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恩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陰暗潮溼的房間裡。
一道微弱的光亮透過竹製又方小的窗口照射進來,空氣中是幽冷的氣息。
環顧四周,這裡是什麼地方?她怎麼會在這裡?
好像是那杯水有問題,她喝了之後就暈了過去。
是李夫人在那杯水裡下藥了?
如果是,那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她跟她無緣無仇的。
眼底閃過一道驚惶和恐懼。
鄭恩琪撐起身子,步履搖晃走到門後面,拍打叫道:“有人嗎?有人在嗎?李夫人,李夫人……”
沒有任何迴應,外面像死一般寂靜。
驚惶的眼底布上畏懼的陰霾,鄭恩琪慌了,用力拍打門,“有人在嗎?快點放我出去……”
還是沒有任何迴應,鄭恩琪拼了命拍打,大聲叫喊。
門上的灰塵唰唰飄落,只有她的聲音,沒有其他人的聲音,四周籠罩着一股未知的恐懼。
鄭恩琪想到了,趕緊找自己的包,可包已經被他們拿走了,她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這下想求救都難。
鄭恩琪惶恐不安,手足無措,正要拍門呼叫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開門的聲音,緊接着門啪的打開。
一個身穿當地服飾的男人赤腳走了進來,身材矮小,皮膚??,但卻凶神惡煞。
鄭恩琪後退一步,警覺地看着男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何把我關到這裡?”
男人說着當地方言,鄭恩琪一句聽不懂,“麻煩你說普通話。”
男人繼續稀里嘩啦說個不停,然後上前粗暴的拽過鄭恩琪。
“你要幹嗎,放開我……”鄭恩琪掙開男人。
男人個雖小,但力大無窮,鄭恩琪掙不開,心急之下一口咬男人的手,男人啊的一聲,猛的抽回手。
鄭恩琪見勢跑了出去,正好撞上李夫人,她身後帶了一幫人,氣勢洶洶。
鄭恩琪後退一步,被她咬的男人一把反扣住她的手,胳膊上傳來一陣生疼。
鄭恩琪痛苦的皺起眉頭,驚慌又警覺地看着李夫人他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把我關到這裡?”
李夫人冷麪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鄭恩琪掙扎,再次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李夫人沒有回答。跟身邊的男人說了什麼,用的是當地方言。
男人點了點頭,上前押過鄭恩琪。
鄭恩琪奮力掙扎,可下一秒,男人從腰間拔出鐮刀,直接架在她脖子上。
鋥亮的齒尖,閃着寒光。
鄭恩琪臉色煞白,不敢再掙扎,生怕會傷到脖子,傷及脈搏,最後一命嗚呼,死在異老鄉,不值得。
鄭恩琪隨男人穿過幽長的走廊,來到後山,四周都是蔥鬱的樹木,蟲鳴蟬叫,令人燥動不安。
走上石頭堆砌而起的石階,鄭恩琪好幾次被絆倒,男人粗魯的推着她,操着濃重口音普通話,“快走!”
看着他手上揮動的鐮刀,還有身後幾名男子,鄭恩琪不敢怠慢,拖着乏力的身子走上山。
穿過密不透風的樹林裡。空氣中瀰漫着潮溼的水氣,鄭恩琪口乾舌燥,兩眼昏花,腳下突然一滑,她直接跌倒在地上。
男人煩躁地皺起眉頭,用腳踢着她的大腿,“快點起來!”
鄭恩琪搖着頭,虛軟無力地望着男人,指着自己的嘴巴,“我口好乾,能給我點水喝嗎?”
男人看向身後的同伴,同伴從包裡找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遞了過來。
鄭恩琪連忙接過,咕嚕咕嚕喝了半瓶,水自她嘴邊流至脖子,溼了領口。
喝了水,緩和了許多,男人奪過她手中的水,再踢她,“起來!”
鄭恩琪只得撐起身子,繼續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出現一片空地,那裡有幾間樹屋,三四個人巡邏,腰上都彆着鐮刀,表情兇狠。
男人押着鄭恩琪走上樹屋,在樹屋上面巡邏的一男人看到有人上來,叼着捲菸,跛着腳走過來。
男人向跛腳使了一個眼色,跛腳打開樹屋的門,鄭恩琪驚訝地看到裡面被關了幾個年輕女人,她們一臉驚恐,眼睛滿是恐慌。
男人推鄭恩琪進去,然後關上門。
看了看上鎖的木門,又看看蹲在角落裡的幾個女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綰起褲子,白皙的腳上有幾道細小的傷口,全是被山上的草莽割的,傳來絲絲刺痛,褲腳上還染了鮮血。
“你也是被他們騙來的?”一個低啞的聲音響起。
鄭恩琪看向女人,只見她身上穿着碎花裙子,頭髮散亂,臉上髒兮兮,嘴脣乾裂,但那雙明亮的眼睛異樣漂亮,彷彿星辰一般。
“我是被他們下了藥,關在一間?屋裡,然後帶到山上來的。”鄭恩琪看着她們回答道。
“你也是來這邊旅遊的?”女人又問。
鄭恩琪搖了搖頭,“不是,我是來出差的。”
“那你怎麼會被他們騙到這來了?”
