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按說鄭毅拜見老師,自然會恭恭敬敬,可遇到了一個禽獸,自然就按照禽獸對待了。
一邊對着話筒放手機錄音,聽着他伸手要過來拽自己,心想是不是動手打了他?
估計這種老澀鬼沒少捱打!
罵他幾句?不行!歲數這麼大,還不停的勾引人家倉老師,那臉皮的老厚了。
鄭毅想起了自己在山裡古屍堆裡做試驗時,經常對着一具千年古屍學的一個表情:面目猙獰,獠牙露出,嘴脣撕裂……
“你是在叫我嗎……”
鄭毅猛的轉頭,一個陰森古怪的面孔對着熊風,一個古屍的表情,聲音好似來自幽幽的地域深處,眼球變成了墨綠色。
“啊!”看着他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縱使搞醫學多年的熊風老頭,看着近在咫尺的怪象,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而轉過頭來,面對她疑惑的表情,鄭毅天真的做個鬼臉,衝着後面笑了笑,暗示自己逗他玩玩。
鄭毅把電話遞給了驚慌失措的倉靜,說:
“老師,領導找你!”
電話裡,徐斌主任看着院子裡不少人在打條幅,上面寫着“摩托王子騎士精神暴打嶽京還校園清風”這樣表揚鄭毅的話,看樣子很多受過嶽京欺負的同學,自發組織起來了,爲這件事叫好!
徐主任表揚了鄭毅的俠義精神,說自己收到過很多學生的反應,嶽京勾結狂龍協會的人,經常在學校周圍欺負學生,收保護費,
弄的很多同學苦不不堪言,還有的家長要自行組織起來,到學校周圍保護自己的孩子。
可說到最後,他話題一轉,說:
“老師,你也是成年人,要理解學校的苦衷,畢竟狂龍協會後面背景很大,我也是剛剛接到幾個上面的電話,說這事比較麻煩……”
這一點她自然明白,嶽京背後表面是狂龍協會,裡面都是些官二代、富二代勾結在一起,後面是很多達官貴人罩着,要想對學校動手,什麼辦法都有。
“好吧,主任,我知道怎麼辦了!”
掛電話前,倉老師雖然感謝徐主任對年輕老師的理解和包容,可還是有些爲難的看了眼鄭毅。
從熊風辦公室出來,到了樓下,倉靜不忍心的說了徐主任的想法:
迫於狂龍協會的勢力,徐斌主任想讓她代表學校去狂龍協會道歉。
因爲協會會長李青豪打來好幾次電話了,說自己最優秀的賽車沙龍成員嶽京同學捱了欺負,學校今晚前不給答覆,小心晚自習後就有地方血流成河。
看着她一籌莫展、渾身透着一股傷感美的模樣,鄭毅扶着她柔軟的肩膀問:
“老師,狂龍協會是什麼鬼?”
“就是一羣有頭有臉的混子唄,打架鬥毆,有時候追打學生,一條街都是他們狂龍的人,開着賽車,惡龍紋身……”
她慢慢的說着,不時的擡頭看着遠處,擔心這裡還有他們的眼線。
鄭毅聽他說着,感覺這裡面蹊蹺不少,右手拿着手機,盲打,按着平板手機的按鍵,嘴裡重複着她說的內容:
“狂龍協會,什麼鬼?”
兩聲震動聲傳來,鄭毅拿起來瞥了一眼,有人回覆的短信:
“惡性犯罪團伙,背景強大,放開打,敲山震虎!”
短信後面,是個喜洋洋動畫片裡的羊博士的頭像。
碰到兩個犯罪分子直接就上手了,可一聽說是龐大的犯罪團伙,鄭毅就想起了孟達,倆人早就互留了電話,給他發短信,是通報自己可能要去那裡。
給鄭毅回完了短信,一身筆挺警服的孟達,端坐在電腦前,手指快速敲打着鍵盤,給公共安全協會機密信箱發去一行字:
“逍遙者開始進入狂龍協會,請執勤官備案留存!”
