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4:17。
西萃路的部分封鎖已然完成。
即便是安全局工作人員,多數也按要求進行了1020米不等的撤後,整個護理中心的院子內已空無一人。
但那兩位救援尖兵卻依然守在秘境入口。
網球男看着窗外遠去的營帳與清冷的街道,已止不住地哆嗦起來。
「偉哥,他們撤這麼遠是幾個意思啊?」
「防範突變。」顧偉依舊穩穩地坐在臺階上,不動聲色地說道,「根據局長的判斷,這個秘境突變的可能性已經高到要封鎖街道了。」
「……」網球男頓時一臉哭喪,「偉哥,我就出來打個球,何德何能營救這尊秘境啊。」
「就當這是個機會吧。」顧偉拍着網球男的後背道,「那些野尖兵已經逃跑了,但你還站在這裡,無論是機關、事務所還是輿論,都會記得的。」
「我可真沒你這麼高的覺悟。」網球男跟着嘆了口氣道:「我更多都是被迫的,畢竟一旦臨陣脫逃,尖兵管理處會將我除名,企業會將我解聘,後面的日子生不如死,非要死的話還不如死在這裡算了。」
「這已經是不錯的覺悟了。」顧偉也跟着舒了口氣道,「其實最初,我還有所疑慮,認爲事務所給李清明的營救佣金高過頭了,但現在看來,物有所值。」
「道理我都懂,偉哥,可李清明的強度畢竟只有31……感覺還是給高了。」
「現在裡面顯然不是強度的問題了。」顧偉點着腦袋道,「而且強度只是對尖兵價值最粗略的衡量,就像用財富衡量人的價值一樣,雖然大體成立,但幾乎可以肯定,最有錢的那幾個人一定不是對社會最有價值的那幾個人。」
「哎……反正我肯定沒什麼價值了。」網球男搖着頭道,「總之,偉哥,如果我死了……麻煩告訴我老婆……」
「你有手機,隨時可以聯繫。」
「我要說的是私藏的加密貨幣提取方法,要死了才能告訴她,提前說我還不如死了。」
「……你生不如死的局面可真多。」
……
「服務員!!!」
客機機艙內,一個穿着白襯衫的長髮女人使勁舉起右手喊道:「要喝免費飲料!!!」
通道內正在檢查行李箱蓋的女空乘頓時面色一緊。
即便是她這樣見多識廣的人,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級別的人物。
「請您稍候,起飛約20分鐘後,我們會爲所有乘客提供飲料。」
「我現在就要喝!!!」女人張圓了嘴喊道。
「啊……那……您想要什麼?」
「茅臺!!!」
「…………抱歉,本航班不提供酒精飲料。」
「哦,那算了。」女人就此無趣地側頭望向窗外。
空乘這纔算鬆了口氣。
可她正要繼續檢查的時候,那個女人卻再次舉起了右手。
「服務員!!!」
空乘瞬間破防扭臉喊去:「我在!!!您不用這麼大聲喊!!!」
「哦……」女人趕緊收聲,用蚊子一樣的吹氣音量道,「服……務……員……」
「夠了!!請您盡情大聲吧!!!」服務員半哭着喊道。
「什麼時候起飛啊?都坐10分鐘了!!」
「大約還有15分鐘……」
「那爲什麼這麼早叫我們上來?我拉麪都沒吃完!!」
「…………」
「不過倒也不是你叫我登機的,算了,你也不容易。」女人就此擺了擺手,再次望向窗外。
空乘短短一滯,心中竟萌生了一股莫名的暖流。
這個人原來只是腦子有問題罷了,原來並不壞。
可很快。
「服務員!!!」
「…………我一直看着您呢……」
「能不能打開窗戶啊?」
至此,空乘已徹底絕望。
「旁邊那位女士……您是監護人麼?能不能麻煩您管理一下特殊人士。」
