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恩琪笑了笑,這時莊心月走了過來,瞪了一眼鄭恩琪,又看向顧雲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顧雲澤看到卓成哲,摟着鄭恩琪到他那邊,莊心月收回視線,看着宋佳韻問:“怎麼樣?有跟他說上話嗎?”
“有是有,只是他一直不理我。”宋佳韻微皺眉頭,不解的眼裡露出一抹委屈。
“我覺得你應該找個時間跟他聊聊,告訴他,你還愛他,想跟他重新來過,我相信他還是愛你的。”
宋佳韻看向顧雲澤,目光落在他放在鄭恩琪腰間的手,眼裡閃着嫉妒的犀利。
鄭恩琪沒有回頭,也能夠感受到來自她們犀利的目光。
以前幫顧雲澤打發那些女人就已經夠辛苦了,如今又要面對他的家人和前女友,着實令她招架不住。
這時,顧雲澤的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是慧姐打來的,說是家裡來了警察,懷疑他窩藏毒品,要求進行搜索。
聽到這裡,顧雲澤皺起眉頭,幽冷的瞳孔縮了一圈。
看到他臉色陰沉,卓成哲問:“怎麼了?”
“出了點事,我得先走了,你幫我照顧小琪。”顧雲澤轉身大步出了宴會大廳。
看他匆忙的身影,鄭恩琪微微蹙眉,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他如此匆忙?
宋佳韻也在注意顧雲澤,隨後收回視線,看向鄭恩琪,疑惑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晦暗。
鄭恩琪沒有逗留那麼久,跟萬總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酒店,卓成哲親自送她回景和公寓。這才知道,他們並沒有住在一起。
鄭恩琪心繫顧雲澤,整個晚上眼皮一直在跳,心裡萬分不安,總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
想到這裡,她拿出,撥通了顧雲澤的號碼,通了,但沒人接聽。
她再打過去,那邊才接起來,“我現在在警局,警察在別墅裡找到一些毒品。”
“什麼?”鄭恩琪震驚不已,“這怎麼可能?”
“你別擔心,我會沒事的,方律師正在跟警方交涉,我凌晨應該可以出來了。”
“你現在在哪個警局?”
那邊傳來警察審訊,掛斷了,傳來嘟嘟的忙音。
鄭恩琪不放心,當下就跑出了公寓,攔了輛計程車回上元。
在車上,她打電話給胡林,才知道他在上元警察分局。
趕到那裡,十幾輛黑色車子停在分局門外,一幫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堵得水泄不通,警局辦公大樓下十幾名警察守在門口。
兩對人馬劍拔弩張,氣勢洶洶。
除此之外,還有記者媒體,長槍短炮蹲守在外面。
鄭恩琪看到了胡林,大步上前,“胡大哥,顧雲澤呢?”
“顧總還在裡面,他們不肯放人。”胡林扔掉手中的菸頭,用鞋尖踩滅,煩躁的說道。
鄭恩琪看向那幫警察,二話不說衝上前,但被警察擋開了,“你找誰?”
“我要見顧雲澤。”
“不可以進去。”
“我是他妻子。”
“也不可以。”
“爲什麼?”
警察不回答,鄭恩琪再衝進去。依然被拒絕,無奈之下只得同胡林他們在外面耐心等候顧雲澤出來。
凌晨四點鐘,顧雲澤才走出警局,胡林上前,爲他披上披風,記者媒體蜂擁而上,保鏢擋住了他們。
顧雲澤看到了鄭恩琪,皺了皺眉頭,“你怎麼跑來了?”
“我怕你出事,就趕過來了。”看到他被放出來,鄭恩琪懸起的心終於落定,一個晚上提心吊膽的,真怕他有什麼事。
她到底還是在乎他的,顧雲澤心下溫暖,把身上的披風披在她身上,目光溫柔地看着她道:“彆着涼了。”
披風上有着他特有的氣息,鄭恩琪緊了緊披風,看着他問道:“警察怎麼會在你別墅裡找到毒品?是不是有人栽贓嫁禍於你?”
