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很忙嗎？你似乎很累的樣子。”周森自己動手沏了茶，還要了一份小點心，他不知道林下帆怎樣，每次他和楚霖出來點心是必點的東西。
“還好，被一些事情牽絆住了。”林下帆不客氣地接過他的茶，茶藝不怎麼樣，但是茶還挺好喝的。
“不是吧，你又不用定時定點地到葉氏打卡上班，不用像我們這些小市民，一天天的爲生活奔波，只是爲了不餓肚子。”周森說到餓肚子的時候一口吃掉一個點心，然後把小碟子推到林下帆跟前。
林下帆拿起一顆點心，認真地端詳起來。說起來自從葉蓁蓁給他做飯以後，每次在外面吃東西他都會不自覺地拿這些東西和葉蓁蓁的做比較，總感覺葉蓁蓁做的東西更合他的胃口。
小心翼翼地咬一口，太甜太膩了，一點也沒有葉蓁蓁做的那些清爽，林下帆放下那個咬了半口的點心，不是矯情，他是真的不喜歡吃。還好茶還是好茶，這樣他多少有些安慰，這個下午不至於乾坐着聊天。
“活在這世上的人有哪個是輕鬆的，種田的有種田的辛苦，坐辦公室的也未必輕鬆，不是有一句老話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林下帆跟上週森的聊天步伐，捏了捏眉頭不去想和葉蓁蓁有關的事。
“這個倒是！”周森也嘆了一口氣，他陪楚霖長大，一直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對的，楚霖不願見他的母親，自己也一直任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沒想過以後起碼現在沒想過，他也不知道楚霖怎麼想的，但是隻要他幸福，他怎樣都無所謂。
“昨晚葉蓁蓁爲什麼會和楚霖一起回來？她好像不太開心，你們吵架了？”周森並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只是看着林下帆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葉蓁蓁昨晚又喝了那麼多，想着是不是可以幫到什麼。
林下帆捏着茶杯的手緊了緊，手上的筋絡都清晰可見。一直都是自己在做決定，自己擅自讓葉蓁蓁靠近，再擅自把她推開，這樣公平嗎？女人總是容易一往情深，這樣她得傷得多深呢？
“沒有，我們很好。”林下帆放下茶杯，剛想再來一杯的時候突然抓到了周森那句話裡的重點，“我們？什麼我們？”
周森第一次見到這麼蒙圈的林下帆，這種看似什麼都有把握的男人在感情的事情上就是那麼遲鈍的嗎？周森笑眯眯地幫林下帆倒茶，也許他不是遲鈍，只是自己不敢承認對葉蓁蓁的感覺吧。
周森左左右右看了看林下帆，他看起來也就三十左右，肯定沒有自己老，有什麼擔心的，葉蓁蓁最多比他小十歲，別人小二十歲的都能結婚，他介意個毛線！
想到這些周森就很想嘲笑林下帆，這個傢伙，剛剛在審訊室的時候多威武啊，現在提到葉蓁蓁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和那些初高中談戀愛的小孩差不多。
林下帆很想看看周森心裡的想法，但是看他的表情應該不是誇自己的，想了想還是不要了，知道了又能怎樣，總不能打他一頓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算賬，讓他一局又如何？
“是你們啊！你和葉蓁蓁小姐，不是在交往嗎？”周森憋了許久，還好沒笑出來。
“我們？什麼時候？”林下帆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他和葉蓁蓁的相處模式，嗯……好像挺曖昧的。但是作爲一個男人照顧一下小姑娘不是很正常的嗎，怎麼就看出來他們在交往了。
“不是吧！你們都沒有？那她昨天那麼難過幹嘛，跟死了爹一樣，可能死了爹都沒那麼難過。”周森找了葉蓁蓁的資料，多多少少了解了葉氏這些年的案件，知道當年葉蓁蓁的家是怎麼沒了的，那時候他在外面培訓，案子是別人接手的，回來以後葉氏已經是葉齊苼掌權，結案很利索，連卷宗他都沒看見。
葉齊苼被抓進監獄以後，當年領導那件案子的負責人都相繼被抓進去了，理由有受賄有證據不足，周森也藉機看了當年的案卷，確實是漏洞百出，而且有些理由還很牽強。
林下帆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葉蓁蓁哭得很傷心了，她哭得那麼傷心也沒見周森安慰，這傢伙不安慰就罷了，還把自己手裡的酒遞給她。
“哦！我懂了！”周森往椅子上一靠。
“你又懂什麼了？”林下帆學着他的樣子，兩個人在這裡談一些小女生纔會聊的話題。
“葉蓁蓁單相思，喜歡卻不敢告白，話說你也不是老虎啊，告白又怎麼了，總不會吃了她吧？”
“我可是成年男性，吃了她的可能性不低於百分之八十。”林下帆嚴肅臉。
周森：“……我的那個吃和你的那個吃不一樣好嗎！話說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難怪別人小女生不願告白。”
林下帆“哼”了一聲，不想理他。周森盯着林下帆看了一會兒，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幫葉蓁蓁回到葉氏，肯定不是做企劃而已，他搞垮了葉齊苼，那麼那時候負責這個案件的人是不是也是林下帆弄進去的？
但是林下帆到底是怎樣掌握那麼多情報的？能黑進他們的電腦是其中一個方面，那麼那些鎖在保險櫃裡的資料他怎麼拿到手的？
“林總！”周森敲了敲桌面，把正在冥思的林下帆的思緒敲了回來，“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請你做顧問，你來嗎？”
“葉氏很忙的，沒時間，而且我爲什麼要給你們做顧問？”林下帆直接給了一個“我不想和你玩”的表情，警隊裡的都是人精，他可不想過得那麼累。
“你忙個屁，看你閒得都要長蘑菇了。”周森把林下帆跟前的小點心拿回自己面前，林下帆這傢伙這麼挑食，他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林下帆把葉氏都交給沒有經驗的葉蓁蓁，自己睡到大中午，還好意思說忙，楚霖都被他拐跑了，葉氏裡面各個勢力對葉蓁蓁的位子虎視眈眈，有希望她上去的，也有希望她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