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自從那天走後就再也沒有來大姐家裡了,好你個高興,就只逗人家來讓你高興,你可要說話算數,我是爲你負出不保留,你道好,黃鶴一去無音信,你真的是在玩弄我的純真嗎?
羅學分對高興不來看自己恨得牙癢癢,她現在已經不能自拔,早就讓愛情之火把自己燃得全身發燙,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學分算是見識了這句話的真實含意了。
而她的心上人卻不知她現在想什麼,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學分焦急也無用,又不敢問高姐現在高興在什麼地方,當時高興走時,自己粗心地沒有問他上的地方在哪裡,這樣大的城裡,去尋找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既要想着高興,又不能把高姐家裡的事辦砸了,學分唯有在心裡安慰自己,人家高興現在正忙着呢,你想人家,人家不是也在想着你嗎?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可能的很多的事要做,他也可能現在就在趕來的路上。學分想得太多了,她不能讓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就熄滅下去,你當初講得那麼好,你也不是那樣見異思遷的人,我學分是配不上你,因爲你從哪方面講我都和你不可比,但是這愛情講的就是你情我願,既然我們對天有個承諾,那就不能讓你單方把合約給毀了。
現在我把所有的心都用在了你的身上,至於老家那擋事,我不認同他們又能把我怎樣,腿是長在我的身上,不信他們還把我這雙腿給拿下了,你就不必爲那事想得過多,當我把心都交給你了,你還有啥顧慮的呢。老家的事,其實老父老母也不是十分贊成的,而且私心地想,現在大嫂已到了我家裡來,那李家還能把她給要回去的,你也給我講了,只要我們沒有辦證,我就是獨立自由的,你不來看我,到底是爲了什麼。
既要想到自己夢中情人,又不能被高姐看出。學分已經把她的智慧發揮到了極限,她心裡很煩惱,卻又不能把它表達出來,她每天都在期盼中度過,凡是有人來敲門,她都飛快地給人家打開門,可是每次來人都不是高興,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心裡總想這次來的人該是高興了罷。
學分對高興是否來來大姐家是盼得望穿秋水,她不想讓他們一家看出她的心事,處處都裝得沒事人一般。大姐很是得意,學分當時來時,她也不是沒有擔心過,給她墊付的錢,現在人家也完全扣清了,老公對小保姆做的菜飯也是很滿意,他還常誇她有眼力,只是用廉價的同情心就換來了一家人的休閒,說她真是有心人,高萍自是滿面春風,她也因爲自已當時一時的衝動,就得到了最好的回報爲之自豪.
看來把一點小小的愛心施於一個鄉下人,她的回報絕對比城裡人要多十倍,這個小羅是個實心人,硬是懂得知恩圖報,其實想起來自已也是一個比較卑鄙的小人,對給人家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就要想人家大限度地付出,高萍想到這裡臉馬上就紅了.
羅學分每天除了把她的本職幹好之外,她就是盼望着高興能出現在她的眼前,但是高興這個混人,好象從地球上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了,他是飛天還是遁土了,學分滿是狐凝,但也沒辦法。
他總是不出現,學分又不敢對高姐說自己的心事,悶在裡太難受,當高姐上班去後,她不知要落下多少心碎的淚水,你高興就是不答應了,你不想要我了,只要你吱一聲,我可以大度地退出你的生活圈,可以讓你在我的腦子裡慢慢地消失。可是你總不能一個準信也不給人家,你可知道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信念在一點一點地磨滅,學分對高興不抱多大的希望了,人家的條件那麼好,還會對你一個鄉巴佬感興趣,不要自作多情了。忘掉過去就意味着不能再去想他,想起來也是荒唐,人家並沒有對你有任何的承諾或暗示,只不過是自作多情的表現罷了.學分把思路調整過來,她對高興再不抱多大的奢求了.
一天晚上大姐他們全家都到一個同事家中作客去了,本來大姐也要學分同去的,學分還有一些家務沒做,她推說有事,他們也沒勉強她一定要去,學分就留了下來。
她把一切做好後,天才黑下來,閒得無事就去溜街,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走,當她走到一個轉角處,突然發現高興從她對面走來,她的心莫名地跳了起來.
