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膽怯的站起來了。
“肉沙包”打手咔嚓咔嚓的捏着手指,面目冷酷,失望的搖了搖頭,感覺鄭毅這個不起眼的小體格,從那裡下手呢。
那隨手來吧。
他衝着鄭毅胸口就是一拳。
這一拳下去,用了五成力道,否則他擔心一下子打吐血了,結束太快了,別的兄弟怎麼玩啊。
“警察快到樓裡了吧?好,三分鐘,開始。”
被一拳打在胸口肌肉上,鄭毅稍有疼痛,可是還能忍住。
畢竟這地方距離心臟太近了,可打仗和做買賣一樣,不捨出去一點,賺不了大的。
“啊……”
鄭毅痛苦的叫了起來,左手捂着胸口,不停的往窗口退,右手舉起大熊放在一邊的紅磚,護着自己的臉部。
“這是懂點啊,還挺專業啊,給我扇他……”北極熊說。
他比這羣看笑話的無腦兄弟聰明,看着鄭毅熟練的保護起了自己,連忙催着“肉沙包”打手速戰速決,別耽擱太久。
“殺人了……”
鄭毅看樣是被打到要害了,彎着腰,痛苦的喊着,喊聲低沉,像個被打急了的笨狗。
“快,上……”北極熊說完,又有兩個人衝了過去。
他擺了擺手,其他人出去關好門,好讓他們在這裡好好練練這個傢伙,儘量動靜小點。
旁邊一個打手,根本就沒把鄭毅當回事,嘴裡說着“別叫”,伸手就過去捂嘴。
“啪”的一聲,鄭毅拿着紅磚有氣無力的打在打手的手上,提高嗓音叫了聲:
“有沒有完了?”
這個無奈的反擊,在打手眼裡,就和啞巴說話了一樣,都驚奇的看着他:
這傢伙還敢拿磚頭還手呢。
磚頭算個屁,誰還怕這個!
“咔!”鄭毅右手食指對準紅磚,像一道利劍般插了出去,一下子穿透,手指頭帶着絲絲粉塵,活生生的露在紅磚外面。
“啊!”
“肉沙包”靠他最近,砰出來的粉塵彈在了他臉上,驚訝的喊了一聲。
“晚了,30秒倒計時開始。”
鄭毅一把抓起窗臺上一個破塑料袋子,在手上胡亂繞了幾圈,拿着紅磚做掩護,對着屋裡幾個人,左右開弓,虛實結合,好一頓痛打。
到了北極熊了,這傢伙站在靠門裡面的地方。
鄭毅知道這傢伙是領頭的,磚塊衝着他鼻子就是一下。
趁着他雙手本能的護了起來,對着小腹就是痛快利索的幾個勾拳,嘴裡假裝叫着:“別打我,別打我。”
大熊癱坐在地上,堵住了房門,全當是肥胖的門栓了。
鄭毅沒有了來自門口的威脅,雙手伸開,小聲叫着:
“你,你,你別我過來,打癌症病人是犯法的,打死我了。”
“肉沙包”冷不防的擡起腳踢了過來,鄭毅知道現在馬上就來人了,側身躲了下,就地一個掃堂腿。
看着他身體失重,摔倒時,帶着塑料布的手背,一下子猛的砍下去,玩了一記漂亮的踢腿砍脖。
“肉沙包”重重的撲倒在地上,地上本來水多,一下子滑出去挺遠,下巴摔的鑽心的疼,嘴裡叫起來:“啊……”
“啊,啊,啊什麼啊,你這個啞巴,打死我了……”
鄭毅衝着門口無厘頭的喊着,晃着手裡的磚頭,雙手一前一後,無聲的告訴剩下的兩個傢伙過來。
“警察同志……”
電梯開了,孟達和雷欣欣警服一閃,左右觀察着,箭步走了出來,張佳怡推門出來,着急的叫着他們。
順着張佳怡指的方向看去,那羣正往走廊裡往水房裡衝的打手,一下子出現在兩個警察視野裡。
雷欣欣目光立刻閃過一絲不安,馬上就鎮定下來:光說有警情,沒想到這麼多人蔘與。
還好,雙方距離有七八米遠。
她腳步戛然而止,舉着胸卡警告說:
“站住!警察!”
