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開始泛白,這是夜色與白晝的交替,灰白相間,卻也別有一番韻味,這便是黎明瞭!此時,山間的霧氣逐漸變得濃郁了,想來是鍾愛這短暫的黎明吧!
楚某把老四、老五的屍體搬到了磨刀的巨石旁邊,默默等待着那三個人的到來!
天梅和天蘭小心的塗抹身上的傷口。這兩個小女孩捱了不少打,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卻忍着疼痛不出聲。今天,她們第一次殺了人,也在這低窪的地方不知道吐了多少次。現在她們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回憶這一天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她們見識了人間最骯髒的一面。同時,也把自己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另一種人!
天梅心有遺憾,有憤怒!雖然那兩個畜生只是在她們的身上來回摸了幾次,但是這也無法讓她們主動地向公子獻身來報答恩情。
“開闢鴻蒙,誰爲情種?都只爲風月情濃!”天梅心中暗歎,卻不敢表露分毫。
不遠處,楚某正在用紗布擦着匕首。他輕輕撫摸着手柄處的那個花紋,總算明白爲什麼村裡的大人在這個時候不讓孩子們外出了。天梅和天蘭的父母都死了,如果這個村子裡沒有他,如果他沒有那山洞的奇遇,那麼自己的村子又會受到多大的災難呢?於是,他決定一定要問清楚這些人的來歷,以備今後應劫!
噹!噹!噹!遠處傳來了鈴鐺聲!那聲音像是遙遠的沙漠裡趕路的駝鈴,又像是誰在爲誰敲響的喪鐘!人影漸漸清晰,一行五個人,三個成年人,兩個小孩子。
楚某在鈴聲傳來的那一刻,便起身走了過去。他一邊走,一邊把紗布纏在手臂上。“趕屍人嗎?”楚某看着不遠處的那三人,聲音冰冷,不帶一絲人類的溫度。
一行五人看着面前稚嫩的楚某停止了前行了步伐。
“大哥,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出來這麼個少年啊,感覺有點不對勁吶!”
“的確不對勁,這人手裡還拿着咱們的匕首,看來老六、老七是出事兒了。老二啊,去後面看住那兩個孩子,別讓他們跑了。”
“是,大哥!”
被叫做大哥的人身材魁梧,兩條胳膊格外粗大,爆炸性的肌肉使得他走起路來胳膊外張,極富有侵略性。
“長臂猿!我問你話呢!”
噗!後面的老三沒憋住笑!咯噔!正往後面走的老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你倆要死啊!”老大粗獷的嗓門如同雷聲,瞬間讓他的兩個兄弟不再吭聲。
“這位小兄弟,咱們好像沒什麼仇怨吧?”這老大的語氣還算客氣,大概也是因爲摸不透對方的底細。
“沒仇啊!所以,我問你們是不是趕屍人,但是我覺得你們很不尊重我!”
“呵呵!你這人是真沒道理可講,一大早的我們幾個大活人趕路,你這是在詛咒我們啊!”老大氣笑了!
“看來你們是真的不尊重我!”
“你手裡的匕首是從哪裡來的?”
楚某不語。
“老子問你話呢,我那兩個兄弟呢?”
楚某還是不說話。
“看來你還真是有些本事,既然如此,也就別怪我欺負孩子了!”老大氣急!一把短刀瞬間被抽了出來。他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舉刀衝殺,一往無前!單說這老大速度很快,幾個蹬踏便來到了楚某的面前。他雙手舉刀,越過頭頂,對着楚某便直接劈了過去!按照老大的計算,這一刀下去能將這小子劈成兩半!於是,他的臉上漸漸露出笑容。
“弓、馬、僕、虛、歇,有些功底!”楚某看着空中橫劈而下的白刃說道。眼看着刀快劈到身上了,這貨竟然還有心思說話。
砰!楚某單手持匕首硬接了老大的空中橫劈!老大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楚某邪魅的笑容,內心閃過一絲不安!
