了解到符咒術分符術和咒語兩大部分,符術就是製造符紙了,一個精通符咒術的高手是不會小看符紙的,因爲不同的符紙可以產生不同的威力,咒語是符咒術的精髓,沒有咒語符紙也就變成廢紙了。符紙上加持了咒語就能生效了,咒語加持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以筆着墨於符紙上,寫上咒語,另一種則是以意入符,就是直接用念力將咒語加持在符紙上。然而據說以意入符的加持方式早已失傳。
花四海怒目圓瞪,他盯着殿門大喝道:“我倒要看看神咒有多厲害。”他說話間,猛然踏前一步,全身青光暴漲而出,大悲槍斜指蒼穹,衣袂飛揚,臉色鐵青。他顯然準備想出手試探神咒的威力。
看到花四海的大悲槍上湛湛玄青如星光閃耀,曹桓知道他想出手了,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喝道:“老強盜,你別再枉費心機了,神咒不是你能化解的。”
花四海不理不睬,持續積聚真元,大悲槍上青光如注,直衝霄漢,青芒吞吐閃爍直達數丈開外,凜冽的玄青魔氣如*般充斥着神殿的上空,天空不再灰白,而是被青氣籠罩,不遠處高達千刃的大巴雨火山似乎也在爲如此龐大的氣勢而顫慄。
楊天行也被這驚人的氣勢給震住了,他很想勸花四海不要衝動,但看那副天崩地裂的架勢要想收手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他沉思了片刻,仰首看了一下天色,詭異地笑了笑,隨即走到花四海身旁與他並肩而立。看到花四海驚訝地看了過來,楊天行微微衝他一笑道:“我也很想領略神咒的威力,我們一起出手吧。”
“你們···!”曹桓看着楊天行和花四海兩人有點不知所措,花四海有點鹵莽這他知道,但楊天行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在他看來楊天行的智慧不在任何人之下,如今也跟着花四海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實在讓他深感迷惑。
“曹前輩,你不必擔心。”楊天行回頭衝他笑了笑,並有意無意地朝天上努了努嘴。
曹桓一呆,他假裝四處張望,目光飛快地掃過了天空,他立刻發覺了異樣,此時的天空都被花四海的青氣籠罩着,除了一個地方。那是一朵淡灰色的雲彩,在漫天的青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花四海魔光深注,笑道:“老弟,你好了沒有?我可要動手了。”
楊天行伸出晶瑩剃透的手掌,微微了做了一個手印,笑道:“好了。”話音未落,便只覺眼前金光一閃,楊天行的手掌立刻被一圈淡金色濃如液體的光芒給包了起來,這是高度螺旋的天爵真元寶瓶氣。
“速度這麼快啊!好,給我出!”花四海大笑一聲,槍尖在虛空用奮力一劈,但見一路青色電光在空氣中噼裡啪啦地連聲響起,猶如放爆竹一般,從槍尖處驟然生出一條粗如兒臂的閃亮青光如匹練般自槍尖處一躍而起,又如青龍騰淵般在空中一抖朝天際射去,頓時間神殿上空霹靂閃電大作,風雨雷光交加,凜冽的魔氣如厲鬼呼嘯,又如狼嚎虎吼。神殿的巍峨似乎也在如此驚天動地的氣勢下微微顫慄,兩旁高聳的峭壁上岩石如流水般滾滾而下。
青光閃耀間,突然又是一道亮光異軍突起,只不過這次換做了金光。一小團太陽般燦爛的金光帶着絲絲的光帶如彗星般穿越一片青色的海洋呼嘯着直衝雲霄。
曹桓震撼了,以他的修爲也驚訝於大悲魔氣的瘋狂與霸道,他的長髮已經被狂風高高地揚起,寒風颳在臉面上生疼,尤其是那股逼人的氣勢有如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裡。他不得不使出三乘的血魔氣才堪堪壓下真元的混亂。他暗自咒罵了幾句,心想在我面前擺什麼威風,有本事把雲上的那些傢伙幹掉。
花四海猶如魔神般自地面緩緩升起,大悲槍象根魔杖般瘋狂地催發着青色的魔氣。說也奇怪,那道巨大的青光躍入虛空後便一閃即逝,消失在九天之外。天空之中,雷聲愈急,青光壓頂,漫天的青氣中緩緩出現了一個巨大漩渦,像是幽冥的通道,漆黑一片,倒掛在天際,如九幽妖魔張開了恐怖大嘴,要吞噬世間一切。狂風凜冽,風捲殘雲,雷聲隆隆,電芒竄動。
楊天行放出寶瓶印後立刻飛快地逃離了花四海的身邊,他聞到了強烈的危機感。看到曹桓遠遠地躲在了臺階一旁的一個巨大雕象後,他也急忙飛了過去。
一落定身形,就聽曹桓笑道:“老弟,我看老強盜是在動真格的了,瞧瞧這幅氣勢,小心把天給擊穿了。”
楊天行看了看天空中的那朵怪雲,卻發現那朵灰雲正在飛快地朝西方神殿上空飛去,顯然是想逃避寶瓶氣的糾纏。他心裡暗笑,隨口道:“花前輩太沖動了,我看他可能要吃點虧,如果那真是神咒的話。”
曹桓指了指那朵正移動如風的怪雲,淡淡地道:“想不到果真是冥皇,真夠狡猾的,竟然躲在雲層裡,要不是老弟你眼尖,我們就是翻遍了神殿恐怕也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裡。不知道韓兄和敖兄到底聯絡上冥界沒有,如果還沒有的話,倒讓我們給搶先了。”
楊天行也覺得運氣的成分佔了多數,要不是花四海的那招青光密佈,他還真想不到雲層中有人,他的神識再厲害也察覺不到幾萬米的高空。他道:“我們靜觀其變吧。”冥界的特殊地位讓他左右爲難,與其鬥則傷和氣,有損長遠利益,不與之鬥又恐冥人欺人太甚。