歹徒面前的雷欣欣,氣場十足,滿臉威嚴,自信的揮動着右手,很是專業的樣子。
“護士同志,什麼情況?就這些人也敢尋釁滋事?”
孟達從警30多年,見過無數個案發現場,懂得犯罪心理學常識,越是這樣自信發火,對手越不敢造次。
“來找茬的,圍着一個病患年輕家屬,打了半天了。”
張佳怡提心吊膽的說着,雖然沒看到具體情況,可這時候自然不會向着這些滿臉惡相的社會渣子。
“以前來過嗎,我問的是第一次?還是經常鬧事?”
孟達雙手掐腰,儘管歲數大了,可這時候挺起胸脯,那也是戰鬥力。
“大隊長,來過,總鬧事。”
跟在後面的老高平時沒少挨欺負,直接把別的壞人的罪行,加到這些人身上了。
“不是我們,是這小子打的人,是他打的……”
門口終於有人說話了,還猛的推開房門,仗着人多勢衆,衝着這邊喊了起來。
“閉嘴,頂撞警察一次,嚴重警告!干擾辦證取證的拘留十五天,拿兇器拘捕的,法庭上見,聽到了嗎?”
孟達害怕雷欣欣在前面頂不住,上前一步,指着那個說話的小子訓斥起來。
孟達是老警察,善於利用聲勢制服歹徒。
剛纔,老高保安又叫了他大隊長,威嚴自然提升了不少。
“放下兇器!”
雷欣欣跺了下腳,把對方目光吸引過來,雙手握在槍套上。
黑乎乎的真皮槍套,裡面放的是小口徑的防暴槍。
歹徒一個個乖乖的靠牆站着,還有幾個害怕吃了槍子,直接抱着頭蹲下了。
聽到外面警察到來,鄭毅和那四個被打的人,依次出來。
鄭毅抱着頭,哭咧咧的,委屈的抱怨着說:“警察同志,他們欺負人,你看我的手。”
手指舉起來,通紅的樣子。
孟達想笑,卻忍住了,目光轉向北極熊他們:
“你們打的?”
“不是,不是,警官先生,他打的我們,你看……”
“肉沙包”一看情況不妙,擼着袖子,摸了摸臉喊了起來。
“站一邊去,掀開上衣。”
雷欣欣知道現場證據的重要性,人證物證都重要,關鍵在物證,如果帶回去處罰,怎麼也得看到傷口,否則連治安拘留都不好弄。
打手們掀開了衣服,都是刺眼的紋身。
鄭毅瞅了瞅雷欣欣,小聲說了句:
“美女,自己人。”
雷欣欣知道這傢伙第一次出勤就惹事,領導們正研究怎麼處理他呢,直接瞪了瞪眼,說了句:
“你誰啊,你現在是打架嫌疑人,給我站一邊去。”
“靠,胸1罩穿着舒服就不認人了,忘了親你我都親感冒了啊。”
鄭毅對於當了兩天協警的事,壓根就沒當回事,看着她噁心心的表情,掀開了衣服,一身結實的肌肉,其他什麼都沒有。
“你看我的臉,牙都鬆了。”
一個打手握着青紫的下巴往前湊着說。
“哎哎,惡人先告狀啊,警察同志,這傢伙踹我,一下子滑倒了,不信你們進去看看。”
鄭毅指着水房門裡說道。
“閉嘴,他嘴巴還能自己摔的?還有衣服上的污水,你,靠邊,聽到沒有。
”雷欣欣發現了,三四個人一起指控鄭毅打人,自然有道理。
她對着鄭毅就盛氣凌人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