「哎……」旁邊的白晝不得已摘下眼罩和耳塞,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時雨的腦袋上,「閉嘴。」
雖然機艙內每個人都聽到了「嗙」的一聲重響,時雨卻像沒事人一樣,只「哦」了一聲,便繼續欣賞起窗外。
眼見她被管住了,前方的某位男士才哼聲一笑,陰陽怪氣地說道:「呵,現在的小仙女真是越來越誇張了。」
附近的幾個男人接連隨之一笑。
然而他們還沒笑舒服,便聽後面的女人騰騰而起。
「小仙女??瞧不起誰呢??」時雨瞪目喊道,「老子是你們的王母娘娘!!」
「…………」
「都誰笑了?再笑一個,讓我看一下!!」
剛剛嘲笑的幾個人立刻都縮了回去。
至於空乘,她已經對着領口的麥克風展開呼叫了。
「機長,旅客中有失控分子,請求呼叫空警。」
白晝只好搖了搖頭,又一拳砸在了時雨的腦袋上,接着拎着隨身小包起身道:「商務艙還有位置麼?」
「啊……」空乘一愣,點了點頭。
「升艙,兩人。」白晝就此又拎起時雨,一道往前走去,「多出的幾萬塊就當是精神補償了,替我哄好她,我沒力氣了。」
「可……就算是商務艙也……」
白晝無奈掏兜,向空乘亮出證件,接着又指了指時雨的腳環。
空乘當場一縮,忙引着二人朝前方的機艙走去。
「哈哈哈哈!!」時雨一臉小人得志,衝周圍鬼臉大笑,「你們就繼續擠在這裡吧!!你王母娘娘有富婆撐腰!!氣不氣氣不氣!!」
另一邊,白晝已經將自己的信用卡交到了空乘手中。
空乘接過卡片看了一眼,小聲道:「您這樣的公派差旅,是不是該給我機關編號?」
「太麻煩了,就用自己的錢吧。」
「那雙人升艙無折扣費用是45800元……」
「哦。」白晝這便扔下了小包,直接靠倒在商務艙的大號座位上,再次戴上了眼罩。
與此同時,商務
艙的專屬空乘也前來微笑服務,眼見白晝在休息,便半蹲到正脫鞋上炕的時雨身旁:「請問您二位需要什麼飲料?除去常規飲料外,我們還提供威士忌、紅酒和乾白。」
「啊?不是沒酒麼?」時雨驚道。
「商務艙是提供的。」
「那茅臺!!!」
「這個真沒有。」空乘笑道,「按價值來區分,我們這裡最好的酒應該是波爾多的乾白,要品鑑一下麼?」
「品!品品!」
「請您稍候。」
空乘這便禮貌離去。
「臥槽,多花了幾萬塊就是不一樣啊!」時雨一邊搓手,卻又覺得不太對,「不過想想還是不太值,在北境這麼多錢都他媽夠買棟樓了……大城市還真是紙醉金迷……他媽的,雖然很爽,但有點討厭這樣,還是大家都窮兮兮的一起瞎混比較自在……」
她說着又趕緊擡手喊道:「不要什麼破乾白了,可樂,給我最大桶的可樂!」
「好的。」空乘立即作
答。
時雨這才舒服一些,在寬敞的座位上盤好腿與白晝道:「話說科長,不是說我李哥被困在一個危險的秘境中了麼,那傻局長都那麼求你了,你真就不打算過去看看?」
「最初是不用去,現在是不敢去。」白晝幹躺着點了點左手的石膏,「如果遭遇突變,被捲入秘境,我會出事。」
「這裡面到底是啥啊?」
「一個主宰。」
「啊???」
「開玩笑的,我要睡覺了,去煩空乘,別煩我。」
「哦……」時雨呆巴巴頓了頓又問道,「你剛剛說那是集體引爆,所有老人都參與了……又是那個人做的麼?」
「很可能是間接做的。」
「那就麻煩了啊……」時雨有些後怕地低下頭,「我是用害怕來衡量一個人……或者一個秘境生物的強度的,我知道李哥很厲害,看到他我就會發抖,所以纔要大聲喊……但那個人……是我喊都喊不出來的可怕……一點力氣也沒有……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癱瘓的獵物,只能任由他啃食的那種可怕……」