咔嚓!匕首裂開了!老大笑容再次出現!然而,他卻不敢大意,畢竟能紋絲不動的接住自己一刀還是很厲害的。
咔嚓!咔嚓!匕首斷裂的聲音開始加快。啪!終於,匕首徹底斷了!此刻,老大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噌!楚某手腕一抖,用匕首手柄處的卡槽反壓在短刀刀背之上。他借力下壓,身體緊接一個空翻,便在空中膝蓋頂到老大的顴骨!咔哧!老大腦袋一懵,臉部凹陷,顴骨處傳來一陣劇痛。接着,身體不穩便要橫飛出去!卻說這人反應也快,身體被踢中的同時便棄了手中刀,就勢一滾,滑到了另一邊。
“好大的力量!”老大心中感慨!僅僅一個回合,老大就丟掉了兵器。感受到對方傳來了絕對的力量,他感到十分不妙。
“你到底是誰?”
楚某仍不回答,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他。
這時,老二、老三也反應過來了。
太快了!實在太快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在轉身和擡手看向老大時,自己的大哥已經沒了兵器跪在地上了。
“大哥!”“大哥!”老二和老三哪裡還顧得上先前的交代,他們一個箭步衝到老大的身邊。兩人一左一右的將老大攙扶了起來。
“上!”三人迅速散開,呈攻擊陣形同時奔向楚某。老二、老三手裡兵器先行,拳頭緊跟而上。三人使出必殺技!
砰!嗡!楚某原地騰空,腳下石塊生生被踩裂開了。他雙腳發力,如同一支滿躬之箭騰空而起。三人只覺得一道殘影騰空,再擡頭,卻發現楚某已經不見了蹤影。暗道一聲,“不妙!”三人相互卸力,手臂相挽,背靠背的站在一起!
突然,老二感覺到一股風力吹來!嗙!咔嚓!他的脖子上傳來一聲脆響,臉部遭受一記勢大力沉的側踢!及時反應過來的老大、老三握拳相迎,同時,另一隻手去抓住即將飛出去的老二。咔嚓!咔嚓!兩人的拳頭傳來兩聲清脆的響聲,巨大的力道沿着拳頭傳到了小肘又傳到了肩頭。
啪!啪!啪!聲音不斷的傳來!斷了,整條手臂都斷了!
“啊!”、“啊!”老大、老三再也忍受不住,痛苦的嚎叫起來。三人跪地,單臂支撐!
兩米外!楚某拿起地上的短刀,又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心中感慨,什麼時候能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啊!
“你叫什麼名字?”
“路......路飛!”
“這兩位呢?”
“路巖,路楱。小......兄弟,能否留條活路?”路飛抓住要衝過去的老二路巖,又手指輕點路楱,示意兩人不要衝動。
“看來你們是按照‘飛檐走壁’來起名了,那剩下的三個人呢?”楚某瞥了一眼路巖,後者感到一陣冷意。
“沒錯,飛檐走壁、龍騰四海。”
“八個人?這麼說,你們還有一個兄弟沒來?”
路飛終於明白,看來自己的那四個兄弟都已經不在了。“八弟死了,在連子山護林所遇到了護林人,兩人火拼,等我們趕到時,他們倆就已經死了。”三人不斷的流汗,既是熱,也是疼,去不敢再亂叫了。
“護林人?姓什麼?”楚某有種不妙的預感。
“不......不知道啊!只是見到人的時候,他們,他們就已經都死了。”
噹!噹!噹!
兩個被綁着的小女孩用頭撞響了掛在立杆上的鈴鐺,聲音很響,漸漸地傳向了遠方。一個小女孩手裡抓過鈴鐺,大眼睛裡旋轉着淚滴。她們目光堅毅,看看楚某,又看看那三個求饒的雜碎,一言不發!
世間再現駝鈴聲,一腳踏來血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