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晴鼓起了勇氣,她認爲現在機會難得,哎。夏天我們今天也算是收穫挺大的,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私人感情方面。
朱曉晴正想繼續往下說,突然從前面冒出一個黑影,她嚇了一跳,對方走近時她看清了來人是公社的錢秘書,秘書一下就看到了夏天,他對夏天說,“公社剛接了個電話,要夏天立馬到縣上去。”
如此突然讓夏天一點準備都沒有,他問錢秘書說明天行嗎,對方說是縣上點名要你夏天今晚就趕到縣上去,明天一早隨縣上一個團隊到外地去學習人家辦集體企業的經驗,夏天聽了秘書的話,知道他又有新的任務了。
他忙着和秘書一起趕路,朱曉晴的內心獨白也只好告一段落。三人忙着往回走,秘書小聲地和夏天交談着,他帶着許嫉妒地說,“夏天呀,你真是上面器重的人,啥時候能離得開朝中有人這一定律。我們公社除了你不是還有人在嗎,電話上人家說,是縣長點名要你去的,老弟,真有你的。”
夏天笑了,“錢秘書呀,你不要聽那些不着邊際的話,我在縣上也和你一樣,根本就和領導們只是我認得他,他們又如何認得我。看別人的成就,就是去學習,那有什麼好事,不就是去參觀別人的先進的東西,看人家是如何幹的嗎,根本就沒啥值得想那麼多的。”
夏天只想到這是工作,他認爲縣長之所以要他去,還是考慮到他是現代青年,接收能力強一些,對此他並沒別的想法。
錢秘書並不這樣看,他雖然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但在官場上,他卻從沒得意過,自坐上秘書這把交椅,他到現在也沒挪動過,本來在他還是青壯年時,他也想極積進步,可是一般幹部他就一干十來年,後來好不容易混上了一個辦公室秘書,可人卻變得有些力不從心了,他還想進步,那怕是當個副主任也算是對得起祖先了,但是從現在的情形來看,他的美夢要想實現,可能性太小了。
在錢秘書的哲學世裡,他認爲凡事都要講運氣,所謂行大運,纔有自己的展鴻圖之日,他一直都在等,但運氣卻總不跟不上他年齡的變化,眼看時間過得飛快,他馬上就要等謝幕的鐘聲了,可是他的好運總不當頭,他心急得快窒息了,原經爲現在這一算是一次機會,可是別人就不給他。
本來劉雲鋒在冷水展露頭腳之後,他就認爲劉雲鋒是他最大的敵人,而夏天一來,他咄咄逼人的氣勢遠超過劉雲鋒,劉雲鋒雖然沒有夏天的才能,但他是書記大人的未來女婿,有先天的優勢,他明擺着鬥不過人家,他就把重心調整過來,一心要和夏天爭個高下,可是僅憑他那半拉子的工夫,夏天節節取勝,他心裡又慌了,當夏天遭遇到人們攻擊時,他也看到了一絲取勝的曙光,他私下找到曹書記,要他幫他圓他主任夢,曹書記也答應了他。
他在準備着,夏天是上面派下來的人,他走人是遲早的事,所以他錢秘書不再努力一把,就只等退修來卷顧他了,今天縣上來電話指明要他夏天去取經,他接到電話時,反問人家一定要夏天去嗎,人家說是王縣長點名要夏天去的,他明白了夏天雖然在冷水處處受本地人的排擠,但人家是上面有人,自己根本就沒有他的優勢。
當時在決定由誰去時,錢秘書也向曹書記提出了由他去,但曹書記卻就讓領導去最好,張平蓮是分管農業的,按理也該盧華去,可是曹書記就拍板要張玉蓮去,錢秘書看到自己的計劃一次次地落空,但不是夏天去,他還是有一絲絲的安慰。
接了電話後,他從頭涼到腳,但還不死心,明擺着上面點明要的人,就是他們培養的重點,他還去找了曹書記,可是人家也說這是上面的決定,他也無能爲力了。
本來他接電話的時間並不是在這個時候,他在心裡使着絆子,要是夏天今天回不來,那他找到曹書記,厚着臉皮硬是要他讓自已去,想來曹書記還是會答應的,等到天都要黑了,夏天還沒回來,他心裡竊喜,以爲自己有希望了,他再次找到曹書記,表達了自已的願望,曹書記對他還沒通知夏天心裡也窩火,他哪是人家王縣長的對手,說培養他只是停留在口頭上,曹書記見他還沒動靜,知他耍了心眼。
書記把他訓了一頓,說他不識時務,咋看不清形勢,要他就是到了半夜也要把夏天找到,見書記發火了,他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趕快把辦公室的事交給其它人忙着去找夏天,當他離開公社沒多遠時,就見到夏天和朱曉晴回了了,他在心裡長嘆:命中該絕,不是你的就不要再勉強。
夏天那裡知道這些,他只是對錢秘書到了這時候才通知他到縣上去產生了疑問。但看到人家都跑得氣喘噓噓的,他又不好問人家,只是和錢秘書加快了步子,朱曉晴還沒把要說的話說出來,她對此也只好搖了搖頭。
縣上這次決定派各公社的人組團到發達地區去取經,本來王縣長是在省黨校學習着,正好他回來辦事,當他看到這次派的人在冷水所報的人不是夏天時,他就給主管企業的縣領導得出,冷水得由夏天去,他的腦子比別人多根弦,主管副縣長當然聽從了他的建議,夏天才得以成行。
而公社當時向上面推薦的人真的就不是夏天,而是張玉蓮副主任,張玉蓮也想到發達地區去走一趟,可是當他們把張玉蓮報上去後,上面卻在通知時點的是夏天的將,曹書記就沒弄懂,特別是縣上還說就是王縣長的點的將,他更弄懵了,他王縣長在省裡學習着,還是把手伸了回來。
怪事,真是怪事,曹書記心裡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