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拿了上來,不同之前蘇植拿的圓形籌碼,這次拿過來的是長方體條狀瑪瑙黑籌碼,這是賭場最大面值的籌碼,一塊代表着二百萬,足足七十五塊這樣的籌碼就這樣推在了蘇植的身邊。
還有賭場的人在米白帽的示意下替蘇植拿來了一杯紅酒,至於蘇植旁邊的那個老男人早已經站了起來,站得遠遠的,深怕讓新騰社的人誤會他與蘇植有什麼關係。
米白帽則是坐在了蘇植的對面,他看了一眼荷官,荷官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快速按了三次把手,骰子跳動的聲音清晰可聞,因爲所有的賭客都安靜了下來。
‘請客投注’的燈牌再度變綠,不過就算再沒眼色的賭客,這時都不敢下注,因爲他們心裡都明白,這場賭博是屬於新騰社與那年青人的,誰傻乎乎這時扔下籌碼,就會得罪蛇城地下世界不能招惹的十三家之一的社團。
米白帽也看着蘇植,蘇植只是看着骰盅一下,就點了五十條二百萬條狀籌碼推放在了……‘圍骰2’上面。
人羣中又是爆發出一陣譁然聲,居然又是圍骰2,這年青人瘋了不成?上次已經開出了圍骰2,這次怎麼可能再開出圍骰2?而且還是下注一億的圍骰2,就算是在賭場賭了一輩子的人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
不過萬一要是真的開出圍骰2,那麼就是一百五十億的賭金!
新騰社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拿不出來的,這是真的驚天豪賭了。
米白帽看着那一億的籌碼放在圍骰2上面,他的心臟無法抑制狠狠跳動了起來,眼角也跟着跳了好幾下,他先是看了一眼荷官。
荷官感受到米白帽的注視,他臉色發白,雙腳抖了起來,他知道要是米白帽懷疑他與那人聯合作弊,那他肯定是活不過今晚的,不過他又無法辯解。
好在米白帽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他自認識人無數,荷官的神情不似是被蘇植收買了,再說就算收買了,那骰盅也不是拿在手中搖出來的,荷官也很難幫蘇植去作弊。
米白帽又看了一眼蘇植,蘇植依然臉色平靜,沒有催促開盅,他之前有些懷疑蘇植會‘聽盅’,能聽出骰盅搖出來的點數,這種本事在很久以前的蛇城賭場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是他現在又否認了,因爲就算‘聽盅’也無法讓兩次都是開出圍骰2。
米白帽眉毛蹙成了一團,他看向蓋住的骰盅,他不明白蘇植這樣的做法是爲了什麼?難道這人真的認爲裡面是圍骰2?如果是,這人是如何做到的,如果不是,這人難道要送一億回來賭場,這是和解的信號嗎?
米白帽知道無法再繼續拖延下去了,無論是開還是不開,他都必須作出決定了,只是這決定真的重若萬鈞。
“開吧。”米白帽最終還是決定開這一局,要是不開,那這賭場就再也無法讓人信服,開他們還有希望。
荷官的手微微發抖,不過因爲多年習慣,當他的手觸到盅蓋的時候,又穩穩地將盅蓋緩緩揭開。
這一刻所有的賭客都屏息靜氣地等着結果。
盅蓋的揭開,是三顆點數皆爲2的骰子,人羣之中爆發出差點將天花板揭開的喧鬧聲,居然真的是圍骰2,不少賭客都駭然看着蘇植,他們只是見到這年青人一直坐着,什麼都沒有做,卻是又一次開出了圍骰2,這真的是太神奇了!
“這怎麼可能?”米白帽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他臉上全是無法置信,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看着蘇植厲喝道:“好膽,居然敢在我新騰社的場子上出老千!”
米白帽心裡明白,不管這人是運氣好還是怎樣,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釘死這人是作弊出千,否則新騰社這地下賭場算是玩完了。
“你說我出老千?有證據嗎?無憑無據想冤枉人不成?”蘇植的臉色沉了下去。
當然蘇植確實是出千了,這只不過是靈氣的一些運用小技巧,將骰子的結果改成了他要的而已!
人羣寂然無聲,他們都認爲蘇植是出千了,否則怎麼可能連續兩次開出極小概率的圍骰2?不過賭場要是沒證據,要想將人留下來,那豈不是太過霸道?
“你如何出千的?我會讓你一個個字吐出來,清場!”米白帽臉色鐵青了起來,他暴怒地看着蘇植。
聽到‘清場’兩字,所有的賭客都是臉色微變,不少人很快就拿起自己的籌碼向着外面走去,他們知道新騰社這是要撕破臉皮做事了,不過這是可以想得到的結果,就算那人不是出千,新騰社都不會拿出一百五十億來賠給那人的,所以就唯有清場了。
米白帽身邊的兩個壯實漢子中的一個拿出一個銀哨子吹了起來,淒厲的哨聲在賭場中響起的時候,無數的黑色西服男子在暗處走出來,很難想象這個賭場居然隱藏着這麼多的新騰社成員,其實自從蘇植贏下來一億五千萬的時候,這些西服男子就被聚集了起來,隨時應對突發.情況的發生。
現在突發.情況果然發生了,這些黑色西服男子開始客氣有禮貌地請走那些還想留下來看熱鬧的賭客,那些賭客只是小聲咒罵幾句,就走了出去。
偌大的賭場不到十分鐘就只剩下新騰社的一百多人還有蘇植這個外人。
要是一個普通人被這麼多地下世界的人注視着,恐怕早已經嚇暈倒在地上,但是蘇植只是依然平靜坐着,拿起身前的一片片籌碼隨意堆疊着,就像在玩一個有趣的小遊戲。
“倒是有些膽色。”米白帽冷笑了一聲,“說,誰叫你來我們賭場搗亂的?我就給你留個全屍,免得你死之後,親人都認不出你屍體來了。”
“親人?”蘇植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跟我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可能都已經死.光了。”
米白帽看着蘇植的笑容,他的心裡突地有些發憷,不過他想着自己這麼多人在,還怕個毛,他的臉變得猙獰了起來:“我不管你家裡親人是否死絕,你知道你今晚做的事對我們新騰社影響有多大嗎?我們新騰社五分之一的收入來自這個賭場,今夜過後,我們的賭場生意就要一落千丈,把你砍成十塊八塊,扔去鬥狗場喂狗都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