逍遙者這個神秘的稱呼,是孟達和一羣高級警官給新警鄭毅取的代號,支持他以普通公民身份,偵查各類神秘事件,打擊惡行違法犯罪活動。
“鄭毅,徐主任是好人,他也沒辦法……”
她本來還想責怪鄭毅幾句,可看着他善良體貼的樣子,又不忍心了。
她告訴鄭毅,徐主任讓她去狂龍協會道歉,低頭說點好話,省得又有學生晚上挨欺負。
“老師,他們在哪呢?我以前學過心理學,做說服工作沒問題,走,咱倆去。”
鄭毅正盼着能見到什麼狂龍、死蟲什麼會呢,一聽說要去找他們,連忙撒謊說自己懂心理學。
“帝豪皇家會所,徐主任給了我一個李青豪老闆的聯繫方式,可是……”
路上,鄭毅想到了緩解下倉靜的心理壓力。
使壞?
鄭毅只是本能一動,感覺這種感覺挺好,需要繼續保持下去。
前面又是一個緩衝帶,他車速不減,直接衝了過去……
她措手不及的身體失重,雙手緊緊的保住鄭毅的胸膛,顛簸還在繼續,胸膛那沒什麼把手,忙亂間一隻手伸進了釦子裡,摸着硬硬的肌肉塊,嘴裡不由的喊了聲:“慢點!”
“又是慢點!”這顫抖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雙手夾的那麼緊,鄭毅簡直爽呆了,心想慢點好啊,慢點我舒服,身後凸起的地方硬硬的,壓下去就談起來,感覺不錯,可嘴裡着急的說着:
“老師,你把住了,這車剎車不太好使……”
說完,車速恢復到了正常,可一聽說剎車不好使,倉靜雙手抱的更緊了,小聲說了句:
“行,這樣就行。”
看樣狐媚體也分很多種,難道資料上說的不對?老師對自己明明很有好感,可一旦肢體接觸,怎麼又表現的含蓄起來了?
這麼想來,鄭毅感覺可能是大白天的,時機掌握的不好。
校園很大,現在又趕上學生下課,三三兩兩的往食堂走。
穿着潔白套裙,雙腿斜放一邊,風吹來,她一邊用手壓着隨時被吹起的裙子,一邊摟着鄭毅的腰部,這個足以激起無數雄性荷爾蒙的畫面,不時引起周圍人的叫好聲。
別人雖然發現不了她是狐媚體,可倉靜這大高個,帶着民1國仿古眼睛,大大的臉盤,估計早就有人看做是晚上睡不着時,躺在被窩裡擼鐵的對象。
按照早知道的地方,鄭毅騎着小摩托,不快不慢的往繁華路段開去,拐來拐去,遠遠的看到了一個帝豪皇家會館的門樓。
會館在學校附近的鴻翔街上,復古的牌坊,明清風格的大門,大大的彩虹門下,站着兩排黑衣打手。
一個大理石做成的噴泉正在嘩嘩的噴水,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
看到黑衣打手一個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倉靜不由的捏了鄭毅下,小聲說:“就是這裡。”
倆人站在道對面一個公交車站旁邊,鄭毅擡頭看去,二樓三樓差窗戶緊閉,掛着厚厚的窗簾,再看倉老師,臉色發青,嘴脣有些發抖。
“老師,別緊張,我以前在會所當過服務生,熟悉這地方。”
鄭毅現在明白了,倉靜雖然在課堂上傳道授業,誇誇而談,可一看到這種打手雲集,燈紅酒綠的藏污納垢之地,竟然緊張成了普通女孩。
他這麼說完,還告訴她自己一會進去,好好和人家說說,擺事實講道理嘛,再說了自己又是個窮學生,最多認個錯,只要有人性的話,不會爲難自己的。
聽了鄭毅的話,她低着頭想了半天,小拳頭一攥,擡起頭,亮晶晶的眼睛眨巴了幾下,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句:
“鄭同學,你大膽的去,半小時不出來,我就打電話報警,我報警……”
她這個想了半天,下了很大決心說出來的方案,好像逼着一個毫無本事的老母雞,終於挺起了翅膀,決定用自己柔弱的身軀,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同樣不堪一擊,可鄭毅心裡卻是非常感動:
“老師,行!我就算陷進去,再也爬不上來,也值!”
