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頭也不錯,別看年紀小,一板一眼的很有名家風範,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她應該從小就生長在醫學世家。”
連海指着另外一個年輕的女醫生說道,聽他這麼說,齊峰開心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連老好眼力,她是我最小的侄女,別看今年才二十一歲,她已經是帝國理工學院畢業的醫學博士,而且她還有一顆赤子之心,放棄國外的高薪,毅然回國。”
“嗯嗯,現在這種有能力有思想有情懷的年輕人,實在太難得了,得重點培養一下。”
以連老的地位,說出這種話,齊峰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他趕緊站起來,十分恭敬的說。
“多謝連老擡愛,我代表齊月兒向你表示感謝。”
“哈哈,感謝我這個糟老頭兒幹嘛,得感謝她自己有這個實力,這次她只要能進入前十名,我就聘請她到我的學校去當名譽教授,會給他專門的實驗室和助理團隊,可以享受國際一流的資源。”
其實連老說這話,實際是看出了齊月兒經驗上的不足,而且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名義上是去讓她教書,實際上是給她提升自己的機會。
而在齊峰看來,能夠去京城醫學院教書,而且還是名譽教授,這對於一個醫生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榮耀了,他年輕時候的夢想就是去京城醫學院讀書,結果他的夢想卻被齊月兒輕鬆超越了。
醫學界是有十分嚴重的鄙視鏈的,西醫瞧不起中醫,年長的瞧不起年輕的,來參加這次比賽的,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都已經擁有專家的稱號,現在卻要和齊月兒,陳逸這種小年輕同場競技,紛紛覺得有失身份。
比賽剛開始是展現醫生的團隊協同能力,三十六個選手被分爲留組,輪流給一百人個病人看病,然後寫下病人的病情,用時比較長,且準確率低的三組,每組都會淘汰兩人,前三十人進行下一輪比賽。
這是一種典型依靠經驗的比賽,對於那些經常接觸普通病的人,他們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說清楚病人的症狀,但對於齊月兒這種理論豐富,經驗欠缺的人來說,的確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而那些人判斷經驗十分豐富的標準就是看年齡,所以都不願意和陳逸他們分到一組,最後只好齊月兒和陳逸分到了一組,另外被反分到和他們一組的四個醫生只好自認倒黴。
不過他們已經做出決定,一旦他們組的成績在後面三名,在內部投票的時候,就將陳逸和齊月兒淘汰出去。
讓陳逸在第一輪淘汰掉,本來就是醫生協會的會長給他們訂下的目標,他們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齊月兒,因爲齊月兒只是一個無辜的陪葬者。
齊月兒也知道如果他們組被淘汰了,她肯定無法倖免,所以比賽一開始她就進入了緊繃的狀態,雖然是常見病,但對於齊月兒來說,多少有些陌生,當她發現其他人已經看完第一個病人之後,她就顯得特別的着急。
可是當她回頭看陳逸時,齊月兒的肺都氣炸了,陳逸這傢伙,居然翹着二郎腿慢悠悠的喝茶,反而是那些病人在一旁催促他趕緊給他看病。
另外四個見陳逸這樣,不由得心頭一陣狂喜,他們本來是要搗亂的,現在看來陳逸從一開始就放棄了,於是他們裝出一副特別着急的樣子,只不過看病的速度遠比其他組慢。
“陳逸,你想淘汰就別報名啊。”
齊月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大聲怒斥道。
陳逸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
“看病的時候,一定要心態平和,思路一定要清晰,你看看他們,你覺得你努力有用嗎?”
陳逸說完衝他另外四個隊友努了努嘴,那些人明顯就是在打醬油。
“他們這是擺明了要淘汰咱們兩個,你就這樣認命了嗎?”
此刻齊月兒看明白那四個人的計謀,瞬間和陳逸站到了同一條船上。
“哼,就憑哪四個廢物也想廢掉咱們兩個天才,你也別看病了,負責幫我寫藥方就行。”
“啊,我們兩個人都忙不過來,你不讓我看病了,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了嗎?”
“既然你知道我們兩個看病也忙不過來,何不拼一下,萬一成功了呢?”
齊月兒盯着陳逸看了一會兒,用豁出去的語氣說。
“行,反正都這樣了,我就按照你說的做。”
陳逸站起來,大聲對病人說:“麻煩你們,站成三列,以此從我面前走過去,緩緩走過去就好,不要停。”
那些病人雖然不知道陳逸搞什麼鬼,但還是照做了,三個人走到陳逸面前,報名字,陳逸嘴裡立即念藥方,齊月兒愣了一下。
“陳逸,你這是搞什麼鬼?”
“看病開藥方啊。”
“你看了嗎,就開藥方?”
齊月兒問出大多數人的心聲,你看了嗎?
此時連評審團都傳來鬨笑聲,在他們看來,這個陳逸就是來搞笑的,齊峰連連搖頭,他沒想到齊月兒會和陳逸分到一組,齊月兒的大好前程不就被這小子毀掉了嗎。
他很想幫齊月兒說兩句好話,當他看連海的時候,連海卻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
“你如果再質問我的話,時間就沒了,既然你沒有更好的辦法,爲什麼不選擇相信我呢?”
陳逸沒好氣的說道。
齊月兒被氣得胸悶,但也沒有辦法,只好按照陳逸說的,陳逸說什麼,他寫什麼。
每一排過來,齊月兒寫一個房子,陳逸寫兩個方子,這速度自然無能能比,但在其他醫生看來,陳逸這就是瞎胡鬧,這樣看病怎麼可能準確。
但人羣中有個人卻對陳逸深信不疑,這個人就是和陳逸比賽過的張守義,他覺得陳逸開出的藥方必然會是整場比賽最大的驚喜。
很快,原本分配給齊月兒和陳逸的病人就看完了,而他們組的另外四個還在閉目養神給別人號脈,等待看病的隊伍還很長。
“去,你去將那些病人也叫過來。”
陳逸對齊月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