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在我耳邊呼嘯而過,我目眩神迷地看着下方的山頂風光,沒想到這片未經開發過的山地居然是如此的靈秀,綠樹紅花環繞着山谷間潺潺的溪流,最後在靠近山谷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小水潭。
長劍開始降低高度,我看到水塘越來越近,一股清新甘甜的水汽撲面而來。
“到了。”長劍離地一尺時,正風道長拉着我一躍而下,然後收起了長劍,徑直走向那方清澈的水潭,卻掏出了一張符咒開始唸咒。
“水爲陰,潭裡陰氣過重,許多魑魅魍魎在水潭中寄居,普通人貿然下水的話,極易被邪氣侵襲。”正風道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淡淡解釋道。
符咒漂在水面上,憑空燃燒起來,透過陰陽眼,我看到一縷縷黑氣從水潭深處涌出,在水面消失殆盡。但這些黑氣顯然又與煞氣不同,並無黑暗陰邪的感覺。
“這是什麼?”我驚訝地問道。
正風道長已經開始伸手解衣服,聞言不在意地說了句:“是影魅,一見太陽就消散了。這些影魅倒是聰明,知道躲在這水潭裡。你也別再磨蹭了,快點洗完我們就上路了。”
我連忙“哦”了一聲,脫了衣服踏進水中。水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渾身的毛孔似乎都舒張開了,在飲取這甘甜的泉水。我高興得一個猛子扎進水裡,讓全部身心都徜徉在這清涼的潭水中,忘卻掉俗世一切煩惱。
耳邊傳來了清亮的歌聲,如同這泉水淙淙流動,令人毛孔舒暢。只是我卻聽不清歌詞內容是什麼。我不由自主地屏氣凝神,想要聽清楚歌詞。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說來奇怪,這一靜心,我竟然真的聽清楚了她所唱的內容。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閒……”歌聲越來越近,伴隨着一陣悅耳的鈴鐺聲,叢林深處走來了一位身穿綠色衣裙、長髮及地的
少女。她的頭髮上斜插着兩支紅色山花,看起來既嬌俏又嫵媚。
她直直地朝我們所在的這方水塘走了過來,竟似沒看到我和正風道長似的,纖纖玉手伸到了腰帶上,開始寬衣解帶。
我大驚,連忙就要開口提醒她,沒想到正風道長卻一把捂住我的嘴,將我拖入水草叢後,滿臉賊笑地看向前方那位美女。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不是道士嗎?還近女色?”等他一放開手,我便狠狠地鄙視了他一頓。
他嘿嘿一笑,斜了我一眼:“我只是從小在道觀長大,可沒說要一輩子出家,否則我也不會回到俗世上大學考研究生了。再說,難道你不喜歡嗎?我看你眼睛不也直了?”
我一下子面紅耳赤起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女子邊洗澡邊唱歌,姿態優美地撩着水淋淋的長髮,只看得我口乾舌燥,眼睛片刻也不願離開。洗着洗着,女子停止了歌聲,像是發現了什麼,拿過岸邊的衣衫隨意一披,便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愣愣地看着那若隱若現的胴體,兩行鼻血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這具胴體散發着無盡的魔力,卻又像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一般,亭亭玉立地立在那裡,不容人侵犯。但人心就是這樣犯賤,越是不容侵犯的事物,越對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我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靠近這朵白蓮,將其摘下狠狠褻玩一番。
“蹲在那裡,不冷嗎?”女子朝我伸出了纖纖素手,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就在接觸到她的肌膚那一瞬間,驀然感覺到體內一種未可知的力量悉數涌出,全部進入了她的體內。
我瞬間感到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似乎有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在撫摸着我的靈魂,讓我陣陣顫慄。我心下隱隱約約覺得不妙,卻又對這種感覺戀戀不捨,心裡只想着:“就這一次便好!就這一次便好……”
女子手上驀然用力,一下子將我拉了起來,我踉踉蹌
蹌地撲進了她的懷中,我的鼻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氣味。女子低頭似要吻我,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我的視線,使我沒有看到,有綠色的藤蔓從她的身上涌現出來,從背後扎進我的身體,在我的體內涌動。
我只感到從心底發出一種愉悅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和戀人水乳交融,讓我的身心都要被融化了。我的雙臂沒有了力氣,軟軟地垂了下來,雙腿也漸漸開始變軟。
“呼!”一陣疾風拂過,長髮女子猛地推開我,身上長長的綠色藤蔓如蛇般肆意舞動。我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意識瞬間清醒過來,看到前方一白一綠兩個身影糾纏廝打在了一起。
身後不遠處傳來輕輕的呻吟聲,我扭頭一看,只見正風道長同樣躺在不遠處,面紅耳赤,大口喘氣。我喊了他一聲,他擡起了頭,我看到他的眼睛還是迷茫的,像是還沉浸在夢境中,渾然不知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我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又酸又軟,雙臂也是軟綿綿的,沒有了一點知覺。明白自己是被這山林間的妖精迷惑了,我不禁暗暗慚愧,可是雙臂擡不起來,無法拿出符紙,我便衝正風道長大喊道:“喂,快用符咒啊!”
“哈哈哈!”打鬥的兩團身影中傳出了一陣笑聲,一個萬分妖嬈的聲音響起:“兩個低等的道士,僅憑符咒就想收服了我?你們有這等心力的話,還是想辦法幫幫你們的半神同伴吧!兩個大男人還比不上一個女的厲害嗎?”
我聽了她的話,大吃一驚,原來林總也過來了,並且捲入了這場戰鬥。
“你是山神,爲何要像低等小妖一樣用這種下作手段迷惑人類?”果然,林總的聲音響了起來,清冷的聲調讓我的心頭陡然一凜,腦子也清明瞭不少。
我聽得心裡震驚無比。按林總的說法,這個女人原來還是山神?可是神仙不都是受人供奉、幫助人類的嗎,爲什麼這個山神卻要加害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