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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畜.生,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偷偷跑回燕都了?”陸斯年手指着陸開宇怒聲責問道。
即使家裡這麼多人在,陸斯年也顧不得什麼丟臉了,陸開宇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既然敢枉顧禁令,偷偷跑回燕都。
陸開宇的腿開始發抖,他沒想到事情還是讓父親他們知道了,但是偷跑回燕都這事真的這麼嚴重嗎?用得着家裡這麼多的長輩都在這裡等着他?
“是……是……是殿下叫我回來的。”陸開宇想起還有紀殿下幫他撐腰,他連忙把紀殿下的名字說了出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陸斯年鼻子都差點氣歪,他擡手就扇了陸開宇一巴掌,“你這沒用的東西,他叫你回來就回來,他現在死了,叫你去死你跟着他一起去吧。”
受了一巴掌的陸開宇愣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紀殿下死了?這怎麼可能?
“夠了。”陸懷開口攔住了陸斯年,他看向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孫子,“你把那晚回燕都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給我說一遍,要是你不想給紀殿下陪葬,最好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陸開宇聽到爺爺這樣說,他才最終確認紀殿下死了的事實,他有些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心裡想紀殿下怎麼就死了呢,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爺爺問你話呢,你傻乎乎地在幹什麼?”陸斯年又是大喝道。
陸開宇這才徹底回過神來,他張口抖索着把那晚的事情給詳細說了一遍,甚至包括他回燕都之後去找女人風流過夜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聽得他那些叔父都是一臉無奈地搖頭。
陸斯年臉色漲紅,這個兒子實在太蠢了,但是父親陸懷在認真聽着沒有開口,他也不敢讓陸開宇停下來。
“你是說沒有人聽到你與紀殿下的談話嗎?”陸懷聽完之後問了一句。
“沒有。”陸開宇搖搖頭,他一臉的驚慌,他在想殿下的死該不會要推在他的身上吧?要是這樣,那他就要完了。
“好了,回家裡好好待着,不要再出門。”陸懷沉吟了一下,揮手讓陸開宇出去。
陸開宇見爺爺這次連打都沒有打他,他臉色有些發白看向陸斯年。
陸斯年沒好氣地說:“滾!沒有命令不準踏出家裡一步。”
陸開宇聽到陸斯年這樣說,連忙點點頭,快步離開了這裡。
“爸,現在怎麼辦?”陸斯年頗爲憂心地說,陸開宇與那紀殿下說的話沒有任何的人證,那這下估計難以洗清了。
“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什麼都不用去做,就這樣等着靜觀其變。”陸懷平靜地說,這種事情根本就連解釋都用不着,要是解釋了,別人說不定還會認爲他們心虛。
陸斯年等人沒有再吭聲,陸懷說得有道理,沒有做過解釋什麼?要是紀家提出質疑的時候,那再解釋也不遲。
“你們都回去做好準備,防止紀家連帶我們也恨上了。”陸懷見交代的事都交代了,就讓他們去做事。
所有人都應了聲是,快步離去,唯獨陸斯年留了下來。
“爸,那個蘇植的問題我們如何處理?”陸斯年想了一下開口說,他沒有在衆人面前說這個問題,也是深思熟慮過的,因爲只有他與父親單獨的時候,父親或者纔會對他說一些心裡面的想法。
“那你認爲蘇植這人怎麼樣?”陸懷瞄了一眼陸斯年問。
“頭角崢嶸之輩,就像布袋裡的錐子,只是他這錐子太過鋒利,容易傷人。”陸斯年考慮了一下說,關於紀殿下爲什麼會死在蘇植手裡的原因已經很明白,他這話認爲蘇植的手段太過激烈。
陸懷聽完這話一言不發看着陸斯年,過了好幾秒才說:“關於蘇植的問題,我們陸家該如何應對,事實上你不應該問我,因爲我也還沒有答案,我們還要看看那蘇植與紀家會如何做,陳家那邊同樣如此。”
陸斯年輕輕點頭,他沒有再說下去。
“斯年,遇事三思而後行,尤其是在這事上。”陸懷又說了一句,然後閉上了眼睛,年紀大了,說了這麼久的話不可避免覺得累了。
“爸,那你先休息,我下去做事。”陸斯年說完這句,就離開了大廳。
從陸家老宅出來之後,陸斯年臉色微微發白了起來,父親最後的那句話讓他心裡一驚,他確實起了一些小心思,但是現在他把自己的小心思收斂了起來,不敢再就此去做什麼。
……
私人飛機降落小機場的時候,紀家所有在燕都的人都看着那架飛機,站在最前面的是紀鷹,他滿頭銀髮,看上去樣子很蒼老,卻連柺杖都不用拄。
飛機未停下的時候,紀鷹已經快步走了過去,紀家的人連忙跟上去。
機門貨艙被打開,從裡面出來的是穆勇,他臉容憔悴僅是一人就把一副紅木棺材擡了下來,小心放在機場地上之後,他默默跪了下來,只是沒有人關注他,所有人眼光都落在了棺材上面。
看着那副棺材,跟過來的一箇中年女人最先哭了出來,她喊着紀殿下的名字,其他紀家女眷無一不落淚。
紀家不少男性都是一臉悲痛,站在最前面的紀鷹輕輕地摩挲着紅木棺材,他的表情很是冷漠,“打開。”
紀鷹的聲音傳進紀家不少人的耳中,他們愣了一會,才趕忙上去把棺槨的頂蓋推開。
紀鷹看了過去,裡面果然是已經死去的紀殿下屍體,屍體脖子上已經和頭顱裂開,看着這麼慘的一幕,不少紀家女眷都暈了過去,男人們也有不忍側目移開視線的。
紀開濟眼眶欲裂,他在極力忍着自己心中的恨意。
紀鷹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這個已經死去的最爲疼愛的孫子,他就這樣一直平靜地看着,過了好一會才說:“關上。”
紀家的人連忙把頂蓋推上合閉了起來,合閉之後,他們又都看着紀家的主心骨紀鷹,下一步該如何處理紀殿下的事情,還是要看老人的想法。“擡走,不把仇報了,那就不準下葬!”紀鷹看着紀家的所有人臉色冷漠,那雙眼依然如鷹一般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