曹桓點了點頭,現在也只有如此了。
突然,一聲巨大的霹靂電光自天際劃過,從那個巨大的旋渦中突然躍出一道亮眼的青氣,如蒼龍出洞般夾着天崩地裂的驚人氣勢朝神殿直劈下來。在一陣急如密雨打葉的雷聲過後,青光已然降臨在神殿的上空,目標對準了正前殿門。
“曹大哥,快看!”楊天行突然拉了拉曹桓,指着殿門驚訝地叫道。只見殿門前不知何時已經是金光籠罩,金網上每一根金絲都閃閃發亮,異彩流轉。緊貼在殿門上的兩片黃符更是一閃一暗,極爲耀眼,顯得十分莊嚴神聖,隱隱間似乎在九天之外有神音響起。
曹桓霍然變色,皺眉道:“是神咒了,那兩道符足以抵擋老強盜的大悲氣,老強盜還可能被震傷,希望不要太厲害。”
楊天行此時距花四海還有數丈,他已經無暇顧忌冥界的人了,他想也不想地騰空而起,朝花四海靠了過去。
青光如一隻巨大的怪獸張開了血盆巨口從空中呼嘯而來,兵臨城下之際,黃符突然一陣微微地飄動,金色神網突然金光暴漲,一蓬金光在電光石火間射出,直取青光。
但見神殿都被這突然出現的金光給照亮了,在一青一金兩色光芒地交相輝映下顯得格外詭異。
猶如干柴遇上了烈火,金光與青光如兩條巨龍般纏繞在一起相互撕咬起來。片刻後,一聲驚天巨響傳來,身處半空之上的楊天行突然嚇了一跳,他來不及看殿門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就朝花四海看去,這一看他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花四海正噴着一團血霧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神咒的反彈之裡震出老遠。他心裡一驚,連忙朝那邊瞬移了過去。
“花前輩,你怎麼樣了?”楊天行苦笑地看着滿臉血跡的花四海,焦急地問道。他掏出一顆丹藥塞入花四海的嘴裡。此時花四海業已半躺在他的膝蓋上,七孔流血,樣子十分悽慘,哪還有當初那種不可一世的驚人氣勢了。不過,他本人好象對此並不在意,他微弱地睜開眸子,露出一條細縫看着在他眼裡有點模糊的楊天行強笑道:“老弟,我沒事了。不好意思,又浪費了你一顆丹凡了。”他張嘴吐出一口濃血,忿忿地道:“那神咒真他媽的強的變態,竟然把我的功力全部震回來打在我的身上,幸好我早有準備,不然此時早已被打成肉餅了。”
看着他悽慘的強笑,楊天行只覺得鼻子一酸,道:“花老哥,你別急,你很快就能恢復的,相信我。”說着,輕輕地一拍他的肩膀站在身,看着身後一臉沉重之色的曹桓,兩人皆沉默不語,曹桓長髮飛揚,揹負雙手地仰望着天空。此時天空已經恢復了平靜,那朵怪雲迅疾地朝兩人飛了過來。
“曹老哥,”楊天行打破了沉默,道:“你怎麼看?”
曹桓眼裡魔光一閃即逝,看着逐漸接近的怪雲冷冷地道:“事情並不簡單,冥界此次來可能至在奪寶,不會這麼輕易地退出,再加上現在老花受傷,我們這邊實力受損,硬拼還是妥協你說了算。”曹桓轉頭去看着他,神色肅然。
楊天行心中感動,他也收起了嘻笑之顏,神色一凜,道:“花老哥可能還要調養一會才能恢復,你運功助他一臂之力,冥界的人暫時交給我來對付。”
曹桓露出讚賞的神色,道:“你要當心點,冥界的人可不是好對付的,要特別注意冥界的靈鬼師。”
楊天行笑道:“我會注意的,你和花老哥找個僻靜的地方,免得受打擾。還有,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麻煩前輩告訴我大哥東魔一聲,要他原諒我的不辭而別,還有要他去一趟凡界,那裡有我的義妹和女兒。”
曹桓臉色一變,不悅地道:“老弟,你怎麼說出如此頹喪之話呢?以你的功力即使冥皇也不敢保證能在短時間內將你制服,到時我和花兄會趕來幫你的。我們三人聯手就是神真的來了也可以抵擋一陣子。再說了,打不過可以逃啊。對了,你還有女兒?”
楊天行搖頭,道:“不知怎麼,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哎,你不必懷疑我的這種直覺,它一向很靈的。”看到曹桓臉上古怪的神色就知道他想歪了,解釋道:“不是親生的,我又沒結婚,是我認的乾女兒,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他心裡一陣刺痛,覺得自己有些自私,離開了凡界這麼久都沒有回去找過冰月,他突然涌起一股強烈的思念感。
曹桓眉頭緊皺,他仔細地看了看楊天行,見他雖然臉色平靜,卻依然掩蓋不了一股憂色,知道楊天行所言並非虛話。他沉思了片刻,道:“老弟,我們一起出去,我就不信冥界的人敢把我們怎麼樣。”
楊天行苦笑道:“花老哥還得靠人護法呢,要是你也走開那他豈不危險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樣纔好?”曹桓忍不住大聲說了一句,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神色一緩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不過我曹桓是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去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