想到這裡,鄭毅扶了扶她肩膀,一臉感激的說:
“老師,就聽你的,不行就報警,找警察和他理論。”
其實,鄭毅說這話時,心裡差點給自己樂蒙了:“找警察,老子就是啊,只不過現在身份更自由,打壞人自己決定,打不打死看自己心情。”
摸了摸兜裡,不知道還放了兩塊箭牌口香糖,時間很長了,包裝紙磨的有點污,鄭毅一臉正色的放在她手裡:
“老師,給你,俺媽信佛,這是從貢品盒上的拿的,保佑平安的。”
東西有點髒兮兮的,可看到鄭毅一臉的虔誠,她遲疑了下,拿在手裡剝了起來,看了一眼遠處打手們旁邊又來了一條藏獒,個頭有牛犢子大小,把口香糖放在嘴裡,雙手合一說:
“鄭毅,上天保佑你。”
已轉身走去,鄭毅扮兩個猥褻低速的鬼臉,壞壞的說:
“我去,口香糖吃過了,沒捨得扔,老師,就當時咱倆變相接觸吧,嚐嚐我口水遺留的味道。”
一身破舊的衣服,解放鞋前面腳趾頭頂出了小洞,雙手灑脫的甩着,甩着凌亂的寸頭,鄭毅大大方方的朝大門裡走着,外人一看就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一個黑臉保鏢看他無厘頭的樣子,鼻子裡冷狠了一聲,上前伸手攔住,噴着噁心的酒氣問:“一邊去,閒人免進。”
鄭毅被攔在門廳前,那條兇狠的藏獒伸着長長的舌頭,嗓子裡發出了嚇人的聲音,兩步就竄過來了。
“去,一邊去……噓噓吼泥馬……”鄭毅理都沒理黑臉保鏢,因爲保鏢看着藏獒過來了,嚇得早就躲到一邊去了。
辨別了一下氣息,這條一百多斤的藏獒身上氣味特殊,沖洗乾淨的毛髮上,散發着淡淡的人血氣息,鄭毅一下子明白了,這個惡犬沒少霍霍人,或者專門給它弄殯儀館的人肉吃。
看着藏獒到了自己跟前,鄭毅馬上就用動物密語和它說了幾句話,如果翻譯過來就是:
“一邊去,敢動一下,老子馬上踢碎你,燉狗肉吃。”
藏獒哼哼了兩聲,鄭毅一看這傢伙發出的聲音,加上表情上判斷,看樣還是有點不服氣,臉一橫,又說了兩句神秘的話,指着它的狗眼說:
“我數三個數,給我站起來,擡起爪子,敬禮!”
後面“擡起爪子”,鄭毅說的很沉悶,彷彿是藏獒的死命剋星一般。
在保鏢們眼裡,這傢伙稀奇古怪的,和一個隨時能把人腦袋吞進去,更能咬碎人胳膊的藏獒說起來沒完了。
倒也不是,鄭毅背對着這些傢伙,戲演的很逼真,從後面看去,弓着腰,嚇得有些發抖。
而遠處,看到這個場景的她早已嚇得雙手捂臉,汗水順着脖子往下滑去,小聲叫着: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鄭毅,你可別讓藏獒吃了,藏獒……”
下一秒,竟然出現了驚奇的一幕:惡狠狠的藏獒遲疑片刻,嘴裡的哼哼聲似乎變得溫柔了些,兩個爪子慢慢的擡了起來。
“你幹啥呢?”身後那個黑臉大漢心想這小子還沒完了,別的不行,逗藏獒還挺厲害的。
起身轉頭,鄭毅低頭說了句:“以前養狗的,你家這傢伙挺溫順的。”
這句話說完,他猛的衝着藏獒摔了下手指,綿裡藏針的說了句:
“笨狗,這麼不聽話,晚了兩秒,你等着!”
說完鄭毅一邊邁臺階,一邊說:
“把李青豪叫出來,我和他談談狗東西的事。”
黑臉大漢臉上閃過一絲狡詐的表情,心想你罵誰狗東西呢,
藏獒花了十多萬買的,你敢這麼說,還是說我們是看門狗,他自然不服,上前攔住,對着對面的兄弟使了個眼色,問鄭毅:
“你罵誰狗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