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那番話落在李婉靜的耳中就像天上的驚雷一般,是他將自己扔進湖中的,那就不是毛星雨做的了,難道毛星雨是爲了保護自己而帶走她的嗎?
“我不准你傷害她。”毛星雨低聲說,“你只是要我而已,我可以把我的命給你,你就不能放了她嗎?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黑暗中的聲音嘿嘿笑着,“爲了這樣一個女孩值得嗎?據我從記憶中檢索出來的,她可不是什麼好女孩,在班裡與好幾個男孩有着噯昧關係哦。”
“你胡說……你胡說……”李婉靜臉色漲紅了起來,她想替自己辯解,但是她發現她心裡面這些話並沒有脫口而出,她又無法說話了。
她想解釋她只是與那些男孩關係比較好而已,她並不是什麼浪蕩.女子。
“這跟你沒有關係。”毛星雨將李婉靜從背上放了下來,李婉靜忽然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胳膊上拔了出來,她能動了。
發現這一事實的她呆呆地站着,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辦纔好。
“我早跟你說過,你是屬於我的,怎麼就跟我沒有關係了?”那聲音冷笑了一聲,“還是你以爲能擺脫我的控制?”
李婉靜下意識扭頭向着那聲音處看過去,那是一張插滿釘子的臉,釘子釘在眼耳口鼻各處,猙獰而可怖,要不是那些鐵釘散發濛濛白光,她是無法看得如此清楚的。
她渾身都戰抖了,即使那張臉佈滿了釘子,她也認出來了,“邵老師……”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徹底呆住了,她想不明白爲什麼會是邵老師的臉,她終於知道爲什麼這聲音會在變音之後而如此熟悉了。
“婉靜同學,快過來老師這裡。”他笑着說話,那張臉的數根鐵釘也跟着顫動着。
“不,你不是邵老師,你這個怪物。”李婉靜有些激動地大喊了出聲。
“怪物?你看看你身邊的星雨同學,小心他傷害你。”邵浦澤冷笑出來說。
李婉靜扭頭看過去,她又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此刻毛星雨那張臉同樣插滿了鐵釘,密密麻麻的鐵釘。
李婉靜慌忙後退了幾步,這兩個都是怪物,她居然陷入了兩個怪物之中。
“婉靜……”毛星雨的聲音之中帶着極度的痛苦,“快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他真的會殺了你的,我支撐不了多久的。”
李婉靜愣了一下,然後拔腿就跑,她再也不想待在這裡,她想着自己有多遠就要跑多遠。
“老師,讓我們做一個決斷吧。”毛星雨臉上的鐵釘疾飛而出,朝着邵浦澤疾射而去,這些鐵釘宛若馬蜂連綿不絕。
邵浦澤笑着輕輕一揮手,那些向他射來的尖銳鐵釘旋轉着停了下來,驟然掉轉了方向,不僅僅向着毛星雨衝去,更是向着才逃出幾步的李婉靜。
李婉靜聽到後方的聲響,她轉頭一看,發現密密麻麻的鐵釘朝着她衝來,她嚇得尖叫了起來。
這時一個身影衝到了她的前面,擋在了她的身前。
噗噗噗聲響起,那些鐵釘全部刺在了那人的身體內,無數的血液濺起。
是毛星雨……李婉靜嚇得傻乎乎站在了原地。
毛星雨身體內全是釘子打出來的血洞,他輕咳了一聲,吐了口血。 “始終是人類,有着無法避免的弱點,就算有我交給你的力量,也無法發揮出一絲的作用。”邵浦澤慢慢地走了過來,他的右手輕輕一抖,就是無數的鐵釘從手臂之內刺出,“我本來還想用你作魚餌吊出藍雨
寺的異類,但是你不肯配合我,那你就沒用了,現在把釘子還給我。”
“你殺了邵老師,傷了趙開濟,讓班裡的同學孤立我,我又怎麼可能會幫你?”要是普通人早已經死了,但毛星雨沒有死,他只是痛苦地盯着向他走來的邵浦澤。
“你這人真是忘恩負義,我廢了你最討厭的人一條腿,你應該感謝我纔對的。”邵浦澤皺眉說,“算了,你們這些種族真是無聊。”
邵浦澤的手伸了出去,手臂上的鐵釘散開,鐵釘上瑩白光芒越發璀璨。
砰砰砰!
就在邵浦澤想下手的時候,黑暗中有着槍聲響起,邵浦澤手臂懸着的鐵釘瞬間擴散出來,子彈與鐵釘碰撞着有着星星火花閃爍起來。
“是誰?”邵浦澤冷聲喝道,他身上的鐵釘不斷朝着槍聲響起的地方激射而去。
黑暗中的那名槍手也在不斷移動朝着邵浦澤開槍。
邵浦澤冷哼一聲,他的身影驟然朝着叢林之中掠出,黑暗中又響起數聲槍響。
“快走。”毛星雨有些焦急地對着李婉靜喊,這是最好的機會。
“那你呢?”李婉靜這時知道毛星雨不是什麼壞人了,她想過來攙扶毛星雨,但是毛星雨推開了她。
“我受傷很重,跑不了多遠的,你快走。”毛星雨又急急地開口說,他的眼睛熱烈而急切。
“走?往哪裡走?”邵浦澤的身影微微晃動停在兩人身前,只是過了一小會,他居然回來了,他的手中提着一個人,顯然他聽到了毛星雨兩人的對話。
邵浦澤隨手地將手中提着的人扔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李婉靜都看了過去,但是黑夜之中,李婉靜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似乎痛得發出一聲哼叫。
“是高傑老師的女朋友。”毛星雨反而能看清楚,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車山梅。 “看來你也不是什麼普通人。”邵浦澤緩緩地說,他這話是對車山梅說的,他剛纔並沒有殺死車山梅,因爲對方手中有槍,以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槍不是誰都能擁有的,他想知道車山梅究竟知道他多少的
事情。
“我沒想到是你,我還以爲真的是這個學生。”車山梅躺在地上,她一臉冷意地說,這異類太過狡詐,居然還會使用替身來欺騙她的眼睛。
“你知道我的來歷?”邵浦澤臉上的鐵釘跟着抖動了起來,他的情緒有些激烈。 “當然知道,似你們這種異類,我們每年都要殺死上千上萬的。”車山梅有些漠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