顧雲澤摟過她,“我們先上車再說。”
胡林打開後座的車門,兩人前後坐上車,車子開出警局,其餘的車子也緊隨其後,浩浩蕩蕩,氣勢磅礴。
鄭恩琪眼睛大大的看着他,他這纔開口說道:“有人潛入別墅,把東西藏在我書房裡,再趁着我們出席宴會,舉報我。”
跟毒品有關的,鄭恩琪都會想到鄭中愷,她問:“會不會是鄭中愷暗中叫人這麼做?”
“我們也就得罪了他一人,除了他,還能有誰。”顧雲澤冷冷勾起脣角,深幽的黑眸閃着陰鷙的暗芒,雖說姜老的辣,但也有失算的時候。
鄭恩琪蹙起眉頭,心生歉意,要不是她,他也不會惹上鄭中愷那幫人,她低低道:“對不起!”
聽到她突然向他道歉,顧雲澤疑惑地看着她道:“怎麼突然間向我道歉?”
“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鄭中愷盯上。”她低頭,深感歉意道。
顧雲澤勾脣淺笑,拉過她的手,放在他手心上,“我說過,在我幫你的那刻起,就不怕這些麻煩找上我。”
聽到他這麼說,鄭恩琪擡頭看着他,黑色的眸中閃着感動的淚光,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回到別墅,走進久違又熟悉的家。
鄭恩琪看顧雲澤一臉疲累,只是一夜之間,他嘴邊長出細細密密的青渣,滄桑許多,她說:“現在已經是五點鐘了,你先去洗個澡。把身上的晦氣洗去,再睡一覺。”
顧雲澤看着她,目光溫柔,擡手輕撫她的臉,落至她耳際,再到她腦後,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嘴脣。
身體微微一顫,鄭恩琪閉上雙眼,脣?微啓。
柔軟的舌頭輕舔她脣瓣,再溜入她嘴裡。
身體酥軟靠在他身上,雙手環住他,熱情的迎合他的溫柔。
她的主動點燃他身體裡的火勢,將她抵在牆上,肆意掠過她身體每寸肌膚,探索她最深處……
中午十點鐘,鄭恩琪醒了過來,顧雲澤沒有醒。
鄭恩琪輕手輕腳下牀,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爽的衣服,再看了一眼牀上的男人,離開了房間,下樓去了。
慧姐在準備午飯,早上看他們都沒起來,也就沒叫醒他們,看到鄭恩琪下來了,恭維道:“少奶奶!”
鄭恩琪怔了一下,“怎麼突然間喊我少奶奶了?”
慧姐說:“是二少爺吩咐的。”
鄭恩琪笑,“你還是喊我小琪好了。”
不太習慣被喊少奶奶,畢竟她還沒嫁給他,何況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慧姐有點爲難,“這個……”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少奶奶這個稱呼。”
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驟然響起。
轉過頭一看,竟然是彭蔓宇,除了她還有位婦人。
“夫人!”慧姐見狀,恭維道。
彭蔓宇冷冷地掃了一眼鄭恩琪,然後看向客廳四周,問道:“二少爺呢?”
“二少爺還在樓上睡覺。”
“叫他下來。”
慧姐上樓去了,彭蔓宇同婦人坐到沙發上,彭蔓宇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鄭恩琪道:“不知道倒杯水過來嗎?”
鄭恩琪看了看她們,只到廚房倒了兩杯水過來,各放在她們面前。
婦人端起,剛喝一口,“哎呀”一聲,皺着眉頭道:“這麼燙,你是想燙死我嗎?”
鄭恩琪皺起眉頭,她倒的是溫開水,還用手測了水溫,怎麼會燙呢?
“二妹,你沒事吧?”彭蔓宇瞪向鄭恩琪,臉色鐵青,“你怎麼做事的?”
