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行驚異地看着布哈達,弄不明白這傢伙爲何變的這麼固執,他說道:“老布,你別跟我耍這一招,不過有些事情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你是大神鬼,不是這一界的人,即使我放過你,此事若被仙佛兩界知道,他們也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有,你別以爲這一界只有我一個人能制服得了你,仙佛兩界的神級高手也不是一兩個,萬一你落到他們的手上,到時你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布哈達大眼一翻,滿不在乎地說道:“我不管這些,反正我就是不回九天。”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看着遠方的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天行有些惱火了,但他也看出布哈達突然變得這麼強硬,一定是事出有因。他沉思了片刻,突然說道:“你是不是怕回九天很沒面子?”他想起布哈達是個愛面子的人,就這麼灰溜溜地被趕回九天,肯定會讓其他的神鬼笑話,這對布哈達來說確實是生不如死。想到這,楊天行感到好笑,他繼續說道:“那你留在這一界不是也很沒面子?”
布哈達怔了怔,隨即嬉皮笑臉地道:“那就不同了,這一界知道我老布敗在你手上的沒有幾個,只要他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嘎嘎,要是他們敢亂說,可就別怪我老布不講人情啊!”他眼中紅光亂閃,用威脅的目光盯着衆人,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衆人一驚,紛紛把目光移開,嘴巴也緊緊地閉上了,沒人願意和布哈達這個瘋子扯上半點關係。
楊天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世道變了,連一個神鬼都這麼愛面子。”
他笑道:“老布,你留在這一界不是不可以···”布哈達大喜地打斷道:“那就行了,只要不趕我走,你叫我幹什麼都可以,呃···,就是不要動不動就打我的頭。”他實在是有點怕楊天行,他在楊天行面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楊天行也不生氣,含笑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可是可以,不過萬一你在這一界亂開殺戒,那我豈不成了罪人了。”
布哈達假惺惺地說道:“怎麼會呢?只要別人不惹我,我老布是不會亂動手的,再說,不是還有你在嗎,我哪敢胡來啊。”他說這話時眼珠子轉得飛快,心想:“你在的時候我自然是不會亂動的,但你如果不在的話,那就怪不得我了。”
楊天行自然知道布哈達的心思,他也不揭破,反而裝做爲難的樣子:“老布,我怎麼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得有個憑證才行。”
布哈達心裡暗罵,不過他此時還不敢與楊天行對着幹,他想了想便道:“哦,你想怎麼樣?”他現在也知道他沒有和楊天行討價還價的本錢,楊天行不煉他已經是夠仁慈了,所以他打定主意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楊天行好笑地看着布哈達裝出的一副可憐相,說道:“我只有一個條件,凡是我說的話你必須無條件照辦,有一次例外,那你就完了。”
布哈達哇地一下跳起來,大叫道:“這可不行,那我豈不成了你的手下了,這我老布可不幹。”他頭搖得象波浪鼓似的。
衆人見布哈達那副滑稽的樣子,不禁大笑起來。
楊天行嘆了口氣,微微擡起金光閃閃的右手,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沒辦法了,你還是回你的九天吧。”
布哈達臉色一變,沒想到楊天行說翻臉就翻臉,雖然恨得牙癢癢的,但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他連聲道:“你狠!我答應你就是了。”他別提有泄氣了,本想着趁這個機會到這一界來作威作福,現在倒好,下來不到一天的工夫就成了別人的手下,而且還是極沒有地位的那種。
楊天行金光一斂,假惺惺地拍了拍布哈達的肚子,順勢在他的身上下了一個禁制,然後笑眯眯地說道:“這才乖嘛。你現在馬上給我變個樣子,變普通一點,讓別人看不出你是一個神鬼。”
布哈達垂頭喪氣地轉了一圈,青光旋轉間,他的身軀急劇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人模樣,白衣白髮,劍眉星目,只是整個人看上去邪邪的。
楊天行只覺得眼前一亮,對於布哈達的神通他還是很佩服的,要不是恰好碰上已經是神人的他,恐怕這傢伙還真沒人能制服得了。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身裝扮不錯,看上去也年輕多了。”
布哈達撇了撇嘴,獨自走到一邊坐了下去,看那樣子是不想再理楊天行了。
楊天行也不生氣,徑自看向韓一嘯說道:“大哥,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凡界?”
