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這藥有問題嗎?”陳一枚開口問。
“這藥有些古怪。”李岐黃苦笑一聲,“藥方都要符合君臣佐使的原則,主藥之謂君,佐君之謂臣,應臣之謂使,但我卻看不出它的君臣佐使,看起來有些亂。”
聽了李岐黃的話,陸家人都是臉色微變,要是這樣,這藥豈不是有問題?
“李老先生,要不我們先將藥送去檢測一下,你看怎麼樣?”陸斯年詢問道。
李岐黃冷冷瞪了一眼陸斯年,“查,你們想查什麼?是藥都三分毒,再說你怎麼知道別人是不是打算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來治病,查出有毒就不敢喝了嗎?檢測機構也不是萬能的。”
李岐黃對陳一枚或陸懷這樣的元老或者還會尊重,但對於陸斯年這樣的小輩可就沒有什麼太尊重的意思,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陸斯年連忙閉上了嘴巴,他可是知道李岐黃是不能得罪的,因爲李岐黃的醫術超凡,是很多世家大族的座上客,得罪了他可沒有好處。
“可是你不是也說這藥有問題嗎?”其中一個陸家人忍不住說。
“我是說這藥我看不懂,但是不代表這藥有問題。”李岐黃搖頭否認道。
“老李,那你覺得這治病的法子可行嗎?”陳一枚問。
李岐黃思考了一下,“我倒是覺得可以先嚐試一下,畢竟這方法是先用那木棒敲打後背驅寒,那就沒有太大的危險,要是木棒真的像那蘇先生說的那樣褪色了,這說明起作用了,那再喝藥就是了。”
李岐黃只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至於用不用這方法還是得看陸家人的。
陸家那幾個人就開始商量了起來,商量了好一會,還無法商量出什麼來。
陳一枚冷哼一聲,“行了,不用商量了,等你們商量出一個結果,估計就不用治了,都不知道你們想的是什麼,瞻前顧後的,老李都說沒有什麼風險,還要討論這麼久,就按這個方法來治一下看看。”
陸家那幾個人訕訕地停下了討論,陸斯年苦笑道:“我們就聽陳老的。”
陸斯年就帶着陳一枚、李岐黃、還有陳堅白進了陸懷所在的病房,至於其他人則是在樓下等消息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陸懷正是醒着的。
陸懷服用了那吊命的藥之後,精神還算不錯,只是還是無法動,只能躺在牀.上,他笑了笑,“堅白也來了。”
“陸爺爺。”陳堅白恭謹地喚了一聲。
陳一枚就對陸懷說了找到治病方法的事,陸懷精神一振,“這麼快就找到方法了?”
“這得託堅白的福,這藥是他從一個異人那裡拿回來的,不過有沒有效,還要試試才知道。”陳一枚笑着說道。
“有沒有效,這次都要謝謝堅白了。”陸懷說。
李岐黃又對陸懷說了說治療的具體方法,陸懷對此也是感到驚訝,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沒有任何的猶豫就表示要馬上開始試試。
陸斯年與陳堅白就扶起了陸懷,替陸懷脫去上衣,露出了瘦骨嶙嶙的後背。
李岐黃則是打開盒子拿起了那根火紅木棒,當他將那根火紅木棒拿在手中的時候,他臉色微微動容,他感到了火紅木棒傳到手心的炙熱。
這東西或者真的不是凡物,李岐黃心思晃動了一下,很快收起觀察的心思,連忙輕輕地將火紅木棒拍在了陸懷的後背上。
由於陳堅白說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所以李岐黃就只是用了很小的力氣。
“陸老,要是有什麼不適之處,你要說出來。”李岐黃一邊拍打,一邊說。
“嗯。”陸懷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只是我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從後背傳入了身體,覺得身體熱乎乎的。”
“那應該是起作用了。”李岐黃臉上一喜,他行醫這麼多年,還真的沒有用過這麼古怪的醫療,難道這真的行?
李岐黃又是拍打了十幾下,他看到手中的火紅木棒果然在褪色,火紅色不斷褪去,化作了棕灰色的木棒。
陳一枚、陳堅白、陸斯年三人都看到了,他們爲着這神奇的一幕而感到震驚,世上居然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直至木棒徹底化作棕灰色的時候,李岐黃停了下來,他一把捉住陸懷的手,認真替陸懷把脈。
屋內的人都屏息靜氣地看着李岐黃,不敢打擾李岐黃的診斷。
隨着時間的流逝,李岐黃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怪異,他看着陸懷,眼神裡面還是帶着一絲的無法置信。
最終李岐黃鬆開把脈的手,說:“歎爲觀止,歎爲觀止,陸老體內的寒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想不到世間還有這麼神奇的醫術。”李岐黃又拿起那根棕灰木棒,覺得此事實在是太過玄奇,用藥都無法祛除陸懷體內的寒氣,結果居然用這名爲驅寒木的木棒敲幾下就能解決。
“李老先生,我爸這是沒事了嗎?”陸斯年一臉狂喜地問。
李岐黃笑着點了點頭,瞬間屋裡都陷入了喜悅之中,陸懷更是老淚縱橫,本來以爲自己要死了,誰知道山迴路轉,他又活了下來。
“不要太激動。”李岐黃警告說,“以免樂極生悲。”
“對,爸,你先冷靜下來。”陸斯年連忙勸說道,老人可受不了大喜大悲這種情緒的爆發了。
陸懷終究不是一般人,他點頭吸了一口氣,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嘴角含笑,“堅白,這次真是謝謝你了,你救了陸爺爺一命。”
“這還是陸爺爺洪福齊天,與我沒有太大的關係。”陳堅白當然不敢接受陸懷的道謝,連忙客氣了幾句。
陸懷微微一笑,陳陸兩家的關係極好,客氣的話不用說太多,記在心裡就好。
“先喝藥吧,不要忘了那位蘇先生說的話。”李岐黃見火紅木棒起了作用連忙說。
“爸,你先喝藥,以免留下後遺症。”陸斯年完全相信了那位見過面的蘇植,連忙從保溫壺裡面倒藥進碗中,端給了陸懷。
陸懷也不是小孩子,他接過碗皺着眉頭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了藥,陸懷與衆人說了幾句話,只是他忽然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他看着衆人想說什麼的時候,卻是發出一聲乾嘔,張口吐出了一口的血。
血打在白牀單上,血紅紅的很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