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我有騙你們的必要嗎?”蘇植臉色平靜地說,“你們又打不過我,我騙你們幹什麼?”
“可是我們明明還活着,好好地站在這裡,你說的這是什麼破話,想嚇唬人嗎?”花大嘴大笑着,他的笑讓他的身體有些發抖,他想起了他身體的各種異常狀態。
“就是,我們還活着。”捲毛張掙扎着站了起來,他也不相信自己死了。
三耳沒有說話,但是他同樣是不信蘇植說的話。“你們是不是已經無法感到寒熱痛疼,你們一切的人類感覺都沒有了,這就是你們已經死了一個證明,你們的頭腦以下的各個器官都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摧毀,經脈又或者說是神經通路都被切斷了,你們現在
只是意識殘存着,已經死得無法再死。”蘇植皺眉說。
花大嘴三人臉上露出了恐懼,他們感到一陣寒意,要真的是這樣,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他們爲什麼不會覺得飢餓、寒冷、痛疼。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我們只要意識是清醒的,跟活着根本沒有區別。”捲毛張嘗試辯解說,一想到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他不願意接受。“看來你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你們身體沒有任何的感覺,但不代表你們遭受到擊打、飢餓等東西的時候,身體不會受到傷害,你們的身體各器官、組織和細胞的生命循環活動已經終止,再這樣下去,你們
的身體將會出現人死之後屍體常見的肌肉鬆弛繼而轉爲肌肉僵硬、出現屍斑,腐爛發臭等現象。”
蘇植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三人中的花大嘴,“你們已經處於肌肉僵硬的階段。”
花大嘴三人都是愣了一下,連忙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肉,果然硬得就像石頭一樣。
“你們皮膚的顏色早已經出現了變化,你們難道沒有發覺嗎?”蘇植又搖了搖頭。
花大嘴三人當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皮膚蒼白,臉上有些發青,但他們沒有在意,以爲自己只是因爲雪天的影響而導致的。“你們的狀況很奇怪,沒有像尋常屍體那樣屍變這麼快,但是你們身體的腐爛只是時間問題。”蘇植又沉吟了一下說,正常屍體僵硬出現在一到三小時左右,這三人越獄都有十幾二十小時了,到現在纔出現
屍僵。“你們有很大的可能已經等不到屍體出現屍斑腐爛發臭,因爲你們的頭腦的意識恐怕堅持不了這麼久,事實上你們現在還清醒地站着,只不過是因爲體內那股奇怪的力量存在,那力量是異類給的嗎?那力量
把你們身體的所有的生命抽取乾淨,讓你們擁有異於常人的力氣,維持你們的意識,但這力量正在緩緩消散。
當這力量消散,你們意識也會跟着崩潰,你們……支持不了多久的。”蘇植搖了搖頭下判斷說。
“別說了,高人,你知道得這麼清楚,肯定有辦法救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三耳痛苦地哀求了起來。
“高人,你一定要救我們,你要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會做的。”捲毛張直接跪了下來,他痛哭流涕。
“救救我,我也不想死。”花大嘴渾身顫抖。
“很遺憾,我也沒有辦法,因爲你們早已經死了。”蘇植微微搖頭說,這種情況,是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們三個越獄犯的,因爲沒有人能做到起死回生,至少蘇植現在還沒法做到。
蘇植跟他們說‘意識’,其實換成他的真正說法,就是花大嘴三人的魂魄都已經崩散了,而且這種速度很快,花大嘴三人恐怕很快就會連這種意識殘存的狀態都無法保有,那就是徹底的死亡。
“既然你無法救我們,爲什麼要跟我們說這些東西?”捲毛張有些發愣說,他寧願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
蘇植沉默了一下,“只是不想你們死得糊里糊塗而已。”
“那該死的怪物騙我們……”花大嘴一臉怨恨地說,他現在明白了,無論他們能不能找到那東西,他們都是要死的。
蘇植皺眉,這三人不是太渴望自由就是太蠢,異類本來就不是人類,它說的話又如何能當真?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捲毛張有些絕望地低吼,當初就不該靠近那異類,要是不靠近,或者他就不用死了。
三耳失魂落魄,他做了不少壞事,但是當死亡已經來臨的時候,他還是不可避免感到絕望,他擡頭看着蘇植,“你想怎樣對我們?”
三耳這話一出,捲毛張與花大嘴又是一怔,他們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們會如何,還是蘇植說了算的。蘇植有些爲難地看着這三個越獄犯,他沒有想到這三個越獄犯會是這樣的狀況,其實就算放了他們,他們的意識也維持不了多久,但是蘇植又轉而一想,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那精神隨時會崩潰陷
入癲狂中,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做一些很爲瘋狂的事情?
不能就這樣放他們走,蘇植很快就想清楚,他看着三人說:“我會把你們交給搜捕隊的人帶回監獄裡面,你們之後會如何就與我沒有關係了。”
“我們就快死了,你還要把我們捉回監獄?”花大嘴有些惡狠狠地說,他不願意死了都回到監獄之中。
“我不是跟你們商量。”蘇植冷冷地說,要是不乖乖跟他走,那他只能使用強硬手段帶走這三個越獄犯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任這三個越獄犯在意識消失的這段時期發狂般在方壺山附近四處亂竄的。
“你說我已經死了,我還怕你做什麼?”花大嘴哈哈笑道,他已經徹底瘋了。
“我跟你回去。”三耳看了一眼花大嘴黯然說,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已經不在乎所有的事情了。
“那你呢?”蘇植又看向捲毛張,他沒有理會在瘋狂大笑的花大嘴。
“我?”捲毛張苦笑,他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的臉部忽然扭曲了起來,整個人都在秫秫發抖着,他似乎在恐懼着什麼。
蘇植警惕地後退了一步,他兩眼瞄向三耳以及花大嘴,發現兩人同樣是差不多的表情。遠處一直趴着不動的小獾也站了起來,它口裡發出低吼聲,它也同樣感覺到了一些事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