韓一嘯笑道:“我就暫時不回去了,在魔界待久了,回凡界沒什麼意思。”
楊天行點了點頭,知道象韓一嘯這等級數的高手早已不習慣凡界的生活,他說道:“我有點想念我那幫徒弟了,認我做師尊這麼多年了,我也沒好好地教過他們。”
韓一嘯含笑點了點頭,道:“你是該回去看看了,凡界現在變了很多。哦,對了,凌燕那丫頭在奧魂大陸修真,你有空過去看看她。”
楊天行心裡涌起一股溫暖,說道:“大哥,你有什麼打算?”
韓一嘯嘆了口氣,仰頭望天,淡淡地道:“我還能怎麼樣,都到這分上了,我想脫身都難。”
楊天行愣了愣,隨即大喜道:“大哥,你決定出面統一魔界了?”他這話一出,曹桓和花四海兩人也都驚訝地看着韓一嘯,花四海是又驚又喜,曹桓則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韓一嘯神色間閃過一絲落寞,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六界大通,哎,若魔界再不統一對外,那可是亡界之恨啊。”
楊天行喜滋滋地道:“大哥能想通就太好了,曹大哥現在也放棄了霸主的地位,他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曹大哥,是嗎?”他含笑看着曹桓。曹桓神色複雜地看了韓一嘯一眼,頹然道:“老弟,我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做到。韓兄,只要你有此雄心壯志,曹某願效犬馬之勞,我手下還有幾十萬大軍,也一併交付於你。”
韓一嘯驚異地看了曹桓一眼,沒想到一向高傲的血魔帝君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看了看在一旁微笑不語的楊天行,突然明白這肯定又和老弟有關。他心中大喜,他雖然有心出面統一魔界,可手下沒有一兵一卒,這也讓他頗傷腦筋,如今得到曹桓的鼎立支持,再加上幾十萬的血魔軍,一統魔界的希望大增。他感激地看着曹桓,道:“曹兄果然深明大義,韓某在此謝過了。”
曹桓臉上閃過落寞的神色,苦笑道:“韓兄不必多說了,曹桓自從見到老弟後,所有的野心都放棄了,與其讓仙佛兩界坐山觀虎鬥,倒不如團結起來讓他們明白魔界也不是好欺負的。”
“好!曹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只要我們幾個人團結在一起,任他仙佛兩界再厲害,又徒奈我何?”敖龍擊掌長笑,他是早就打定主意支持韓一嘯的,若曹桓不同意妥協,他還準備就在這裡把他幹掉,以免養虎爲患。魔界就是這樣,爲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
“韓兄,也算上我花某一份,哎,做了這麼多年的強盜,今天總算能光明正大地大幹一場了。”看到敖龍表態,花四海一顆懸着心也放下來了,他雖然有心幫助韓一嘯,但敖龍若不同意,他也只能追隨敖龍而去,畢竟敖龍對他有過大恩,不過若真是那樣,他一輩子都會覺得不安,光楊天行的恩情他就報答不了。
韓一嘯顯得頗爲激動,他長嘆道:“有誰能想到我們這羣人竟然會走到一塊呢,哎,老弟,大哥算是服了你了。”他這番話倒是說到衆人的心坎裡了,要知道魔界羣雄割據,幾個梟雄級人物誰都不服誰,尤其是韓一嘯和曹桓這等有過仇恨的人,若不是楊天行從中牽線,別說結盟,很可能又是一場龍爭虎鬥。
曹桓也笑道:“老弟的功勞是最大的,我們這幾把老骨頭修煉了數百年現在卻被老弟趕上了。老弟,以你現在的修爲,普天之下怕是難有幾個對手了。”
楊天行郝然道:“曹大哥過獎了,修行人修心爲本,至於孰強孰弱,那根本不重要。”
