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西爵跟嚴洛瞳坐了一個上午才告別離開,雨沫快速的梳洗着自己,換上了一套職業套裝,隨即朝着嚴氏趕去。
昨天紀少堂跟着嚴少爵去看了地段,今天還要確認最終的地點,哪怕雨沫不願意面對嚴少爵,但是紀少堂不在,雨沫只能自己親自出馬。
當雨沫的身影出現在嚴氏的時候,雷霆已經在門口等候,雨沫也不覺得奇怪,只是跟着雷霆走進了嚴少爵的辦公室。
嚴少爵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很是憔悴的模樣,雙眸里布滿了血絲,昨天跟紀少堂一番深談下來之後,嚴少爵想了很多,他想了她四年,更多的卻是愧疚,紀少堂要他放了雨沫,嚴少爵也想,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次放開上官雨沫的雙手。
雨沫絲毫不關心嚴少爵的臉色,打開了帶來的文件,開門見山,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帝豪’是全A市最繁華的地段,昨天少堂也跟嚴少去看了,我相信少堂的眼光,‘帝豪’A--C鋪位,我都要了,我要將這裡打造成A.M在A市最豪華的珠寶天堂。”雨沫拿着筆在地圖上劃分着,這些鋪位,都是‘帝豪’位置最好的鋪位,雨沫打算全部徵用,全部打通,大面積的裝潢,打造A.M的品牌。
嚴少爵的視線落在了地圖上,不得不佩服雨沫的膽量和眼光,首選站選擇這裡的話,確實是最佳的位置,最好的選擇。
“好。”嚴少爵想也不想的點頭答應,如今只要是雨沫想做的,他都會盡力幫她完成。
雨沫擡眸怪異的看了嚴少爵一眼,他居然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要知道,這些鋪位有些可是已經優先租住出去了,她正是看重了這一點,纔會想要這些鋪位,當然,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這些鋪位,正是她想要的。
“嚴少爵,你確定?這些鋪位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雨沫不得不‘好心’的提醒着眼前的男人。
雖然她很想看他吃虧的樣子,但是也不想利用卑鄙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嚴少爵挑眉看了一眼地圖,自然明白雨沫話中的意思,輕笑着。
“你放心,我會解決。”嚴少爵跟雨沫打着包票。
雨沫見狀,也不去深究嚴少爵受了什麼刺激,既然他本人沒有問題,她更加沒問題。
“A.M進駐A市的時間已經看好了,就在下個月十號,我希望到時候我想要的一切,都能夠準備好,店面的裝修風格,我會讓我秘書發到你郵箱裡。”雨沫收起了手上的文件,對着嚴少爵說着。
“下個月?”嚴少爵微擰着眉頭,距離那個時間只剩下半個月不到的時間了,如今他還要收購那些店鋪,還要按照她的要求去裝修店面,嚴少爵也知道,這是上官雨沫故意要爲難自己,心一沉。
雨沫點了點頭,嘴角扯住了一抹淡笑:“我知道時間上太過倉促了,但是下個月十號是個好日子,嚴少,我這個人比較迷信,所以只能麻煩你們公司幫我多費點心了,我相信,憑藉嚴少的手段,這點小事難不倒你。”
雨沫皮笑肉不笑的給嚴少爵戴了一頂高帽,眸子裡卻肆意的帶着挑釁的意味。
嚴少爵也不氣惱,迎視着雨沫挑釁的目光,輕笑出聲。
“難得你這麼看得起我,我要是推拒的話,太對不起上官小姐的擡愛了。”嚴少爵目光灼灼的打量着雨沫。
清了清嗓音,雨沫移開了和嚴少爵對視的視線:“這麼說,嚴少是答應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嚴少爵仍然目不轉睛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太多太多的壓抑在心口想要對她訴說,但同時也明白,雨沫不會想要聽,最終,那些話語,都被他生生的壓抑在心中。
雨沫因爲嚴少爵的打量,眸光一眯,表現出了一絲絲不悅。
“後期工作希望嚴少好好跟進,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說着,雨沫起身就要離開。
嚴少爵見狀,驀地起身,看着她的背影,焦急的開口:“雨沫。”
雨沫的步子因爲嚴少爵的呼喚,有了一絲的停頓,轉過身,冷漠的看着嚴少爵。
“嚴少,還有事嗎?”淡漠的聲音,加上冷淡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嚴少爵的心。
她對自己,當真如此冷漠?
“我……”
“總裁,安小姐想要見你。”就在嚴少爵開口的瞬間,外面的秘書推門而進,嚴少爵的臉色在一瞬間有了變化。
秘書口中的安小姐除了安琪再無他人,嚴少爵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冷冽的氣息,因爲安琪的到來,徹底的破壞了他跟雨沫的談話,嚴少爵心生不悅。
“不打擾嚴少談情說愛了。”雨沫嘲諷的笑着,安小姐,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安琪吧。
“雨沫。”嚴少爵看着雨沫毫不留情的轉身,她剛剛那抹嘲諷的微笑,讓嚴少爵心中很是不舒服,嚴少爵衝到雨沫的身後,想要對她解釋。
就在這時,安琪已經不顧秘書的通報,擅自做主的走進了辦公室。
“少爵。”安琪甜膩着嗓音,呼喚着嚴少爵的名字,當視線看到辦公室內的上官雨沫時,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恨意。
上官雨沫,她爲什麼會在這裡?