很顯然,她們是故意刁難她,鄭恩琪忍氣吞聲,“不好意思,我重新倒一杯。”
拿過杯水正要進廚房的時候,顧雲澤下來了,婦人惡人告狀,“雲澤,你來的正好,你女朋友倒了杯滾燙的白開水給我,想燙死我。”
顧雲澤看了一眼鄭恩琪,拿過她手中的水,喝了一口道:“一點都不燙,溫度剛剛好,要是連這種溫度都覺得燙,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彭鳳愣了一下,眼神閃爍看向彭蔓宇。
彭蔓宇臉色陰沉,“你二姨胃不好,喝不了燙的湯水,稍微有點燙,她就會不舒服,你女朋友做錯了,她說一下,難道都不可以?”
“可以,但你們要對事不對人。”母親不喜歡鄭恩琪,無論怎麼做。她都能雞蛋裡挑骨頭,現在倒好,聯合二姨過來刁難鄭恩琪,這讓他怎麼能容忍。
彭蔓宇陰沉的臉上蔓上慍色,彭鳳插話道:“雲澤,你怎麼能這樣對你媽說話呢?你媽把你帶大容易嗎?現在有了女朋友忘了娘了?”
顧雲澤看向彭鳳,“我是爺爺奶奶帶大的。”
彭鳳,“……”
彭蔓宇心虛。
氣氛尷尬詭異。
顧雲澤坐到沙發上,“你們來這裡,不只是來刁難小琪的吧?”
彭蔓宇斂起眼底的心虛,從皮包裡拿出一份報紙,扔到他面前,“這是怎麼一回事?”
昨晚的事這麼快就上頭條了?媒體還是速度。
而且還打出醒目的標題,“顧氏總裁是癮君子,警方昨晚在其別墅搜出毒品”。
顧雲澤在心底冷冷一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冷冷道:“就像報紙上所說那樣。”
彭蔓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吸毒?”
“我像是在吸毒的樣子嗎?”
彭蔓宇看着他,“你一個月不回家幾次,我哪知道你在外面幹什麼?”
彭鳳突然問:“雲澤,是不是有人教唆你吸毒的?”
鄭恩琪不知道彭鳳這話暗指的是不是她,但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顧雲澤表情不耐,煩躁地看着母親和二姨,“我沒吸毒。”
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告訴她們,彭鳳舒了一口氣,捂着胸口。
彭蔓宇接着又問道:“你沒碰那些東西,又怎麼會在你房間裡?難道是別人的?”
問這話的時候,她瞥了眼鄭恩琪,她之前可是讓人調查過她的身世和家庭背景,就有傳她繼母跟黑社會有密切來往。
顧雲澤聽出母親的質疑,看了一眼鄭恩琪,道:“這件事跟小琪沒關係,是我自己在外面結了一些仇家,他們想陷害我罷了。”
他居然幫她說話,鄭恩琪怔怔地看着他,眼底流露出感激和溫暖,同時內心也倍感歉意,事實上整件事都因爲她而起。
彭蔓宇皺起眉頭,不信他說的話,“你做事一向謹慎,怎麼會結下仇家?你不要幫着某些人而把自己推向火坑裡。”
彭鳳附合道:“你媽說得沒錯,你不要強出頭,到時候財產沒了,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夠了,”顧雲澤忍無可忍,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她們道,“如果你們是真心實意來關心我的,就不要把所有的矛頭指向小琪身上,她沒有對不起你們任何人,請不要再傷害她。”
鄭恩琪怔住,不希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母子之間的爭執,再次因她而起,彭蔓宇肯定對她恨之入骨。
彭鳳呆住,被顧雲澤這氣勢嚇住了,彭蔓宇皺着眉頭看着處處維護鄭恩琪的兒子道:“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們說的是她了?”