此言一出,衆人齊齊動容。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布哈達也插話了:“看不出你倒是深有感觸啊,不過你那些都是廢話,修行修行,不和人比哪來修行的動力。”他和楊天行等人的觀點不同,在神鬼界一切都講究的是實力,沒有實力你品行再好,也是被別人吞噬的料。
敖龍也不理會布哈達,他纔不會傻到和布哈達去爭論這些事,因爲雙方根本就不在一界。他看着楊天行露出讚賞的神色,道:“老弟能明白這些就好,不過現在這個世界修行人早已背離了修行的本質,各界都心懷鬼胎,明爭暗鬥,絕大部分的修行者都是爲了追求強大的力量而修行,真正修心養性的已經不多了。你修行的時間太短了,修神也是修行,也是修行的極限,到了你這種境界,應該不會再期待什麼了,任何事都只是一種體驗。不過你修行的根基不穩,面對同級數的高手時必定會吃虧的。”他言下之意就是不放心楊天行,楊天行修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從修真到修神幾乎是扶搖直上的,這種事有好處也有壞處,沒人能說個明白。
楊天行十分理解敖龍此時的心情,他和韓一嘯,曹桓,花四海等人都處在上位皇級的境界,正是說清閒又不清閒的時候,平常人修煉到這個份上已經知足了,可一旦修到這個境界,又不免要對更高層次的神級憧憬一番。他們都在尋找修神的瓶頸所在,象敖龍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經達到了上位皇級,但一直都沒有突破神道,可想而知修神是多麼難。
正在這時,李牧突然走到楊天行的身前恭敬地道:“大人,你準備怎麼安排我們這羣人?”他見楊天行似乎要打算離開這裡,不由焦急起來生怕楊天行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
楊天行回過神來,看着他笑而不答,反而轉向韓一嘯說道:“大哥,你看這羣人怎麼樣?”
沒待韓一嘯有機會開口,一直對李牧等人垂涎三尺的曹桓就迫不及待地說道:“老弟,這些可都是你的手下吧,嘿嘿,乾脆留給我···你大哥吧。”他本想說留給自己,可轉念一想,現在是韓一嘯在魔界做主,連忙改口。他實在是很喜歡這支五十人的軍隊,實力絕對是一流的,李牧等五個隊長都身具中位皇級的實力,其他士兵也達到了蒼級的境界,這樣一支軍隊若投入到戰場上可以抵擋十萬大軍。
看到曹桓捷足先登,敖龍也不客氣了:“老弟,韓兄,這五十個人我至少得分五分之一,還要加一個隊長。”他說的話更直接,因爲韓一嘯一旦公開對魔界進行統一戰爭,他和曹桓,花四海等人可都是韓一嘯手下的大將,做爲一個大將手下沒有可用之兵這個大將也就做的窩囊。
楊天行愣了半晌,見一旁的花四海也蠢蠢欲動,連忙說道:“各位大哥,我可沒說李牧他們就是我的手下,你們要人就直接找他們去談吧。”他現在總算見識到了軍隊裡面的“黑暗”,戰爭還沒開始就搶着要人了。不過他也樂得高興,他正爲李牧他們的去處擔憂,有了這幾位大哥爭着要人,倒省了他不少的心思。
韓一嘯也對李牧等人頗爲看重,就算敖龍他們不說出來,他也會勸說楊天行留下一部分人的。他苦笑道:“你們比我都還急啊。既然你們爭着要,就看你們的本事吧,不過韓某先說明白了,漢臣是我的,你們別打他的主意。”他老早就盯上辛漢臣了,他看出此人很有智謀,對將來的統一戰爭很有裨益。
曹桓等人一愣,隨即也各展手段開始“籠絡“起人心來。
李牧等人相顧苦笑,他們本打算跟着楊天行,但現在看來已經身不由己了,他們每個人都被纏住了,只有辛漢臣沒人理會,因爲他是韓一嘯指定要的人,曹桓他們也不好再搶,可其他人就倒黴了。李牧最先被花四海看上,此時花四海正將他拉到一旁,說了一大通話,估計也是甜言蜜語之類的,最後見李牧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他高興地樂了起來,就這樣李牧以及他手下的九個士兵就站在了花四海的身後。陸玄身邊站着曹桓,也不知道曹桓爲什麼單單看中陸玄這個傢伙,不到半盞茶的工夫,陸玄也點頭了,至於敖龍則喜滋滋地奔向了郭璞,這個年輕的高手有着不遜於散佛的實力,這可與仙界的普通仙人差不多,不過郭璞似乎並不賣敖龍的面子,敖龍涎着老臉說了半天才勉強讓他點頭。
