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把暈倒的金水帶回去之後,金山開着奧拓,連夜送金水到縣城去看病。
到了縣城之後,醫生給看了看,都是外傷。就給他把傷口處理了一下,金山又把金水接回去了。
睡了一覺,第二天的時候,金山把金水叫了過去。說道:“你說說你,鬧出多大的事來,這回你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一個是事沒成,第二個沒有監控,她就沒有證據。最關鍵的是,她沒去起訴。所以你這回就不用坐牢。”
又不滿地說道:“可不用坐牢是不用坐牢,你身爲副村長,在村裡把事弄得這麼不好,你讓我咋收場?”
金水帶着些不耐煩地說道:“這副村長我不當了,行了吧?”說着,還到外屋去了,態度惡劣。
金山也怒道:“早就不該讓你當!”
過了一會兒,金山又去金水的那屋,好言說道:“水啊,你這麼大年紀了,有需求,哥也能理解你。關鍵你這事弄得挺沒水平,對於那些女的,要麼用你的錢啊地位啊讓她們心甘情願,要麼你把她們嚇唬住了,讓她們不敢反抗,這你把事辦成了才安安穩穩。你看你這,弄得人家嗷嗷亂叫,整個村子都知道了。沒事,一回生二回熟,哥好好教你,保證你下回就輕車熟路哩……”
金山正苦口婆心地給金水講着他欺壓女性的經驗,金水卻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說道:“沒下回了,別的女的我不要,我就要月娟!我愛月娟!”
說罷,氣呼呼地走出門去,用力一摔,把門摔得咣噹響。
金山氣急敗壞地罵道:“去你孃的,還愛哩。”
當天,村裡的大喇叭宣佈,撤銷金水副村長的職位。雖然沒說是因爲什麼,但衆村民都知道,這是金家給村裡的“交代”。
副村長的職位解除了,村裡理事權也就自然解除了。
值得一提的是,劉大喇叭因爲之前的失職,被金山給撤職了。金山索性把金武派過去頂替這個大喇叭的職位了。自此之後,村裡再有些什麼事,聽得都是金武那欠揍的破鑼嗓子了。
姜俊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自然是覺得罰輕了。但又忽然覺得,這很可能打破了金家在村委會的格局。原來金家是四票對三票,三票是村裡的其他人,金家可以無視這三票。
但是金家現在在村委會少了一個人。其他的三票都聯合起來的話,至少可以和金家對半開了。就算金家還可以拉攏其他人,畢竟也不如自己家人那麼高度一致。
金文參考自己二叔的事件,卻生出一條毒計,對金山說道:“爹,你說我二叔要是做那事的時候有監控,又被人給告了,那會怎麼樣?”
金山說道:“能怎麼樣?坐牢唄。我雖有勢力,卻也得避免直接的把柄被抓。要是這麼明顯的把柄都落到別人手裡,我也沒辦法了。”
金文說道:“那你說要是姜俊和一個女的發生那事,那女的又死咬他用強,而且還留下監控了,他這不就坐牢了嗎?咱就除掉一個勁敵啊。”
金山說道:“說的是,不過哪個女的呢?”
金文說道:“姜俊爲人精明的很,隨便找個女的他未必能信,但小安他應該會信……”
話還沒說完,金山重重地給了他一個嘴巴,罵道:“無恥!她是你妹妹,你竟然讓她做那種事情?原本我覺得小武沒出息,現在看來他至少沒你這麼陰!”
金文捂着臉,帶着些不服,急忙說道:“我沒說這事要弄成。到差不多的時候,咱就闖進去……”
“不行!”金山堅定地說道:“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小安受到傷害。她年紀還小哩,有的事能讓她躲就該讓她躲,更不要說還把她往前推了!”
金文看金山這麼堅決,也沒話可說了。
金山哼了一聲,走出門去,說道:“好好反省下自己,什麼東西……”
金文一直都以金山的繼任者自居,也覺得父親十分欣賞自己,受了這麼大挫折,不禁悶悶不樂。
結果沒過多久,金山就來找他,說:“我讓高會計去歇着了,他現在不是村裡的理事了。”
金文奇道:“爲啥要不讓他當理事了呢?”
金山說道:“我倒是想不讓陳啓明或趙大桂當理事,可他倆不是咱能控制的,不讓他們當理事,只能產生風波。而高會計是咱們的人,我就是讓他去歇着,好言好語地說,也產生不了啥大問題。”
金文說道:“但是不讓高叔當理事,對咱有啥好處呢?”
金山說道:“你二叔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不是下場了嗎,咱們現在是三票對三票,咱控不了場了,弄下去一個理事。還剩五個人,咱們金家三票對兩票,依舊能控住場。高會計雖說是咱的人,我可不擔保他不會被策反,換成咱自家人,無論啥時候都能信得過哩。”
金文點了點頭,覺得父親這招壯士斷腕,玩的也當真是妙。論手段的老辣,還是要向父親多學學。可想起他之前的訓斥,又覺得有些疏遠之感……
又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那高會計離了村委會,會計的職務誰幹哩?”
金山笑道:“當然是你幹了。不僅如此,副村長的職位也由你繼任。這還不夠呢,從明天起,我歇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村中的大事小情,全部由你主持。小文,爹相信你的本事,好好表現!”
聽到這話,金文驚喜不已,有句老話說的好,打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現在這可是打一個巴掌給一大堆甜棗啊。自己瞬間就從父親旁邊的幫閒,變成了副村長兼任會計,而且還代理村長職務。
這次真的可以大展宏圖了!
姜俊、陳啓明,讓你們看看我金文的厲害!
當然了,金山還不忘補充一句:“我還得提醒你一下,不許再打小安的主意。”
金文連忙說道:“當然,當然。”
姜俊正和陳啓明一起在書房中看書呢,得知這個消息,陳啓明冷笑道:“關外三省有個曲藝叫二人轉,我看金家挺符合的,叔叔下臺了侄子上,這叫啥處罰嘛。”
姜俊卻表情鄭重,說道:“我覺得金山和金文的這雙核格局,比以前的金家還要可怕。”
陳啓明驚道:“這話怎麼說?”
姜俊說道:“原來金山當村長,他是挺有手段,金水那個副村長就完全是憑輩分當的,金水不但無法處理好副村長的事務,而副村長的身份反而成爲金水大打出手的負擔。”
“而現在呢,金文成了副村長,他的狡詐陰狠,比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又十分精明能幹,讓他當副村長,簡直是把他的能力瞬間發揮出來了。而金水不當副村長了,恰恰卻卸下了這個頭銜,他就可以大打出手了。”
“再加上金文收了高會計的權力,金武收了劉大喇叭的權力。這也相當於進一步收權了。”
“因此我斷定,改組後的金家,比原來要厲害得多。”
陳啓明聽到這話,臉上現出擔憂神色,說道:“那該如何是好?”
姜俊說道:“放心。他們改組了,咱們的勢力還提升了呢,之前那兩千塊錢援助了村民之後,村裡估計得有十幾人能爲咱們所用。咱們的基本盤擴大了,事情也就更好做了。”
“……”
兩人談了一會兒,陳啓明說道:“小黃她現在還好嗎?”
姜俊沉默了片刻,說道:“一開始很傷心,後來好多了。現在,情緒應該平靜了。”
陳啓明嘆了口氣,說道:“能好就好啊,你和小黃雖說名義上都不是我的學生,但實際上我都把你們當成學生看待,要是學生出些什麼事情,我心裡真擔心的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