“是你呀,學分,你怎麼一個人來上街,大姐他們沒有和你一起來。”
高興熱情地和她打招呼,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看到高興那高大的身影,學分突然失語,她的眼睛就溼潤了。看到她這樣,高興被嚇了一跳,她好象根本就不認識他一樣,讓高興很難理解她怎麼一下就變成了這樣的人.
看到學分不知所措的樣子,高興也不明白她是犯了那一門子邪。
“你道是說話呀,你一個人出來嗎?大姐他們呢?”.
學分終於從窘態中解脫出來,她忙回答說:“大姐他們全家都到別人家作客去了,我沒事就上街來玩,沒想到還會碰上你,你都到哪去了,怎麼好久都見不到你的影子了,我還以爲你到遠方去了呢?”.
學分的話還沒說完,那不爭氣的淚水就嘩嘩地流了下來,高興見了,忙拿出手絹遞給她,安慰她說:“你是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嗎?”
“沒、沒。”
學分一下又破涕爲笑了,她心裡縱有千言萬語,心中的那份思念儘管一直認爲綿綿無期,可是一見到他,什麼苦,啥樣的愁都讓他帶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還以爲你再不理人家了呢,你可知道這段時間人家是如何度過的,你就那麼狠心,一點也不替人家想想,你是變心了嗎,還是找到更好的。”
“不、不。你這要這樣問,我咋會把你給忘了呢,我對你是有承諾的,今後我們就是把心放在一處了,你的苦就是我的痛,我沒能來看你,是有原因的,學分也,你可不要把心想到別處去了,我還在想,到一定的時候,讓姐也知道我們的事纔好呢。”
高興把自已這段時間沒能來姐家的原因講給了學分聽,由於要搶工期給人家把裝修完成。現在並不是只搞維修了,那裝修可比維修來錢得多,所以就順應歷史潮流也搞起了裝修來,這活也接手,就不可能放下,把別人的活做完就打算到姐家裡來看你,你本就是我家的人了,而把你放在我姐家裡,我也放心得下來,所以就沒來。
高興的話剛說完,學分長長的噓了口氣,她嘖怪地說“你這人也是的,我還以爲你把人家給忘了呢,你不知道從那天你走後,我都犯了些啥傻事兒,把大姐家的飯都煮糊了,還讓大姐訴落了一頓。”說到這裡,學分的臉上飛起了紅暈.高興顯然看出來了。
高興輕輕地用手在學分的臉上擦了下,“看你,把心都飛出來了,我家的人就得象東西一樣放在哪裡,就是要讓我省心的,你可不許分心喲?”
學分學着城裡人的撒嬌,她柔柔地在高興的身上拍了一下,:“喲,你還真是的,我啥時候成了你家的人,還讓人家成了一件東西,就你會想,就你壞,把我放在你姐家,也不怕那紅杏也會出牆。”
學分說完就咯咯地笑了起來,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現了,她好不開心,人家是真的有事嘛,哪能象你一樣,就會煮煮飯,人家可是幹大事的人。
“啥,紅杏出牆,你學分啥時也學壞了,是誰教你的,你出牆想幹啥。”高興明知學分就是鬧着玩的,他也跟着學分瞎開心,只要她過得好,我就一切都能放下了。
“你不要大驚小怪的的,我是在姐家那本雜誌上看到的,我也是現學現用,嗯,有不對的地方嗎,書上那紅杏出牆是因爲牆外的春色太美了,它不甘寂莫纔有此想法的,可我說紅杏出牆就是想來看看你在外面做了壞事沒有。”學分急中生智,一下就把這個紅杏出牆解釋得那樣好似合情合理。
聽到學分這種看似無理卻沒有反駁理由的辯理,高興對她更是喜歡了,她和那些農村人就是不一樣,她有自己的思維方式,並不是那種只會算今天家裡母豬生了九個崽,明天還有多少個的人,她有文化,更會動腦子,我高興就賭這一把,贏是確定的,至於能贏多少,那就是今後我們共同培育的結果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今天晚上反正大姐一家要很晚纔回來,我帶你到那些好玩的地方去。”
不等學分開口,高興就自作主張了,他拉起學分的手就往前走,也不告知她要到哪裡去,學分也不想別的,只是象個小孩子跟在他身旁,任由他安排。
