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這次麻煩朱先生了。”對於朱達同的辦事效率,蘇植還是極爲滿意的。
“植哥,方壺山、小蘆山、候南山真的都是你的了嗎?”朱達同走了,林杉月才忍不住詢問。
“當然是真的,吶,這就是我給你的驚喜。”蘇植笑了笑說。
“植哥,這不是驚喜是驚嚇了。”林杉月笑着眨了眨眼睛,“不過你是如何做到的,這土地不是不允許歸個人所有的嗎?”
“我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才把它們拿在手中的。”蘇植嘆了口氣,看向了方壺山的方向,三個陸家的人情,一座山一個人情,要是稍微正常的人都不會做這樣的事,畢竟拿下三座山的使用權只是費些錢而已,但蘇植就是要真正擁有三座山,佔有方壺山是爲了洞天福地,小蘆山則是爲了不讓人打擾沉眠在小蘆山的父母,至於候南山只是順勢而爲,他可不想看到候南山那邊突然修建了一座污染工廠。
徵地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蘇植放下此事之後專心研究蘊靈黍,最終選了一種簡單有效的辦法,將蘊靈黍種了出來。
他眼前的蘊靈黍長不過一尺,青色的偏平葉片,在最頂處有着一長串的青翠顆粒,每顆都有小指甲那麼大,其上隱隱有着青色靈紋閃爍,待這青色靈紋盡斂時就是蘊靈黍成熟之時,而這還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這些都是他購買蘊靈黍得到的種植信息,相比之前種植過的三種一階靈草,這蘊靈黍的成長時間有些慢,他之前在商店購買的藤木靈株種子還要烈陽草種子都早已種下並且順利進行了採收,不過這兩株靈草都讓他拿去換首次積分去了。
蘇植對蘊靈黍進行觀察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卻發現是陌生來電,待電話響了好幾秒,蘇植才緩緩接了起來。
“是阿植嗎?”那邊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我是蘇植,請問你是誰?”蘇植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這聲音有些陌生,不過能叫他阿植的應該是很親近的人才對。
“阿植,我是你二叔啊。”男子的聲音有些激動。
“不好意思,你打錯了,我沒有二叔。”蘇植的臉驟然冷了下來,沒有待那邊迴應,就掐斷了電話,當場將那人的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之中。
過了一會,又是一個陌生來電打進來,蘇植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阿植,你先別掛電話,是二叔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哥大嫂,能不能聽二叔說幾句。”那邊的男子聲音之中帶着哀求。
“蘇子安,請你不要自稱爲我二叔,這讓人覺得噁心,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蘇植的聲音依然有些冷。
“阿植,是二……我對不起你們,大哥死的時候我不在,大嫂死的時候我也沒有回來……”蘇子安的聲音有些哽咽。
“蘇子安,你要是隻是想道歉,那就不必再說了,我很忙,沒空聽你說這些話。”蘇植打斷了這個男子的絮絮叨叨。
“阿植,我知道你這輩子是不會原諒我的,我一直都知道,只是那些話一直憋在我心裡,我不說出來心裡不舒服,再見了,阿植,我以後不會再打電話給你的了。”還是那有些哽咽低沉的聲音說,然後電話斷開了。
蘇植放下手機,蹙起了眉頭,這傢伙良心發現就打電話過來道歉嗎?
蘇子安的這個電話讓蘇植憶起了過去的一些很不愉快的往事,他沒有再做事,而是站在山頭上,看着清幽的小蘆山,任由山風輕輕吹着。
“怎麼了?”一個柔軟的身體輕輕從後面抱住了他,輕聲說道。
“抱歉,我都忘記了你要過來。”蘇植轉身看着杉月牽強笑了笑。
杉月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清澈的眼瞳定定地看着蘇植,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傷感的蘇植了。
“我剛剛接到了一個蘇子安打來的電話。”蘇植苦笑了一聲說。
“蘇子安……你二叔?”林杉月臉上露出了驚訝,她聽蘇植說起過這個人的事情,“他說了些什麼?”
“他向我道歉,說對不起我爸媽。”蘇植臉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當年他大哥我爸病重的時候,媽媽打電話叫他回來,說我爸想見他最後一臉,只是他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電話,我就在身邊看着媽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轉身叮囑十歲都沒到的我不要對爸爸說這事。”
“爸爸臨死前一直念念叨叨也是這個混蛋弟弟的名字,問爲什麼還沒回來,媽媽只能安慰他,說他弟弟快回來了……快回來了,只是直到爸爸入土都再也無法完成臨死前的心願,整個葬禮他都沒有出現過,從那天起,我就當我從來沒有這個二叔。”蘇植平靜地說起了往事。
林杉月心中有些難過,只是握着蘇植的手,沒有說話。
“媽媽在之後的歲月裡有數次對我談起他,媽媽說他與爸爸年輕時兄弟之間的感情很好,不是那麼絕情的人,也許當時真的是有什麼事要做無法趕回來,要我不恨他,我爲了避免媽媽傷心,每次只是沉默不接話,媽媽每次說起這事,我都在想這是騙人的,要是真的有事回不來爲什麼不說,要是真的還是當爸爸是他大哥,爲什麼自己的大哥死了這麼多年,只留下孤兒寡母的,一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有打過來?”蘇植聲音平靜,但眼眶漸漸有血絲泛起,“你說爲什麼?”
林杉月只是搖了搖頭。
“媽媽死的時候我不在,回來的時候葬禮已經舉行,因爲媽媽有次說過,家裡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大事,無論如何,他都是家裡的長輩,要我通知他,在葬禮上我才反應過來,這是媽媽所說的大事,也就是說這算是媽媽的遺言了,媽媽的遺言我當然不敢不遵從,嘗試着打了電話過去,電話通了,我說媽媽死了,這個名義上的二叔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你說還有人比他更絕情嗎?”蘇植的聲音漸漸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