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路遠寒神秘笑道,“他可是我們的秘密武器啊。”
“看來……”紀小季無奈聳肩道,“我想要殺掉那個叫李羽剛的傢伙都有些難了……畢竟,她們兩個在他身邊啊。”
章一澤沉色看着紀小季,而伊小雨和江蕭蕭正保護着李羽剛和丁潔,所有人都明白,在伊小雨和江蕭蕭的防守與保護下,除了是壓倒性的實力外,很難夠突破她們這一關了。
“紀小季。”章一澤沉聲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真的會選擇走上這麼殘暴的路途……那些人……是無辜的?”
“別說的這麼大義凜然,章一澤。”紀小季聚斂着魄源,不動聲色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兩人,說道,“你們可別忘了,他們是因爲誰而死的。”
章一澤和路遠寒同時一怔,眼神中皆流露出恨意。
“路遠寒。”紀小季接着說道,“就憑現在的你,也敢和我一戰?我不否認你已經強到絕對不是我可以匹敵的地步了,但別忘記了……如今的你,也就這麼一丁點兒羽者魄源可以使用了。”
“和你戰鬥的是我,不是他。”章一澤擋在路遠寒面前說道,“路遠寒已經擋在衆人面前不知多少次了,這一次,換做我們來擋住。”
“這怎麼行!”路遠寒喊道,“我……”
“別說話!”章一澤喊道,“你的羽者魄源絕對不是一丁點兒,去你繼父那裡,現在,快去!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話……絕對可以很快掌握羽者的攻擊技巧的。”
路遠寒怔住了,同時紀小季也暗呼不妙,可是此時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戰鬥中,路遠寒如果想要離去,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快去!不能拖了!”章一澤大吼道,“小雨,快點給石鎮增強防咒。”
路遠寒一咬牙,立刻魄行離開,此時正經過李羽剛面前,他對被江蕭蕭和伊小雨拖住的李羽剛輕輕點了下頭,然後瞬間消失。
“蕭蕭,李羽剛先交給你了。”伊小雨知道章一澤接下來可能會使用極爲強力的攻擊,所以立刻爲石鎮增添了極強的防咒魄源。
“再幻,如生零雪!”章一澤瞬間使用了再幻,伊小雨剛剛添加的防咒幾乎就快要被粉碎了。
這傢伙……實力居然已經這麼強了。紀小季皺眉想道,看着下面的戰場也不容樂觀,便也立即施展起詭異多端的羽術了。
“比起你們羽者只專注一種羽術的話……我可是要強的多。”紀小季猖狂地輕笑着,“章一澤……又要和你交手了,真是令人期待啊。”
“實話說……”章一澤身體顫抖着,因爲紀小季的魄源之強居然和以往的那種程度完全不同,似乎又被什麼物質加強了……而這種物質似曾相識,“我可不期待這場戰鬥啊。”
“嗯?”紀小季挑眉笑道。
“但……即便不期待並且還厭惡……”章一澤沉聲道,“但我還是會盡快解決你了結這場戰鬥的……畢竟有那麼多民衆巴不得你死呢。”
紀小季怔了怔,看着那邊還在丁潔的鏡頭前慷慨激昂的李羽剛,瞬間有些被激怒,但依舊保持着高度冷靜。
“那……”紀小季忽然雙手合十,數起羽術襲向章一澤,章一澤大驚連忙揮舞着再幻後的羽鞭擋下,同時聽見紀小季吼道,“那看誰會先死吧!”
就在紀小季和章一澤激戰的同時,丁潔正將鏡頭移到地面的混戰中去,她原先想拍攝紀小季和章一澤這邊的,但發現他們兩個都已經是靈體狀態,憑人類的眼睛是看不見的。
“戰爭!鮮血!這無數罪惡的畫面在我們眼前浮現!”李羽剛慷慨激昂着,“帶來這一切的是誰呢!是那個還在恐嚇你們的傢伙!你們確定要區服於這種暴君的管理下,你們就感覺不到羞恥?你們就心甘情願地認爲自己是奴隸,看着他的殺戮也無動於衷!”
這傢伙……可真是煩人!紀小季幾度想攻向李羽剛那邊,畢竟伊小雨和江蕭蕭把部分精力轉移到保護石鎮上了,要是想偷襲李羽剛也不是太難的問題,只不過每當他表現出這個意圖時章一澤總會恰到好處地阻擋住他的攻擊。
“給我滾開!”紀小季喊道。
“是心虛了嗎!”章一澤在揮舞着羽鞭的同時反吼道,“如果你是對的,爲何會害怕李羽剛對民衆的煽動!?說到底,你潛意識裡也知道自己是錯的!”
“都說過了!給我滾開!”紀小季瘋狂揮舞着羽鞭,各式各樣強大的羽術攻向章一澤,只不過雖然每次都異常兇險,但還是會被章一澤在每次千鈞一髮之刻化險爲夷。
在多人保護的情況下,李羽剛將他的演講天賦發揮到淋漓盡致,並且身處這樣的危險環境中,他確實將自己多日以來的真實情緒融入了這場演講中。
“戰鬥吧!我們不能屈服!”李羽剛揮舞雙臂呼喊道,“如果因爲恐懼一時屈服於他,那麼會永永遠遠地被他的恐怖給籠罩!如果不去反抗,下一個走上這種命運地會是你!”