「呵,你李哥聽到這個準會興奮的不得了。」
「我這不是……怕他聽不到了麼……」
「?你還心疼起你李哥了?」
「啊?動了!」時雨突然指向窗外,「飛機動了!!哈哈哈!起飛!!嗡嗚嗡嗚!!!」
聽到這個,白晝也只好一笑,戴上了耳塞。
她知道一覺醒來,一切都會有結果。
Kadath,3號病棟,藥,實驗,令時雨發不出聲音的主謀。
1號秘境。
還有太多更加美妙的驚險擺在前面。
李清明總會度過這關的。
然後替我走下去。
看到最後的真相。
……
α22103469內部。
離開女僕咖啡後,下個空間的大門竟然也是敞開的,下下個竟然也是。
4、5、6……
三人默默數着數字,路過了一段段記憶,不斷向着入口的方向靠攏。
離開第7個空間,到達下一個電影院時,身後觀影廳的大門也依舊是開着的。
唐糖終是難抑驚奇叫了出來:「稍等一下……好怪啊……小芸這也太強了吧……算上那個女僕咖啡,她已經單槍匹馬完成了9個空間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李陽沉聲笑道,「小芸一直是我們幾個裡最強,最有潛力的。」
這話無疑稍稍刺到了正要踏出影院的李清明。
他暫且止步,回頭問道:「她強度不是最低的麼?而且沒有角色。」
「你的強度更低,但我從未否認過你的實力不是?」
「那角色呢?她如果是最強的爲什麼最晚身披角色?」
「正因爲最強,所以角色才更要慎重。」李陽也止住步伐,與李清明介紹起自己的小隊:
「隊伍裡,我是最先身披角色的,因爲我很清楚,我的水平幹不了太複雜的事,像囚徒這種純粹依賴強度衝鋒陷陣的角色纔是我的首選,雖然這個角色上限不高,但好在配方公開的,供應量大,物美價廉。
「第二個是身披角色的牧晨,一方面是因爲嚮導太過重要,比如現在,如果有嚮導在,很可能可以通過秘能消除一部分我們錶盤上的紅色污染,至少也能延緩理智被侵蝕的速度。
「另一方面,牧晨在戰鬥方面實在天賦有限,性格也是個老好人,讓他早點身披嚮導也算是補充隊伍的短板了。
「接着是唐糖,我們本來對她的安排是哨衛的,畢竟嚮導
、哨衛和囚徒是秘境鐵三角,但這傢伙在一次秘境探索中,隨便撿了個精靈外套就披上了……到現在我都想罵她……」
「什麼叫隨便?我很喜歡那件外套好麼。」唐糖連忙與李清明解釋道,「你別聽他亂說,我是很慎重的人,精靈雖然屬於特殊角色,不在常規隊伍配置中,但魔武雙修!總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而且這外套很挑人,正常人根本披不上身。」
「感覺到了。」李清明點頭道。
看着李清明關愛智障的表情,唐糖趕緊改口:「說錯了,是普通人!!」
旁邊的李陽卻嘆了口氣:「可也正是因爲唐糖違背安排披上了精靈角色,本該去追求隊伍上限身披特殊角色的小芸,只好去等哨衛外套了……」
「喂喂,我也有很高的上限好不好!」
「我不想吵架,只是控制不住說出事實罷了。」李陽沉聲道,「我承認你比我強,但你也很清楚的吧,唐糖,你的上限不如小芸。」
「…………」唐糖聞言終是低下了頭,「嗯……她纔是我們幾個裡最適合秘境的……就算是休息時間,也基本都在刷內部論文……甚至還依據我們有限的幾次探索,發過一篇論文。」
「《秘境突變機制的另一種猜想。」李陽道,「我記得是這個名字。」
「好像是,似乎還有很多大佬給她發私信表示關注了來着……」
