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鬚鳳的死訊很快就傳開,十郡的大都督還來不及慶幸,想着會不會有機會更上一步,就收到上面下發的任命,【傳燕王爺法旨,任命前殿前衛黃部都尉鬼厲爲西軍水澤州水澤候一職,統帥千萬大軍,爲域皇分憂!】一時間裡,整個水澤州都沸騰了。
鬼厲的名字,對於只要不是居住在深山野林的百姓都不陌生。
家奴出生,無生之地歷練考覈不計排名,不列功勳,被域皇看中任命爲親兵都尉。
先在廊坊郡研究出仙穹酒,販賣整個東炎域。
後又與三皇子贏戲合作售賣天價美人脣,被名流追捧。
獨獨奇怪的是,這人不是死了兩年了?
怎麼突然又活了?
還莫名其妙的成爲了水澤州的侯爺?
不少當地豪門多方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鬼厲,就是梧桐溪被無數百姓嫌棄不屑的哪位廢物都統寧川。
換是現在,誰敢再說人家廢物?
一介家奴之身,四十年不到的時間爬到了東炎域七十二位侯爺的位置,成爲真正的一方諸侯。
若這樣的人是廢物,那天下怕只能是廢物都不如了。
域皇大皇子贏軒收到消息,砸了半間屋子的珍寶,聯繫贏王爺那邊派人去暗殺,得到的回答是,大氣已成,只能智取八個字爾。
而贏戲就坦然的多,笑了笑,喝了口酒,讓諸葛流風派人送千萬仙晶過去。
可不是什麼賀禮,而是美人脣的分紅而已。
不給也不行,他不給的話,孫明也會來要。
既然身份已經擺明了,怎麼可能不要分紅?
微乙及手下衆將刻意開了個會,俱是面露喜色。
除了少數人之外,多數將領並不知道孫明活着的消息。
這下不止是知道了,還突然的成爲了一位侯爺,主心骨頓時回來了。
看了微乙苦笑連連,哪怕他如今已經貴爲無生候李輕候的女婿,在無生州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實權人物,在廊坊郡依舊遠遠及不上這位大人的威望。
真怕有一天大人和老丈人無生候碰上,那就有的樂呵了。
天劍宗上,洗淵,劉臣等人修煉了幾年,紛紛到了青彩的修爲,雖然比起來不咋地。
但算算來到第三界的時間就那麼點,已經是神速了。
掌門清風都瞠目結舌,鬼厲哪裡找來的這些妖孽,怕是假以時日,必然能成爲天下揚名的高手。
其實怪也不怪,在華夏的時候,洗淵劉臣鬼尊等人能被稱爲華夏九尊,老一輩隱修不出的情況下,能橫行華夏修真界的存在。
修行天賦自然是驚駭世俗,到了第三界,靈氣資源不缺,修行速度慢纔是奇怪的事情。
都來了幾年了,洗淵等人已經不是以前那般什麼都不懂,清楚一個侯爺位置一位着什麼。
三人在一間院落碰頭,洗淵噗噗聲起,“這孫明真是厲害,竟然坐到了這位置?
水澤候耶,東炎域一共才七十二個。”
劉臣淡然的多,“不說他,說說我們,烏衣,洗淵,你們怎麼打算的?”
“什麼怎麼打算?
孫明也沒缺我們的仙晶,當然是一直修煉下去。
以我們現在的修爲,在第三界這樣的地方,青彩中品的修爲,還是得了,走出去搞不好一個大打劫的也能把我們擺平了。”
洗淵理所當然的說道。
“烏衣,你呢?”
鬼尊烏衣嘿嘿笑了兩人,帶着一股陰惻惻的死氣,“我和洗淵一樣,反正沒地方去,先修煉着唄。
劉臣,難不成你是覺得現在這樣寄人籬下,丟人?
想出去闖闖?”
“丟人倒不會,孫明說來還是我女婿,吃他的天經地義。
不過一味的死修並不適合我,所以決定出去走走。”
劉臣直言不諱道。
早兩年他就有這個打算,不過修爲確實太低只能作罷。
現在的修爲雖然也不高,但只要不得罪惹不起的人,安全還是沒問題的。
他是戮尊劉臣,殺戮之尊。
不在戰火中崛起稱雄,就在戰火中湮滅。
這纔是屬於他的道!梨花城一間普通民宅,馬管家匆忙的往屋內跑去,臉上難掩喜色,“夫人,夫!大人有消息了,大人有消息了。
大人已經被西軍燕王爺封爲水澤候,位列東炎域七十二位侯爺之一,麾下千萬大軍。
可風光了!”
書房內單手持着毛筆打磨時間的瞿語一怔,“馬管家切莫玩笑。”
瞿語第一時間就否決了這個念頭,怎麼可能呢。
這可是侯爺!東炎域加一起纔不過七十二個。
“哎喲,夫人吶。
老奴怎麼敢用這樣的人事開玩笑。
是真的,真的。
外面都傳遍了,大人真的成爲侯爺了!”
屋外傳來一道聲音,“文芳奉鬼侯爺令,護送夫人前往水澤州與大人團聚!”
啪!筆筒落地,輕輕的響動了聲。
瞿語這才行相信這是真的,他哪位膽大包天的夫君真的成爲了一州之主,東炎域七十二路諸侯之一。
往昔種種,從腦袋中流轉。
尤記得,她曾經對尚是滕府家奴的鬼厲說過,體制之路,艱難重重,一個不慎便化爲白骨,成爲他人攀升之墊石。
怎麼能想要,他竟然會有權重至此的這一天!不大的府邸開始忙碌起來,收拾着東西。
按照孫明的意思,廊坊郡這邊他會抽調四個將領過去,文芳,謝成龍,道一以及苟百利。
前三位還好,苟百利簡直是附贈的,本事沒多少,壞水特多的那種。
不過這對微乙可是好消息,文芳,謝成龍,道一在這邊都是手握重兵的傢伙,都調走了,他微乙才真正算是名正言順的廊坊大都督。
家裡方面瞿語三姐弟都會去。
只留下瞿父一人,以及兩個侍奉的小人。
不是不帶上他,而是瞿父不想過去。
他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修士,比一般士兵強點,過去也是養着,和這邊沒多大區別。
滕府,過去了三十餘年,老夫人頭髮已經全數須白,皺紋多了不少,已經到了將要油盡燈枯的地步。
聽聞昔日下人鬼厲如今已經貴爲水澤候的消息,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臉上寫着說不出的複雜,“老身這一生未曾坐正確過一件事,獨獨鬼厲,卻是讓老身賭對了。
世人皆知鬼厲心狠手辣,卻是個念舊的人。
這些年滕府受了鬼厲不少便利。
昔年滕府舉步維艱,搖搖欲墜,誰曾想到會因爲一個下人竟然能起死回生。
如今廊坊郡頂尖權貴見了老身也得恭恭敬敬叫一聲老夫人。
要知道鬼厲能爬到今天這高度,當年就將簾兒許給他了。”
“奶奶!”
侍奉在左右的滕簾嬌嗔一聲,羞澀重點帶着一抹失落。
當年若是奶奶這般決定,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滕臻臉色陰冷,沒說話。
在他看來,鬼厲提拔滕剛,照拂滕府。
獨獨的對他滕臻卻是未有任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