顧雲澤不想跟她們多說,“我就不送你們了,慧姐,送夫人出去。”
爲了一個女人,居然向她這個母親下逐客客,着實讓彭蔓宇火冒三丈,拿過皮包,瞪視他道:“不用了,我們自己可以走。”
經過鄭恩琪面前時,彭蔓宇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閃着鋥亮光芒的刀。
鄭恩琪心下一怔,移開視線。
彭蔓宇和彭鳳走了,客廳裡恢復安靜,鄭恩琪抱歉地看向臉色鐵青的顧雲澤,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你不該跟你媽發脾氣,你應該好聲好氣跟她解釋清楚。”
“我有好聲好氣跟她解釋,但她就是不聽,她不是針對這件事,而是針對你這個人。”母親的蠻橫無理,讓顧雲澤很無奈。
“可你這樣會讓她更生氣,對我的偏見更大。”剛纔彭蔓宇瞪視她的眼神像殺人似的,經歷過風雨的她都覺得有點磣人。
“她對你本來就有成見,現在有,以後也會,所以不需要在意她的想法,我們過我們的。”曾經試圖跟她溝通,但無果,只要爺爺支持他們,他就滿足了。
鄭恩琪知道這種成見來自於她過去的“黑歷史”,而造成這些尷尬局面,都是因爲張月娥,要不是他們,她或許就不會受人非議,成爲人們眼中的“惡女”。
顧雲澤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放緩聲音道:“有些事情連溝通都行不通,那也只能用實際動作證明給她看。”
鄭恩琪看着他。他是真得想要跟她在一起,可她心卻不定,這種不定來自於周遭的負面和壓力。
如果他是個普通人,而她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煩躁和麻煩了。
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鄭恩琪露出淺笑,心平氣和道:“順其自然吧!”
顧雲澤微微揚起脣角,深邃的眸子溫了幾分,“你還回景和公寓嗎?不回的話,我讓人到公寓拿你的東西回來,再把公寓退了。”
鄭恩琪想了想,“先不退,留在那裡,以後出了什麼事,我還有個落腳的地方。”
顧雲澤只好尊重她,“好,聽你的。”
這天他們哪都沒去,一直待在別墅裡。
書房裡,顧雲澤站在落地窗前。挑起窗簾往外望去,有輛黑色車子停在外面一整天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警察。
雖然他保釋出來了,但卻被警方盯上了。
敲門聲響起,他放下窗簾,“進來!”
門推開,胡林走了進來,“顧總!”
“怎麼樣?”顧雲澤讓胡林調查出入別墅的可疑人物,警方也在調查,但他想先一步知道,再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我問過慧姐,前天有空調維護人員進來過,然後又調出監控,確實有空調維護人員來過,不過在慧姐出門時,有個身穿黑色衣服穿着鴨舌帽的男子潛入別墅,從窗戶爬進二樓,”胡林拿出u盤,“這是我拷貝下來的監控視頻。”
顧雲澤拿過,插在筆記本上,打開。
一個身手敏捷的男子若無其事潛入別墅,再爬上二樓陽臺,用特有的工具撬開玻璃門鎖,再進入房間,五分鐘後,男子循着來之前的路線,跳下一樓離開了別墅,整個作案過程僅僅只有七分鐘。
顧雲澤拉回播放條,定格在男子露臉的一格,不禁皺起眉頭,“這男的,我好像在哪見過!”
胡林走了過來,看了監控裡的男子,沒有任何的印象。
顧雲澤一時想不起來,也沒再想下去,而是吩咐胡林,“在警察還沒發現之前,把這個人給我抓回來。”
“是!”胡林退出了書房。
顧雲澤再看監控裡的男人。就覺得在哪見過他,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走出房間的鄭恩琪看了一眼離去的胡林,走到書房門口,看着顧雲澤,問道:“胡大哥怎麼來了?”