「好了,閒聊結束。」李清明已無心再聽,只陰着臉轉過身,「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因爲缺損導致偏差的話,下一間是孫牧晨。」
聽到這
個名字,二人立刻又來了精神。
「!」李陽神色一振道,「有牧晨在就更好辦了。」
唐糖更是滿心向往:「不不,牧晨應該已經和小芸會師衝向終點了。」
「對對對,應該是這樣。」李陽揮拳道,「他們兩個在一起……搞不好已經快要完成清理了!」
「嗚嗚嗚……這纔是小隊啊,希望並不只在我們一處。」唐糖莫名感懷起來,恨不得當場抹淚。
「離放鬆還遠,你們現在的情緒我很不喜歡。」李清明卻皺着眉回過了頭,「給我悲觀點。」
「啊……這種時候該放鬆保持理智吧?」李陽一呆,「隊長你還真是反向導而爲之啊。」
「行了行了,不理他!」唐糖擺着臭臉拉了拉李陽道,「等牧晨小芸突然完成清理,這裡開始消散的時候再笑他。」
說完,二人便也隨着李清明一同踏出了電影院。
再一恍神,三人已身處一個滿是卡通裝潢和遊樂設施的室內。
這個房間並不大,三個男孩在海洋球裡翻滾玩耍,兩個女孩坐在旋轉木馬上嬉笑,一個男孩獨自玩着積木,僅此而已。
看樣子是個小型兒童樂園,或者商場兒童寄存處之類的。
三人正四望間,旁邊櫃檯的營業員打了個哈欠看了過來。
「家長領孩子記得簽字。」
說完,她將櫃檯上的表單向前推了推,便繼續低頭玩起了自己的手機。
三人彼此對視後,齊齊回過了頭。
門是開着的。
看來孫牧晨和戴小芸果然已經離開這裡了。
李陽登時一喜,這便要出門。
然而唐糖卻拉住了他,看着獨自玩積木的男孩,有些驚恐地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李清明已經走到櫃檯前,看起了表單。
就像最初網吧中的上機身份信息一樣,這裡的登記同樣很模糊。
討厭的男孩1】
討厭的男孩2】
討厭的男孩3】
可愛的女孩1】
特別可愛的女孩2】
孫牧晨】
一共就這六行。
而眼前,小孩也正是6個。
再看獨自玩積木的那個小男孩,長分頭,尖尖的臉,似乎的確似曾相識。
李清明這便要走上前去。
「別,我來。」唐糖輕輕一拉,衝李清明點了點頭後,緩步湊了過去,盤腿蹲到了小男孩對面。
小男孩明顯注意到這位姐姐了,但卻故意沒去看她,然而漸紅的臉蛋和侷促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
待他反應稍微和緩了一些,唐糖才小心地探身道。
「牧晨,還認識我嗎?」
小男孩害羞地擡起頭,看了唐糖好久才說道:「不認識……阿姨你是誰,是我媽媽嗎?」
唐糖本能面色一抽想打人,但一股深深的恐慌卻又接踵而至。
「你……連媽媽都不記得了?」她聲音微顫着問道。
「是啊……好怪啊……」小男孩撓了撓頭,「想不起來了……就記得,我要在這裡等媽媽來接……我以爲是你呢……」
「那……你手上的表能讓姐姐看看麼?」
「喏。」小男孩就此亮出了右手。
不僅是唐糖,李清明和李陽也都遠遠看了過去。
他們清晰地看到,錶盤上的紅色已經佔據了4/5,像是被切掉了一角的西瓜。
而錶盤上的數字,只剩下了1和2,1在最上面,2在最下面。
唐糖頓時捂住了嘴,幾乎半哭着說道。
「你再……仔細看看我……真的不記得了麼?」
小男孩擡起頭,認真地看了好久。
「不記得了。」
「那……他呢?」唐糖忙又指向李陽。
小男孩扭回頭去:「不記得……那是我爸爸麼?」
按理說這本該是傷感的時候,李陽卻面色一獰狠狠點頭。
「是!我就是你爸爸!」