羣衆們的情緒都被感染了,而與此同時這段視頻被在世界各地同步播放着,幾乎引發了全世界同時的反擊。
而完成這一切的都是躲在據點內的可可,她成功將李羽剛的演講和石鎮以及池市各地區的慘烈戰況在世界各地同步播放了,完全讓大家再度團結一心進行反擊。
“真有你的啊,可可!”李佑大笑道,“看來……我們的勝利也指日可待了。”
“那當然!我……”可可的話還未說完,據點居然像遭到轟炸般劇烈地晃動起來,可可嚇得大聲尖叫,而站着的其他三位男士也險些摔倒。
“發……發生什麼了。”張龍害怕地東張西望,蹲在地面上。
所有人都將心吊到了嗓子眼,在沉默了十餘秒後,這個看似巨大辦公室的據點邊緣處忽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四人嚇得同時用雙手抱住腦袋,當他們慢慢回過神後,擡起頭,發現……這個對於人界來說明明是隱形並且是存在另個次元的據點,那邊緣處居然被炸出了一個大洞,而濃煙四起的洞口處竟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
只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知道據點發生了什麼,包括路遠寒。
此時路遠寒正向着家中狂奔着,等他打開家門後,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
整個客廳堆滿了意界人的屍體,而他的繼父正握着最原始狀態的羽鞭站在客廳中央,看着路遠寒輕聲說道:“你總算回來了……”
“怎……怎麼了!”路遠寒喊道。
“還不是你領導的起義嗎?不過說,幹得漂亮。”凌雨澤舉起一個掌上電腦,上面正在播放着慘烈的戰況以及不顧生死正在激動人心演講的李羽剛。
“那……他們?”路遠寒看着一地的意界人的屍體茫然問道,“是紀小季派來的?”
“並不像。”凌雨澤說道,“自從石鎮被他們佔領後,就在我考慮是否要帶着語晨去枯人那裡時,我發現我們這裡居然從沒有出現過被攻擊。而如果我沒有猜測錯的話。紀小季應該是明白你是會爲語晨奮不顧身的,但他應該是不想利用你這個弱點,而故意反而派人保護了這裡吧。”
“啊?這些人不是你殺的?”路遠寒驚愕問道。
“實話說……沒有一個是我動手的。”凌雨澤淡淡說道,“我一直在房間內陪着語晨,很抱歉我用羽術先讓她睡着了,畢竟這麼血腥的場面我還是不想讓她看見。這些死掉的意界人,恐怕是紀小季派來保護凌語晨的,因爲……就算他不想利用你這個弱點,不代表‘意夢’裡沒人不會利用啊。”
“意夢!?”路遠寒輕聲喝道,“難道說……是那個何偉男!?”
“你沒猜錯。”凌雨澤緩緩道,“他應該早就對半路成爲意夢第二把手的紀小季心懷不滿吧,畢竟擠掉了他的位置,這些人都是何偉男殺的,如果我不出現,恐怕他們會繼續自相殘殺吧。”
路遠寒握着羽鞭說不出話來,他緩緩問道:“那……紀小季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凌雨澤看着被打碎的窗戶輕聲嘆道,“還能幹什麼呢?這種時刻,他派何偉男應該不是要威脅你……而是章一澤吧。只不過是何偉男爲了能夠再上位急於求成想立功,先來了我們這邊吧。”
“章……章一澤!?”路遠寒顫抖着,忽然想起剛纔章一澤要讓自己離去,而堅決留在戰場上,忽然有一絲不安,“該不會……是報仇吧?”
“沒錯。”凌雨澤嘆息道,“何偉男的實力自然遠不如殿下級實力的我,所以選擇放棄了這邊,而繼續執行比他有頭腦紀小季的計劃……那就是章森麾下啊。”
“那我們還在這裡等什麼!去救他是!”路遠寒吼道。
“章森……雖然實力也是殿下級了,終階八段羽者……但,畢竟七年前的傷導致他現在還不能完全使用實力啊。”凌雨澤似乎沒有聽到路遠寒的話一直自言自語道,“如果說……他不選擇追隨萬古的話,應該是現在的青色殿殿下了。”
“叔叔!”路遠寒大聲喊道,“既然這樣!去救他啊!”
“誰來保護語晨?”凌雨澤緩緩說道,“並且……以你的現在的水準,去哪都是死吧。”
路遠寒怔住了……
凌雨澤說得對……如果這時讓凌雨澤去救章森,那留在這裡的路遠寒絕對保護不了語晨,如果換做現在的路遠寒去救,也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所有的人都在戰鬥中,沒人能去救他了啊。
“枯人呢……枯人他應該能救他吧。”路遠寒顫抖着,雖然他並不覺得枯人會插手。
“枯人沒有插手這場戰鬥的職責,而且他也爲了你在這種戰鬥獲勝給你留下不少了吧。”凌雨澤輕聲嘆道,“而且——你沒發現嗎?枯人的魄源早不在石鎮了,爲了和白葉的決戰他可不能把心思留在人界的內戰中啊。”
路遠寒看着窗外,腦中浮現起章一澤的面龐,暗中痛罵自己道:留在戰場的應該是自己而不是章一澤啊!
“沒辦法了……”凌雨澤嘆息道,“只能讓章森自謀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