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了麼?她方纔叫我姑父!”
想起婉兒走之前說的話,綵衣的臉上竟然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冷舞:“是的,屬下聽到了。”
綵衣笑道:“婉兒跟冰悅不一樣,跟她姐姐也不一樣,她更執着,更勇敢。或許她是因爲我幫了她才這麼說,可是我能感受得到,她那一聲姑父是發自內心的,是沒有任何虛假的。”
“妖神大人,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冷舞真的覺得您這樣做不妥,您並沒有欠冰悅什麼,爲何要爲了她的兩個侄女,兩次得罪魔界呢。”
綵衣:“你不會明白,無論是清兒還是婉兒,當我看見她們的時候,總是能想起冰悅,想起曾經的事情來。雖然我知道她們不是冰悅,可哪怕就看一下,心裡也會安慰幾分。我總感覺是冰悅在天之靈,知道我太過於思念她,便將自己的相貌賦予了這兩個孩子。至於魔界,我倒是有所虧欠了,不過也不管了,以後六界的事我都不想插手,安心打理好妖界便是。”
“冰悅已經死了,不可能活過來了,清兒婉兒也不是冰悅的影子。妖神大人,不要再錯下去了。”
“混賬!”
綵衣聞言大怒,一掌將冷舞打飛在地。冷舞跟隨綵衣這麼久,還不曾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可是冷舞不怕,她只是希望綵衣能夠真正地清醒過來,不要沉浸在冰悅的事情裡,從而樹敵太多。
“冷舞不覺得有說錯什麼,當初您原本可以除掉仙歌,待魔界消滅了神界之後再一統天下,可是您卻因爲清兒放走了仙歌,讓妖魔兩界損兵折將,今日又爲了婉兒與魔尊站到了對立面,這一切真的值得麼?”
綵衣滿臉憤怒,走向了冷舞。
“不要說了。”
冷舞:“不,我要說,這麼久以來,妖神大人您只管自己,天天沉浸在回憶之中,就連休息時都叫着冰悅的名字,扔下整個妖界給我打理。可是您纔是妖界之主啊,您纔是妖族的希望。”
綵衣伸出手,正準備朝冷舞的臉上打去,可是突然間卻變成了將冷舞扶起來。
“疼麼?”
冷舞被這瞬間的變化給驚住了。
“你說的對,這麼久以來,我一直讓你管理妖界,你太辛苦了。你的心意我也明白,只是冰悅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
說罷,綵衣便離開了。剩下冷舞愣在了原地。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只是因爲冰悅,所以不能接受我的心意麼?”
冷舞哭了,像個小孩子一般。她記不得自己跟在綵衣身邊有多少歲月,但不知道何時起,這個癡情的男子便闖進了她的心裡,讓她再也看不見其他的男子。可是綵衣終究不能接受她,因爲那個早已經不在的冰悅。
人界,蜀國皇城,將軍府。
當婉兒揹着血肉模糊的幕帆出現的時候,魅兒只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
“幕帆!”
魅兒與流光連忙衝上去,將幕帆扶住,如今的幕帆只剩半口氣在了。
“怎麼會這樣?”
婉兒:“是千古蟲,魔界並不想就那樣殺了幕帆,他們想讓幕帆身不如死。”
“這可怎麼辦,他傷得這麼重。”
婉兒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只有送回蜀山,請蜀山的幾位長老們想辦法了。”
蜀山。
當滿身是血的幕帆被一路擡進無極殿的時候,整個蜀山便向炸了窩一樣,所有弟子都在猜測幕帆到底遭遇了什麼。事態緊急,婉兒與魅兒也就顧不上蜀山的規矩了,跟着進了無極殿。這一路上倒是驚呆了無數的蜀山弟子。
“怎麼回事?“
四大長老原本都回了各自的住處,不料下方因爲幕帆等人引起了轟動,便趕緊下來查看。見衆多弟子都圍在無極殿外,古陽怒斥他們離開,幾人便進了無極殿。
剛到無極殿,流光便哭着跪在了四大長老面前。
“流光,發生什麼事情了?”
流光:“長老們趕緊救救幕帆吧,幕帆他快不行了。”
“什麼?”
衆位長老聞言大驚。連忙往後面一看,只見滿是鮮血的幕帆躺在了地上,除了面部以外,全身沒有個好地方。都是被千古蟲咬的,坑坑窪窪,許多處都可以看見白色的骨頭。
四大長老見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顧不上詢問事情始末,四大長老連忙運功,爲幕帆療傷。婉兒三人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長老們施法救人。
“取護心蓮來。”
古陽聞言便離開了無極殿,跑到了後院,在那池子中摘下一朵白色蓮花。
赤陽將護心蓮給幕帆喂下之後,衆人又開始催動幕帆體內護心蓮的藥力,經過一個時辰的努力,幕帆的命總算是保了下來。
“長老,幕帆他怎麼樣了?”
赤陽說道:“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他受傷太嚴重,這身體上的傷得靠慢慢調養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流光與魅兒都看向了婉兒,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只有她最清楚了。
婉兒說道:“是魔界動的手,魔界已經察覺到了幕帆的存在,於是出手將他捉回了魔界,並讓千古蟲吞噬着他的身體,所以幕帆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從魔界救出幕帆,他便已經昏迷不醒,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來到蜀山了。”
赤陽:“幕帆前生之事,我等已有猜測,三百年前,妖魔不知何由攻打人界,當時我等所有蜀山弟子都前去禦敵,後來神界之人出現,那天兵天將的帶頭人便是幕帆的前世。他的威能我們也曾親眼看見過,所以我們明白魔界爲什麼要這麼對待幕帆,可是這其中的很多事情我們都不明白,幕帆的前世到底是誰,爲什麼他又來到人界,成爲了我蜀山的弟子?”
別說四大長老了,就連流光與魅兒也是一頭霧水,他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清兒,你就把來龍去脈告訴長老們吧。”
婉兒聞言,知道如今幕帆身份已經泄露了出去,再隱瞞什麼也沒有什麼用,蜀山的長老們是信得過的,流光與魅兒更加不是外人,因此婉兒決定說出真相。
“其實我不是清兒,我叫婉兒。是神界的二公主,也就是天帝的第二個女兒。一直以來陪在你們身邊的都是我,清兒是我的姐姐,不過她在三百年前已經死了。”
“什麼?”
婉兒的話倒是讓衆人嚇得不輕,早在當初婉兒滴血救幕帆的時候,魅兒就隱約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魅兒不敢確定,如今聽婉兒親口承認,不由得驚訝不已。流光也沒有想到,這個一直陪伴在幕帆身邊的女子,竟然來頭如此之大。
“你是婉兒,那你爲什麼要冒充清兒的身份?”
婉兒:“這事流光你應該清楚,幕帆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我姐姐,我如果說我是婉兒,他一定會問我爲什麼與他夢見的清兒長得一樣,清兒在哪裡,那我該如何回答他,難道告訴他我姐姐已經死了麼?萬般無奈之下,只得用了我姐姐的身份。”
魅兒說道:“我越聽越糊塗了,清..婉兒,你就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吧。”
婉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