「……不對,我這麼帥,我爸爸不可能這麼醜,大騙子。」小男孩做了個鬼臉後,又繼續低頭玩起積木,卻又忍不住羞聲道,「不過阿姨你要是說你是我媽媽……不管是不是,我都一定相信的,嘿嘿……」
「混蛋……」唐糖一邊罵,一邊哭笑了出來,「明明只是個小屁孩,嘴依然這麼欠啊……」
「呵呵,我可是中二班情聖。」小男孩神氣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有三個女朋友呢,厲害吧。」
唐糖聞言再次鼻頭一酸。
李陽也在旁與李清明道:「牧晨經常吹他是幼兒園情聖的事情,不過人生巔峰也就在那裡了,小學後就再沒有過女朋友了。」
「這種破事不用解釋……」
「啊,剛剛你那麼問小芸的事,我以爲隊長你對我們的團隊畫像很感興趣……」
二人正說着,卻聽到小男孩突然「啊」了一聲,接着從短褲口袋裡掏出了一張便利貼,李清明在外面看過了很多次的那種便利貼。
「對了,剛剛來了一個戴眼鏡的姐姐,說如果再有人找我,就把這個給人家。」
「!」唐糖忙接過字條看了起來。
李清明和李陽也湊到她身後一同望去。
我來的時候牧晨就已經這樣了,從錶盤的情況來看應當是被吞掉了記憶,多次向前探索失敗導致的。
再帶他出去會很危險,也請你,或者你們將他留在這裡。
如果你看到這張字條,證明我還沒完成清理。
倘若記憶仍然充盈,請即刻來前方與我會師。
抱歉這次無法留下時間戳。
戴小芸】
看到這些,李清明神色微微一凝。
這些內容本身並沒什麼驚訝的。
令他驚訝的是那些娟秀到有點可愛的小字。
「外面那些便利貼也是戴小芸留下的?」李清明黯聲問道。
「是啊,小芸一直有留下路標的習慣。」唐糖摸着便利貼,淚水已止不住地往外滴。
「……」李清明不再多言。
原來留下了最終
便利貼的人,並沒有躺在最近的牀位,是自己想當然了。
看來戴小芸真的是最棒的那個。
但李清明依舊沒有任何自責,這是個難以避免的錯誤,來多少次他都會如此選擇。
好消息是,戴小芸並沒有站在敵對立場上。
她的身體雖然已經死亡,但靈魂依舊在這裡保持活力,並以匪夷所思的效率向前探索着。
那我也該出發了。
很遺憾,戴小芸,一切都已然發生。
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用盡全力,拯救你的小隊。
李清明就此轉身揮手,走向房門。
李陽緊隨其後,大步邁出。
唐糖見二人已經走了,忙也拍了拍孫牧晨,起身向外跟去。
就在她要踏出門的時候,小男孩卻又忽然擡頭問道:「你們怎麼都這麼難過?」
「啊……因爲……心疼你吧……」唐糖不忍地答道。
「我好好的,有什麼可心疼的。」小男孩搖了搖頭道,「反正之前那個戴眼鏡的姐姐,一定不是因爲我才難過,她剛進這間屋子的時候就在難過了,一直都很難過……哎,中二班情聖就是這麼細緻入微。」
「那可能……她在爲所有人的遭遇難過吧……」唐糖說着搖了搖頭不做多想,接着又使勁鼓起了拳頭,「總之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媽媽很快就會來接你的,我保證!」
「倒也無所謂,我一個人玩挺好的。」小男孩笑道,「那兩個男的走了,我偷偷問一下,那個黑衣服的纔是我爸爸吧?只有他的帥才能與我比肩。」
「隨你便吧……你開心就好。」唐糖無奈一笑,擦了擦眼角,轉身邁出。
小芸,我們來了!
雖然牧晨變成了一個熊孩子。
但你一定想不到,我們抓來了一位絕對靠得住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