“你過來看這個。”顧雲澤坐到椅子上。
“看什麼?”鄭恩琪疑惑走了進去,看着筆記本上的監控視頻,瞳孔擴大,果真有人趁着他們不在,潛入別墅藏毒,陷害顧雲澤。
看到裡面身手敏捷的男人,鄭恩琪瞪大雙眼,“這好像是那個……管良,怎麼會是他?”
經她這麼一說,顧雲澤這纔想過來,再仔細一看,果然是他,難怪這麼眼熟,他趕緊打電話給胡林,告訴他。對方是管良,這樣就可以在短時間內抓到人。
“他被放出來了?”鄭恩琪看着他問道。
“不知道,”顧雲澤掛了,坐到椅子上,“他是周子俊的人,而周子俊又是鄭莉的未婚夫,這件事肯定跟鄭中愷脫不了干係。”
又是周子俊那渾蛋,得不到她,難道就要毀掉她
鄭恩琪憤氣,終於看清楚這些人惡毒的嘴臉,謀害她父親還不夠,還要來弄死她,連同顧雲澤也拖下水,實在是可惡至極。
因爲這事,鄭恩琪隔天就帶着路蘭到大全紙業直接砸了周子俊的辦公室,周子俊看着她發了瘋砸他的東西,低吼道:“鄭恩琪,你瘋了嗎?”
“周子俊,我警告你,你再搞鬼的話,我就把你們周家的紙業收了,讓你們睡街頭。”鄭恩琪怒目而視他,咬牙切?警告他道。
周子俊怔了怔,一道心虛閃過眼底,心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好好當你的新郎官。”鄭恩琪擱下這句話,轉身憤然離去。
在門口撞見周毅光,冷冷掃了他一眼,從他面前大步出了公司。
周毅光收回視線,走進辦公室,被裡面凌亂的場面驚住,他擰起眉峰,“怎麼回事?”
周子俊沒有回答,也出了辦公室,不過他沒去追鄭恩琪,而是到外面走廊打電話給鄭莉,“鄭恩琪好像知道了什麼,她剛纔到我辦公室砸東西,還警告我威脅我,我真怕她說到做到。”
鄭莉在婚紗店裡試婚紗,聽到他這麼說,怔了怔,隨後不以爲然笑了笑道:“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她一個女人,真沒出息!”
“她要收大全紙業,你說我能不怕嗎?沒了紙業,我們全家人都要喝西北風,大業紙全可是我爸的心血,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答應你。”周子俊咬牙低吼,十分抓狂。
鄭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安慰他道:“不是還有我媽在嗎?出了什麼事,我媽一定會出面幫你的。”
周子俊只覺頭痛欲裂,就怕到時候張月娥出面,大全紙業都拿不回來。
“好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到時候來公司接我。”
鄭莉掛了,周子俊想到管良,撥通他的號碼,卻無人接聽。
他煩躁,看了一眼樓下走出公司大門的鄭恩琪,他不是怕她,而是怕顧雲澤,那人不簡單。
鄭恩琪坐上計程車,路蘭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問:“周子俊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他是張月娥的人,幫着張月娥做事,昨晚警察在顧雲澤別墅裡搜出毒品,就是他找人乾的。”鄭恩琪憤憤道。
路蘭聽到她這麼說,不可置信瞪大雙眼,“怎麼這麼多人投靠張氏?張氏到底給了他們多少好處,以至於讓他們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在錢方面,人就是奴隸,滿足了他,別說藏毒,連殺人都可以。”鄭恩琪本來不想找周子俊的,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況且顧雲澤爲了她,還受到媒體的質疑和社會的指責,她怎能坐視不管。
回到公司,剛好在電梯門外撞見顧雲澤。
顧雲澤看到她們剛從外面回來,問道:“你們去哪了?”