楊天行好笑地看着這一幕,這幾位在魔界響噹噹的人物竟然爲了李牧他們說的口沫橫飛,面紅耳赤的,還好他們各有所好,沒有爭着搶一個人,要不還真會打起來。他看了看敖龍等人,見他們都達成了目的,正得意洋洋地向各自招來的人宣揚他們的功績,只有帝釋天一個人苦着臉呆在一旁。
楊天行這才發現帝釋天還沒有着落,他一陣好笑,知道韓一嘯他們對帝釋天靈鬼師的身份頗有忌憚,布哈達就是被帝釋天請出來的,誰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心血來潮地再來一次。他走過去,看着帝釋天說道:“釋天,你跟我走吧。”
帝釋天大喜,正待說話時,冷不防一旁的布哈達出聲抗議道:“大人,這小子不能跟我們一起走,奶奶的,老子一看到他就手癢。”
楊天行一腳將布哈達踹在一邊,笑嘻嘻地道:“老布,我在你身上下了一個縛鬼咒,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着,不要亂打岔。這裡可不是神鬼界,沒你說話的地方。”
布哈達大怒道:“你太卑鄙了!我跟你拼了。”他眼中邪光暴閃,取下一隻巨環,法訣一引,巨環迎風射出萬丈光芒,無數的青色光環一圈圈從巨環上散發出來,形成一個環狀的青色光柱,朝楊天行套了過去。
楊天行冷笑一聲,理也不理射來的青光,他只默唸了幾句咒語,布哈達就象殺豬一般叫了起來,疼得他滿地打滾,他感到腹中似乎有千萬條毒蛇在噬咬着他的心肺,他連忙討饒道:“我···,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唉呦,這是他奶奶的什麼縛鬼術啊,老子疼死了。”
楊天行見好就收,停止了口中的咒語,布哈達已經被折磨得眼冒金星,渾身發軟了。他冷冷地道:“你要是再敢放肆,下次就不會是這樣輕鬆了。”縛鬼術原本是大日心經中的一門驅鬼功法,被楊天行改造了一下用來控制布哈達。縛鬼術原本是困不住象布哈達這樣的大神鬼的,不過楊天行是用滅神力施咒的,一旦加入了神元,布哈達自是受不了。
布哈達滿眼怒火地看着楊天行,恨恨地道:“你狠!這筆帳我會記下的,哎呀,我老布只是說說而已,何必這麼當真呢。”他見楊天行口齒一動,還以爲他又要念那什麼縛鬼咒,不由心膽俱裂,連忙賠笑起來。他可不敢再隨意惹毛楊天行,縛鬼術帶來的痛苦他是記憶猶深。
楊天行懶得理會他,徑自對帝釋天說道:“你別理他,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帝釋天一臉崇拜地看着楊天行,小聲道:“大人,可不可以把那縛鬼咒教給我啊?”他見一個簡單的縛鬼咒就能把布哈達整成這樣,不禁動心了。
不待楊天行答話,布哈達就象瘋了似的叫起來:“大人,你要把縛鬼咒傳給這小子,我老布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乾了他。”他可是發狠了,要是讓帝釋天這小子也學會了縛鬼咒,那他以後的日子就只能用暗無天日來形容了。
楊天行也看出了布哈達的心思,他不願過分刺激這傢伙,笑道:“釋天,這縛鬼咒可是佛門的功法你是學不會的。”
帝釋天失望地嘆了口氣,看向布哈達的眼神似乎帶着深深的遺憾。他知道楊天行說的是實話,他是冥人,對於佛門的東西他是學不會的。
楊天行鬆了口氣,轉過身去時恰好看到花四海站在他旁邊,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他笑道:“花大哥,有什麼事就說吧?”