“我們公司需要一些藥材,我和同事過來採集,經過介紹,就進入一家叫李家莊的農莊,他們有我們要的藥材,不過今天才能拿到,我今天就過來拿,主人家給我倒了杯水,我喝了那杯水後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被關在一間房間裡,然後他們就把我帶到這裡來了。”鄭恩琪回憶道,然後看着她們又問道:“你們呢?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她們互相看了看,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開口道:“我是來旅遊的,在車上被人坑了,帶下車被人打暈。”
“我也是來旅遊的。”
“我是本地的。”
“我也是……”
看她們年齡相仿,年輕又漂亮,鄭恩琪問:“你們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他們把我們帶到這裡做什麼?”
“他們是當地的一個賣淫團伙,他們把我們抓到這裡,就是把我們送到各地賣淫。”其中一個本地的女子說道。
聽到這裡,鄭恩琪瞪大雙眼,以爲當地人熱情,沒想到會是這樣,那也就是說那個趙團長跟他們是一夥的了?
表面做着藥材生意,背地裡卻幹着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真是沒有王法了。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他們手上有武器,她們是女流之輩,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只希望唐小末在知道她失蹤後,第一時間報警,救她們出來。
鄭恩琪靠在角落裡,雙手抱着大腿,茫然若失看着門口,門外有人巡邏守衛。
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坐到她這邊,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林小芸,你呢?”
“我叫鄭恩琪。”鄭恩琪看着林小芸,勾脣淺笑回答道。
“你是藥劑師嗎?”林小芸又問,一雙大大的眼睛閃着疑問。
“不是,我在一家護膚品公司工作,我們公司想研製中藥草的護膚品,所以就派我和同事過來拿些藥材回去研製……”鄭恩琪沒說她在華峰工作,就算說了,她也未必知道。
“哦,我還以爲你是藥劑師。”林小芸恍然點了點頭。
“那你呢,你是做什麼的?”鄭恩琪轉而好奇地問她。
“我在一家公司做銷售專員,對產品上訪,連線,調查就是這些……”
銷售專員?鄭恩琪以前也做過,只是做了幾個月就不做了,主要是受不了一些顧客惡劣的態度。
林小芸擺弄身上的裙子,鄭恩琪看到她瘦得不行,骨架都出來了,尤其是鎖骨,異樣明顯,她問:“你們被關在這裡多少天了?”
“我被關了兩天,她們有些三天,有些一個星期,”林小芸往縫隙外看了看,低聲道,“聽說他們今晚就要送我們走了。”
“你怎麼知道?”鄭恩琪也看了看外面,只是一條縫隙,只看到樹屋上巡邏的人,下面是什麼情況,完全不知道。
“小周告訴我們的。”
“小周?”
“就是那個短頭髮的女孩子。”
鄭恩琪順着林小芸所示的方向看去,小周靠在角落裡,臉上是茫然的表情。
“外面那幫人從不用普通話交流,都是用他們這裡的方言,我們根本聽不懂,也就小周聽懂他們說的,昨晚上他們在外面說老闆那邊已經過來了,今晚車就到這邊了。”林小芸又說道,眼底佈滿驚恐還有無措。
鄭恩琪皺着眉頭看着她,“你不用擔心,我家人知道我失蹤後,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我爸肯定不知道我失蹤了,他們恨不得我消失呢!”林小芸無奈道,驚恐的眼底一片淒涼。
鄭恩琪摟過她,拍着她的肩膀道:“你要相信我,我們會沒事的。”
林小芸笑了笑,不能說不信,而是希望渺茫,要知道她們失蹤,其他女孩子家人早就報警,也不至於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時,門打開了,有人把飯盒和礦泉水扔了進來,然後又關上門了。
大家沒有像餓死鬼那般撲上前,而是井然有序遞到每個人手中。
林小芸遞了一盒飯給她,“他們中午晚上都會送飯進來,永遠都是雞蛋西紅柿。”
打開飯盒,果然是雞蛋西紅柿,鄭恩琪嚥了一口水,她除了早上吃了早餐,一整天都沒有吃飯了。餓得不行。
大家都沒什麼胃口,但她卻餓得不行,很快就扒完飯了,吃得滿嘴都是。
林小芸看到她狼吞虎嚥,夾了一些菜到她飯盒裡,“你吃多點,因爲今晚我們不知道會被送到哪裡去,也不知道會面臨什麼樣的事情。”
聽到她這麼說,鄭恩琪一下子沒了胃口,雖說顧雲澤會來救她,但是誰能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
把嘴裡的嚥進肚子裡,鄭恩琪盒起飯盒,林小芸問:“你不吃了嗎?”