路蘭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鄭恩琪,鄭恩琪找了個理由敷衍道:“沒去哪,就是出去辦點事。”
顧雲澤沒問她們辦什麼事,轉了話峰道:“今天迅達那邊派人過來簽約了,後天迅達開辦一個科技會展,到時候可以去看一下。”
“嗯!”鄭恩琪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們先上去了。”
從他面前走進電梯,顧雲澤突然叫道:“小琪。”
鄭恩琪停下腳步,路蘭看了看他們兩人,不好待在那裡,先上去了。
鄭恩琪轉過頭看向他,“怎麼了?”
“晚上一起看個電影。”難得她原諒他,願意回來住。所以想着跟她做些浪漫的事。
“到時候再說吧!”鄭恩琪衝他微微一笑,既沒有答應又沒同意,然後進了電梯,不過說實話,她還是很期待的。
顧雲澤挑了挑眉,出了華峰,回顧氏開會。
會議結束後,顧震海就報紙上的內容問他,“媒體報道的那些是真的嗎?”
“不是。”顧雲澤否認,不過父親的態度沒有母親那般激烈,他到底還是相信他的。
“商場如同戰場,總會有人在背後放毒箭,防不勝防,但做人還是要低調一點纔好。”顧震海以爲他是因爲生意上的事遭到他人毒手,才安慰她道。
“我知道了。”顧雲澤勾脣淺笑。
顧震海不再說什麼,出了總裁辦,
顧雲澤回到辦公室,就響了起來,是胡林打來的。說是人抓到了,顧雲澤先讓胡林把他關到地下室,晚上再過去找他“談”。
——
下午四點鐘,鄭恩琪剛走出公司,一輛黑色保時捷開了過來,駕駛位上的車窗滑下,顧雲澤面帶微笑看着她,“上車!”
鄭恩琪只好上車,顧雲澤開動車子,“等下去哪裡吃飯?”
“不知道。”他們好久沒在外面吃飯了,但要問起去哪吃飯,她確實不知道去哪裡吃好。
“我們去前面那家米其林餐廳吃好了。”
“你決定好了。”
米其林餐廳,他們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吃着法餐,品着紅酒,安靜又和諧。
顧雲澤看着她,眸裡柔情似水,經過一些事後,他們的感情有所升溫,他抿了一口紅酒,開口道:“阿瑜下午打來電話,說是警方已經在泰國曼谷抓到趙峰。”
鄭恩琪擡頭看着他,不過眼裡的慶幸很快消失不見,無奈地說道:“抓到又如何?也只是這些人伏法,背後最大的老闆還在。”
“我知道你想警方一併將鄭中愷他們緝拿歸案,但是不是那麼簡單,”顧雲澤理解她此刻鬱悶的心情,“與其讓他們蹲在監獄裡逍遙快活有機會再重操舊業,還不如讓他們活得更艱難。”
“我知道,你之前也跟我說過了,可是他們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甚至連你也……”鄭恩琪沒有繼續說下去,皺着眉頭道。
“你擔心我?”深邃的眼裡閃着欣喜,顧雲澤勾脣淺笑看着她道。
鄭恩琪目光閃爍,“你要出了什麼事,我良心會不安的。”
顧雲澤輕笑,“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守着你一輩子呢!”
鄭恩琪微怔。擡眸看着他,觸及到他真誠的眸光,心下微暖,能夠感受到他對她那種熾烈的愛。
晚上七點鐘,他們去了萬城電影院看電影。
鄭恩琪靠在顧雲澤肩膀上,顧雲澤摟着她,雖然眼睛看着電影,但心思都不在電影上面。
一場電影兩個小時,電影結束,顧雲澤牽着鄭恩琪的手走出昏暗又擁擠的出口。
看着他牽着她的手,感受他掌心的溫度,鄭恩琪怦然心動,其實這樣挺好的。
顧雲澤問她,“電影好看嗎?”
“還行。”鄭恩琪不去看他的眼睛,垂眸回答道。
剛下手扶電梯的時候,卻遇到上來的周子俊和鄭莉,鄭恩琪皺起眉頭,怎麼這麼倒黴,居然遇到他們兩人?
