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研究科技,卻自稱天神,這裡面怕是另有文章。
被邪物入侵的可能性,高達八成。
“崔先生,必須見到貴公子,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兒。”牛小田正色道。
“可是,孩子他……”
崔巖欲言又止,兒子邋遢瘋癲的形象,不便出現在外人面前。
“如果你不肯,那就沒法子了。”牛小田攤攤手,作勢就要起身,回房間去睡覺。
“牛大師,且慢!”崔巖急忙起身阻止,微微鞠躬道:“有勞大師,救救我兒子,明天一早如何?”
“不,就現在!”
“好吧!”
崔巖不情願答應,這個時間段,正是兒子鬧得最兇的時候。
要不,他怎麼能躲在酒店的樓頂,不肯回家。
“世道很亂,我需要帶一名女保鏢。”牛小田又提出要求。
“這……”
崔巖再次猶豫,還是要臉啊!
兒子多半還光着,怎麼能出現在女孩子面前。
但在健康面前,面子也變得卑微起來,何況牛小田態度堅決。
崔巖點點頭,“好吧!還請保密。”
牛小田給尚奇秀髮了一條消息,速來三十七層!
不對,忘了這裡是一處秘密基地了。
而且,就算指出玄關,傻秀也找不到。
撤銷,重新發一條,速來三十六層!
接到指令的尚奇秀,立刻穿衣下牀,風風火火地趕來。
牛小田跟崔巖一道,來到了樓下,匯合後,三人乘着專用電梯,直達地下車庫。
崔巖也沒喊保鏢,擔任了司機,開着加長款賓利,帶着這一對年輕男女,離開了天空大酒店。
夜色闌珊,崔巖唉聲嘆氣,愁緒難解,一路也沒怎麼說話。
倒是提前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爭取給兒子穿上衣服,實在做不到,怎麼着也得洗個澡。
半個小時後,豪車駛入一處別墅區,停在一棟三層別墅的門前。
有保姆跑出來,畢恭畢敬地打開門。
牛小田擡頭看去,三樓的一個房間裡,亮着燈光。
玻璃上貼着彩色窗紙,隱約可見一個快速閃動的身影,就是崔巖的狂躁兒子。
有個不錯的名字,崔思豪。
很快,燈光就滅了,牛小田冷冷一笑,是邪物察覺到了異常。
回家就覺得壓抑,崔巖的眉頭一直沒舒展開,沉聲問保姆,“小豪的情況怎麼樣?”
“還,還跟以前一樣!”
保姆顫聲回答,委屈地捂着臉頰,上面有明顯的淤青,剛剛被瘋子給打了。
一名衣着藍色絲綢家居服的中年女人,穿着軟底棉拖鞋就走了出來。
頭髮鬆散盤在腦後,氣色灰暗,臉上還有沒擦乾的淚痕。
“怎麼沒換衣服,告訴你有客人要來。”崔巖不悅道。
女人脾氣更爆,不滿質問,“你不在家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天天躲出去,不怕小豪有個三長兩短,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嗎?”
“又說喪氣話,小豪精神不太好,但身體指標沒問題的。”
“那我呢?我自己都不敢照鏡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早死早解脫!”
是崔巖的妻子張艾娟。
看這囂張氣焰,還有跟老公一句不讓的做派,就知道來自於傾壓式的大家族。
沒錯,
崔巖是個倒插門的女婿,依託老丈人家的勢力,才漸漸發展起來,最終擁有了不菲的身價。
“兒子的情況,我也着急啊!”崔巖還嘴,又說:“小豪不能幹熬着,我找來了一名大師,幫兒子治病。”
張艾娟狠狠剜了一眼,往車裡張望,“大師在哪裡?”
“就是本人!”
牛小田大拇指傲氣向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崔巖,你不要胡鬧了!”
張艾娟更急了,牛小田分明就是個毛頭小子,哪有半點大師風範。
槽!
尚奇秀立刻惱了。
上前一步,冷臉冷聲:“別以爲,我們老大是那麼好請的,出門打聽打聽,多少人上趕着巴結,都找不到門。”
“你,你……”
被一個保鏢搶白,張艾娟又急又惱。
“秀,這事兒不能勉強,咱們回去吧!”
牛小田也不生氣,不信任自己,也是情理中,畢竟初次見面,彼此不瞭解!
“娟,這件事兒,你就別管了。小兄弟,你不能走!”
崔巖立刻沉下臉來,牛小田要是就這麼尷尬地走了,沒法跟黃平野交代,朋友也沒得處了。
“我不同意,他比咱兒子年齡還小。”張艾娟梗着脖子吵嚷。
“就你有能耐,怎麼天天看着兒子,也不見好?”崔巖煩透了。
“兩位別吵,聽我說幾句。”
牛小田摸出一支菸,用黃金打火機點上,不緊不慢地說道:“就目前看,即便我不參與,貴公子的毛病,也快好了。但是,夫人氣色黯淡,睡眠嚴重不足,體質虛弱空虛,用不了幾天,就該瘋了。”
“你,你怎麼說話呢!”
張艾娟雙眼噴火,小拳頭緊握,就差上來撕扯着跟牛小田拼命了。
“實話實說,你應該有感覺,那邪物的目標,其實是你。”
“關我什麼事兒,你別胡咧咧。”張艾娟漲紅了臉。
“死到臨頭,也就嘴硬了。”
牛小田輕笑,掉頭就走。
張艾娟呆若木雞,崔巖急忙追上來,攔在前方,“小兄弟,千萬別生氣。唉,她就這麼個脾氣,天生的刀子嘴。”
“何必強人所難,破解是不求不得,哪有上趕着來的。”
“兄弟,我愛人是被小豪折磨崩潰了,口不擇言,我替她道歉。其實,她本性很善良,從不像別人那樣勢力……”
崔巖躬身賠禮道歉,張艾娟冰封的心開始回暖,爲了自己,他能放棄尊嚴,自己危在旦夕,又有什麼好忌諱的。
回過神來,張艾娟快跑幾步,來到牛小田前方,深深鞠躬,哽咽道:“大師,都是我的錯,還請救命啊!”
“娟,剛纔發生了什麼?”崔巖問道。
“兒子的嘴裡,發出女人的聲音,說,說要找我索命。”張艾娟顫聲道。
夫妻二人,又是道歉,又是鞠躬,不肯放牛小田離開。
殺人不過頭點地,慈悲爲懷的牛大師,還是答應下來,帶着尚奇秀,大步走進了別墅。
白狐早就探查得清清楚楚,附在崔思豪身上的邪物,是一名女怨鬼。
“老大,這鬼是個精神病,執着心相當強烈。”白狐道。
這話沒毛病,換做一般的鬼魂,堂堂狐仙大駕光臨,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低頭認錯,懇求寬恕,獲得一線生機。
但這貨,依然侵佔着崔思豪的身體,權當牛老大和狐仙不存在。
並非自負,就是一個精神失常的怨鬼,完全不知生死。
也沒坐下喝茶,一行人直奔三樓,房門丁當亂響,正是崔思豪在用腳丫子瘋狂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