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麼的狠,我這胳膊腿啊……”
小黃樓最底層一個暗室裡,鄭毅戴着頭套,雙手捆綁着,被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剛纔下車時,他還一頓反抗,差點揍了押着他的人。
“老實點,犯事了不知道嗎!”
有人警告着,接着對着他的屁股就是幾腳。
說話的聲音,鄭毅很陌生,根本聽不出是誰來。
咣咣幾腳過後,身後一個戴着遮陽帽的胖子,收回腳,對着樓上一個辦公室的窗戶,舉手示意。
“孟處,謝謝啊,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狠狠的揍他了。”
胖子一臉得逞的壞笑,小聲美美的說着,
一臉“鄭毅你終於落在我手裡了”的小人表情。
“這麼做好玩,就算你以後知道了,也別想賴我身上,反正你哥們打的。”
孟達費了很大的勁,決定先給鄭毅關禁閉,正犯愁怎麼給他開開皮呢,朱能主動接了這個活。
是不是拉仇恨,孟達沒精力考慮這個,但是收拾他就得讓他傷筋動骨,弄的真實點。
現在,鄭毅已經關進去了,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厚厚的牆壁,高處有一個不大點的小窗戶,除了木頭板子小牀和拉屎撒尿的水桶,再無一物。
大鐵門咣噹一聲關上之後,剛纔警告他的那個陌生人,站在門口冷冰冰的宣佈起來:
“見習警員鄭毅,你原單位和興警務室有人舉報你目無紀律,打架鬥毆,生活作風不嚴謹,尤其是昨晚和某女教師發生了性質惡劣的……”
中招了!
鄭毅腦子裡不斷的想着倉靜處心積慮交代的“這件事千萬保密”的話,細想了一下,就是有摩擦也是凌晨時分,況且自己被灌了那麼多的酒,
什麼事早就忘了。
還有那句“落紅不是無情物”,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出事了。
想着這些,鄭毅抱着腦袋,揉着眼睛,賭氣的嚷着“誰啊,動手這麼狠,我眼睛看不着了,中耳炎都犯了,哥們你說什麼惡劣?”
門口看似紀律員的人,看樣子處理關禁閉這種事經驗不太豐富,說話都有點不專業,單從那宣佈的口氣就能聽出來。
“我說你做的事,性質惡劣!”
紀律員沒好氣的重複了一遍,從兜里正套着一個什麼東西。
“你再說一遍,是孟達那傢伙給我挖的坑嗎?”
鄭毅側着臉,支着耳朵,好像沒聽清說的什麼,脫了一隻鞋,好像很難受的樣子,翹着腳,慢慢的走了過來。
“廢話,問那麼多幹啥,我就是執行任務的,和我說沒用,你聽到了嗎?”
這哥們顯然不知道鄭毅的厲害,長着大嘴,很不耐煩的樣子。
逆光下的鄭毅,確實看着也有點平淡無奇。
“哥們,我耳朵不太好使,麻煩你再大點聲!”
鄭毅裝聾作啞的模樣,翹着腳就走過去了。
這哥們很不耐煩的張着嘴,尋思你聽不聽不能看口型啊。
正要再說一遍呢,鄭毅變魔術般的動了下,手臂一閃,在腳上拽了下,一團髒乎乎的東西塞在了這傢伙嘴裡,手掌伸出鐵門縫,一把把他推了出去,挑逗的說:
“你特麼的是在問我有腳氣嗎?靠,很嚴重,腳丫子都爛了。”
紀律員捂着嘴巴,想動手削他,可轉眼看去,鄭毅已經躺在了木板上,指着腦袋,威脅他說:
“擦你妹的,往這裡打,我要是說疼,我特麼的是你妹夫。”
……
紀律員給他扔過去一個紀律條令的小本本,心裡詛咒着:
“第一個關禁閉的就是你,肯定沒特麼的好事。”
說完,直奔三樓,找孟達告狀去了。
看着嘴巴被賽出血印子的他,手裡還拿着物證臭襪子,孟達簡直是哭笑不得的心情,梳理着自己的寸頭,想笑可一下子後反過味來了,都怪自己大意了,鄭毅這頭野馬倔驢怎麼能服氣!
早就應該提前交代好了。
“咋了?還委屈了?我告你啊,我是不是中心一號領導,信不信,這傢伙連我都敢罵。”
孟達才主掌這個部門幾天,說什麼事必須樹立自己的威嚴。
紀律員看着他晃着警監簡章,一下子緊張了不少:
“孟處,可不唄,你真是真料事如神啊,這傢伙連你都罵了,這人怎麼回事呢?”
一看他進了自己的套路,孟達靠在椅子上,擺出了一副大領導的派頭,心事重重的說:
“這小子就是間歇性神經病啊,有兩回,看他的人屁股眼子差點沒讓他捅爛了,你可給我注意點。”
孟達這麼說,就是暗示離這傢伙遠點,看好了,別問多了,省得被鄭毅再套了什麼話,沒準直接跑了。
“領導,我懂了,這傢伙不好惹,連你都敢罵。”
看着他禮貌的打招呼出了門,孟達瞅着他的背影,多少有了點後怕,自言自語道:
“幸虧是你提醒了我,沒你這個教訓,我要是去了,還不知道攤上啥事呢。”
說完,拿起桌子上的內線電話,順手撥了個秘書組的號碼,抄起來說:
“小李秘書,馬上按照保密級別要求,給我收集逍遙者前期所有不好的證據,老子要處理他,務必保密,雷局那裡絕對不能說,必要時我扛着……”
安排完這些,孟達從抽屜裡拽出那張被他視爲寶貝的照片,看着上面的場景,不由的眉頭緊皺,腦子裡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暴力犯罪越來越嚴重,黑暗中無數隻眼睛盯着我清風市,我這麼做不知道對不對。”
照片上,是個奇特的場景:
一羣人穿着黑色凝重的漢服,戴着稀奇古怪的飾品,顯得一個個像神秘的教派人物,有的拿着槍,有的拎着說不出名的神秘刀尖,正圍着一口黑呼呼的大棺材。
一個長相儒雅卻目光不失冷酷的男子,躺在裡面,一件件的脫掉自己的衣服。
畢竟圍觀,不,是審視他的人羣裡有男有女,一個個表情冷酷,像是審訊一個人肉體到靈魂一般。
一件件脫掉衣服,撤掉了那件古往今來視爲遮羞布的內褲,本想雙手理性的捂住丁丁那裡,在一陣冷哼聲中,身體一挺,目光變得禽獸般的可怕。
“這纔是最可怕的,真是他們加入團夥的生死禮?如果都是有一定基礎的犯罪分子,入了門檻,那會是怎樣的殘忍無情?”
偌大的辦公室裡,安靜的很,孟達精光匯聚在照片上,抽出了第二張,目光看去,頓時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