“我飽了。”鄭恩琪喝了一口水,無力地坐在地上,祈禱顧雲澤趕快來救她。
顧氏這邊,顧雲澤打不通鄭恩琪的電話,然後從嚴正那要到唐小末的號碼,才知道她失聯了,她已經報警了,只是沒有失聯二十四小時,警方不受理此案。
顧雲澤當下打電話給好朋友楚景瑜,讓他幫忙找鄭恩琪,然後同胡林前往機場,坐上飛往雲南的航班。
楚景瑜的左右手傅紹剛帶了一幫人到陽江客棧與唐小末會合,在唐小末的引路找到李家莊,見到了李夫人。
李夫人看到唐小末帶着一幫人浩浩蕩蕩走進李家莊,先是一怔,隨之面帶微笑,“唐小姐,怎麼帶這麼多人過來?”
“我朋友早上過來,到現在還沒有回客棧,打不通,所以我過來問問,有見到我朋友嗎?”唐小末問。
“她下午兩點鐘就拿藥走了,她沒有回去嗎?”李夫人故作一臉茫然,問道。
唐小末搖了搖頭。“沒有,我報警了,但警方不受理此事,然後我們公司的顧總,就讓人過來找她。”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到其他地方找找看,說不定她玩忘了呢?晚上就回去了。”李夫人微笑道。
唐小末笑了笑,轉身要走,但傅紹剛瞅見偏廳有個可疑人影,走了過去,李夫人當下阻擋,“這位先生。你要幹什麼?”
傅紹剛冷麪看着李夫人,“誰在偏廳,叫他出來。”
李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心虛,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趙園長從走了出來,“剛纔是我在偏廳。”
“趙先生是你,你留着種植園不管,跑來這裡做什麼。”傅紹剛認得趙峰,毒梟之一。
“楚少讓你來的?”趙峰也認得傅紹剛,跟楚景瑜有過節,但他沒想到鄭恩琪的‘失蹤’,會驚動楚景瑜。
傅紹剛不敢確定是他們擄走了鄭恩琪,但最近有不少婦女不見,都跟他們樊山幫有關,他不能放過任何細節,“趙先生,我們需要對李家莊進行搜索!”
趙峰挑了挑眉,表示可以搜索。
傅紹剛動了動手,身後的十幾名手下四處搜索。
李夫人緊張的看着搜索的人員,趙峰則一臉鎮定,雙手負在身後,像個老者一般。
傅紹剛冷冷看着趙峰和李夫人,從他們各異的神情中看出了什麼。
有手下跑了過來,“紹哥,沒有找到。”
趙峰挑了一下眉毛,得意的輕扯嘴角,李夫人在心底吁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
十幾名手下回到傅紹剛身後,都說沒有找到人,傅紹剛臉色凝重,“我們走!”
傅紹剛轉身離去,一手下在他耳邊說道:“紹哥,剛纔我們發現有通往後山的門路,以前我們的人就死在後山上。”
傅紹剛停下腳步,擡頭看着李家莊後面那座山,“有其他通往那座山的路徑嗎?”
“有!”手下道。
傅紹剛看向唐小末。“你跟着我們不安全,你先回陽江客棧,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
唐小末點了點頭,傅紹剛讓一手下送她回去,然後往其他路徑上山找人。
顧雲澤是在晚上七點鐘到達麗江機場,楚景瑜親自過來接他,兩人擁抱之後,便坐上車。
楚景瑜一身藍色休閒西裝,帥氣十足,“什麼女人讓我們顧大總裁如此大動作?竟然親自來雲南。”
“我老婆,也就是我兒子的媽。”顧雲澤那張俊臉緊繃,心裡萬分擔心鄭恩琪的安危。
“臭小子。你什麼時候結婚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楚景瑜打了他一下,道。
“我們暫時還沒有結婚,結婚那天我一定會通知你的。”
“那就好。”
顧雲澤心急鄭恩琪,“你那邊有我老婆的消息了嗎?”
