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大炮剛纔說這話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前面的人紛紛轉頭看來,弄的小明訛人叫囂的聲音都暫停了十幾秒鐘。
面孔,全是轉過看的面孔。
鼻息聲,還有準備動手擦着衣襟的聲音,在耳邊想着。
“拿着,不就一盒煙嗎,我只抽了一根……”
鄭毅嘴裡說着,說的平靜似水,可大炮從他眼神裡感覺到了:
殺機四伏,這傢伙只需要一個手指頭就能把自己一下子插.死。
“大哥,咱倆誰跟誰啊,什麼煙不煙的啊,和我大炮打交道別這麼見外。”
大炮不想裝死啊,可後背上不爭氣的汗水嘩嘩的淌下來了,都弄褲.襠裡了。
看着他服軟了,鄭毅半側着身子說:
“哥,我能混到今天,第一說話算數,第二部亂殺無辜……第三,靠,說了你也不懂,告訴我今天怎麼回事?”
大炮正伸着脖子認真的聽着呢,這傢伙就怕說漏了嘴,鄭毅再把自己供出去了,到時候就兩邊都不是人了,黑衣肯定收拾自己啊。
聽到“說了你也不懂”時,這傢伙嚇得猛的哆嗦一下,敢情鄭毅對他心理掌握的門清,想糊弄過去根本不可能。
根據他說的,鄭毅明白了,嶽京早就對鄭毅和張佳怡恨之入骨了,重金收買了捲土重來的黑衣團伙,準備拿這家小店開刀,逼.迫張佳怡就範。
摟着大炮的脖子,鄭毅在人羣裡走來走去,反正繞着小明他們幾個學校裡的混子就行了。
“哥們,剛纔是什麼影子?你不能對我……”
和鄭毅摟着脖子,在人羣裡走着,還不斷的和大家一起喊辱.罵、嘲諷的口號,大炮總感覺眼前有什麼影子閃着,
一開始還懷疑鄭毅用了扒手中最常見的火中取栗呢,眼睛緊盯着,可根本看不到鄭毅的手。
“別多嘴,信不信,我雙手不動,能把你舌頭拽下來。”
鄭毅像個無賴一樣,靠在他肩膀上,在外人看來,就是親密的基友,警告他別多嘴。
不一會,鄭毅感覺是時候了。
其實不是時候到了,是小明他們開始咄咄逼人了。
“老不死的,我說你是癡呆呢,還是越老越不正經呢,怎麼給我們吃垃圾食品,快吃死人了,還不認賬,拿什麼玩意糊弄我們!”
小明可憐巴巴的發狠的說着,裝出了很是憤怒的樣子,舉着拳頭說:
“兄弟們,今天饒了他們,明天就有無數可愛的人上當,大炮哥,你說行嗎?”
“不行,他們這是喪天良,喪天良!”
大炮知道自己早就和鄭毅說好了,絕對不把自己出賣了,站在人羣后面大聲喊了起來。
趁着人聲鼎沸,小明像是低頭找什麼東西,再擡頭時,猛的碰了張母的手一下子,衛生許可證飄到跟前時,他猛的抓住,舉在手裡說:
“這是假的,兄弟們,這是假的。”
“小夥子,這是我花錢辦的……”
張母以前經常見這些惡霸欺負人,向來都是躲着走,今天沒想到自己攤上這種事了,急的往前掙扎着,聲音哽咽起來。
“爸,媽……”
此刻,張父張崇德已經站在門口氣的有些打哆嗦。
那受過高等教育的臉上,一臉的儒雅之氣馬上就要保持不住,張佳怡紅着眼跑到門口,一把抓住了父親的胳膊。
她是堂堂的校花,一直是個不惹是生非的乖乖女,雖然家境貧寒,但也很愛面子,這時候站出來,和一羣臭無賴打罵,如果不是母親受辱,根本做不到。
“佳佳,回去,回去,我報警,報警。”
張父發抖的說着,慌亂中掏手機的手,摸了幾下,根本沒找到褲兜在那裡,不斷的說着:
“我,無用啊,真沒用!”
不是他沒用,是黑衣僱的這羣地痞無賴太難纏了。
現在把這個飯館圍得水泄不通,十幾米外還圍着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幫腔作勢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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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聲,叫罵聲,此起彼伏,還有些雞蛋殼、礦泉水瓶子什麼的,撒了一地!
“別逼我,我鄭毅眼裡受不了這些,看不得弱者受罪,看不得他們委屈的淚水,聽不得他們被欺凌時無奈發抖的心跳,何況還要我喜歡的女人,恩人!”
鄭毅原本只想把這個事處理好而已,等見到嶽京和藏在背後的黑衣,找個人少的地,再收拾他們,現在,現在已經無法忍受了。
心裡默唸一句“冷靜,冷靜!”
然後,朗聲說了句“都特麼的給我停,停!”
聽他在背後冷不防的喊了一句,小明好像早有準備,側臉看了一眼,低頭說道:
“正主來了,鄭毅,鄭毅!動手!”
聽了這話,他身後幾個黑衣的人,伸出腿攔住道路,還有兩個個頭高的,雙手插腰,一下子形成了三四道藩籬,看樣是要死死的擋住鄭毅。
“張叔啊,今天什麼事啊,這麼熱鬧!我來討杯水喝,湊合個熱鬧。”
鄭毅冷冷的說着,看着前面四五個和自己較勁的傢伙,
硬是不怕死的擋在自己跟前,默唸一聲“能量核呢,咱不能受這氣吧”,然後輕輕的走了過去,順手扒拉起這幾個傢伙。
“大頭,你推我幹嘛?”
一個和兄弟胳膊搭在一起的打手,突然感覺被兄弟猛的推開了,
又好像被什麼東西給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子,力氣不大不小,可自己一百五十多斤的體重,被強有力的推出了一米多。
鄭毅大搖大擺的走出了人羣,鄙視的環視了周圍一圈,黑壓壓的一片人,遠處還有站在臺階上的,蹲在車頂上的,足有一百多人。
這麼多人欺負一對老夫婦,鄭毅再一次感覺自己快要憋不住了,心想:
“主犯嚴懲,無聊參與者,付出慘重的代價。”
“小鄭,幫我報警吧,你知道電話嗎?”
張崇德老人看着他走了過來,人羣中聲音小了不少,看樣這小夥子就算沒什麼本事,也是個熱心人,何況還是女兒帶回來的朋友。
“伯父,我幫你撥號,你先消消氣,你說啊,咱生意做大了,圍上來一羣蒼蠅臭蟲什麼的,也是正常,
我看啊,這樣倒是顯得有人氣了,您坐下,我給您倒杯水,消消氣。”
鄭毅謙虛的說着,諷刺着身後那個強大的人羣,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扶着張父做到櫃檯旁邊的椅子上,拿着一個毛巾幫他擦着額頭上的汗水。
鄭毅啊,一個身形帥郎的年輕人,彎着腰,像是個有善心的晚輩,親手給他擦汗,摸着水杯,看樣子是要讓他喝點水,冷靜一下。
“師父,不好!”
突然,陳星小聲而犀利的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