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整我,不行!”
前一秒,張秘書還在大有一副快意恩仇,替領導解了氣的想法,現在突然恍然大悟了:
上當了!
處分表格這麼嚴肅的事,他竟然弄的缺項了。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他攤事了。
“整你?那不是目的,讓你關禁閉,甚至是蹲看守所,整的你下崗纔是目的!”
鄭毅目無表情的說。
“張三啊,大成子,你倆……”
小張剛纔還以爲鄭毅變好了呢,沒想到更壞了,可憐巴巴的向旁邊這倆同事求助起來。
事情瞬間轉變了!
“三啊,張秘書開玩笑吧,領導不在,開個會說個事什麼的,可都是他說了算,上次還點我名了,你說呢?”
大成子板着臉,很是嚴肅的說着。
同事們早就傳開了,鄭毅是個超級夠哥們的人,這麼一看果然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張三心裡一萬個慶幸啊,這種智商的人戰鬥在破案一線,再有人幫助點,當個大官,咳咳,那是指日可待啊。
“秘書大人啊,你不是一直強調要敢於負責,知錯就改嗎,這個這個嘛……”
張三兄弟可能平時也沒少在張秘書跟前吃癟,學着他的樣子,扶了扶眼鏡,意思是指望我們說情,沒門。
他們現在都在爲自己剛纔選擇了支持鄭毅感到了正確。
倆人把一臉尷尬難堪,還有無助的張秘書甩在了一邊。
“三兒,弄弄這個,這是誰出的餿主意啊,能讓探長在這裡體驗生活嗎?”
大成子一挽袖子,走到倉庫中間,開始忙乎起來鄭毅可能住的地方。
這是倉庫中間的一個特殊區域。
上方四周是一片攝像頭,可能以前關過什麼特殊犯人。
中間是個封閉柵欄,有個牀墊子,旁邊還有個用汽車輪胎摞起來,搭的小桌子。
估計是個特殊疑犯寫交代材料用的。
他倆一個找了一塊趕緊抹布,另一從牆角提來清水,開始幫助清刷起來。
……
站在這個一千多平方米的倉庫裡,聞着一股子破舊腐朽的味道,牆角還有個老鼠跑來跑去,氣氛尷尬極了。
鄭毅有些倔強的看着遠處,神情坦然,目空一切的樣子。
而張秘書一臉的蒙圈,腦子裡想着改變主意、向領導彙報、把鄭毅請到辦公室去、求饒等等辦法。
想來想去,這傢伙擺出了一個似哭非笑的表情,重新轉向鄭毅說:
“鄭,鄭,探長啊,你看看,我,我,還攢錢買房子結婚呢。”
看都沒看他,鄭毅本想說“你攢錢幹什麼管我個屁事”,轉頭看去,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傢伙臉色憋成了豬肝色!
幾滴汗水正順着頭髮捎往下滴答,緊張的眼鏡片籠罩了一次霧氣,眼角也溼潤了。
敢情這節奏,再一會就得掉淚了。
別的不怕,鄭毅就怕這種小人物打感情牌。
這種機關裡偶爾刷刷大牌的裝蛋分子,就是再討厭,說白了也是爲了生活,或者說升職爬的快點。
當心裡鬆懈了一點後,一股子善良的念頭衝擊了理智,脫口而出說:
“我…,早尋思個屁呢,行吧。”
可這句話一出口,鄭毅又後悔了,這麼放了他怎麼能行!
一是這樣自己不就的被關不成了嘛?
第二,這也太便宜了他了吧。
你怕啥就欺負你啥。
想到這裡,鄭毅臉又黑了回去,一點表情沒有的說:
“我毆打領導,該罰,你填錯法律文書,咱倆錯誤差不多,都關一週吧,然後下海自己謀生去……”
話說到了這裡,基本把問題嚴肅性說透徹了,他話題一轉,讓張秘書看到了希望:
“你可以關照我一下子嘛,比如說……”
一聽他鬆口了,張秘書顧不上平時寫材料,給領導寫講話稿那麼中規中矩了,一臉市儈的說:
“妥了,妥了,你給臉,我必須兜着。”
看着他一下從二領導變成了奴才相,鄭毅給他指了條明路:
讓大成子他倆幫助自己跑個腿,回趟家。
現在變了,鄭毅坐在了一個剛擦乾淨的椅子上,張秘書開始給他收拾犯人用的生活區,
而大成子和張三站在他旁邊,聽他安排起來:
“大成子,這個事十萬火急,一點都不能耽擱,
你見了張龍就這麼說,我現在需要調查清風市普通老百姓,
茶餘飯後談論的熱點人物都有哪些,重點是賭王、欺行霸市的痞子頭,倒買倒賣欺負人的皮條.客,
搞破.鞋出名的,賺黑心錢有名的,可以圍繞着市民柴米油鹽和出行、辦事這些找,這個你懂得,就是這個案子下步確定的保護對象,然後……”
鄭毅一旦拿誰當朋友,說話辦事一點都不客氣。
他直接告訴他倆馬上去見張龍,這件事十萬火急,必須全力以赴。
還有,他們倆一定好好去和張龍說事,千萬別擺警察的架子,就說鄭毅現在有難,生死攸關!
他倆出去辦事了,張秘書也收拾差不多了。
他回頭看鄭毅時,感覺這傢伙氣頭過了,翹着二郎腿,晃悠着腳,很愜意的樣子,口氣變得又像個秘書了:
“咳咳,哥們,你進去吧,那個簽字我補上吧,咱可的說到辦到。”
一開始,鄭毅沒表現出什麼,從屁@.股兜裡掏出那半張紙,順手扔給他,說了聲“哥們說話算數”,就扔給了他。
處分表到了張秘書手裡,那就可以把內容填好了。
“鄭毅,你進去吧,領導一會就回來了。”
張秘書指了指那個帶着鎖頭的木柵欄,言外之意,你該進去了。
這麼快就限制我自由了?
一旦要進去了,鄭毅又清醒了。
倒不是他不想進去待着,在外人看來那是關押,而他感覺裡面舒服無比,起碼能好好睡一覺。
自己躲在了這裡,起碼兇手古山高興了,不用再變@@.態的去殺更多的人。
可這張秘書也太損了,一會就變樣,現在又裝……了。
“行,你看我出事了啊,就怕家裡知道啊,這樣吧,你出點錢,幫我給我表姨夫送去,那個老甄,算是封口保密吧。”
鄭毅冷冷的說着,側着臉,看着三四米外的那個特殊牢房。
意思很明白:
這事不辦,讓我進去?
休想!
“一千?兩千吧?這不是……唉……”
張秘書這種人平時視金錢如糞土,
不,是拿錢比誰看的都重,本想掏個三五百,但一想鄭毅做事是個大手筆的人,一狠心,把衣兜裡半個月工資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