周子俊和鄭莉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們,臉色各異。
周子俊直直地看着鄭恩琪,因爲白天的事,他一直不能釋懷,但又不敢惹她,畢竟她有顧雲澤罩着,還有嚴正和於慶平保護。
鄭莉則是勾起紅脣,冷冷地看着他們兩人道:“姐姐,這麼巧,你們也來看電影?”
鄭恩琪沒有理她,鄭莉輕笑一聲,又道:“姐姐,聽說你今天到子俊公司砸他辦公室了?子俊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
她還沒問她,她倒來問她了?鄭恩琪在心底冷冷一笑,面無表情看着她道:“你們做了什麼事,你們心裡清楚,不需要我說明。”
“姐姐,我真得不知道,你能否說明。如果真是子俊不對,我代他向你賠禮道歉,如果你只是把情緒撒在他身上,那就是你不對了。”鄭莉笑容陰冷道。
她果然是演員,演技一流,鄭恩琪再次冷笑,嘲諷的看着他們。
正要道明的時候,周子俊卻拉着鄭莉,低聲道:“電影快開場了,我們還是進去吧!”
鄭莉斂起笑容,恨恨地瞪視周子俊。
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顧雲澤開口道:“有些事,心裡知道就好,就出來只會尷尬。”
周子俊臉色微變,拉着鄭莉走了,鄭莉瞪視他,罵他窩囊廢。
鄭恩琪看着他們兩人,眼裡滿是憤恨,顧雲澤收回視線,看着她問道:“你砸周子俊的辦公室,是因爲我?”
他還以爲她出去辦事,沒想到去砸周子俊的辦公室,她還真是有脾氣。
“他之前跟管良設計我,現在又來陷害你,我砸他辦公室算是給他面子了。”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她一急起來,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顧雲澤勾脣淺笑,沒有責備她,摟過她的肩膀,走下扶梯,“以後別再幹這些傻事了,衝動不是什麼好事。”
“我也不想的,”鄭恩琪也知道衝動是魔鬼,可她就是氣急了纔會失去理智,“可是你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就會欺負到你頭上來。”
顧雲澤揉了揉她的腦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胡林已經抓到了管良。”
“這麼快?”
沒想到胡林辦事這麼快,不過像顧雲澤手下這麼多,抓個人輕易易舉的事。
顧雲澤勾起脣角,“帶你去見見他。”
出了電院影,坐上車,來到一漁村。
岸邊停着十幾艘漁船,隨着海水起伏搖動,空氣潮溼又海腥。
車剛停下,就有這裡的漁民過來,顧雲澤下車問:“人呢?”
漁民指着前面那艘漁船,然後跳上漁船,顧雲澤走上船,鄭恩琪跟上前,海風很大,頭髮被吹亂,裙子撲撲作響。
漁民走到船頭,同其他漁民撈起浸泡在海水中的管良。
管良癱在漁船上,四腳捆綁。
鄭恩琪差點沒認出他來,臉色發白,嘴脣發紫,皮膚被泡得發白。
顧雲澤坐到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取了一根叼在嘴邊,點燃抽了起來,“海水也喝得差不多了,你該告訴我們,是誰指使你的?”
管良坐了起來,氣喘吁吁靠在船邊,像一攤爛泥,他看了一眼鄭恩琪,聲音乾澀道:“能給我一支菸嗎?”
顧雲澤把手中的煙放到他嘴上,他猛吸了一口,舒服了很多,也來了精神,然後道:“我出來沒多久,周子俊就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幾包毒品,叫我到你家裡藏毒,再舉報你,他說只要辦好這件事,就會把餘下的十萬給我。”
“果然是他!”鄭恩琪咬牙切?,緊握雙手,指節泛白,她真應該狠狠揍他一頓纔是。
“他哪來的毒品?”顧雲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