花四海很爲難地看了看楊天行,又看了看一直站在一邊默不做聲的紅狐,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楊天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從花四海的眼神中看出此事似乎和紅狐有關,再想想花四海以前對紅狐的特殊關照,不由明白了幾分。他笑道:“花大哥,你說的事和小狐狸有關吧?”
花四海大驚,沒想到自己一直竭力隱藏的心思這麼快就被楊天行看穿了,不由大感尷尬。他期期艾艾地說道:“老弟,這個···,我想認紅狐這丫頭做乾女兒,不知你意下如何?”他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他怕楊天行這麼一走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看的出紅狐很聽楊天行的話,直接找楊天行說出此事把握要大些。
楊天行笑了笑,他早猜到是這麼回事了,他招手叫來紅狐,看着她柔聲道:“小狐狸,你願不願意認花大哥做乾爹啊?”他心裡爲紅狐感到高興,雖然很想替她答應此事,但還是要看紅狐本人的意見。
紅狐聞言也是大驚,她看了看略顯蒼老之色的花四海,見他神色激動,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充滿了憐愛,不由心中感動,小聲道:“紅狐高興還來不及呢,乾爹。”她盈盈拜了下去,準備行認爹之禮。
這一聲乾爹直叫得花四海渾身毛孔都舒暢起來,他老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袍袖一拂,一股柔和的魔力將紅狐半跪的身軀拖了起來,連聲道:“呵呵,好,好,乖女兒,乾爹真是太高興了。”他激動地不知所措,連連搓手,眼眶裡淚花涌動。
“哈哈,老花,你倒是如願以償了,恭喜,恭喜。”曹桓含笑看着花四海,心裡也爲他高興,隨後對着俏臉微紅的紅狐說道:“乖侄女,曹叔叔也沒有什麼好的禮物,這鳳鱗鞭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也稱得上是一件寶物,就當是見面禮吧。”他和紅狐待的時間比較長,對於這個妖族少女也是打心眼裡喜歡。
紅狐恭敬地從曹桓手裡接過鳳鱗鞭,嬌聲道:“謝謝曹叔叔。”她開心極了,看着小巧玲瓏的鳳鱗鞭兩眼發光,她看出曹桓選擇這個寶物送給自己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很適合她使用。
楊天行饒有興致地看着鳳鱗鞭,發現此鞭長約六尺,用極其柔軟的材料煉成,共分爲九節,每一個節點處還鑲嵌着一粒閃閃發光的寶石,整個鞭子充滿了靈氣,綠光熒熒,很適合女孩子使用,更讓他驚訝的是此鞭竟然是水屬性的,這在魔妖兩界的法寶中可不多見。水屬性的法寶適合陰柔之氣,與紅狐的幽靈氣結合正可謂如魚得水。
敖龍也不甘示弱地掏出一顆寶光閃閃,晶瑩剃透的明珠,笑道:“哈哈,乖侄女,敖叔叔可沒你曹叔叔那麼大的手筆,他那件鳳鱗鞭可是當年妖族第七十八代統領白蛇統領藍幽的法寶,正適合你使用。我這顆珠子叫“定天珠”,雖然只能做防身之用,但出於魔界鍛造大師洪山之手,想必也能拿出手。”
紅狐剛一恭身接過,韓一嘯就笑道:“老敖,你倒是捨得出手啊,洪山大師畢生的作品也就五件,你這“定天珠”可不是一般的寶貝啊。紅狐,韓大哥身上的寶貝被老弟的寶貝女兒冰月勒索得差不多了,改天有好的再給你吧。”他有點心疼那件“碧玉釵”了。