“紹剛來了電話,說是在李家莊遇到了趙峰,而最近有不少女生失聯,都跟他們有關,他們現在正往趙峰的老窩循去,其他地方也有派人尋找。”
“趙峰?什麼來的?”顧雲澤不認識趙峰,疑惑地皺起眉頭,看着楚景瑜問道。
“樊嶺村毒梟,他在東南亞有生意來往。而且做得很大。”
“這些我不關心,我只關心我老婆,明天之前我一定要知道她的消息。”
“你放心好了,我在這裡十幾年,什麼人有什麼動作,我瞭如指掌,明天一定會幫你找到嫂子的。”
山上的樹屋,一片漆?,鄭恩琪和林小芸抱在一塊,其他女生也抱着,緊緊地靠在角落裡。
這時外面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整個樹屋都搖晃起來,緊接着門推開了,有人亮起燈光。
昏?的燈光照在她們每張埋進膝蓋和角落裡的臉,所有人更緊地往裡縮去。
“起來起來!”一皮膚??的男人走了進來,用腳踢着她們,叫她們起來。
女生們站起身,鄭恩琪扶着林小芸也站了起來,男人推了她們一下,示意她們出去。
她們排着隊走出樹屋,下面一片明亮,增加了不少的人手,腰上都別有鐮刀,甚至有人持着獵槍。
看到槍支,大家汗毛悚然,都不敢有任何動作,井然有序走下樹屋。
他們叫她們排好隊,拿着繩索將她們雙手連着捆綁起來,以防她們逃跑。
他們的頭兒凶神惡煞走了過來,“等下跟我們走,不要亂搞,不然我的槍不長眼的。”
大家嚇得一愣一愣的,都不敢吱聲,鄭恩琪也不敢亂來,只要活着還有機會逃出去。
嗖嗖——
林間突然發出聲音,首領示意手下過去看。手下跑了過去,可是良久不見人回來,其餘的人都感到奇怪,兩三個人持槍持鐮刀向林間走去,驚訝地看到倒地的手下。
還沒來得及反應,砰砰幾聲,直接斃命。
聽到槍聲,捆綁在一塊的女生驚叫,他們的頭兒持槍道:“不許叫,蹲下,抱着腦袋。”然後示意其他呆愣的手下過去。
鄭恩琪同女生們趕緊蹲下,抱着腦袋。滿臉的驚恐,心驚肉跳。
又幾聲槍聲,響徹整個林間,驚動待憩的鳥兒,緊接着埋伏在林間裡的傅紹剛帶着手下持槍走出林間。
那頭兒見狀,舉槍對準他們,其他人也紛紛舉起槍支。
傅紹剛走了出來,那頭兒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誰允許你們進入竹山幫的地盤?”
“我們是楚景瑜的人,我們接到命令,來找一個叫鄭恩琪的女人。”傅紹剛道出來歷。
鄭恩琪一聽是來找她的,擡起頭瞪大雙眼看着他,想說話。但又怕那頭兒的槍不長眼。
那頭兒一聽是楚景瑜的人,臉色微變,“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不想死的話,趕緊滾下山去。”
“你們怎麼知道沒有我們要找的人?”傅紹剛再上前,身後持槍的人也上前,氣勢洶洶。
那頭兒直指鄭恩琪的腦袋,鄭恩琪臉色頓時煞白,毛孔悚然,害怕極了,那頭兒咬牙切齒道:“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就殺死她們。”
傅紹剛繼續向前。那頭兒正要扳下扳扣時候,砰的一聲,那頭兒胸口中槍。
其他人剛愣神,砰砰也跟着中槍倒地。
捆綁在一起的女生見到鮮血,驚恐大叫。
鄭恩琪趴在地上一直沒有起來,聽到槍聲,聞到血腥味,她腦際裡再次浮現父親死時的樣子,以及宋麗槍在潤澤園門口的慘狀。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有女生求饒。
有手下上前鬆綁,說:“我們不會殺你們的,你不要害怕。”
傅紹剛冷麪看着所有的女生。問:“誰是鄭恩琪?”
林小芸扶鄭恩琪起來,鄭恩琪聲音顫抖道:“我,我是……”
傅紹剛走了過來,拿出口袋裡的照片,確認她就是鄭恩琪後,態度恭維道:“顧太太,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
鄭恩琪雙腳無力,站都站不穩,傅紹剛和林小芸扶她坐到一邊。
鄭恩琪許久才從恐懼中緩過神來,問傅紹剛,“是顧雲澤叫你們來的?”
傅紹剛點頭,“顧總打電話給我們老大,我們老大派我們過來找你的。”
她就知道顧雲澤會在第一時間過來救她的,眼眶泛淚。
“顧太太,你先在這裡坐着,我打電話給我們老大。”傅紹剛打電話給楚景瑜。
林小芸拍了拍她顫抖的背後,拍去她臉上的泥土,撥開沾在她臉上的頭髮,看他們喊她顧太太,而且手上有槍,可見其身份非富即貴。
“顧太太,顧總叫你接電話。”傅紹剛走了過來,把給她。
這麼快就聯繫到顧雲澤了?鄭恩琪手顫抖地接過,放在耳朵,聲音乾啞顫慄,“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