雨沫冷冷的看了安琪鐵青的臉色一眼,冷笑着。
嚴少爵顧不上回答安琪,緊張的走到雨沫的身後,伸手想要牽過雨沫的小手,卻被她一個閃身拒絕,嚴少爵的臉色一陣難堪。
“雨沫,你終於回來了。”安琪率先反應過來,臉上堆起了笑容,笑嘻嘻的走到雨沫的面前,假裝關心的開口:“你不知道吧,少爵找了你四年,太好了,你回來了,少爵也可以安心了。”
雨沫看着安琪惺惺作態的嘴臉,心中一陣作嘔,她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回來了,何必如此虛僞。
“安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天早上在去裴園的路上,我才遇到你,這應該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雨沫冷聲提醒着眼前‘健忘’的女人,臉上的諷刺加深。
安琪臉色一變,因爲雨沫的不留情面,一張笑臉漲的通紅。
“雨沫,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安琪不自然的扯脣笑着,語氣裡滿是尷尬。
雨沫看着安琪的樣子,也懶得理會:“看樣子,安小姐的記性有待加強。”說完轉過頭,看了嚴少爵一眼:“既然嚴少的女朋友來了,我留下來也不方便,先走了。”
嚴少爵聽到雨沫的話,眉頭緊緊的皺着,什麼女朋友?她就是這麼看待自己的。
嚴少爵心中一陣惱怒,大手一個用力,扯住了雨沫的手臂,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黑着一張臉,語氣十分的不好:“誰告訴你安琪是的女朋友?別妄自猜測。”
雨沫也不掙扎,任由嚴少爵擁着自己,視線落在了臉色慘白的安琪身上。
“哦,是這樣嗎?”雨沫別有深意的看着安琪,嘴角勾起了一抹譏笑:“我還以爲安小姐又榮幸的成爲了嚴少的女朋友,畢竟當年嚴少爵爲了幫助安氏,可是不惜犧牲了上官家,看樣子,安小姐在嚴少的心中也不過如此,男人啊,果然是薄情的動物。”
雨沫嘆着氣,語氣中卻滿是譏諷,諷刺安琪的自作多情,更加諷刺嚴少爵的冷酷無情。
嚴少爵的臉龐微微抽搐着,雨沫的話外之音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在她的心裡,恐怕就是這樣想自己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嚴少爵最後悔的事情,那麼就是當初他不應該幫助安氏,導致了上官家被趁機收購。
安琪的臉色由一開始的漲紅,逐漸的轉青,在由青轉白,完全失去了血色,不僅因爲嚴少爵那句自己不是他的女朋友,更因爲雨沫話中的譏諷。
確實,當年嚴少爵是出手幫助了自己,所以嚴少爵償還了自己的愧疚,自從上官雨沫失蹤之後,嚴少爵對待自己,就像是陌生人一般,雨沫這一番話,無疑是在無形中伸手狠狠打了安琪一巴掌,讓她臉面盡失。
安琪緊緊的握着自己的雙拳,強硬的壓抑着心中怒氣,眨着雙眸,眼眶泛紅,一副委屈的神情。
“雨沫,我跟安琪只是朋友。”嚴少爵看也沒看安琪一眼,嘶啞着聲音解釋着。
只是朋友。
安琪的身軀搖搖欲墜,瞪大雙眸,悲痛欲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耳邊不斷的迴盪着嚴少爵無情的話語,三年的感情,哪怕最後他不愛自己,卻也如此的殘忍傷害自己。
雨沫看了嚴少爵的一眼,隨即將同情的目光落在了安琪的身上:“安小姐,三年的感情,換來一句朋友,你這份愛,愛的真不值。”
可悲的看着安琪傷心不已的樣子,雨沫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她很慶幸,自己及早的抽身,否則,如今受傷害的,不是安琪,恐怕就是自己了。
“上官雨沫,你閉嘴。”那同情的眼神,徹底點燃了安琪心中的怒火,她明白上官雨沫是什麼意思,她不需要一再的觸及的自己的傷口。
雨沫聳了聳肩,不再開口,眸子裡的同情,卻沒有絲毫的減少。
“你少用這種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是被少爵拋棄了,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一樣是被他拋棄的人,你比我更慘,上官雨沫,像你這種人根本不懂愛,所以活該你愛的人都拋棄了你。”安琪強忍着不讓淚水滑落,倔強的緊咬着下脣,她想要看自己狼狽,她偏偏不讓上官雨沫如願。
雨沫微眯着雙眸,眼神裡劃過一抹狠絕,全身的肌肉緊繃着,冰冷的眼神看向安琪。
“怎麼,我說錯了嗎?我不比你可悲,我至少還有家人的陪伴,少爵不要我了,我還有家人陪着我,你呢?你比我可憐,你被拋棄了,你也只能遠走他鄉,躲在暗處一個人默默流淚,你活該,你自作自受。”安琪的話,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雨沫的心窩,再次挑起了她心中的仇恨。
雨沫一把推開了嚴少爵的身子,怨恨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雨沫。”嚴少爵被她眼中強烈的恨意震懾住,僵硬着身軀,無力的看着雨沫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安琪,我警告你,下次別再雨沫的面前亂說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嚴少爵兇狠的目光落在了安琪的身上,冷聲警告着。
安琪好笑的看着嚴少爵,笑着笑着,卻哭了,淚水浸溼了她的臉龐。
“少爵,可以請你公平一點嗎?就准許上官雨沫傷我,侮辱我,我連說一句都不可以了?我到現在才發現,我一直堅持的愛,是不是始終是一場錯誤。”安琪的心,在嚴少爵指責她的時候,徹底的死了,對嚴少爵的愛,逐漸的枯萎。
失望的看了嚴少爵一眼,安琪轉身悲痛的離開,只留下嚴少爵面對着滿室冰冷的空氣,陷入懊惱之中。