楊天行此時的眼力非同小可,一眼就看出定天珠是專門用來剋制佛法的法寶,敖龍能捨得拿出來,足見他是忍痛割愛了。這時,只聽紅狐笑道:“韓大哥說笑了,紅狐怎敢貪圖韓大哥的法寶呢?”衆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楊天行瞥了瞥縮在一旁的布哈達,冷冷地道:“老布,你不會這麼不知趣吧。”衆人見楊天行開始打布哈達的主意,紛紛露出興奮的神色,他們想要看看布哈達能拿出什麼寶貝來,神鬼的寶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布哈達正一臉不屑地看着,突然見楊天行把矛頭對向了自己,不禁嚇了一跳,知道這回是逃不了了。他暗自苦笑着心不甘情不願地從懷裡掏出一張黑黝黝的符咒遞給紅狐,大大咧咧地道:“小丫頭,看在你相好的份上,這張避鬼符就送給你吧。”說完,頭也不回地又坐在了老地方,看着夜空發呆。
衆人見布哈達竟然只拿出這麼一張符咒就打發了紅狐,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沒人敢說什麼。
楊天行看着紅狐手上的避鬼符,雖然黑幽幽的很不起眼,但他也看出了這是一張護身符,功能驅鬼除陰,普通的陰魂和鬼魂遇到這符是不敢現身的。事實上,他也沒指望布哈達能拿出什麼好的法寶出來,即使有那也是神鬼一界的,對於這一界的修行者是沒多大用的。
楊天行示意紅狐將避鬼符收起來,然後取出一枚從神殿中拿出來的戒指遞給她,笑道:“小狐狸,大哥的這件法寶叫神之戒,至於有什麼作用我也不知道,是我在神殿裡隨手拿的。哦,這是神之戒的玉簡瞳,上面有法訣,你自己去看吧。”他雖然沒怎麼用心地去琢磨神之戒,但從他手中一過,他就感覺出這枚戒指應該是一件攻擊性的法寶,反正他身上寶貝很多,這個神之戒相對紅狐來說是最合適的。
紅狐嬌聲謝過,然後喜滋滋地戴在手上,不過她的笑容沒維持多久便僵住了,因爲楊天行下一刻便說道:“紅狐,你好好地在魔界跟花大哥在一起,我先回凡界一趟,如果那裡沒有什麼事,我會回來看大家的。”
紅狐俏臉蒼白,她可不想又與楊天行分開,她說道:“大哥,能我一起走。”
楊天行看了看旁邊的花四海,見他一臉苦笑,不由暗暗一嘆,說道:“紅狐聽話,你剛剛認了乾爹,可不能這麼任性,大哥會回來看你的。”
紅狐委屈地點了點頭,知道楊天行所的都是實話,自己剛剛認了花四海做乾爹,總不好現在就離開吧。
楊天行暗暗鬆了口氣,看向衆人道:“各位大哥,天行先走一步了。”說完,他招來帝釋天和他的九個士兵,再招呼了在一旁也不知道發什麼愣的布哈達一聲,揚手撒出一片金光,瞬移了開去。
紅狐愣愣地看着漆黑的夜空,神色間閃過一絲悽迷之色,她發現楊天行離她越來越遠了。突然,她感覺一隻手輕撫上她的秀髮,微微一愣,轉頭見花四海正憐惜地看着她,不由心中一暖,將臻首靠在花四海寬廣的胸膛上,輕輕地道:“爹,大哥他還會回來看我們嗎?”
花四海將目光轉向夜空,笑道:“當然會回來,老弟是個異數,他這一身註定逍遙不了。”
紅狐微微一愣,仰頭看着他:“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花四海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用粗大的手掌更加細心地撫mo着女兒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