高興牽着學分的手,穿行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一會帶着學分在商店裡看看,一會隨人流往前走,其實他也沒有什麼目的,就是瞎誑,本來今天也還有事的。自己也是忙裡偷閒出來的,沒想到卻遇上了她,真是太巧了,工地上的活就讓他們多幹點,想來他們也不會說啥的。
一輛公交車開了過來,他拉起學分跟着人羣往車上擠,待他們擠上車時,車裡的人多得有如剛從地裡冒出來的春筍一般.擠得密密匝匝的。上得車後學分和高興站了個面對面,學分怕摔到就大膽地把高興攔腰抱住,她聽到了高興那急促的呼吸聲,而學分那溫熱柔軟的那對小兔子就在他的胸前晃來擦去的,高興本是青春熱血男兒,身前一個火熱的異性軀體讓他很有些不能自持,身下的某些部位就有了衝動的跡象。
學分被車上的人一擠,她本想和高興把距離拉開一點,別人卻沒人領會她的意思,反把她往高興懷裡擠,她臊得橫身不自在。雖然她明顯感到高興有意無意地在往她的胸部靠,但她卻不想把身子挪開,她要藉此機會和高興粘在一起,現在就是高興要把手從她的腰上往下再滑一點,她也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
高興沒想到行進中的公交車讓他提前體驗了一把和心上人的零距離的接觸,他用手輕輕地摟着學分的腰,她的腰好有彈性,同時他聽到了學分微微起伏的心跳,體會到了她此時的羞澀,他有些情不自禁了,就想有大的動作,公交到站了,他停止了心裡的那個念頭.即便有些窩火也只能忍了。
公交車也太不夠朋友了,高興腦子裡全是罵公交車駕駛員的話。
不過高興還是很快就把心態調整了過來,他和學分下了車,站對面就是一個休閒咖啡店,他來過多次算是老顧客了,進得門來他就點了兩杯咖啡,他大聲地對服務員說:一杯加糖,一杯本味。服務員應了聲就進到裡間去了,高興撿臨窗的一張桌子和學分面對面地坐了下來,不一會冒着熱氣的兩杯咖啡就被服務員用托盤端了上來。
高興一派紳士風度,他首先把學分面前的咖啡給擺到所謂最佳位子,然後向學分伸出右手作了個請的手勢,學分高興得笑了起來,“喲,你還硬是大老闆的派頭噯。”
高興用二指壓在嘴脣邊輕輕地噓了一聲,神密地對她說:“我們說話要小聲些,不然人家會認爲我們沒有教養。”
學分聽他這麼一話,乖乖地伸了伸舌頭,她開始品嚐起咖啡來。對喝咖啡她並不陌生了,當時她纔來高護士長家時,高大姐情知她不會煮咖啡,她手把手地教她,很快她就把一切過程都學會了,還學會了品咖啡。
高興帶她來喝咖啡。她一點也不驚奇,只是對高興總是喝本味咖啡,她老是弄不明白,那沒有糖的咖啡,和小時候她生病了,家裡請來的老中醫開的中藥一樣苦,一樣的難以下吞,可是他卻偏好那一口,他這樣吃苦不吃甜到底爲的是啥。
一杯咖啡下肚,高興又要想請學分去吃串串香,被子學分拒絕了,兩人出門來高興提出再走一會,學分一看時間,她說不去了,該回家了,高興也沒強留她,爽快地答應送她回去。在路上高興趁機向她提了要她象城裡人耍朋友那樣,高興把手伸了出來,學分故意裝着不懂的樣子。高興一下就把她的手抓過來,要她做城裡人的樣子挽着他走,學分也沒反對,高興興奮地對她說,今後她就得多學學這裡人的樣子,他高興的女朋友不是城裡人要勝似城裡人,學分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他倆走了一段路,學分心裡實是沉甸甸的,雖然讓高興挽着手,可是腦子裡總是那個李詩忠的影子。她不無擔心地說出了自已的憂慮,自已老家的那個呆子始終還沒有得到處理,她放心不下。高興卻包大攬地應承了下來,那是個小問題,到時候憑他高興的能力,一定能把它擺平的。
高興的話如一針興奮濟,讓學分暫時把煩惱忘卻了,學分好幸福,她想高興哥真是個有能力的人,她完全相信了他。
一路上高興講得多,學分認真地聽着,不時她也提出些問題,快樂洋溢在他們的臉上,走走停停到了大姐一家的樓下時,學分膽大得把高興倚偎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